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之後真想採取梁玉馨說的方法, 可惜陳家也不傻的,陳會計聽母親轉述之後,立刻嚴肅地讓大姐離開, 親自去姐夫家說明利害關係。
這可不小, 可能影響到陳會計和他姐夫的工作,自然不能鬧騰下去。但陳會計一家因此更厭煩二丫,尤其二丫胳膊上自己抽出來妄圖栽贓的紅痕,讓陳家人膈應到了極點。二丫的日子更不好過了。只她也找不到藉口去狀告陳家人。
這在外人眼中,就梁玉馨三言兩語解決了陳家的麻煩。他們家可不消停了嗎?
個和梁玉馨交好的小姐妹,家裡難就來找她了,不好意思地求她給出主意。
情她家小妹讀完了小學, 娘些重男輕女不想讓繼續讀了,想讓女兒幹年活兒找人家嫁了。巧的這家男人當兵死的,烈士。
梁玉馨和小姐妹去家裡玩, 狀似無意地提起這件, 便道:“叔烈士,嬸子這些年一個人培養子女真辛苦, 但我們大家佩服嬸子,嬸子就算辛苦, 也不喊苦不喊累, 堅持供子女讀書,培養子女成材,簡直我們的榜樣。
說起來,烈士子女就該此, 不墮父親的臉面,努力學習成為父母的驕傲、大隊的驕傲。
這可嬸子的功勞啊,不像大隊裡些人家, 不懂得知識的好,讓孩子小小年紀就輟學,輩子在大隊裡過苦日子。像我最近看了好多書,感覺比前懂了,要不然我也當不上記分員。
哎呀說偏了,我見嬸子和我一樣重視知識興呢,主席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啊!我一定要幫嬸子宣傳宣傳,像嬸子你覺悟這麼的人可不多,不愧烈士家屬,一家子榮耀!”
捧得暈暈乎乎的嬸子脫口就說:“我家烈士家屬呢,肯定得努力上進,為家做貢獻。”
小姑娘立馬跑過來抱住她,“娘你放心,我一定爭氣,後像梁姐姐一樣找份好工作,好好做貢獻,好好孝敬你。”
本來嬸子說完點後悔的,現在聽她這麼說,想到梁玉馨的輕鬆工作,因架在了處,只要認了。心裡也琢磨,讀過書的人確實不一樣,家裡苦一苦,往後日子能更好的。
之後那小姑娘繼續讀初中了,梁玉馨的小姐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才好。一樣的,到梁玉馨嘴裡就能說出花來,換了她自己,只能和娘吵起來。
她對梁玉馨感激敬佩,和人聊忍不住誇了誇。很快,整個大隊知道梁玉馨很會解決家庭矛盾,漸漸就人悄悄來找她求助了。
婦女主任知道了心裡不興,但她解決問題就會和稀泥,治標不治本,大家基本拿她當個擺設,不樂意找她,她也沒辦法。
時候陶睿去鎮上跑了一回來,梁玉馨還在忙,他打趣梁玉馨,“你現在像身兼兩職,比我還要忙了。”
梁玉馨勾勾嘴角,笑說:“業發展期嘛,你也好好努力。”
“好嘞。”陶睿一口答應,和她交換了一下努力心得。
農村戶口想要去鎮上工作,除非很強的門路,像他倆這樣的,必須名聲在外,讓領導記住才行。
所陶睿每回去鎮上穿得乾乾淨淨的,見了公社那些幹就主動打招呼,開拖拉機空閒的時候和他們南海北的聊,偶爾提家裡的。不聊時便拿出書本來看,還在上面寫寫畫畫。
慢慢的,公社和其他大隊的人知道個英俊的拖拉機手,開拖拉機開得特好,修拖拉機也特利索,求他幫忙答應得很痛快,態度一點不傲,反而很樂於助人。
他腦子靈活,看見人困難總能幫出好主意。時候公社的幹遇到難題,他能幫上忙,後還一點不求回報,最重要的他熱愛學習,雖然離開了學校,沒能讀大學,但他還堅持自己多讀書,複習課本上的知識。
聽說他的妻子和他一樣熱愛學習,在大隊裡當上了記分員,還很擅長調解家庭糾紛,從陶睿口中流傳出去的案例就七八個。這個妻子還從重男輕女家庭裡出來的,前沒少欺負,幸虧從未放棄過自己。
這時候沒麼娛樂,大家湊在一塊兒說說新鮮的,傳傳人的八卦,這麼一對意思的夫妻,大家不知不覺就會提到。
差不多半年的時,陶睿在大隊裡已經很話語權,兩次大隊長去鎮上開會還帶他一起去的,不少人猜測大隊長要培養陶睿當下一任大隊長。
而梁玉馨已經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大隊裡建立了威信,看她年輕,村裡人對文化、本能幫忙解決問題的人就很尊敬的,尤其她說話一套一套的,啥新時女性、主席語錄張嘴就來,大家聽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感覺她很厲害。
他們夫妻倆本的早就傳遍了十裡八鄉,一點不誇張,因為這年就喜歡樹立榜樣宣傳優秀人才。鎮上開會點名表揚了,他們回大隊裡開會自然會提到,傳來傳去的,就這麼名聲在外了。
於在公社裡需要人才幹實的時候,就點名把他們夫妻要過去了。陶睿和梁玉馨交接一下工作就準備要去鎮上上班了。
這會兒正要到慶節,大隊的社員比較興,看見陶睿和梁玉馨從家裡出來,還主動同他們說笑,“最後一在大隊上工了吧?你倆可真本,能一起進城啦。”
兩人笑笑,梁玉馨說:“也湊巧我們倆愛學習,正好鎮上用得,不然啥好機會也輪不到我們。”
“,,看來讀書真用。”大家點點頭,心裡頭琢磨開了。從前不重視讀書,看來就錯的,沒見這兩口子越來越氣質了嗎?看不像農村人了,這讀書讀的。
兩人走到田就分開了,陶睿要最後開一回拖拉機去鎮上接知青,梁玉馨要和大家核對一下工分,交接給宋靈芝,兩人各自去忙了。
剛開始傳出讓宋靈芝當記分員的訊息時,不少人提出了異議,總不能啥好落到陶睿家吧?宋靈芝也不怵,讓大隊長喊上大夥兒,當大夥兒的面算了好多算術題,把工分加減乘除地算起來更算得飛快,還讓大夥兒隨便翻書,給大夥兒讀書,聽他們說話記錄一段字。
宋靈芝快五十了不假,但她會讀書寫字,算術還比人快,村裡不服的個人家沒一個比得過她的。這還啥說的?宋靈芝憑真本拿下了記分員的活兒。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陶睿不光自己和媳婦學習,還叫爹孃跟學呢。要不只一個崗位需要人,陶貴也可來展示一把的。
這樣因為這次,大家才親眼見證了知識的力量。直接就能少幹活兒多拿工分呢。
這邊梁玉馨和宋靈芝交接工作很順利,陶睿也開拖拉機接到了新下鄉的個人。
六個知青,還個進牛棚接受改造的人。
六個知青男二女,其中兩個看家境比較好,點傲氣,見了陶睿還皺眉問怎麼不大隊長來接。陶睿沒搭理他們。總這種認不清現實的,當知青還為來當少爺呢,到了鄉下不出三就能現實毒打。
個進牛棚的點病弱的意思,從其他農場轉移過來的,一對老夫妻,五十多歲了,京市名的教授,還一對祖孫,爺爺六十歲,病一直咳嗽,身份沒說,只知道當過兵,孫子才十歲,已經學會堅毅,用瘦小的身軀照顧爺爺。
這麼多人一趟拉回去肯定很擠,陶睿直接讓個牛棚的先上,“車上個破子,你們坐好了蓋上點,擋風。”
傲氣的那一男一女立馬不幹了,男知青抗議,“怎麼讓他們先上?車上這麼擠,該讓他們走回去。”
女知青也道:“就,他們思想問題、身份問題的人,同志,你怎麼這麼糊塗?”
十歲的小孩低頭攥緊了拳,很怕真的讓他們走回去,爺爺病了,不能走那麼多路的。
陶睿掃了知青一眼,“尊老愛幼沒聽過?照顧病人沒聽過?我看你們才思想問題。這個可不罪犯,進牛棚教育就等進去了好好幹活,我接人不管這個。咱們大隊也不興磋磨人那一套,你們個上不上車?不上就自己跟車跑。”
“誒你這同志怎麼說話呢?”
陶睿乾脆發動了拖拉機,把拖拉機調了個頭,準備走了,“到底上不上?”
個知青知道他來真的,臉色不大好看,連忙上了拖拉機。他們不樂意挨那個牛棚的,自動和他們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人家個坐裡面的,他們一拉開距離就只能擠在邊上了,生怕自己掉下去,臉色更難看了。
其他公社來接人的拖拉機手或者趕牛車的認識陶睿,見狀為他要給知青一個下馬威,樂呵呵地啥也沒說,還跟陶睿打招呼,恭喜他要到鎮上工作了,拜託他後多照顧。
陶睿笑同他們聊了句,擺擺手開車走了。他當然不給麼下馬威,只那個進牛棚的無辜的人,能照顧一下就照顧一下,由他開這個頭,後社員們便不會特意去牛棚欺負人。
從鎮上到村裡一條土路,並不平整,這一路顛簸的那個知青差點吐了,一個個小臉煞白。本來那刺兒頭還想到地方告狀呢,誰知拖拉機剛停下,就見大隊長笑過來,“陶睿,回來啦?咋樣?最後一開拖拉機了,不不捨得?”
陶睿熄了火跳下拖拉機,笑道:“肯定捨不得啊,開了這麼長時了。不過我雖然去鎮上工作了,後也還回來,要用我開拖拉機只管跟我說,大隊長跟我客氣啊。”
“你小子放心,跟誰客氣也不會跟你客氣。你們兩口子出息,忘了大隊。”
知青見陶睿和大隊長這麼熟稔,感覺陶睿的態度應當就大隊的態度了。知青不吃香,反而那些進牛棚的不用受啥磋磨。
陶睿倒拉大隊長去旁邊,主動說了接人發生的,借機會說:“大隊長,知識用我說過無數遍的了,咱們大隊沒一個厲害的文化人,但來的這個,一個比一個文化。你想想,前考大學多難呢?就咱們大隊的人,誰機會認識京市教授啊?就當兵的,能下放到這來,前官位也比趙立軍吧?
我覺得磋磨他們沒意義,讓他們就這麼病死了太浪費,不讓他們為咱們大隊創造價值,能幫咱們啥就幫咱們啥,你覺得呢?”
大隊長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他們大隊一直還比較善良的,他心裡也比較正直的,很贊同陶睿不要磋磨人的說法。就算之前王雪梅和李招娣犯了錯關進牛棚,他也就給她們分了髒活兒累活兒教育她們。
但病了給治病這兒他沒想過,和牛棚改造的人接觸也從沒想過的,不由得些遲疑,“這讓上頭知道了,不好吧?會不會覺得咱們思想不正確?”
陶睿笑起來,“當然不會,咱不讓他們享受呢,讓他們知錯能改,將功補過。比咱可辦個掃盲班,像我爹孃學了知識用吧?雖然看可能用處沒那麼大,但年輕一呢?好多人家不捨得花錢送孩子讀書。
這現成的兩個教授,不用白不用,對不?讓他們在掃盲班教學,不開工資,那就他們燃燒自己,為大隊做貢獻啊。到時候男女老少愛聽的就聽,只好處沒壞處。還那個當過兵的,讓他給指點指點,咱大隊裡不更多小夥子能當上兵?多個趙立軍那樣的,多榮耀啊?
小孩就更沒必要計較了,他懂啥啊,照顧他一二純粹咱們大隊心善。”
大隊長只覺得陶睿說啥很道理,每次能他說服,好笑道:“讀了書不一樣啊,一套一套的。成,這兒我琢磨琢磨,回頭去鎮上的時候,試探一下,要沒問題,就這麼幹。你去上班了也幫打聽打聽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大隊長你後啥就跟我說。”
“好,我去安排他們。”大隊長樂呵呵地點點頭,等走到那個知青面前時笑意就沒了。刺兒頭最煩了,他對刺兒頭一點耐心沒,立馬叫來知青點的老大哥老大姐,讓他們兩人將個知青領回去安排。
然後叫人用板車拉上病倒的老軍人,安排好個進牛棚的,叫人去衛生所把醫生找來看看。
人臨走前看了陶睿一眼,但礙於成分不好,怕連累陶睿,一句謝謝到底沒說出口。
陶睿拉回來十個人,社員們好奇不已,紛紛出來看。
三丫眼尖地看見皺眉的那個男知青手腕上戴了手錶,衣服鞋子也很新,一雙手一看就沒幹過活,氣質也比其他知青好。在一打聽京市來的,眼中神采連連。知青下鄉極少回城的,但那普通知青,果家裡門路的,一段時後就能找到機會讓知青回去。她覺得這個新來的一定家境很好,心裡就打起了主意。
遠處站的蘇月香也注意到了新來的知青,當然還那個進牛棚的。牛棚裡些人後來平凡了,但她印象中這個人在這個冬就死了三個,只剩那個小孩了,不由得嘲笑陶睿眼瞎,為了個快死的人得罪那個知青。
新來的傲氣男知青叫邱昊,爸媽京城工廠裡的小管,這次安排上出了差錯才讓兒子下了鄉,半年後就弄到一個工農兵推薦讀大學的名額,把邱昊弄回去了。
她記得這半年裡邱昊適應不了鄉下的苦,三丫趁虛而入嫁給了邱昊,讓邱昊住進了梁家。梁家怎麼說比知青點舒服,雖說梁家答應為了邱昊的錢和票。但邱昊手頭寬裕,不在乎這個,三丫幹活兒做家務,樂得輕鬆,一回城就把三丫拋下了。
三丫後來去京市找人了,沒結婚證也鬧得厲害,還得了些賠償回來,很快找了個鎮上的二婚男嫁了。
蘇月香低頭看看自己變得粗糙的手,餘光瞄到旁邊看她的趙母,恨意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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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大半年了,趙立軍只回來待過兩,還根本不肯碰她,無論她怎麼小意溫柔不搭理她。她試探想鬧,想說趙立軍外心了的女人,要去軍營問問他領導。
誰知趙立軍根本不怕,看她的眼神卻很嚇人,好像要弄死她一樣。那次趙立軍走時警告她做蠢,還說他們結婚滿一年就離婚。
之後趙母對她態度更差,她旁敲側擊才知道,軍營領導審查到她的名聲不好,他們夫妻關係不好,本來到手的營長之位給了另一個連長,她影響了趙立軍升職!
讓她更怕的趙立軍要跟她離婚,現在沒離只怕結婚沒多久離婚影響不好,趙立軍已經打算好了一切,到時候自然會找理由和她斷乾淨。現在離一年之期沒個月了,趙母已經開始偷偷的色新媳婦了,而她開不了介紹信不能去軍營,見不到趙立軍完全沒機會挽回。
她現在已經恨上了趙家,發覺這條路堵死就在為後打算,今看見邱昊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一條新的路。三丫抓不住邱昊三丫沒本,她絕對能哄得邱昊服服帖帖的,邱昊還外地人,對大隊裡的傳言不清楚,對人也不會信任,她總辦法讓邱昊相信她。
到時候她跟邱昊去京市,讓公婆弄個工人崗位給她,拿到京市戶口,過年下海做生意投資京市房地產,很快就發達了。
也許大半年的勞作生活太過艱苦,蘇月香熬不下去了,看見邱昊竟直接放棄了官太太這條路。半年後去京市和繼續熬年相比,肯定進京市更誘惑力啊。
蘇月香做了決定看陶睿一眼,先前因為陶睿和梁玉馨能去鎮上工作的憋悶煙消雲散,重生的優越感升了起來。後她京市富人,陶睿和梁玉馨不過個小鎮的小小員工,根本沒可比性。
蘇月香轉身回家,陶睿抬頭正好看見她輕視的眼神,感覺莫名其妙。
這之後,陶睿進了鎮上的革委會做幹,梁玉馨進了鎮上的婦聯。他們買了輛腳踏車,每陶睿騎腳踏車載梁玉馨去鎮上上班,先送梁玉馨到單位去革委會。下班他就去接梁玉馨一起回家。
宋靈芝當了記分員,雖然不半工了,但因為記分員很輕鬆,她要家裡完全可抽空就幹了,一點不累。陶睿一家口儼然成了大隊裡過得最好的人家。
看不慣他們過好日子的就說嘴,梁玉馨整學習上進的,居然從一個差點賣掉的可憐女娃成了鎮上婦聯的人,結果不好好生孩子照顧家裡,見兒的往外跑。
這話宋靈芝聽見了,她一點不客氣地懟回去,“我兒媳婦才歲?急生孩子幹啥?孩子啥時候能生,工作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們能生,生個五六七個啥用?為大隊爭光了嗎?為家做貢獻了嗎?瞎嘚嘚這功夫不認認字兒吧,多懂點道理也不至於幹啥啥不行。”
人們對家裡本的人家本能的點害怕,尤其陶睿兩口子進了城,興許還能升,宋靈芝也當了個小官,宋靈芝這麼懟愣沒敢說啥。
這話還陶睿和宋靈芝說的,梁玉馨從前身子虧了那麼多年,當然要多調養兩年生。說現在家境還不夠好,進了城工作萬一能搬到城裡去呢?到時候生唄,不然讓孩子過苦日子啊?
陶貴和宋靈芝對陶睿的想法十分贊成,要人說,他們肯定點意見,但陶睿和梁玉馨真本,萬一因為生孩子耽誤梁玉馨升職,那不虧了嗎?這爹孃工作越好,孩子才會越好啊。反正梁玉馨才二十一,陶睿不急,他們也不急。
宋靈芝的支援,對梁玉馨開展婦聯工作起到了很大作用。畢竟她家裡過得非常好啊,就連她孃家不找兒。小兩口轉移了陣地,很快就適應新環境,開始在新崗位上披荊斬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