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出電影院, 街上還菜市場一樣熱鬧,到處是嬉笑聲,大多數是情侶。
屈少司瞄了眼陸越相握的手, 盯了一會兒,借看錶抽了回來。
11:21。
屈少司轉頭問陸越:“快12點了,你回公司還是家?”
這兒離屈氏不算遠, 步行15鍾左右,剛好他沒夜跑,要是陸越不回公司,他可以步行回去當做鍛鍊。
陸越突然湊近,屈少司愣了一秒,馬上退了一步, 脖子後悄悄紅了一片:“幹嘛?”
陸越沒再向前, 嘴角勾得很好看:“阿司,原來你沒跨年過。”
屈少司:“?”
“沒到二點, 年還沒開始跨, 你回哪兒去?”
“……”屈少司噎住,他完全忘了他是出來陸越跨年,還以為是約會。
他尷尬摸鼻子:“忘了。”他飛快轉移話題,“還有半時,那找個地方坐?”
陸越指對的燈火通明:“對岸有夜市,去吃點宵夜?”
一說屈少司還真有點餓了,他點頭:“行。”
到對岸可以坐輪渡橋,輪渡鍾,開車過橋幾鍾,但現在橋上堵得水洩不通,陸越屈少司就坐的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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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渡上幾乎全是年輕, 陸越屈少司剛坐下,就有一個長頭髮,特別可愛的女生紅臉過來,鼓足勇氣陸越搭訕:“請問可以交換微信嗎?”
陸越禮貌微笑,看向屈少司:“這得問我喜歡的。”
陸越屈少司外表出眾,周圍悄悄打量他的不少,陸越聲音不大,但大部都到了。
“臥槽!”女生更是一個驚呼出聲,意識到爆了粗,趕緊捂住嘴,臊紅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一對兒。”
飛快離開了。
四周亦是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好幾個女生還激動地想要拍照。
屈少司:“……”
他脖子默默往下縮,把半張臉掩圍巾,只露出一對黑亮的眼睛。
也沒想解釋,他陸越還不是一對兒。
輪渡很快到了對岸,屈少司陸越隨流下船,一下船,就是熱鬧的熱市入口。
食物的香氣在空氣裡彙集,有燒烤,麻辣燙,火鍋還有各種食店,陸越問屈少司要吃什,屈少司選了蟹粥。
冬夜一碗蟹粥,暖胃。
比起燒烤店,粥店的流量明顯少很多,店裡只有一桌客。
桌子很多,陸越屈少司隨便坐了一張靠窗的桌子,點了一份蟹粥,一碟鹽水毛豆,還有一份烤海鮮大雜燴。
海鮮都是現點殺,上得比較慢,從剛才輪渡事件後,基本是陸越問一句,屈少司答一句,現在陸越暫時沒說話,冷不丁安靜下來,屈少司一時也不知道說什,就抽出筷子,倒了杯熱茶有一搭沒一搭燙,餘光瞄窗外。
突然,他目光凝住,轉頭看對岸那一長排最高,最燈火輝煌的高樓。
全部閃爍,陸氏。
屈少司馬上找到話題,他回頭:“對的陸氏是你家的辦公樓?”
陸越:“嗯。”停頓一秒,“準確說,是秦氏。陸氏前期是靠秦茵茵打拼,後來——”他眼裡閃過幾嘲諷,“知道陸政弘什時候成為首富嗎?”
屈少司搖頭:“沒關注。”
恰好這時老闆上菜了,暫時打斷了他的對話,陸越拿過燙好的碗,先盛粥給屈少司:“喝粥。”
屈少司並不忙喝粥,他追問:“什時候?”
陸越笑了一聲,正要張嘴,忽然外響起口哨聲此起彼伏的笑聲:“哇,下雪了!今年最後一場雪哎!”
屈少司對下雪沒興趣,然而陸越有,他放下勺子,直接抓過屈少司的手:“走,出去看雪。”
屈少司被陸越拉出了粥店,狹窄的夜市街道已經擠滿了看雪拍照的群,閃爍的霓虹燈裡,今年最後一場雪被染成了五顏六色,從空中緩緩飄落。
老實說,確實有點美。
原本屈少司是想隨便看幾眼,重在參與,結果也漸漸仰頭認真看雪。
砰!
砰砰!
砰砰砰!
幾聲震天響,飄雪的夜空猝不及防綻放出盛大的煙花。
像是開啟了開關,街道瞬間沸騰,尖叫聲不絕於耳,大家不整齊,卻又都一樣高興地大喊:“新年快樂!”
屈少司還未反應過來,一個溫暖的懷抱靠近,把他用力擁懷裡,隨即陸越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阿司,新年快樂。”
“靠得再近再貼,少了擁抱就算遠。”
莫名的,陸越剛才念的歌詞閃過屈少司腦海。
擁抱,果然是最近的距離。
近到漫天煙花,喧鬧群,他卻只能到眼前唯一的心跳聲。
他不受控制抬起手,輕輕搭陸越的腰,也說了聲:“新年快樂,陸越。”
回去後屈少司做了個夢,夢裡一直在炸煙花,炸得他眼花繚亂,等他醒來,外已經是天光大亮。
開年一天,天氣意外很好。
屈少司抓過手機看時間,點開就彈一排資訊,楊明嵐發的,早上……五點?!
屈少司瞬間清醒,他坐起來點開資訊。
一條:【兒子,媽給你上到新年一炷香了!絕對靈驗!(大笑,剪刀手勝利v)】
同時配有一張拍得很模糊的圖。
圖片又糊又,屈少司看不清,拉大圖片,總算看清上的兩行字: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二條:【是上上籤!阿司,籤也說你今年一定有姻緣!】
……
屈少司:“……”
他知道了。
一向不信佛的楊明嵐為何會去普陀山跨年,是去給他求姻緣……
今年一定有姻緣嗎?
屈少司指尖點螢幕上的籤,腦海不由閃過昨晚的擁抱。
陸越……
嗡嗡嗡。
來電打斷屈少司的思緒,他看了眼,是個歸屬地京城的陌生號碼。
他滑開螢幕:“喂?”
對笑了一聲,隨即一道有點耳熟的女聲說:“屈先生,有空出來聊聊嗎?”
半時後,屈少司推開樓下隔壁的咖啡店的門,放假的清晨,今天咖啡店只有一桌客,屈少司剛來,蕭蘭英就微笑衝他招手:“屈先生,這裡。”
屈少司過去,不動神色看了眼蕭蘭英,才拉開椅子坐下。蕭蘭英前已經擺有杯咖啡,推過選單:“隨便點,我請客。”
屈少司搖頭:“不用,我不渴。”
蕭蘭英便跟來的服務員說:“那上一杯檸檬水吧。”
服務員點頭離開。
蕭蘭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笑說:“今天冒昧請屈先生出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屈少司:“那就不要說。”
蕭蘭英同時在說:“我想請……”忽然發現屈少司的回覆有些不對,住了口,有些不可思議,“屈先生,你剛才說什?”
屈少司又重複一遍:“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不要說。”
蕭蘭英:“……”
幾秒後,當做沒到,繼續說完:“我想請屈先生到我家過節。”
屈少司也回得很乾脆:“我有家。”
他擺明不給蕭蘭英子,蕭蘭英指腹摩挲杯沿,笑容淺了幾:“屈先生是越說了什嗎?都是誤會。”
屈少司其實只是單純煩蕭蘭英,果不是蕭蘭英陸越相關,他根本不會赴約,此時到蕭蘭英的話,他才算有了興趣。
蕭蘭英不可能知道陸越他的談話內容,所以這個誤會,肯定不會是黑米糕。
有情況!
屈少司回得模擬兩可:“我不認為是誤會。”
蕭蘭英鬆開杯子,往後靠椅子:“據我所知,屈先生父母去年離婚了,因為你父親出軌了一個女。”
屈少司眼皮動了一下:“所以?”
“所以你對三深惡痛絕,對我有了看法。”蕭蘭英彎唇,“可是你應該明白,我越父親的情況,你父親的情況截然不同。”
服務員送檸檬水過來,屈少司說了聲“謝謝”,放到旁邊並沒有動。
蕭蘭英瞥,也沒說什。
屈少司真的很煩別他提屈洪濤那點破事,尤其提的還是蕭蘭英,煩得加倍,他眼睛微眯:“確實不同,為老師,學生家長在一起,比較起來,還是您更勝一籌。”
到“老師”,蕭蘭英體一震,苦笑一聲:“越果然是這告訴你。我知道我的解釋很蒼白無力,但我必須告訴你,屈先生,事情並非你說的那樣。”
“當年隨父親拋下我他離開,學校的又排擠我,搞丟了我的工作,走投無路之時,是茵茵邀請我當越的家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蕭蘭英眼圈紅了,“你說,茵茵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怎可能搶的丈夫呢?我那時為了避嫌,連越父親的都沒過。”
屈少司:“沒有嫌為何要避嫌?”
蕭蘭英:“……”嘴角抽搐,“你是男,不懂孤寡前是非多,我是想告訴你,我很注重寸,在茵茵去世之前,從未過越的父親。”
說到這兒,情緒很是激動,不斷冒眼淚,說了聲“抱歉”,開啟手提包摸出手絹,垂頭擦淚:“還有屈先生,你完全誤解了我越父親的關係,我雖然結婚了,但他的本意只是想找一個代替茵茵照顧越,而我作為越的班任,以及後來的家庭教師,是最適合的選,僅此而已。”
“越誤會我不要緊,但他不能誤解他父親,他是真的很愛他。”蕭蘭英抬眸,淚眼婆娑哀求屈少司,“邀請你去我家,其實是你陸叔叔的注意。你不用再假裝了,阿越早你陸叔叔坦白了,他喜歡你,非你不可。”
“你陸叔叔起初很生氣,越大吵一架,可是經過我的勸說,他認可了,同意你在一起,而今晚,他會親自告訴越這個訊息,化解越對他的仇恨。你就當可憐你陸叔叔,我回家給越這個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