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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徐導臉色凝重地打完電話後,走到謝明舟身邊,若有所思:“辛苦了,先去場邊歇會兒吧。後面還有段率兵回營的劇情,等下也一併拍完看看。”

謝明舟微微頷首。

徐導並沒有肯定說用他。

見謝明舟走到場邊休息,徐導眉頭依然緊皺著。

傅言工作室親自打電話,阻止他用謝明舟,但謝明舟的表現遠超他預期。

他想再給謝明舟一次機會,一次徹底說服他的機會。

謝明舟坐到場邊的長凳上,剛剛騎馬加上情緒投入深,身體失水過多,唇色有些蒼白。

一瓶拿鐵咖啡遞至他跟前。

謝明舟抬頭,沈玉橋一身白衣,溫潤出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望著他。

如果沈書行也重生到現代,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謝明舟接下水瓶,擰開瓶蓋:“謝了。”

經過上次的綜藝,兩人也算熟識,再加上沈書行濾鏡,謝明舟對這個同行還是頗有好感。

見沈玉橋坐在身側,不停打量著自己的臉,謝明舟懶懶靠在椅背上,揶揄道:“怎麼,醜得認不出來了?”

“你化成這樣,的確很難認出。”沈玉橋淡笑道,“但不難看。”

謝明舟挑眉,轉過頭望著那張端正的臉,坦言道,“你很適合這個角色。”

沈玉橋愣了下,掃過謝明舟擰瓶蓋的手,十指修長如勁竹——那晚在綜藝上,這只有力的曾觸碰過他的手背,那股熟悉的溫熱湧上耳廓。

工作人員望著謝明舟和沈玉橋坐在長凳上調笑,一人黑袍修身,一人白衣勝雪,頓時有種這才應該是歷史上明帝和右相的錯覺。

謝明舟拿著咖啡瓶端詳片刻,喝了一小口,眸光明亮:“嗯?”

“謝明舟過來下!”副導演大喊一聲。

謝明舟應下,朝沈玉橋望了眼,放下水瓶利落起身。

沈玉橋望著謝明舟英挺的背影片刻。

“玉橋,你的劇本剛剛落車上了。”楊媛喘氣,走到沈玉橋身邊遞上臺本。

沈玉橋翻開了本子,一旁的楊媛望著謝明舟的背影,遲疑了下還是說:“玉橋,以後你少和那糊比搭話,而且你別忘了,他上次綜藝還故意買水軍,在你熱搜下面蹭熱度!”

“夠了。”沈玉橋聲音有些冷,“他......不是那樣的人。”

楊媛還想說什麼,最終訕訕閉嘴。

沈玉橋手拿劇本,目光還是向謝明舟飄去——

不料,謝明舟也正回望他,眼神帶著探究。

目光相撞,沈玉橋略帶尷尬地轉過頭。

謝明舟竟然......也在關注他。

謝明舟促狹笑了笑,走到徐導身邊,徐導拿著臺本和他分析劇情。

這段戲講述少年明帝策馬回京城,路過了一座破廟,廟裡只剩女人帶著哭啼的孩子。朔風凜冽,少年明帝撫摸著孩子的頭,派人送上了棉衣的一幕。

“屬下把棉衣給你,你親手給孩子披上,目光儘量柔和。”徐導頓了頓,“這也算你唯一一次機會正臉示人,把握好機會。”

謝明舟當然明白徐導的意思。幾場戲裡,這一場他能露出白淨的小臉,卸甲換衣,光鮮亮麗回朝。演得好,估計也能靠臉吸粉。

“去換裝吧,換完我們開始。”徐導拍了拍他肩膀,轉過頭準備和攝影師溝通細節。

謝明舟卻喊住他:“徐導,有個細節想和你商量下。”

徐導疑惑轉過身,謝明舟附在他耳側說了兩句什麼。

準備妥當後,謝明舟沒換衣服,負手朝場內走去,迎面也走來一道高瘦的人影。

面容乾淨豔麗,黑色尊貴龍紋長袍,是青年明帝的扮演者陳敘。

同樣一個角色,待遇卻千差萬別。

陳敘見謝明舟一身狼狽,揚著下巴輕笑:“好好演哦,小明帝。”

謝明舟身姿挺立,冷冷瞥了他一眼,勾唇:“戴反了。”

“什麼戴反了?”陳敘疑惑問,順著謝明舟視線往下看了眼。

草。

眾目睽睽之下,他把腰帶戴反了。

尊貴的飛天騰龍變成遁地騰龍。

陳敘羞憤回過頭,謝明舟已經腳踩馬鐙,穩穩翻身上馬,高束的馬尾瀟灑恣意。

陳敘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什麼時候連謝明舟也敢踩在他頭上?

謝明舟立在馬上,依舊穿著那身濺血銀甲,滿臉灰土——絲毫沒有凱旋回朝的光鮮亮麗。

身後的燈光師蹙眉提醒:“喂,你沒換衣服!”

站在場邊的楊媛嗤笑一聲。

這傻逼,連衣服都沒換。

然而徐導嚴肅揮了揮手,示意繼續。

望著謝明舟馬上颯爽的背影,他目光透著難得的欣賞。

剛剛謝明舟告訴他,這場戲不需要卸甲洗面,白白淨淨示人。

其一,明王朝的軍營裡,並沒有侍女跟從,都是幫糙老爺們,哪會把臉洗得乾乾淨淨。

其二,將軍凱旋歸朝,臉上的刀痕,鎧甲的血,都是象徵將士的榮耀。

言下之意,他想披回染血的鎧甲,就著現在那張灰黑的臉拍攝寺廟的鏡頭。

也就意味著,謝明舟放棄了劇裡高光吸粉的鏡頭,只為還原歷史。

徐導嘆了口氣,從業這麼多年,這樣細緻揣摩角色,融入歷史的演員真的少見。更何況,這人的氣質談吐彷彿為了古裝而生。

他雙手握緊對講機,大聲道:“action!”

天色已暗,冬末寒風徹骨。

謝明舟立在為首的馬上,帶領一行人穿過涼州邊境,荒涼的邊境只剩枯草破廟,和噠噠的馬蹄聲。

謝明舟路過一座破寺廟門前,輕拉韁繩,目光敏銳掃向眼尾:“什麼聲音?”

徐導下意識點了下頭,感嘆身披沉重的鎧甲,謝明舟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松柏,雖然肩部稍顯瘦削,但反襯出少年感。

謝明舟身後的下屬豎著耳朵:“好像......有小孩在哭!”

謝明舟眸子微凜,目光掃視四周,最終落在一座雜草叢生的寺廟上。半晌,他翻身下馬,抬腳朝裡走去。

幾個護衛也紛紛下馬,緊隨其後:“謝將軍......”

謝明舟抬手,示意噤聲,放輕了腳步踏進破廟。

藉著門外的燈火,謝明舟隱約看見一團人影縮在角落。準確說是一個女人,懷裡抱著五六歲大的小孩,衣衫破舊,瑟瑟發抖。

見有人進廟裡,小孩哭聲更尖銳,女人嚇得臉色發抖,以為是叛軍:“你......你們別過來!!”

宛如受驚的野貓。

謝明舟腳步一停,被那道恐懼的目光刺痛。

——當年回城的路上,他見過太多飽受戰爭欺凌的百姓。

謝明舟目光複雜,聲音放輕下來,嘴角扯出笑意:“別怕,我們是明軍。夫人,外面戰事已經結束了。”

“已經...結束了?”女人傻了似的喃喃,片刻後直搖頭,“不相信!我不相信!”

謝明舟柔聲安慰,灰黑的臉上眸子淡如月色:“真的結束了。”

女人睜大眼,愣愣看著謝明舟鮮血未乾的鎧甲,猛地抬頭,眼圈通紅:“結束了,那為什麼,他還沒回來?”

女人絕望的眼神,像極了當年涼州邊境流離失所的百姓。

他的子民。

即使知道劇情,謝明舟還是喉頭微哽,每走一步,都感覺腳下拖著鉛。

徐導一瞬不瞬盯著鏡頭,他覺得十分奇怪,從業這麼多年,他不是沒見過沉浸式的演員。

但眼前的少年帝王,卻有種超乎常理的真實感,把帝王複雜的心境,遊刃有餘地融入動作,姿態和眼神。

謝明舟走到兩人跟前,閉了閉眼,緩緩地蹲了下來,彷彿怕驚嚇到眼前人一般。

他目光望著兩人,彷彿又透過兩人望向更遠的地方,聲音有些哽咽:“都結束了,我......對不起。”

戰亂的年代已經結束了。

“嗚嗚嗚!”女人懷中的小孩哆嗦更甚,“阿孃我好冷,阿爹什麼時候回來啊!”

女人咬著唇不敢回答,他的阿爹已經化為枯骨,再也回不來了。

按照劇本,謝明舟的下一個動作是揮手,讓下屬送上棉衣。

送衣的下屬已經站在門口,所有人都死死盯著謝明舟的手,等待他的指令。

徐導也坐直了身子望著放慢的鏡頭,結尾之處是展現帝王柔情的關鍵點!

然而謝明舟早已經沉浸在歷史的場景下,眼前是風雪交加的夜晚,哭啼的孩子和女人都是他們一幫將士守衛的子民。

沉默片刻後,少年將軍抬手,門口的下屬剛想送衣——

卻眼睜睜看著少年將軍褪去了象徵榮耀的鎧甲,繞過女人的肩部,將厚實沾滿鮮血的銀甲披在女人和小孩身上,笑容溫柔得令人心醉:“這樣就不冷了。”

女演員呼吸一窒。

劇本不是這樣的啊。

全場呆愣了片刻,似乎都在等導演ng。

然而過了三秒,無事發生。

氣氛凝固成冰,一位下屬咬牙出聲:“將軍,您的鎧甲......”

沾血的鎧甲,是將士最重要的證明!

謝明舟目光緊緊望著眼前的母子,垂眸笑,月光流轉:“天下黎民,才是我最重要的鎧甲。”

他微微抬眸,雙手溫柔扶著女人的肩膀,目光堅毅,“我不過是,物歸原主。”

女演員和一幫下屬徹底呆住,這一段完全脫離劇本。

“卡!”

徐導大喝一聲,語氣果決。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鬆口氣朝徐導看去,

除了謝明舟。

他似乎還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裡,當年他從涼州回城,眾人朝拜的路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戰亂後的城池有多荒涼。

雖然過去多年,但回想起來當時那一幕,還是無法平靜。

如今他能做的,是將這段歷史重新演繹,不被世人忘卻。

謝明舟半蹲在地上,直到工作人員過來給他擦汗,他才回過神站起身,回頭看著向他走來的徐導。

氣氛有些凝重,徐導嚴肅地望著他,欲言又止。

徐導還沒開口,謝明舟抱歉笑了笑:“剛剛擅自改了臺詞,能否再來一......”

良久後,徐導走到謝明舟面前,深吸了口氣:“不用了,演得......很不錯。”

劇本大綱裡,只有短短的“帝王柔情”四個字,卻被謝明舟演繹得震撼人心。

他剛剛還想問謝明舟為什麼卸甲,但很快瞭然。

謝明舟已經把所有答案都寫在了他的眼睛裡,他還有什麼好問的。

謝明舟勾了勾唇,望著他,似乎在等他下文。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徐導緊抿著唇,拍了拍謝明舟肩膀:“今晚合同簽完字發我。回去好好準備後面的劇情。”

謝明舟微怔了下,隨即懂了徐導的言下之意,笑道:“徐導放心,這個角色是我重新出山之作,雖然戲少,但每場我定會全力表達出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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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演繹,是表達。在真正融入到角色裡時,演員下意識的表現才最觸動人心。

徐導看著他,眼底少見的閃過一絲讚賞。他不知道謝明舟從哪裡學到這些詞,但確實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角色。

徐導下定決心,謝明舟的出山之作,又何嘗不是他的收官之作。

傅氏工作室不斷施壓,讓他換掉謝明舟。圈內人都知道傅言資源人脈極廣,得罪他們,以後也別想在娛樂圈好過,更何況是謝明舟這種沒背景的小人物。

但十年專心做劇,卻一直不溫不火,這最後一次,他想遵從本心為自己搏一次。

目光掃過謝明舟,以及沈玉橋所在的化妝間。他想把砝碼,押注在這些年輕人身上。

送走了謝明舟,徐導掏出手機,回撥郭磊的電話。

謝明舟褪去沉重的銀甲,掀開化妝間的門簾,沈玉橋剛補完妝準備出來。

沈玉橋一見是謝明舟,淡淡笑了笑,誇讚道:“辛苦了,剛剛那場,演得很出彩。”

出彩得......讓他這個主演都覺得不可思議。

謝明舟點了下頭:“期待你的戲份。”

沈玉橋望著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內心微動。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謝明舟演戲的時候,也時不時在偷看他。

“哦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謝明舟雙手環胸抵在門邊,一身黑衣俊美,又帶著股琢磨不透的氣場。

沈玉橋笑容微斂。

今天謝明舟對他格外關注,結合之前溫柔的舉動,難道是對他......

沈玉橋深吸口氣抬頭,耳根卻微微泛紅。

謝明舟慢慢湊近,含笑的眼睛中帶著探究:“剛剛的咖啡哪裡買的?”

竟然比他的碧螺春還好喝!

沈玉橋笑容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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