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是何意？”
“宿國公還沒從這次的事情中看出什麼嗎？”
程咬金驚訝的看著方磐，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大概多少能猜到一點，難道真是我想的那樣？”
方磐點點頭，說道：
“是的，他們看似是針對你，可最終的目標還是秦王。”
“何以見得？”
方磐苦笑道：
“宿國公，你就別考我了，其實你都明白，還非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程咬金突然哈哈笑道：
“老子能想明白是因為在這官場混得久了，你小子屁大點年紀能想到，這才是相當不簡單。”
撫了扶頷下鬍鬚，接著又道：
“可有法子破局？”
“有！”
本來只是隨口問一句，沒想到方磐居然說有法子破局。
程咬金鼓起銅鈴大眼，嗖的一下站起來，驚疑不定的問道：
“真有？”
方磐堅定的看著對方，點了點頭。
“真有！”
“速速道來。”
“還是那一個字，等。”
聽到方磐說等，程咬金面色突然古怪了起來。
“又等？等什麼？”
“等時機，等秦王！”
“別跟我幾個字幾個字的打機鋒，說詳細點。”
方磐閉眼沉默了一陣，估計是在組織語言，想更明白的跟對方解釋清楚。
“此時太子正如日中天，而且時刻提防算計秦王，不論怎麼拼，咱們都沒有任何勝算。所以只能等，讓太子一直得勢下去，等到他對秦王放鬆警惕，麻痺大意義之時。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秦王的反抗之心並不算太強烈，房杜二位被調出長安城，他沒出聲。這次宿國公您被陰，秦王也沒有站出來。
我相信秦王府十八學士還有您們這些追隨秦王的將軍，多少都曾勸過秦王反擊，可是現在結果如何？調離的調離，下獄的下獄。
不過，只要是人，只要被壓迫到了絕境，必定會奮力反抗，太子一直在壓迫秦王，只有等到秦王忍不了，下定決心全力反抗，那時，才是絕地反擊的最好時機。”
程咬金的嘴巴大張，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方磐。
方磐見他如此，頗為不好意思的說：
“宿國公您這是什麼表情，小子就是隨口說說，您以為如何？”
憋了半天，程咬金才開口說道：
“他媽的，你就是個妖孽啊。”
接著又問：
“那你以為我現在該如何做？就這麼幹等著？”
“沒錯，您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和太子一系的人有任何衝突，就算被對方嘲諷、謾罵，也儘量低調、隱忍。還要通知翼國公他們一同這樣做，營造出一種對方勢大，我方不敵，只能敗退的現象。”
“那我們得等多久？若是秦王一直忍下去，咱們不得等一輩子？”
轉頭看向門外遠處的天空，方磐輕輕吐出一口氣，淡淡說道：
“不會等很久的，快了。”
……
“大哥，我聽說你把霓裳送到那小子那去了？”
東宮之中，李元吉此刻正不解的看著太子李建成。
“確有此事！幾日前孤讓太子妃親自送去的。”
“為什麼？那小子壞了我們好事，你為何還要將霓裳送到他那裡？”
李建成嘆了口氣，看樣子不解釋一番，這四弟是不會甘休的。
“方磐此子是個人才，從他這次能識破你的計策就可知一二。原本孤的打算，是直接讓他消失的。不過，在去過他家之後，就改變主意了。”
齊王李元吉好奇的追問：
“為何？他一介平民，殺了也就殺了。人才？憑你太子的身份。只要透露出一點想招攏人才的訊息出去，那還不是大把的有識之士來投？”
“有識之士？哼！那種人裡能有幾個有真本事的？一群溜鬚拍馬之輩，孤要之何用？”
“那方磐又有何本事，值得你這麼看重？連霓裳都送過去。”
李建成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遞給李元吉。
“你自己看看，這是那方磐自己編著的。”
李元吉接過《三字經》，翻開閱讀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深，良久，帶著質疑的問李建成：
“書確實是好書，可是憑什麼太子大哥你就認為是他編著的？他才十二歲吧？能編寫如此書籍？憑什麼？他師從何人？可是高人子弟？大哥，你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太子笑看著齊王，搖頭道：
“四弟，你還是道行淺了點。”
“哦？請大哥指教。”
“他能拿出《三字經》，若不是他所著，那就說明他身後有高人指點，咱們拉攏他也就等於拉攏他身後之人，若真是他自己所著，這又說明什麼？
而且，二弟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他能將麗質放在方磐那，說明什麼？說明他也想憑著麗質和方磐，或者方磐身後之人搞好關系。我為何不能講霓裳也送過去？
你以為方磐就只有這點本事了？前幾日，他送了一瓶水粉給太子妃。據太子妃說，如果把這東西放到長安市上，賣個一兩百貫是不成問題的，據說他最近正準備開個水粉店。
再加上他那酒店每日賺到的錢，這種點石成金的本事，你能隨便找個人也做到嗎？更重要的是，那小子才十二歲！”
李元吉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小子，能有如此大的本事，難怪太子一心想拉攏他。
突然想到什麼，他又朝太子說道：
“大哥，可能他確實有本事，但是你要想清楚一點。這小子可是先於二哥接觸的，而不是我們，並且在程咬金一事上可是壞了我們的好事。
這說明什麼你不明白嗎？說明這小子跟咱們不是一條心，他很有可能已經是二哥的人了。”
李建成又笑了起來，看著他的四弟說道：
“四弟多慮了，你回想一下，這小子最初救麗質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李元吉一愣，回想了一下當初收到的情報，說道：
“當初他救了麗質回山寨，然後被我們的人發現，殺了一批人棄寨而逃。後來偷偷的把麗質送回去，在城外又被追殺，然後偷偷潛回長安開酒店。
之後被麗質找到，接著就是程咬金上門與他們交好，這個可能是二哥安排的，最後就是這次識破咱們的計策並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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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越來越糊塗，這些能說明什麼？”
“說明這小子根本就不想蹚這趟渾水，說明是二弟硬拉他入局，並且想強行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