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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個激靈

眼前白光閃過,姜嘯就似乎被拉入了一個十分玄妙的狀態當中。

他驚覺自己竟然變成了小蟲,被一股力量託著懸在半空之中,朝著一個方向推去。

他雙臂已經變成翅膀,下意識的掙扎,便驟然間高度上升。他這才看清,他竟然跟在一個人的身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門口碰見的魏欣師兄。不過魏欣並沒有如他所說的去辦師尊姜蛟交代的重要事情,而是在半路上與其他門的弟子結伴而行,閒庭信步的朝著膳堂走去。

“你說你那小師弟姜嘯回來了?從登極峰?”走在魏欣身側的弟子是個修真們中的異類,難得的胖子,突眼大嘴,瞪著眼驚訝的模樣活像個大青蛙,連聲音也像,一張嘴就能吐出細長的舌頭卷走飛蟲一樣似的。

“門中不是說登極峰最頂是老祖居住的地方,常年寸草不生,連個活物也沒有的嗎,你這師弟這麼好命,竟然還能活著回來啊。”

魏欣聽了青蛙弟子這麼說話,也沒有反駁,只是微微蹙眉。然後他說道,“反正就是回來了,去找我師尊,看樣子是要去說參加仙門歷練。”

“哈?”那青蛙弟子一張嘴更像個青蛙,“他那點修為進入內門已經是姜蛟師叔開闢陽真門先例,還要參加試練,不是裹亂麼。”

魏欣也只是搖搖頭嘆口氣,青蛙弟子說,“你還要在秘境護著他吧,麻煩死了,畢竟也不能讓他死在那裡,那陽真門都不夠丟人的。”

“別說了,走吧,至少他回來了在歷練之前還能幫點忙,大不了我去找師尊說不讓他參加歷練。”魏欣不欲再提,徑直和青蛙弟子朝著膳堂的方向走去,沒有再交談。

姜嘯將這兩個人的話聽得真真切切,待那兩個人走遠了,他突然感覺被什麼拉扯著,而後在眩暈和白光中睜開了眼睛。

他還站在原地,懷中抱著一堆書,保持著側頭看著岑藍的姿勢,手臂也不是翅膀,好像剛才那一切都只是幻覺一般。

“聽到了麼,你的好師兄弟們是怎麼看你的?”岑藍面帶諷刺,她聲音從來緩若流水,疾言厲色很少出現,其他的情緒也是向來吝嗇,可對著姜嘯,她卻忍不住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說你得傻成了什麼德行,才會覺得這樣的師兄弟們是對你好?”岑藍說,“你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姜嘯抱著書籍垂頭站著,面上表情並不見顯而易見的受傷,而是一種認真思考的表情。

岑藍問他,他就抬頭,“一個人。”

他那雙狹長的、本該顯得十分精明甚至狐媚的好看眼睛,透出了一點天真到讓人無語凝噎的傻氣。

“我一個人在山中長大,黑夜白天,春秋冬夏,都只有我自己。”姜嘯說,“師祖你忘了,其實我是你帶回門中的。”

岑藍愣了下,她確實隱約記得是自己將他帶回門中,可記憶很零碎,拼湊不成完整流暢的前因後果。

若非這天下如今無人能夠傷她,是她自己食了神獸丹才導致化用不良,這般零碎的記憶她甚至會覺得是誰在她的識海動了手腳。

姜嘯說完之後垂眸抿唇,嘴角的酒窩淺淺浮現,“我沒有同人相處過,我只知道魏欣師兄管我最多,帶我上課修煉,去膳堂吃飯。”

姜嘯說,“可能是我太笨他才覺得煩,他……”

岑藍伸手扶了下自己的額頭,姜嘯被她折騰的次數多了,觀察多了她的表情,一見她這樣就知道她要發火!

他連忙不再提魏欣,而是快速說,“我多做些事情沒有什麼的,反正我這些年也沒有為門中做成其他的。師祖,你在這裡等著我吧,藏書閣距離這裡不算遠,我很快回來!”

姜嘯說完之後生怕岑藍再把他變成其他的什麼東西,拔腿就跑,岑藍卻身形一閃就站在他的面前,“你就這麼去,這本書被踩了腳印吹去也無用,那藏書閣的老東西乃是一本萬人翻過的詩書成精,一眼便能看出不對,必定要為難你。”

“師祖你……你如何知道?”姜嘯驚訝地微張嘴,淡粉色的唇比岑藍的氣色還好上一些。

他當真是野草一樣的頑強,折騰了這麼多天也絲毫未見枯萎趨勢。

岑藍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就笑了起來,側頭輕嘆口氣,說道,“我救的他我自然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這雙極門都是我的,你是不是忘了。”

“可你連陽真門的方位都不知道。”姜嘯一時嘴快,說完就趕緊抿唇縮脖子,岑藍的巴掌都舉到他頭頂了,卻沒有落下去。

岑藍看著自己的手掌愣了下,她向來出手便不留活口,何時養成這打打鬧鬧的習慣?

十幾天而已,她得抽了他多少次,他們兩個才會形成這樣的下意識反應。

不過很快她又破功,因為姜嘯睜開一隻眼看向她,縮著脖子捧著書弓腰,又只睜一隻眼睛,再俊秀的人看著也沒了形象,只剩滑稽的怪樣。

岑藍哼笑,抬手自自己的袖中摸出了一枚陰陽游魚佩,系在姜嘯的腰間,“帶著這個,那老東西就不會為難你了。”

岑藍推了把姜嘯,“去吧,別誰讓你做什麼都答應,走太遠了蠱蟲噬心我可不救你。”

姜嘯乖乖地嗯嗯點頭,心中卻忍不住想,她叫藏書閣長老老東西,可長老才千餘歲,比老妖婆小了兩千歲呢。

岑藍聽不到他心中所想,她不是不能,是沒有窺視旁人內心的習慣,若不然姜嘯此刻腿已經斷了。

正因為聽不到,姜嘯雙腿靈活地朝著藏書閣跑去了,他腰間玉佩在他跑動間遊動起來,陰陽流轉,靈光乍洩,那其中竟然是一方藏著靈泉的天地。

若是有大能修者拿在手中稍稍感知一下,便能窺破這陰陽游魚佩的偽裝,定會嘆一聲雙極門老祖好大的手筆,隨手贈出的東西,就是能夠供養一門修者的靈泉佩玉。

姜嘯只覺得腰間隱隱發熱,並沒察覺到其他異樣,連頭也不回的沒影了。

岑藍對著他背影撇嘴,轉頭邁步徑直走進了陽真門。

雙極門門下宗門無數,大多都是其他門派投奔而來,雙極門不要求投奔宗門改名換姓,更不強求一定修習本門七情道。

因此雙極門糅雜了各家各派的修煉法門,又有天下最大的功法藏書閣,任憑入門弟子取閱。且雙極門不僅容納正派宗門,連妖魔鬼怪一樣的吸納,因此門中堪稱魚龍混雜,遍天下正邪兩道,三族之內皆有同門。

不過這其中陽真門和陰煞門,乃是岑藍在開宗立派之時親手創立。也是現如今雙極門中最大的兩個宗門,而雙極的來源也便在此,極陰極陽,正邪一道。

岑藍曾經打破了正邪不同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極端對立,因此在這天下修真的宗門之中,無人提起不由衷敬佩,因為七情道連妖魔鬼怪都是可以修煉的。

但能夠糅雜這些宗門也並非是容易之事,開派最初門中內鬥,岑藍時常親手清理門戶,違規危害宗門者、謀害同門者、外傳本門心法者,一律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而岑藍的成名絕技,名字便是千刀萬剮。

如今過去許多年,時移世易,雙極門早已經發展成了如今修真界無可匹敵的大宗門,卻無人膽敢違逆她當年定下的門規,違者,雙極門中人人得而誅之。

可岑藍卻開始對這宗門陌生起來,她走入陽真門,正殿巍峨雕樑,前院碧玉鋪地,看似簡約實則處處奢靡,可見如今雙極門之盛。

她幾百年未曾在門中走動,帶回姜嘯是直接在外門處扔給了小青龍。

如今她記憶受損,根本記不得什麼姜蛟。

進入正殿,有守殿弟子上前攔她,“你是何人,你不是陽真門弟子。這裡不得入內,掌門正在休息。”

岑藍不和這些小弟子囉嗦,索性轉頭出門,尋了個無人處直接身形一閃,再現身便是在內殿之中。

她身形顯出的瞬間,一股裹挾著強橫罡風的長劍朝著她的方向劈來,“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陽真門!”

岑藍不閃不避,站在原地將幻化的模樣消去。那長劍劍鋒收回不及,在她身前半寸之處,被岑藍伸以指尖輕輕一彈——

氣勢洶洶襲來之人便連同長劍一道被彈得向後飛去,雙足落地之後還滑了足有兩步才站定。

岑藍冷冷看向滿臉愕然之人,那人死死盯著她片刻,下一瞬竟然將本命長劍直接扔了,徑直跪在地上,高聲道,“不知師尊駕臨,徒兒冒犯師尊實在該死!”

自稱徒兒,還歇息在這陽真門的掌門殿,應當就是掌門姜蛟。

他頭生雙角身形高大,濃眉大眼,眼皮生了好幾層,生了一副柔腸百結深情款款的好相貌,奈何身材狀如牤牛。

可岑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發現自己不認識。

據說這是自己小弟子,還是關門弟子。可她當真一點熟悉的感覺沒有,只記得他本體似乎是一條小青龍。

“師尊,不知師尊此次出山所為何事?!”姜蛟喜出望外,師尊竟然出山了,還直接就來找他了!

雖然世人都知雙極門老祖是逢大亂才會出山的,可姜蛟還是忍不住高興,天下大亂就大亂吧,他好久都沒有看到師尊了!

姜蛟一心急,就頂著兩個角朝著岑藍膝行過來,那樣子格外的靈活,龍與遊蛇本就相同頗多,可這姜蛟生得威風凜凜,做這幅遊蛇姿態實在是一言難盡。

岑藍頓時一陣驚疑不定,這樣的一個滑稽東西怎麼當上她雙極門陽真門掌門的?

“師尊,您此次出山是因為算到天下災禍了嗎?”姜蛟停在岑藍不遠處,仰頭對她露出孺慕神情,眼睛冒出青光,“弟子能夠做什麼,師尊儘管吩咐!”

岑藍:……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好像一頂泛著青光的人龍燈籠。

她微微後退了一點,垂頭看向姜蛟,繃著臉說,“你先起身,確實有事情要交代你。”

姜蛟立刻起身,岑藍頓了頓開口說,“你門下弟子姜嘯,從今日開始,便由我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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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蛟頓時愉悅之意僵在嘴角。

“為什麼!”姜蛟忍不住叫。

岑藍眉頭微微擰了下,姜蛟那副上能毀天滅地下可掘地三尺的氣勢頓時沒了,只訥訥道,“他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的姜嘯此刻正順順利利地送了書籍朝回走,那老妖婆倒是說的沒錯,藏書閣長老果真沒有為難他。

只是抓著他的玉佩看了看,震驚難言的樣子,後就顫著手捋了捋鬍子,收下書籍要他走了。

姜嘯出了藏書閣加快腳步,將這般能令藏書閣長老網開一面的珍貴玉佩摘下來收好,準備等會還給老妖婆。陽真門這邊幾乎沒有女修,他生怕岑藍幻化的模樣被人認出不是內門弟子,她若走了遠了超過百丈就麻煩了。

姜嘯匆匆趕去,在陽真門門口沒有瞧見岑藍,心中頓時驚慌不已。

他進入陽真門卻被守殿弟子攔下,“掌門外出,你有事明日再來吧。”

姜嘯站在陽真門門口糾結半晌,幾次按著心口,猜測老妖婆是回去登極峰了。

據守殿弟子說將一個女修給趕出去了,這裡哪來的女修,只能是老妖婆。

姜嘯不知她為何不直接以本尊進去,可按照她的脾性,沒有將守殿弟子扇飛了就是剋制,她肯定是氣得回到登極峰了吧……

按理說他應該趕緊追過去,可他心口卻沒有疼,姜嘯按了自己心口幾次,又運轉靈力在經脈中游走,並沒有察覺任何的異樣。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登極峰。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因為登極峰不是隨便誰能上得去的。

再者說老妖婆若真的回去,兩個人如今距離已過百丈,他沒有蠱蟲噬心,說不定……說不定蠱蟲死了呢。

再或者是老妖婆記錯了,她畢竟年歲太大了,老糊塗也說不定。

他抱著僥幸心理回到了闊別多日的修德院,這個時間弟子們大多在上晚課,或者自行尋了清淨處修煉。修德院中人不多,沒有人注意到他回來了,就像沒人注意到他消失數天。

姜嘯站在自己的小屋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這裡並非凡塵俗地,因此他走了數日,屋子裡依舊不染纖塵。

他關上門,下一刻滾到自己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渾身每一處都舒坦極了。

他的屋子很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點能夠轉身的地方就是了。可沒有其他地方讓他這麼舒服,他小時候住慣了山洞,對這小屋子格外的鍾情。

他沒有乖乖回登極峰,甚至沒去膳房吃東西,隨便翻出些先前囤積的乾糧點心,吃了些就抱著被子睡了。

月上柳梢,這靜謐的只餘一人清淺呼吸的小屋子,門悄悄地被開啟了。

月光順著門照進來,映著一個纖瘦的身影走到了床邊。

影子慢慢舉起手,朝著正熟睡的渾然不知的人脖頸上揮去。

午夜,蟲鳴風輕。

姜嘯在窒悶的夢境中猛地驚醒,坐起來看清周遭,赫然發現一切都很陌生!

他有瞬間以為自己還陷在夢中,直到他慢慢側頭對上了一個撐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人。熟悉的脊背發寒的滋味順著周身彌散,他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老妖……”姜嘯及時止住聲音磕巴道,“師,師祖……你怎麼在這裡?!”

“老妖什麼?”岑藍聲音帶著笑,卻比噩夢還瘮人。

姜嘯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呼吸亂糟糟的,藉著被子的遮掩悄悄朝著床邊蹭。

岑藍輕哼一聲,“我為什麼在這裡?這裡是我的床,是我該問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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