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龍聖衍寶鑑？這可真是一個好有意思的名字啊！”
語氣卻是很是淡定，不見其心底滔天怒火有任何一丁點外洩，這實屬不易。
“前輩，可有什麼問題嗎？”
張小飛顫顫巍巍的出聲詢問著，雖然說直覺告訴他這魔影不打算傷他，但是麼，他也知道，像是這等崇高的存在，斷然不是他該去揣測的。
想著恭敬一些總不錯。
“前輩？你這般稱呼我也不是不行！”
聞言，那魔影的語氣逐漸的變得有些奇怪，也不知曉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這功法本名不叫真龍聖衍寶鑑，此乃我所創，但是，還未來得及為其賦名，便是被諸方圍剿，最終也是遺落了，不曾想，是被那幫傢伙之中最虛偽的傢伙之一給搶奪到，他還敢恬不知恥的為其賦名。”
“也是有些意思。”
此秘辛一出，是讓得張小飛心底翻起滔天駭浪，其實，就在剛才，他是有看出些許倪端。但是，作為一名神州人，承蒙四方聖獸的庇護，且其中四象之首的青龍，更是自己好兄弟的先祖。
而他這一路走來，上古張家方面，自己好兄弟張禹與影爺爺二人也確實給了他很多很多的幫助。
所以，有些事情，是他萬般不想去想的，但是，這些事情也是他不得不正面看待的。
“我方才有聽聞，你與那邊是有些羈絆……”
完了，這是來問罪的，張小飛心慌慌，但是又不敢跑，唯有在心中不住的呼喚系統的名字。
“……有關這單，你無需多擔心，之後正常與之交往便是，雖然說方才那四腳蛇的一絲真靈尋來，但是，還未待它向本尊傳回訊息便就是被我給滅了。”
魔影的言語就似一顆定心丸，不僅僅是說道出之後該如何與張禹等人相處，更是讓得張小飛徹底確信，自己是不會死在他的手中。
“哦？是有別人進來了？”
忽然間，是見到那魔影起身，輕一拍腦殼，而後伸手一指張小飛的所在。
世界，便就是從他這一指之後慢慢的崩塌，魔影與那紫色一併沒入到那黑暗的無盡虛空伸出，就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小飛是重新陷入到沉寂的世界之中。
“叮！恭喜您完全掌控【慟哭怨火本源】，您現在可以隨意使用【慟哭怨火】了！”
“哦？系統，你可算是出來了，你……額……”
聞言，大喜過望，張小飛本還想要繼續說道些什麼，卻不料，一睜眼，是看到自己正呆在自己的宿舍之中，而非是在幻世遊戲裡。
眼前一排兄弟可都是在滿臉怪異的看著自己。
“小飛，額……你感冒了嗎？”
張濤是如此詢問道，張小飛有見到他的眼神稍稍的不太敢正視自己，這是讓他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小飛，你暫且不要下床！”
見著張小飛要動作，張禹便是立馬出身制止，片刻之後，是見到影爺爺出現。
“小飛！”
影爺爺雖老、身形雖佝僂、聲音雖沙啞，但是，他那作為頂尖高手的氣勢依舊在，見之一出現，便是衝著張小飛低呵一聲。
那如山嶽般恐
怖的威壓就是這般劈頭蓋臉的壓向張小飛，本是盤膝而坐的他，是直接一頭搶地，鼻尖緊頂那冰冷的地面。
“影影……影老前輩……”
張小飛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只得是小聲的呼喚著影爺爺。
“你是誰！”
影爺爺的聲音愈發嚴苛，爆喝一聲，威壓再重一分。
“咔嚓！”
張小飛的鼻樑也是因此被直接壓斷，鼻血正從此處逐漸的向房間的各處蔓延開來。
如此確實挺傷人的，不單單是身體，更加是心，無論如何，影爺爺在張小飛的心中可都是他的修仙啟蒙導師，修煉路上的引路人，一直是對他懷抱有一抹敬重的。
不過也好在他的反應足夠快，從方才影爺爺那極其明顯的一聲“提示”之中，亦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影爺爺，是我，我是小飛，我沒有被人給奪舍啊！”
是如此大叫道。
“小飛？呵呵，就你？小飛是我見到過最為單純與正氣的孩子，豈能會有這等邪物加持？”
影爺爺冷笑連連，聞言，張小飛可是愣住了。
“邪物？是什麼？慟哭怨火本源算是邪物嗎？應該不算吧？就算是，那也是遊戲之中的道具，與現實何干？不對，萬一是呢？畢竟萬雷天牢引就是我從遊戲之中學來的……但是千雷引可是現實之中的身法秘籍，萬雷天牢引其實也可以說是系統透過千雷引指導我學習的技能，所以……”
這一瞬間，張小飛腦內各種問號亂飛，本尊根本就是收斂不住意識的發散，但是，卻無一可以用來回答影爺爺的問話。
“我問你，何為邪惡？”
突然間，影爺爺話鋒一轉，是問起了其他問題。
聞言，張小飛也是愣住了，過了好長時間方才傻乎乎的回答道：“邪惡就是壞的東西。”
“那何為‘壞’，何為‘好’？”
影爺爺繼續追問，這下可是問住張小飛了，因為“壞”與“好”二字，著實不好解釋，而他又是工科生，再加上其本身就嘴笨。
“壞與好，確實也就是對應著邪惡與正義。”
張小飛不言語，影爺爺是幽幽的開口，聲音不響亮，但是卻可是在此狹小的房間中迴盪，久久不曾停歇。
“正與邪，向來都是修仙者所難以避開的話題，但是，在我看來，修行本身並無正邪，所謂的正邪，只是存在於人類內心深處的東西。”
“強大而又恐怖的邪魔外道王者，他也有可能在年邁無力的時候出手躬身扶同樣窩裡的老奶奶過馬路；心性高尚之人，曾也有在年輕之時因血氣方剛與人大打出手，造成無數死傷。”
“屠過千萬無辜孩童的妖人過境，方見到一片花海，他會放下手中的屠刀，專注於草木的栽培。”
影爺爺幾句話說出，是聽得張小飛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面前這位活了無數年的老前輩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
而此刻的他也是意識到了，影爺爺應該是已經看出來自己並未被人奪舍，而且還意識到了，影爺爺好似是想要教給自己什麼東西。
但是，他卻並未有聽懂這位老前輩的言道。
“修仙這一路
上本就是伴隨著諸多戰鬥，若是就以殺人論正邪那可是太過於年輕了。有因果去爭奪修仙資源殺人千萬亦可為正，若是無端出手推翻一五歲孩童，便是為邪。”
“所謂的正與邪，便就是如此，不過就是一念頭之間的事情。小飛，你之前確實遭受到過不少迫害，我知道你的心底埋藏於積壓了不少東西，現在的你變強了，這些東西，確實是該發洩出去的。”
“但是，我不希望你之後透過大肆捕殺無辜的人來發洩，也不希望你學習之前欺負過你的那些人一般以欺負人為樂，因果終有輪迴……”
漸漸地，張小飛發覺那等積壓在自己身上的壓迫力小時了，趕緊抬頭，這哪裡還有影爺爺的影子，除了自己的那幾個笑嘻嘻的對自己指手畫腳的兄弟們，也唯有地面上的一瓶丹藥。
聞這味道，藥力偏向溫和，大概是用於療傷的。
“呀！小飛啊，其實我現在整天都在擔心你被人給奪舍了。”
張濤這一言，是在開玩笑，說實話方才的氣氛確實是有些緊張了。
“嘿嘿嘿……”
聞言，張小飛也是嘿嘿一笑，這一笑，也是讓得場中的氣氛真正的開始恢復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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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丹藥瓶將其中的丹藥塞到嘴中，感受著從腹中出來的溫熱藥力流過全身，鼻樑處的麻酥刺撓感是告訴他，傷口正在快速癒合著。
“大禹哥，影老前輩呢？”
影爺爺最後的話，張小飛是聽明白了。
細細想想，自修仙之後，他的心性確實轉變了不少，有些東西也是在無形之中產生，比如是在前一段時間之中，他甚至有過一會有虐殺怪物（幻世之中的怪物）的喜好。
這便是印證了影爺爺方才的言道。
他作為一個弱者，作為一個長久受到欺負的弱者，心底擠壓了許多陰戾的想法。
而在他乍一有實力、心性逐漸開朗的時候，自己心底的那些陰戾的東西也是會隨之而流出，它們確實是會在不知覺之間影響著他。
“影爺爺已經回去了，小飛，你沒事吧？影爺爺他其實沒有惡意的。”
在張禹看來，自家的老人方才做的是有些過火了，現在的他可是很擔心張小飛所想，他珍重他的兄弟，自然不想因此而失去他。
“哦，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此番也不為別的，就是要感謝老前輩一下。方才那一番，確實為我點明了不少我之前都不曾有注意到的事情。”
“若是沒有今日這一席言道，我以後搞不好真的會做出什麼讓我後悔一輩子的事情。若是因此而生出什麼難以度過的心魔，那可不就是虧大了麼！”
張小飛可不是那等沒有良知的傢伙，他自知是得好好的感謝人家。
而這每一言每一語更是其發自真心的言道，或許正如影爺爺很久之前說道的那般，修仙一事，修為是次，修心方才為重中之重。
“好的，兄弟，這話我會為你轉告影爺爺的！”
張禹開心的笑了，雖然說他也知道影爺爺其實就在暗處聽著，但是，他卻並未有明說，因為他知道，此事，就是以這等方式來收尾最好（畢竟在他看來，方才影爺爺說道的方式確實是有些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