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唇瓣慢慢地靠近。
為了遷就雲凜的高鼻梁, 同是高鼻梁的沈頌還專微微偏過了一些臉,以方便接吻。
屋子裡的氛圍大好,氣溫大好, 環境大好,頂燈的暖光角度正正好。
雲凜的長睫垂下, 投映一片陰影, 遮蔽眸子裡的那些些猶豫與動容。
若說男朋友,沈頌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像是一團年輕的火包裹燒灼著一切, 像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轉轉去的大狗狗,渾都是用不完的充沛精力, 同時鋒芒畢露惹人傾慕。
這團橫衝直撞的火焰,帶著不管不顧的決心,就這麼一把火縱了他的心。
如果是沈頌,有什麼不可以……
雲凜竟然緩緩地閉了雙眼,長睫顫顫, 是有幾分不安, 但卻如同漂浮江河之人,將所有都託付於江水, 任由水流擺佈,隨遇而安。
一點, 一點。
兩人的唇越越近……
就在兩人的唇馬貼在一起的時候,沈頌腦袋一重, 咣地一下砸到了吧檯桌面。
雪球昂首挺胸地站在他後腦勺, 頂著伊麗莎白圈用爪爪瘋狂撓沈頌頭頂的毛巾。
雲凜突覺面一陣涼風,再一睜眼,已看見和自己對視的雪球。
雪球大聲抗.議一般,對著雲凜:“喵嗚嗚~~”
好像在抗.議自己的主人怎麼可以把它的專屬毛巾給別的寵物用呢?
——這是我專屬擦腳腳的!
雲凜瞪大了眼睛, 如果之那次在泳池裡臨時分化不算的話,這次應該是他倆真正義的初吻。
但是沈頌的後腦勺站著一隻貓,這就何其的詭異了。
沈頌懵逼了,後腦突然壓下一個重物,把他的臉都平拍在了桌面。
馬親到嘴的幽香馥郁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涼的巖板檯面。
沈頌:what?!
雪球:喵嗚~!
氣到鬱結的沈頌一把拍開了惱人的貓,剛想起,就感覺雲凜輕輕按了按的他髮絲。
“別動。”
沈頌疑惑,卻真的依言未動。
雲凜皺了皺眉,輕輕撩開了他的後頸髮絲。
濃密的髮絲間有醒目的脊椎凸起,這凸起間,就是alpha的腺體。
只不過與omega不同的是,alpha的腺體雖然在頸後,但是卻藏在了脊椎之中,一條遊離的凸起,在頸椎骨中的空隙蜿蜒而過,與神混在一處。
這就是為什麼alpha取資訊素會這麼疼痛,因為腺體被神層層包裹,被頸椎護在其中。
雲凜輕輕拂過那依舊發紅的針眼,不是一個,是一片,看起是被抽了無數次,才能製成這一瓶臨時抑制劑。
這傢伙到底是吃了少的苦啊……
念及此,雲凜心裡就一陣陣酸楚湧。
“事兒,別看了。”
雲凜手腕被凌空捉住,沈頌趴在那裡,抬頭,而是輕輕攥了攥細伶伶的白玉腕子。
“哥哥別看這個,一點兒有美感,再讓你覺得噁心。”
怎麼會覺得噁心呢……
雲凜唇珠磨了磨自己的下唇,剛想說什麼,沈頌那悶在桌面的聲音又響了起。
“別有心裡負擔,這不是你的問題,我都說了,全是我心甘情願的。”
“千萬不要說不值得的話,為了你,別說扎幾針了,扎幾百針幾千針幾萬針都不在話下。”
說話間沈頌抬起頭,眸色很深很深地望向雲凜。
雲凜眼尾兩挑緋紅瀲灩極了,蘊含著濃郁的水色,看起眼眶發紅肌膚勝雪,卻是一番雪凌梅好景色。
他略啞著嗓音,嗔道:“傻瓜。”
沈頌粲然一笑,“那你可要好好寵著我,畢竟我傻……”
下一秒,沈頌嘴裡的話就卡在喉嚨邊,不下不去的,一臉皮皮的表情瞬間土崩瓦解。
他瞪大了雙眼,盯著雲凜近距離放大的眉眼,和那還在發顫的濃密睫毛。
——雲凜竟然吻了,那個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角。
淺嘗輒止的一下,如蜻蜓點水,如雁過無痕,卻讓沈頌怔愣在場。
雲凜,主動,親他了?!
但是這一下過於匆忙,雲凜唇瓣貼完他的唇角,就撤而去,耳根發紅的去烹煮咖啡。
在拿出咖啡杯後,竟然還覺得杯子不夠乾淨,又去清洗。
從沈頌的角度可以看見雲凜半側過去流暢纖長的體線條,還有那粉紅粉紅的脖頸與耳郭,他甚至還看見雲凜把同一個咖啡杯洗了兩次。
水槽裡的水嘩嘩地流淌著,沖刷出一大片白色細水泡。
雲凜是冷白皮,一旦臉紅就非常明顯。
他手捏著咖啡杯,用力沖刷著,指尖都洗紅了。
可以感覺到自己皮膚發燙,這該死的紅透了的耳朵似乎正在大聲叫囂他心中的不安——可惡,怎麼就親了呢,明明自己和沈頌的關係確,過於主動會不會顯得很下限。
但是雲凜確實是過於緊張,那一下有親嘴唇,只是在唇角印下了一個清淺的痕跡。
雖然算不得一個正兒八的吻,可已足以讓一貫清冷的雲凜羞憤於自己的衝.動。
突然,雲凜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了,臉順勢就被人扳得側了過,緊接著沈頌的一個吻就落了下。
那唇瓣柔軟,觸之生溫,潤如甘糖,柔軟的舌尖輕輕滑過雲凜緊繃的唇線,描摹漂亮的唇線走勢。
拂動如柳枝旖.旎,輕柔如春水瀲.灩。
如四月的暖陽,如伸手入了溫柔的春水。
一切都是那麼美妙,時間彷彿都靜止了一般,空間裡了其他事物,只有兩人頭頂那一簇燈光,將獨屬於人的暖黃色光影輪廓勾著邊,投映陰影在長睫下端。
安靜地可以聽見一些細微的響動,終於,沈頌睜開了眼,鬆開了自己對那柔潤軟香的索取。
他盯著那綴了水色亮晶晶的紅潤唇瓣,心中欣喜不已。
雖說無比旖.旎,比雲凜那一下撩.撥攻勢略強了一些,但到底是一個淺嘗輒止的觸碰。
算是一次突破性的嘗試——雲凜的不拒絕說明他不討厭沈頌,但是並有到完全開啟心扉的程度,所以還不能操之過急。
沈頌親完了,就滿地把人抱在懷裡,結實火熱的胸.膛貼著雲凜穿著薄襯衫的後背。
他捏著雲凜的下巴的手有鬆開,另一只手環住了那柔韌的細腰,注視著雲凜的表情變換。
就像是欣賞一幅美妙的畫卷。
此刻一貫冷淡的雲凜,眼角眉梢已爬了櫻花色澤的暈染,眼中水霧升騰了起,眼尾兩挑緋紅瀲灩。
明明就是有些心緒拂動,否則不可能兩眼眼眶都水紅水紅的。
沈頌瞥了一眼雲凜捏著咖啡杯已捏得骨節泛白的手指,輕輕笑了一聲,鬆開捏著雲凜下巴的手,抬手把水管關了。
“哥哥,而不往非禮,我算是禮尚往了吧。”
雖然還很想非禮下去,但是雲凜畢竟是雲凜,得寸進尺是急功近利的蠢辦法。
雲凜僵硬地轉過臉去,手指轉著杯沿繼續洗已發亮的咖啡杯,這個時候才發現水已關了。
“……”
隨後,他陷入了無言的窘境。
不知道是被人從背後擁抱著擠在洗手檯之讓他喪失了語言功能,還是剛剛那個復又印的吻讓他心緒錯亂,總之他此刻覺得渾的體溫都高了起。
這就是腎腺素飆升的感覺嗎?
失控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竟然……還有幾分惹人沉.淪。
沈頌把下巴擱在雲凜的頸窩,臉頰貼著懷裡人的側頸,“好哥哥,你好熱啊。”
雲凜強自鎮地把咖啡杯放在檯面,“那你別抱我。”
“那不行,得抱著。”沈頌說不鬆手就不鬆手,雙手還很故地又使勁一收,彷彿把纖腰勒得更細了。
往日裡,雲凜偶爾看學品裡,者描繪背後擁抱是一件麼美好的事情的時候,他總是不以為,甚至還覺得有幾分傻氣。
一個疊著一個,有什麼浪漫美好的?
可是今天被沈頌這麼擁抱著,雲凜的心臟跳動幾乎都快了一倍。
他嗓子有點乾啞,張了張被親吻過的唇,卻有說出慣常冷酷的話。
“沈頌……”
“嗯?”沈頌埋臉在他頸窩裡聞了又聞,這一聲帶著磁性的簡短發音,就這麼近距離地在雲凜耳邊響起,配合氣聲簡直蘇人性命。
雲凜覺得心跳似乎更快了,他強自壓下悸動,問道:“你說我們之間算什麼關係?”
明明有正式在一起,卻已臨時標記,資訊素初步結合。
還有這些義不明的親吻,雖然很旖.旎,卻讓雲凜真的想問清楚。
沈頌露出臉,虎牙不安生地去磨雲凜白玉般的耳垂。
很直白地打了一記直球。
“哥哥,我想你男朋友。”
呼吸熱乎乎的噴薄在耳朵,雲凜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心跳激盪。
沈頌:“哥哥是不是還有準備好接受我?”
雲凜垂頭不語,明明他不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不排斥沈頌的靠近,可現在擺在面的還有一個巨大的現實問題。
系統都有一句準話的情況下,自己可以貿然接受沈頌的心嗎?
如果未有問題,豈不是辜負了一片真心……
沈頌側目看了看雲凜低垂的眼眸,看見那長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下端,隱匿了一片情緒湧動。
“嗯,我懂了。”
沈頌說著,又緊了緊臂彎,把懷抱擁得更緊了些。
“是我做的還不夠,我欠你一個盛大的告白,所以不用那麼著急接受我,讓我好好接受接受考驗,給你證明我真心的機會。”
“畢竟我可是真心的,我想把你娶回家。”
一個京大的冷臉教授,能是說娶回家就娶回家的嗎?
……不對,怎麼能用娶呢?
雲凜回頭,用冰涼卻帶著水珠的手指拍了拍沈頌的腦。
“說話怎麼個正形。”
沈頌正形慣了,可是突然感覺到落在自己額頭的手指的溫度,面色一下正了起。
他鬆開懷抱,扳著雲凜轉過,然後雙手拉起了雲凜的手。
“怎麼這麼冰?”說話間,他還捧起雲凜的雙手,放在嘴邊呵氣,雙手在他指尖回回地搓。
雲凜看了自己指尖已有回覆血色的跡象,“事,碰涼水的話就會這,一直如此習慣了。”
“你體寒吧。”沈頌呵著氣,還抬頭看了他一眼。
星眸亮晶晶的,裡面都是掛懷。
雲凜嘴角勾了勾,笑忍不住揚。
“怎麼和個老中醫似的。”
沈頌嬉笑,“那可不嘛,這不是找到專治我的藥了嘛!”
“嘶……怎麼還是不暖和。”
沈頌握著雲凜的雙手,想想,直接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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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披了一條浴巾,手臂開啟味著的皮膚便無遮無攔地暴露在空氣裡。
那火熱的皮膚帶著灼灼的暖流,透過雲凜發涼的指尖,將熱度一路燙到了心裡。
雲凜愣了一下,縮了縮手,縮回,被沈頌的大手用力按壓在胸口。
手下的觸感太結實有力了,蓬勃的肌肉在薄薄的體脂下面包裹著,蘊含著蓄勢待發的力量,凌厲卻不失美感,引人心尖顫動。
雲凜手掌這麼毫無間隙按在胸肌,生平還是頭一次,凌亂的心跳幾乎就要暴露了他此刻激.烈的內心活動。
雪球有點看不懂,跳桌子,就這麼歪著頭看著這一幕。
喵喵叫都忘了。
沈頌單邊嘴角勾著,撩起眼皮,刻帶著幾分不安分的勾.搭。
“哥哥你手心好像不涼了,還有點發熱了呢。”
這個不知羞的,大機率是想用體色.誘自己。
雲凜咬著牙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可到底掙脫不開,就只能端出所謂的威儀:“你鬆開手,我手已不涼了,更不需要你用體溫熱。”
沈頌用鼻音做了一個拒絕的回應,然後繼續說道:“需要吧需要吧,你冷冰冰的那麼難追,我不犧牲一點色相怎麼行。”
“我用我心口的熱量把你焐熱了,是不是能事半功倍呀?”
論睜著眼睛說渾話第一名,就屬沈頌這傢伙了。
雲凜胸口起伏了兩下,剛想說話,突然聽見鎖有響動。
緊接著有鎖芯機簧轉動的聲音響起。
——平日裡他都是用指紋或者密碼解鎖開,鮮少用備用鑰匙。
是誰在開他家的?
下一秒,宿清暉帶著一酒氣,手裡捏著鑰匙,就這麼靠在口。
他瞪著屋裡的這一幕,厲聲道:“雲凜,你在幹什麼?”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