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隊的第一次彩排以慘烈的形勢告終，不僅是程果，還有其他很多人都不怎麼配合。
程果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左不過是混個人頭罷了，但是莫晚晚卻像吃了槍藥似的，對這個動作不滿意，那個站位不滿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上什麼國際比賽賽場。
尤其是把程果排到了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時，莫晚晚終於爆發了。
“她一個身體不協調什麼都不會跳的人排在第一排合適嗎？萬一後面的人跟著她跳錯了怎麼辦？”
程果以前就知道莫晚晚對自己有些意見，這回可算是親身體驗了。
俞思露不服氣地替程果出頭道：“那是老師安排的，你不服也得服，你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你自己想去倪程的位置啊？”
莫晚晚瞪了俞思露一眼，憤憤地說：“我是為全域性考慮，你看她學了那麼多遍都沒學會，到時候影響的是我們大家。”
俞思露：“那你自己記住不看前面怎麼跳的不就得了？我看倪程站在那個位置挺合適的，而且她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莫晚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毫不遲疑地數落著，“俞思露你的審美還真是不一般，如果她這樣的能叫長得好看，那我們就都是美女了。”
其實倪程長得並不差，只是以前她總低著頭不敢去看別人，再加上性格不討喜，常常被班裡的女生說醜，久而久之，像是被洗腦了一般，就連很多沒有見過她的人都知道一班的倪程是個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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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思露氣得上前要跟莫晚晚理論，被程果一把抱住：“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倪程你幹嘛要忍氣吞聲啊？是她不對在先。”
莫晚晚切了一聲走開了，顯然是懶得跟她們再在一塊兒，直接去找老師商量程果的位置問題，誰知卻碰了釘子。
老師堅持要讓程果站在那個位置，莫晚晚沒辦法，不甘願地瞪了程果一眼，氣沖沖地走了。
這件事連林舒彧他們都聽說了。
傍晚程果在操場看他們訓練，中途休息的時候林舒彧過來問：“今天莫晚晚說你了？”
程果詫異地吐了吐舌頭：“啊？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林舒彧看著眼前的女孩子無意中流露出來的俏皮，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幹嘛不說回去？”
“我又不是這樣的人，她想說就讓她說唄，多被她說幾句我又不會掉塊肉。”
程果是真的不在意莫晚晚的反應，莫晚晚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個普通同學而已。
“不過……俞思露說莫晚晚可能喜歡你。”
她故意逗林舒彧，想看看林舒彧的反應，誰知後者眼底波瀾不驚，連表情都沒怎麼變。
他乾笑了兩聲：“你同學的想象力還挺豐富。”
遠處的江城用力朝他揮了揮手，喊道：“林舒彧你幹嘛呢？過來訓練，現在是把妹的時候嗎？”
林舒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對程果說：“那我訓練去了。”
“好。”
程果看著少年跑到江城身邊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兩個男孩立刻打成了一片，陽光正好，這可真是真正的青春活力啊。
年輕真好。
林舒彧訓練完回到家的時候，家裡正巧來了客人，他彎腰換好鞋，一抬頭便撞進了莫晚晚的視線裡。
莫晚晚身上還穿著校服，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訓練完了？”
林舒彧愣了一下，今天也不是週末啊，母親又搞什麼聚會？
秦清今日穿得很是漂亮，還化了淡淡的妝，看樣子是正準備要出門。
“阿彧，快上去換身衣服，陪媽媽出去吃飯。”
林舒彧好笑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莫阿姨突然插嘴道：“阿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連你媽媽的生日都不知道？你爸爸特意在外面訂了包廂要給你媽媽慶祝生日呢。”
林舒彧看了母親一眼，愣怔片刻之後飛快地換了身衣服，跟著她們出門了。
林伯仲訂了一家港式餐廳，包間裡只有兩家人，林舒彧一家和莫晚晚一家，他以前沒發現母親跟莫阿姨居然這麼要好？
話匣子一開啟，莫阿姨又開始說起學校裡的事情。
“秦清啊，你這兒子真的優秀，不僅學習好，聽說現在還是校足球隊隊長，以後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啦。”
秦清無奈道：“你喝多啦？說什麼胡話？孩子還在讀高中找什麼女朋友。”
“我們家晚晚就差林舒彧很多，不過晚晚現在是啦啦隊的，給林舒彧加油打氣。”
莫晚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母親的衣服：“媽，你幹嘛突然說這個。”
“你這孩子害羞什麼？”莫阿姨撇開女兒的手，繼續跟秦清嘮嗑，“不過她們班裡那個倪程可真不簡單，聽說最近完全變了，這回啦啦隊居然還給她排了個最好的位置。”
秦清聽到倪程的名字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看了林舒彧一眼，她還記得那個女孩子，上回來過家裡，她還跟倪程說過自己兒子不早戀。
“她媽媽是我妹妹的同事，聽說最近家裡出了事，連工作都給耽誤了，要我說這家人可真夠衰的，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我也一直跟晚晚說，少挨那個叫倪程的，雖說人不能迷信，可這家人也實在是太黴了一點。”
莫阿姨是那種典型的喜歡嚼舌根的中年婦女，喋喋不休地拉著秦清說個不停。
林舒彧面無表情地埋頭慢條斯理地吃東西，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
吃到一半的時候，餐廳送上了林伯仲早就買好的玫瑰花和禮物，秦清驚訝地捂住嘴巴，明明一眼看上去就很高興，仍是假裝斥責：“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搞這些啊。”
林伯仲笑：“誰規定浪漫只能小年輕搞？”
莫阿姨他們都鼓掌起鬨著，唯有林舒彧紋絲不動坐著，淡漠地笑看眼前的這一切，彷彿像是局外人一般。
他起身想去外面透透風，路過外面的大廳時，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自己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