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塵埃落地
萬年前, 落閒出身在宗門之中。她生來便被檢測出五靈根，每一根靈根都有遠超尋常天靈根的資質。單一根在修士上，皆將為恐怖的資質。
只可惜五行生克, 每一根絕佳的靈根都在一個人身上。每次吸納時靈氣大均等, 吸納的靈氣都十分。故而最後一點靈氣也吸納不了，法修行。
在被宗門驅逐後，落閒並沒有選擇放棄修煉, 反而走了當時所有人都不敢想的一條路——術修。
萬年前的天靈根遠不似如今般稀少, 而術修修煉基本是利用空中靈氣與自身的契合度。修煉術法條件苛刻比，別說靈根，就是天靈根有些尚且不能踏足術法一途。
而落閒，竟是想以五靈根之資修煉術法。
沒有宗門，沒有勢力, 沒有傳承, 沒有前輩指點。落閒就樣一步一步靠著自己，憑眾人看不起的廢靈根之資，最終參透五靈之本，成為第一個五靈根的術修。
以大乘修為運用五行靈氣，強殺數渡劫老祖，成就萬人敬仰的術法古祖稱號。
因修煉所思所想與常人不，在所有人還在震驚於落閒的五靈根修煉術修時，落閒隱約覺得天下大道，均為一體。
既然她能以五靈根修煉術法，她為麼不能道修？誰規定的一人只能修一道？
時她僅大乘修為，為了證自己猜測，始修煉傀儡一途。可惜術法經大乘，道之間似乎帶著隱隱排斥之意。
在她修煉傀儡之時, 要麼靈氣還未起，就經在體內自行湮滅，要麼是兩種不靈氣在體內衝撞。
從未被別人重傷過的術法古祖，竟是被自己弄得受了重傷。等傷一，落閒又坐不住，她不信不能道修。
於是次，她產生了更離奇的想法。
既然經修了術法，術法容不得傀儡，便廢了一身修為，重頭再來。
所以術法古祖憑空消失，人能找到她的痕跡，並非大衍皇朝動手，而是術法古祖經徹徹底底從一個別的人始。
一朝廢除大乘修為，從引氣入體，一個練氣期就能隨意碾壓死的修士重頭再來。
不過次落閒反而沒急著術法和傀儡雙修，她很確定術法經完全掌控，可她還不熟悉傀儡。要將兩道比，起碼兩道經徹底白。
所以她次一點點去瞭解傀儡，在修煉時不停用傀儡與術法比，找到裡面之處和不之處。
待傀儡大成後，她用傀儡擋了飛昇雷劫，為了壓制自己修為和不讓別人動自己本體，她來到人敢踏足的沉海深處。
用琢磨出來的傀儡之法，她封存本體，取一絲血肉，和一縷自己包含術法和傀儡的所有記憶，放入一體。投入修真界中，藉以轉世，重頭再修。
一道復一道。
每修一道，她都會找尋其中道途的與不之處。而點血肉成分/身，在到達渡劫三重巔峰修為後，自動斷了飛昇雷劫，迴歸本體。
繼而進行下一道修煉。
數次轉世重修，從萬年至今，為了方便參悟大道，證萬道本源於一體。落閒的記憶全都在，她也記不清自己究竟修了少道。
她不尋找著所有道途中，個唯一的點。
終於，在最後她成功了。在被奉為音修老祖時，她利用渡劫修為完完全全轉為陣修，還可以完全轉為符修。
而且時候她就經能道修，並且她清楚的白，天下之大，何止萬道。在靈氣以及每根筋脈運轉靈氣的不，都有可能完全衍生出另一種道途。
正如大樹般，五行為樹幹，而些道途就是數分的樹枝。一道生萬道，萬道生億道。
落閒不僅完全能道修，並且能創造出眾不的道。
萬年的琢磨，數不清的生死邊緣徘徊，數次的靈氣亂行。卻在徹徹底底參透一刻，瞬間失了興致。
每一世，落閒皆能飛昇。每一世，落閒全斷了飛昇雷劫。
她回想了一下萬年來，似乎覺得是該飛昇了，不過念在萬年都沒休息過。乾脆以傀儡方式造了一個分/身，將所有與修行有關的記憶神魂留在本體中。其餘所有神魂全放入個分/身，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端倪，還特意封印了神魂，再投入修真界。
除了沒有與修行關的記憶，個分/身可以說就是沒有記憶的她。
大抵萬年間修行的道確實過於折騰人，落閒次只想修個為道。
風光一世是參道，蹉跎一生也是參道。
碌碌為、平平凡凡過完一生，做只螻蟻，經歷生老病死，自也有不悟。不過本體是個修真者，個分/身不管怎樣也會有靈根。
於是落閒為了不讓自己又一次踏入修真界，乾脆弄了個奇差比的四靈根資質。她甚至經算，最一兩百年，待副軀體消亡後，為道成，神魂歸位，便是飛昇之時。
可誰也沒想到，副資質最差，看淡修真界，不願再踏足修真界的身子，竟是硬生生破了她自己留下的神魂封印，最後不僅沒平平淡淡的死，還弄了個身隕道消。
萬年間，哪個道的修煉不是難於上青天？每一世，落閒皆修成大道，斷了飛昇雷劫，正兒八經的歸位。
偏生在最後一世，也是最簡單、最容易的一世，栽到了一顆辟穀丹上。
在漆黑山洞中，自月光下的少年向她走來，將自己唯一一顆辟穀丹給她服下時，一世，所謂的為道就經徹徹底底敗了。
因他不離修真界，因他修行，因他強破四靈根之資質，因他沖毀神魂封印，因他甘願自爆。
落閒輕了聲，須彌芥子中靈氣柔和掃過熟睡中的臉頰。毀我之道，等你醒了，定要算算筆賬。
“不可能！”謝雲凌冷著聲，來自落閒身上強大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強咬著牙，聽見國師的喃喃自語，當即大聲否認。
“不過幻術罷了！術法古祖些早全死了，還麼傀儡古祖，你們瘋了嗎？別忘了她會術法，還不快點動手？！”
不，不是幻術。
種來自神魂上的恐怖威壓，根本不是幻術能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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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動手又能怎樣？就算人真的是眾可怕的古祖又怎樣？她只有一個人而！別忘了，他們裡可是有十一個渡劫老祖！
想罷，國師陰沉的雙眼中狠光一閃，十個渡劫老祖時半空之中的落閒出手，與此時，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隻黑色竹笛。
竹笛聲響，只見血腥戰場之上，數殘肢斷體，還有些尚未完全毀掉的屍體旋即蠕動起來。殘餘的靈氣盤旋而上，像個提線木偶般，跌跌撞撞衝向落閒。
“落閒，”林師兄他們大吼。
然而落閒並未將向她衝來的十位渡劫老祖放在眼裡，她看了眼漫天衝來的傀儡：“傀儡一途被屠，便是因為你種骯髒之物。”
十個渡劫老祖尚未近身，身側空氣陡然間變得犀利，空中每一縷靈氣，每一陣風，不知為何全變成殺人利器。
靈氣全紊亂，風變成堅不摧的利劍。連落閒衣角尚未觸碰，十個渡劫老祖在瞬息之間就經化成齏粉。
“……”心。
心字還沒吼出來，林師兄他們眼睜睜看著抬手間就可翻天覆地，壓得他們越陽宗毫反擊之力的十個渡劫老祖，沒了。
他們甚至連落閒手指都沒看見動一下，就沒了！
落閒眼眸掃了下些殘屍斷體，上面的靈氣經隱隱帶著黑，是戾氣。
真正的傀儡師，不僅是煉製傀儡更是度化戾氣。有靈之物死後，若怨恨過大，靈氣化戾，將會殘害一方。
落閒凌空而上，雙手結印，在國師震驚雙眼之中，數光芒落入些被驅使，經成為傀儡的屍體之中。
只見黑色戾氣如燒紅烙鐵遇水般，頃刻黯淡消失，論國師再如何催動黑笛，都全用。
“你，你，你……”國師驚恐得臉色發白。
“很喜歡活人煉傀儡嗎？”落閒的聲音平平淡淡，卻宛如重錘一字一句狠狠敲擊在國師心上。
“便讓你看看麼才是真正的活人傀儡。”
在話音落下一剎，國師想瞬移逃跑，然而經晚了。
傀儡古祖，亦正亦邪。八個字方浮現在腦海裡，劇烈疼痛瞬間席捲全身。
活人傀儡，真正強的不是活人。而是死時的戾氣，靈氣化戾，威力倍增。此法陰損毒辣，所以在參悟之後，落閒並未像傀儡正派修煉方法樣任其隨意流傳出去，而是封禁起來。
只是沒想到在她傀儡分/身死後，還是有人琢磨出活人傀儡。其原因並非戾氣，而是覺得活人傀儡能有自己的思想意識，能夠思考，甚至還能修行，比材料所制的傀儡更有用。
想制傀儡，需先取靈氣，後剝離皮肉，挑其筋脈，分其骨骼，等受盡痛苦，心中怨恨放大到極致時，最後再挖出神魂。
慘叫聲響徹整個越陽宗，所有人看著國師被活生生扒皮拆骨，身上靈氣全轉化為戾氣。卻被落閒輕描淡寫地一點解除戾氣後，全幹愣愣吞嚥了口唾沫。
謝雲凌徹底慌了。
他後退了半步，不可置信地看著落閒。
一次，他徹徹底底信，落閒真的是萬道齊修，是每一個曾令他們皇朝敬而遠之的古祖！
整個空間經全封鎖，根本處可逃，謝雲凌生平第一次被人逼到種境地。不得不說，他情緒穩定得很快。
他有五古族血脈在身，身上還帶有玄武一族和白虎一族的至寶。古族之威力，強大到何種境界，自不言。
在落閒連著碾碎國師神魂剎，謝雲凌主動出手，運轉體內融合的血脈，時祭出兩件聖寶。
他身上一共有四件，不過以他目前的實力，祭出兩件聖寶經是他最大的能力了。
一樣玄武一族至寶，一樣白虎一族至寶。
兩樣皆屬攻擊，尤其白虎一族乃金屬性，攻擊力度最大。
就在聖寶祭出一剎，天地間水靈氣和金靈氣時攢動起來，而此時，落閒不慌不忙，手上再次結印。
以生木陣為外圈，裡刻火陣，中心帶以土陣。先借木勢生火勢，以火攻金，再以火再以火陣生土勢，以土克水。
眨眼之間，至寶靈氣被阻，光芒瞬間黯淡，謝雲凌遭受強大反噬，被靈氣擊飛在地，口中鮮血不止。
落閒收住從半空而落的兩樣至寶，看了眼謝雲凌手上的儲物戒指，靈氣直接斬下臂，取來儲物戒指。
鮮血四濺，謝雲凌強忍劇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神魂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落閒竟是硬生生碾碎了他在儲物戒指上的神魂烙印！
“偷搶來的東西，該還了。”
神魂被碎，在劇痛時，謝雲凌只來得及聽見落閒句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低語。緊接著，靈氣如針般密密湧入筋脈中。
些靈氣如拿著刀的屠夫般，一刀一刀，一滴一滴生生剮出原本屬於古族人的血脈！
“啊啊啊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刺破天際，到底是別人的血脈，就算再如何融合，也終究是別人的。
落閒來到雙目空洞的老頭他們面前，淡漠的神色中再次染上幾分暖色，解落安布下的靈氣罩。
在國師死後，老頭他們沒有人控制，便陷入一片茫然之中，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除了還有呼吸，如今更像是一具木偶了。
用靈氣讓六人昏睡，收入須彌芥子中。
她確實可以立馬解除傀儡烙印，不過要想治老頭他們還需修補強行煉製傀儡時，硬生生剝離記憶的神魂。
修補神魂並非一件事，雖說於如今的落閒並不困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的。安置老頭他們後，落閒來到越陽宗眾人面前。
宗主、長老、弟子他們，至今還瞪大著雙眼，眼睛黏在落閒身上，隨著落閒的一舉一動搖頭晃腦。
還是應聶乾巴巴的問道：“你，你真的是落閒嗎？”
落閒微：“不然呢？”
咕咚！
唾沫的吞嚥聲格外響耳。
落閒看著受傷最重，經失了雙臂的宗主，她道：“我記得丹峰還有適合的靈藥，等會兒我便煉續肢再生丹給宗主服下。”
咕咚！
丹峰峰主跟著沒骨氣地咽了一口唾沫，續肢再生丹，九品巔峰的丹藥，別說斷了兩條胳膊，就是身子沒有了，只剩個腦袋，也能讓你長回來！
她簡直不敢想，曾經響徹整個修真界的丹修古祖，以一己之力給出數稀奇丹方，擴充丹修一道資源的丹修古祖，竟是他們峰的長老。
要知道，她打就是聽丹修古祖的故事長大的！
落閒說完後，宗主幹愣愣的，最後還是扶住他的林師兄看不下去了，林師兄捅了捅自宗主：“喂，宗主，你從做夢都巴不得見一面的術法古祖就站在你面前，還要為你煉製丹藥，你就沒麼說的嗎？”
宗主：……
林師兄說了還不夠，他繼續補充道：“你以前不是還說，要有機會，一定得把曾經揍過你的個音修老祖揍一頓嗎？”
宗主：“……滾！”
越陽宗一戰，應天宗不僅宗主，連著所有長老和內門弟子全死。剩下的皆是些外門弟子，加上應天宗宗主本就名聲狼藉，次一戰，應天宗徹底垮了。
再看越陽宗，因為越陽宗一始選擇保護弟子，並未直接迎戰，所以弟子損失不大。並且在服用落閒給煉製丹藥後，越陽宗宗主竟是一鼓氣突破到了渡劫修為。
除此之外，落閒在給老頭他們修復神魂時，發現因國師修為有限，加上老頭他們神魂強大。所以在剔除記憶時，他根本剔除不乾淨。
只能強行粉碎些記憶神魂，任由著散亂分佈在魂海中。也是為麼在被煉製成傀儡後，老頭他們落安的翎羽還能有麼大的反應。
樣一來，縱然麻煩了一些，但落閒能確保修復老頭他們的神魂，並且他們還會記得以前的事。只不過經碎掉的東西，再如何修補，依舊有裂痕。以後老頭他們，經緣飛昇，而且記憶上會斷斷續續。
不過遠超預料，經是最的結果。
約莫確實傷得太重，落安一睡便是整整五日。夢中，落閒神魂殞滅一幕，一直限重複，有如數雙手死死拽著他，將他拖入限深淵。
就在所有世界即將黑暗之時，一道光束穿過，“落安。”
落閒。
落閒。
閒……
猛地驚醒，床邊的人眉眼溫和。落安半撐著身子，額邊佈滿冷汗。他怔怔看著身邊坐著的人，眼也不眨，彷彿只要動一下眼眸，眼前的人就會消失般。
“覺點沒有？”落閒伸手擦了下落安溼潤的鬢髮，“還有沒有不舒服的？”
話剛說完，落安看的眼睛一動，大滴淚水吧嗒一下掉了出來。
落閒奈了聲，轉而去擦落安臉頰上的淚水：“怎麼又哭了？”
落安抿緊唇，麼話也沒說，傾身再一次緊緊抱住落閒。
“乖，先別哭，”落閒眉眼間全是意：“門外還有人等著，若再哭下去，他們可等不及了。”
“他們？應聶他們嗎？”落安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和啞意，聽得落閒不禁心中癢癢。要知道落安皮薄愛強，像樣失態的樣子，其實很少見的。
“嗯，應聶和林師兄他們都在，不過，還有別人。”
“別人？”
“嗯。”落閒仔細擦掉落安眼睫的水意，拉過人的手，“來，我們得出去了，不然他們該等著急了。”
牽著人，外面陽光正，在推門一剎，落安不禁眯起雙眼。
然後他看見只能在記憶中看見的六人，面帶微，站在最前面。
和落閒讓他看的記憶中的六人一樣，慈祥的老頭，病弱的大師兄，花裡花哨的二師兄，俊美非凡的三師兄，略帶傻氣的四師兄，還有揹著巨大鏽劍一張包子臉的五師兄。
“主子。”六個聲音齊齊響起。
是血濃於水的族人，是親人，是他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見面。
在落安清醒後，落閒並未過參與大衍皇朝的復仇之中。她很清楚，古族人的仇，只有他們自己來報。
大衍皇朝因得了國師，所以當初他們得到古族人的血脈之後，因為捨不得古族人的資質，所以留下了一些資質絕佳的古族人，和老頭他們一樣強行煉製成傀儡，供他們驅使。
大衍皇朝一共有兩百三四十九位渡劫老祖。
其中一百五十位乃古族人，而剩下的人全是大衍皇朝本族，得了古族血脈之後，晉升到渡劫三重，卻不能飛昇之人。
古族人血脈之中流淌的乃天道寵兒，神獸的血。
他們不是古族人，一旦飛昇，他們強取而來的血脈就會在雷劫下暴露遺，時的他們不論有再強大的實力和法寶，依舊會慘死於天道之下。
所以他們不敢飛昇。
而謝雲凌之所以執著契約落安，一方面是因為神獸實力著實強大，另一方面，他想飛昇！一旦和神獸繫結主僕契約，主死僕死。
天道為了落安，自然也將謝雲凌可奈何。
不過本該勝券在握的一切，全毀在落閒手中。
除掉謝雲凌之後，落閒在落安昏迷五天內，就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大衍皇朝所有殘留的古族人悉數帶了出來，給他們解除了國師殘留的傀儡烙印。他們實力與老頭他們差幾，甚至更強，所以神魂尚且還在。
給他們恢復神魂和記憶後，如今他們正等著落安甦醒，由落安帶著他們一討回曾經的血債。
古族人的實力本就強大，當初若非大衍皇朝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以及古族人過於信人族，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大衍皇朝，一百位渡劫老祖，在短短十天之內全屠殺殆盡。他們取回自己至親的鮮血，殺掉曾參與屠戮古族的人。
至於大衍皇朝辜的後輩幼童，則剔除記憶，廢其靈根，安置於俗界之中。他們雖恨，但並非狠毒之人，所有辜者一律不殺。
從應天宗攻打越陽宗始，短短不到一個月之內，整個修真界便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誰也沒想到，恐怖至極，統治了整個修真界上萬年的大衍皇朝竟然有朝一日真的會覆滅。
所有一切塵埃落定，落閒依舊待在丹峰，當個所事事的丹峰長老。只不過她的院子裡，每天都會有越陽宗各峰峰主，麼劍鋒峰主，陣峰峰主，符峰峰主……還有宗主，他們全帶著坐墊來，賴在落閒院子裡，罕見地盤起腿，安安靜靜當起弟子，求著落閒給他們授課。
落閒：……
其實一始，她還以為些人是來和她比試的。
不過些日子確實閒來事，落安沒在身邊，總覺得不太習慣。
在復仇之後，古族人如今只剩一百位，鳳族的只有老頭他們六人和落安，其餘的皆是其餘四族。
裡面只有落安身份最高，且如今經完全成為尊貴比的神獸，所以落安自然而然成為古族人所聽命的象。古族人本不習慣修真界，大仇得報後，他們心願了，只想重回自己鄉。
為了表示謝，他們本打算將自己本族中的至寶全給落閒，古族的至寶大抵。都有一滴神獸精血，可神獸精血早被大衍皇朝用掉了，所以如今還剩八件。
奈何落閒並不收，他們奈，聽說在付謝雲凌時，落閒輕而易舉擊敗了他們兩件至寶。仔細想想，像人也確實不怎麼需要，所以只得罷，轉而給了落安。
既然成了古族人的首領，儘管落安並未接受，可也主動帶著他們回到古族人原來的地方。
很久以前的大戰，至今他們的鄉仍是一片廢土，殘垣斷壁，荒草萋萋。落安又利用古族至寶，幫助重建鄉。樣如此一來，回來的日期更要往後推延。
可落安沒想到，等一切處理，他迫不及待要回去的時候，一百個古族人竟是強行奉他為首。並且扣押住他，給他做大紅繡滿心結的道侶法衣，以八件法寶為禮，要把他風風光光抬到越陽宗去。
落安：？？？
慈眉善目的老頭如今怎麼看都一副賊眉鼠眼的樣，他呵呵道：“主子啊，我聽說，你們早就準備辦結契大典的，只可惜被腌臢玩意給拖住了。正所謂，事成雙，乾脆咱們一道把結契大典辦了。”
落安原本的注意力當即一轉：“落閒，她，知道嗎？”
老頭一：“可不？特意傳了訊息的，本想來親自接的，不過讓我們給拒絕了，怎能讓大恩人勞累？”
落安順著老頭的話點了點頭，現如今他的腦袋經全讓結契大典四個字衝昏了頭，至於先前察覺的不勁，全拋在腦後。
等收拾後，所有古族人風風光光帶著他們的少主子和一堆禮物，直往越陽宗而去。
越陽宗。
在一片張燈結綵之中，所有長老、弟子們臉上樂了花，數的勢力爭前來祝賀。早換上道侶服的落閒站在大殿最前，安靜等著老頭他們的到來，方才接到訊息，他們經到了越陽宗地界。
“來了！”
不知誰一聲大吼，只見天邊紅光映天，以老頭他們路，落安則一襲紅衣坐在轎攆之中。
落閒瞥了眼前面喜氣洋洋的老頭，繼而視線凝聚在轎中身形因緊張而端正得一絲不苟的落安。
沒忍住一，居然能讓落安坐在轎攆中，想來落安定是讓老頭給糊弄了。大概落安還不知道，自己經被老頭他們給賣了吧。
道侶到，一手各執一端心結，踩上紅綢，在漫天心花瓣之中，兩人來到通天鼎前。
點燃心香，以神魂為引，注入香中。
香菸繚繞，盤旋，交錯，融合。
天空之中陡然間出現前所未有的奇景，萬獸齊鳴，萬鳥齊奏，霞雲漫天密佈，數靈氣憑空而起，所到之處鮮花大綻，靈草遍生，生機勃然！
神獸結契，天道恭賀！
此時，落閒院中房內，一陣微風掃過，吹前幾日老頭寄來的書信：
恩重如山，以為報，今不得送少主以償恩德。
送主之時，心痛如絞，不禁涕泗橫流，吾生平所求，只願汝待主如初，吾定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