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下班後, 屈少司接到了一陌生電話。
接通後是蕭寶珠聲音。
“要是不想秘密暴露，現立刻下樓。”
蕭寶珠和齊星遲都上了屈氏總部黑名單，剛到門就會被保安請出去。蕭寶珠說完, 胸成竹掛了電話。
屈少司想想，秘密？
他只一秘密，意識覺醒。
不過這秘密蕭寶珠能知道, 他就立馬倒立。是屈少司沒理，繼續處理件。
半小時後，蕭寶珠電話進來：“你哪兒？我沒看見你。”
屈少司：“我沒下去，你當然看不見我。”
蕭寶珠：“……”
她不可置信問：“你真不怕你秘密曝光？”片刻她冷笑，“陸越再事，曝光後你倆也別想好過！”
來屈少司左耳進右耳出, 但提到陸越, 他思忖片刻：“我馬上下來。”
很快，蕭寶珠和屈少司屈氏前小廣場成功碰。正是晚間, 小廣場音樂噴泉五光十色做著各種造型。
蕭寶珠說：“時間緊迫, 我也不多說。我就開兩條件，第一，讓陸越停止付蕭氏，第二，你和星遲一起。”
屈少司語塞，問了句：“您確定您現不是夢遊狀態？”
蕭寶珠自信道：“我非常清醒。除非你覺得你秘密不值錢。”
她三番兩次提到秘密，屈少司還真點好奇了：“我什麼秘密？”
“你——”蕭寶珠壓低聲音，“和陸越是同性戀！”
屈少司：“……”他問，“這就是我秘密？”
蕭寶珠見屈少司過淡定，她笑容僵住：“難道不是？”
“齊星遲說吧。”屈少司摸摸鼻子，“那他應該沒順便告訴您, 這事連屈氏保安都知道，如果只是這，我很忙，您請。”他轉身就走。
蕭寶珠驚到了，見屈少司走遠她才，快步追上去拉住他，一臉驚恐：“你、你怎麼能堂而皇之搞同性戀？！你真不要臉！”
屈少司語氣平靜：“這話您親兒子說比較合適。”
蕭寶珠瞬間大怒：“你過分了！星遲你一片熱忱，你卻他心意踩進塵埃肆意貶低，你根不配他喜歡！”
屈少司認同點頭：“是，我不配。您務必阻止您兒子喜歡我，謝謝您了。”
“你、你……”蕭寶珠氣得指著他，“你等著！蕭氏旗下那麼多新媒體，我立即讓你和陸越上全網頭條，讓全國民知道你們是同……”
“姨媽，你確實不清醒。”這時一道聲音橫插進來，雲淡風輕，“醒醒，蕭家，破產了。”
陸越從噴泉後陰影出來，很禮貌推開蕭寶珠抓著屈少司手，然後側頭著屈少司眨眨眼，站到他身前。
屈少司沒想到陸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了上一次陰影，他飛快憶剛才話。
這次他沒說什麼唯愛陸越之類話吧？
蕭寶珠能屈少司前撒潑，卻很怵陸越。眼前男再不是十多年前只能待休息室小男孩，他短短幾天便蕭家逼入了絕境，是惡魔！沒性惡魔！
她下意識退後兩步，臉上肌肉顫動：“陸越，我好歹是你姨媽，你何必做那麼絕，付蕭家你什麼好處！”
姨媽？！
蕭寶珠是陸越姨媽！
屈少司瞳孔地震，這什麼情況？！他下意識先看陸越，陸越卻沒什麼波動，他聲音磁性禮：“高興。”
蕭寶珠：“……”她嘴角抽搐，半晌才抖出幾字，“你說什麼瘋話！你毀了一公司，竟是……是了高興？！”
“生世，要就是高興。”陸越漫不經心勾起唇角，“這是姨媽名言，姨媽應該深諳其中樂趣。”
蕭寶珠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抬手指著陸越，抖不停：“你好啊……”她指著只露出半頭屈少司，“還你……你們倆……真是令噁心！”
她各自剜了兩一眼，氣急敗壞踩著高跟鞋走了。
只剩陸越和屈少司兩，噴泉音樂還繼續，這次是一首節奏歡快鋼琴曲，兩視線空中交集，屈少司喉結滾了幾次，才問：“你做空蕭氏，真只是了高興？”
屈少司其實蕭氏破產與否不意，商海就是這樣，吞併別，或是被別吞，但要是陸越搞垮蕭氏只是興之至，那……
他必須時刻警惕，以防陸越哪天興之至，轉頭要吞掉他公司！
和陸越合作，果然是如履薄冰，真正商戰啊。
屈少司瞳仁和水洗過一般，滿是清澈鬥志，這就是他應該過總裁一生啊！
陸越卻不答：“屈總認呢？”
屈少司搖頭：“陸總獨樹一幟，做事永遠出意表，我猜不到。”
陸越樂了：“出意表是屈總吧，每次都新驚喜。”他話鋒一轉，“做空蕭氏我很重要，屈總知道這點就行。”
屈少司點頭，問：“還一問題，你要不想答就不答，你和蕭家是親戚？”他多說一句，“我沒其他意思，就是齊星遲似乎不認識你。”
陸越：“不是。”
屈少司明白了，他抬眸看眼還亮著燈食堂，問陸越：“吃飯了嗎？沒吃要不要去屈氏食堂試一下？我請客。”
陸越抬腳便走。
“哎，等我……”屈少司趕緊追上，“沒我你怎麼刷卡！”
遠處，站一。
他視線一直跟著屈少司和陸越，等他倆進了屈氏，他才收失落目光，這時他接到電話。
蕭寶珠聲音響起：“星遲，你沒家？去哪兒了？”
齊星遲握著手機蹲下，盯著地一言不發。
聽到他呼氣聲，蕭寶珠急了：“說話啊兒子，你現哪兒？媽來接你。”
“媽，你辦法沒是不是？”齊星遲聲音沙啞，“我跟你後，看到他和陸越一起。”
而且還……說笑。
蕭寶珠咬了咬牙，心裡屈少司和陸越噴得狗血淋頭，小心翼翼哄齊星遲：“兒子你還原地吧？媽現來接你，你乖，原地別動。”
“我沒事，媽你不過來。”齊星遲搖頭，“是我天真，真以你辦法，以抱不切實際希望。其實我早該認清現實，他就是討厭我，永遠不會喜歡我。”
“什麼話！”蕭寶珠氣不打一處來，“你這麼好，他不喜歡你是他損失，他就只配陸越那兔崽子！”
聽到陸越兩字，齊星遲情緒激動起來，滾燙淚大滴大滴砸地：“別和我提陸越！我厭惡他！”
“你也討厭陸越啊。”
忽然齊星遲視線裡出現一雙皮鞋，一道黑影籠他身上，然後一隻乾燥手溫柔撫摸他頭頂，溫柔說：“那我就幫你除掉他。”
齊星遲愣住，抬頭，就看到一陌生男半蹲著，衝著他笑。
另一頭陸越和屈少司到了食堂，食堂快關門了，剩菜色不多，但也還算豐富。屈少司拿起兩餐盤，遞一給陸越：“隨便吃，我刷卡。”
陸越接過餐盤，看著菜盤問：“你平常喜歡吃什麼？”
“我味比較淡。”屈少司盛了一勺木須肉，“木須肉。”舀一勺菠菜拌腐竹，“還這菠菜豆腐條，不知道叫什麼。”再盛了一大勺紫蘇煎黃瓜，“這味道也不錯，炒黃瓜。”
打三菜，屈少司就沒打了，走到另一張餐桌拿玉米排骨湯和蜜瓜，頭說：“我晚飯基就這樣。”
陸越點頭，也打了木須肉，菠菜拌腐竹和紫蘇煎黃瓜，接著跟過去玉米排骨湯和蜜瓜。
屈少司：“……我只是推薦，其他菜也都不錯，你不跟著我打。”
“先吃你推薦。”陸越挑眉，“下次再試其他。”
屈少司一想也道理，便沒再多說，等到座位坐下，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下次？！還要來？
不是他不捨得請客，單是陸越讓他獨家代理那款手遊，他全包陸越一年伙食都不過分。主要是經蕭寶珠剛才這麼一提醒，他發現他還沒大範圍澄清他和陸越謠言，之後要是陸越常來屈氏食堂吃飯，簡直是謠言添磚添瓦。
陸越喝了湯，見屈少司拿著勺子半天沒動，他笑了聲：“不白吃你，送你一禮物交換。”
屈少司舀了勺白米飯放進嘴裡，隨說：“什麼禮物？”
陸越：“我斷了正信科技資金鏈。”
“噗！”屈少司及時捂住嘴，才沒失禮噴飯出來，他嘴裡還包著飯，含糊不清說，“斷、斷什麼？”
陸越夾了一片黃瓜，看幾眼才放進嘴裡，嚥下他說：“昨天你讓我幫你估算正信科技，我查了，小公司，沒上市，無法做空，就順手斷了它資金鏈。”
屈少司：“……”老實說，傅逸破產以後作不了妖，他是松了氣，可是不是他動手，是陸越，這樣他就欠陸越一情……
滾雪球一樣越欠越多了。
他不喜歡欠情，尤其還是欠那麼大情，他囫圇吞下飯，直勾勾看著陸越：“陸總，你什麼需要我做，儘管開，只要不違法，我什麼都行。”
陸越眼眸微閃，他抬眉問：“什麼都行？”
屈少司點頭，不過他還是強調：“不違法前提下。”
陸越笑，他抬手，飯勺伸到紫蘇煎黃瓜，敲了敲餐盤邊沿：“幫我解決掉這不違法吧？”
屈少司瞳孔微微睜大：“就這樣？”
“就這樣。”陸越抿了抿唇，“味道實奇怪了。”
他放下飯勺，連吃了三片蜜瓜，嘴裡那股奇怪味道才淡了一點，也就一點。他眉峰攏起，端起排骨湯，一喝到底。
屈少司合上嘴巴：“這簡單了。”
“很難。讓我吃完這道黃瓜，我寧願損失幾專案。但浪費食物不行，只能麻煩你幫忙了。”
屈少司：“……”知道陸越是意讓他，他餐盤靠過去，陸越那份紫蘇煎黃瓜全移到他盤裡，這才說：“黃瓜我來解決。不過不算幫忙，我剛才說，你真正需要之前，都效。”
說完屈少司不再說了，低頭認真開始吃飯。
也就錯過了陸越嘴角那抹溫柔無比弧度。
“我不認識你。”齊星遲狐疑看著陌生男。
“我叫傅逸。”傅逸徹底蹲到齊星遲前。他看著齊星遲通紅眼角，抬手想要擦掉他淚。
齊星遲上半身馬上後退，戒備道：“你想做什麼？”
“你不要怕，我沒惡意。”傅逸溫柔說，“我是你哥哥蕭楚朋友，也是……”他眼閃了一下，“屈少司朋友。”
齊星遲聽到他認識屈少司，便放下了戒備，他眼睫掛著淚珠，似掉未掉，燈光下更顯得楚楚可憐，傅逸喉嚨些幹，他啞著聲音說：“我是來幫你，不要害怕。”
齊星遲問：“你要幫我什麼？”
“你喜歡屈少司。”傅逸眼底冷意一閃而過，“屈少司喜歡陸越，我幫你除掉陸越，你就沒情敵了，屈少司會和你一起。”
齊星遲緊張問：“除掉是什麼意思？”
“就是——”傅逸靠近齊星遲，唇意無意擦過齊星遲耳珠，“讓陸越消失。”
齊星遲驚得差點跌倒地，傅逸趁機一摟住他，青年身上奶味飄進他鼻腔，他些心猿意馬了：“沒事吧？”
齊星遲被傅逸半摟著，他看著眼前陌生男，心跳如雷，知道犯法不，可男那句“除掉陸越，屈少司會和你一起”實讓他心動了。
他捏緊雙手，胸膛劇烈起伏了幾次，他才小聲問：“你什麼要幫我？”
“陸越毀了我心血！”傅逸臉扭曲起來，“他切斷了我資金鏈，讓我臨鉅額違約費，我活不了，他也別想活！”
視線落到被嚇壞齊星遲臉上，傅逸恢復溫柔：“只是我無法靠近他，我今天外等了一天都沒機會。你會幫我不？你也想他死。”
齊星遲死死咬著唇，沒說話。
“其實我開始沒下定決心，猶豫。”傅逸說，“可是看見你被他們傷害，我替你難受，我要幫你。”
齊星遲鬆開牙齒，下唇留出一排整齊牙印，沁出淡淡血跡：“你什麼要幫我？”
“因我——”傅逸抬手，指腹著迷地按著齊星遲唇角，眼想要齊星遲吞了，“你一見鍾情了。”
齊星遲沒避開，他抬眸，視線盯了遠處屈氏總部許久，他垂下眼睛，眼前一片荒蕪，吶吶問：“要我怎麼幫你？”
傅逸低頭，嘴唇幾乎是緊貼齊星遲耳後，低聲說：“很簡單，明天讓你媽屈少司他媽約出來。”
第二天，蕭寶珠打了電話，語氣熱絡：“明嵐，現空嗎？我們這邊還差一牌搭子，你來湊數。”
明嵐是屈母名字，她待家裡正無聊，牌打她很是高興：“哪兒？我馬上來。”
見明嵐上套，蕭寶珠看眼旁邊坐著齊星遲，齊星遲垂著頭沉默不語，蕭寶珠抓緊手機，掌心裡全是汗，直到楊明嵐喊了幾聲寶珠，她才閉著眼說：“你等著，我正好你家附近，我來接你。”
掛掉電話，前排傅逸笑著說：“麻煩伯母了，我們現出發。”
蕭寶珠久久沒說話，等車開了一段距離，她咬牙問：“你必須保證不會傷害她！”
“伯母您說笑了，我和屈家無冤無仇，我要付只陸越。只是她陸越引出來。”傅逸恭敬說著，他說，“只要陸越不，蕭氏也能起死生，何樂而不？”
這下蕭寶珠沒說話了。
但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心裡抖得厲害，額角不斷冒著虛汗，她手挪過去，抓住齊星遲手緊緊握著。
齊星遲也默默握緊蕭寶珠手，兩隻手都黏膩，滿是汗水。
傍晚，陸越接到一陌生電話。
電話裡是陌生男得意笑：“陸總你通廣大，隻手通天，我給你一分鐘查這號碼主。”
啪。
利落掛了電話。
顯示來電號碼屬京城，陸越按內線告訴秘書手機號。
一分鐘後，秘書和陌生電話同時進來。
秘書：“陸總，號主顯示叫楊明嵐，屈氏董事長夫。”
男：“查到了嗎？陸大總裁。”
陸越掛掉內線：“事直說。”
“不愧是隨隨便便就毀了別心血陸總，從容！”男越笑越大聲，“我叫傅逸，你應該印象吧，前天被你斷了資金鏈倒黴蛋。現你丈母孃，哦，也就是屈大總裁母親我手裡，這樣我約你出來談談，陸總應該不會拒絕吧？”
陸越：“地址。”
他答得乾脆，傅逸倒是遲疑了：“你別打主意報警，只要你一報警，我立即推她下去！魚死網破！”
“說地址。”陸越起身，理了理袖釦拿過外套，“我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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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逸：“……”
幾秒後，他報出一地址，火急火燎掐了電話。
傅逸掛掉電話，然後才走車上和蕭寶珠說：“伯母，你們車上待著，待會兒等陸越到了，你們馬上離開這兒，警察絕不會查到你們。”
蕭寶珠抱著楊明嵐，楊明嵐喝了安眠藥水，此刻睡得很熟。蕭寶珠默默點頭，沒說話。
齊星遲倒是問了一句：“你要怎麼付陸越？真要……”
讓他消失幾字，齊星遲沒敢說出。
傅逸沒說話，眉眼都是笑，然後緩緩關上車門，門合上瞬間，他才說：“意外車禍。”說完他掏出根菸叼著，走出樹林，去另一輛車上等陸越。
夜幕落下，陸越來得很快，沒燈，郊區爛尾工程樓很是陰森恐怖，唯獨停著一輛車，閃著車燈。
這時他手機響了。
傅逸指使他：“陸總，熄火下車，走到我這邊。”
陸越停火下車。
與此同時，樹林裡一輛車悄然離開，齊星遲開著車，心不靈，蕭寶珠也臉色蠟黃，她緊緊抱著楊明嵐，雙腿顫抖。
“星遲……”蕭寶珠終抖著聲音開，“真、真就這麼走了？”
齊星遲捏緊方向盤：“嗯。”
“萬一……萬一陸越真出事，我們……”蕭寶珠咬著抖不停嘴唇，“是犯法啊……”
齊星遲搖頭：“不會，我們只是約阿姨出來喝茶，什麼也沒做，什麼都……沒做，不關我……”
吱！
輪胎路劃出刺耳一聲。
車猛然停住。
蕭寶珠猝不及防，一頭撞到車座，她顧不上頭疼，伸長脖子往前方瞅，嚇得不輕：“星遲，是不是警察發現了，找來抓我們了？！”
齊星遲沒說話，他看著前方，筆直路無比空曠安靜，什麼都沒，靜得令窒息，後蕭寶珠還不停唸叨“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齊星遲抓緊方向盤，幾分鐘後，到底是掏出手機。
他只打一次。
要是接了，是陸越運氣。要是不接，那就算陸越沒運氣。
嘟、嘟、嘟……
電話音壓抑車廂內蕩，蕭寶珠都住了，緊張盯著手機，當齊星遲準備掐斷時，電話通了，男明顯吃飯，聲音些含糊：“哪位？”
齊星遲竟然松了一氣。
他盡力氣喊：“屈少司，陸越快死了！”
“噗！”
屈少司這次是真一飯噴到江源身上。
雖然這時候真不合時宜，也確實不應該這樣想，但他第一冒出念頭還是——
劇情是錯位了吧！傅逸撞他車怎麼撞陸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