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滿眼懷疑地問陶睿一遍, “你抓了東西去賣?在哪賣的?賣了多少錢?”
陶睿白了一眼,“你管我呢,哪個幹這個的會跟別人啊?爹孃可是早就過, 我自己弄來的東西都是我結婚用的, 要不是為了結婚,我才不去呢。”
陶東冷聲道:“爹孃是提過,但我們沒同意!老二老三,你們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不同意老五幹這個。”
陶南皺眉,平時斯文的子都沒了,隱隱帶怒氣, “爹,娘,老五不懂事, 你們也不懂嗎?那些牛棚裡改造的人啥, 你們沒看見?那老彭的兒子孫子都登報和斷絕關系了,你們這是叫老五害死全家啊!”
投機倒把捅了馬蜂窩了, 們可沒一個嫉妒陶睿弄到錢的,只有滿心的憤怒慌張, 那些批.鬥遊街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陶睿怎麼敢?這個搞資本主義啊!是要被所有人唾棄戳脊梁骨的!
被人知道了,們全家都抬不起頭。
堂屋裡一下子安靜了,陶貴抬眼看看幾個兒子兒媳憤怒的子,嘆氣, 沉聲:“老五打聽了,現在不抓人了,被逮住頂多沒收東西, 不像從前了,鎮不就有偷摸賣東西的嗎?”
“別人是別人,萬一出事呢?誰知道哪天就嚴起來了?當初不也是抓人就抓人?”陶東身為老大,態度很堅決。
身旁的薛金花連忙附和,“就是,不抓人咋?被人知道了,咱陶家就是資本主義,孩子學都要受鄙視,憑啥老五弄東西結婚用,讓我們跟擔風險?”
陶貴和宋靈芝最開始同意,是覺得陶睿折騰不出啥,後來是覺得那人參賣掉夠花十幾年了,這麼大的利益自然值得冒險。但這話們不能,宋靈芝想了想:“行了行了,今後不叫去了,讓老實工,我看。”
陶西嗤笑一聲,“這麼大個人,誰能看住啊?”
陶睿笑眯眯地:“三哥這是經驗之談啊,三哥動不動跑去耍錢,家裡也看不住啊。誒你萬一被抓了,也是連累家裡啊,大哥二哥,你們也訓啊。”
陶東陶南自然是訓過陶西的,但沒用啊,了幾次之後就習慣了,反正陶西機靈,耍錢這麼多次也沒被抓賭的抓住過。現在被陶睿這麼一,像們就單欺負陶睿似的。
陶南冷臉道:“耍錢不會讓全家抬不起頭,但你投機倒把會害了我們害了孩子。爹孃,你們別怪我們,我們得為陶家的子孫後代考慮。今天大夥兒都在,咱就定個規矩,要是老五再幹投機倒把的事,必須家,像老彭家一斷絕關系!”
老兩的臉色頓時變了,陶貴拍桌子怒道:“反了你們了,老彭那兒子孫子就是不孝,白眼狼,你們要跟學?”
陶西不怕死地質問:“要是大伯被打牛棚改造,拉出去遊街,爹你能跟一起擔?你能為了連累咱全家?”
這話可問住陶貴了,那必然不能啊!要是只有兄弟倆可能會擔,但拖家帶的,不為自己也得為兒子啊。陶貴一個當爹的,被兒子質問得啞言,惱怒地把們全趕回屋。
王雪梅還不甘心地問陶睿:“你買四個盆幹啥?你們小兩買一個還不行?你拿出來三個給我們了,憑啥讓我們為你擔風險?”
陶睿呵呵一笑,“先前你們不知道我幹啥去了,這會兒我回來經沒事了,你們擔啥風險了?我和我物件都愛乾淨,一人一個洗臉盆,一人一個洗腳盆,正四個盆。二嫂,別惦記別人的東西,要不你把你從孃家拿回來的餅乾給我吃?”
王雪梅臉色一變,她偷拿回來的,老五咋知道的?她忙:“那是孩子姥姥給倆孩子吃的,你可能耐,瞅你這斤斤計較的小氣勁兒,娘們兮兮的。”
陶睿睜大了眼,驚訝道:“呦,二嫂你這麼看我?那二哥連我都打不過,在你眼裡是啥?窩囊廢?”
陶南臉一黑,“陶老五!”
陶貴用力拍了拍桌子,“都滾回屋去,誰再吵吵我抽死!”
陶睿也回屋了,不過很快拿了東西了二老的屋,一點不怕兩人的黑臉,笑嘻嘻地:“爹,娘,看我多孝敬你們,哪兒都忘不了你們。這個盆給你倆用,還有這兩條新毛巾。娘,我給你買了條手帕,一盒蛤蜊油,爹,我給你買了一袋子旱菸。對了,還有餅乾,二嫂不捨得給你倆吃,我給,你倆可是我最親的人呢。”
一大堆東西裝在嶄新的搪瓷臉盆裡,都快裝不下了。二老立即就露出驚訝的神情,積聚的怒氣煙消雲散。
宋靈芝忍不住拿起手帕和蛤蜊油,“這、你這些是給我們買的?”
“當然了。”陶睿直接把東西放們炕,坐到了旁邊的凳子。
兩人有點激動,們都多少年沒用過這些新東西了?怎麼也沒想到小兒子會特意給們買新的,剛被幾個兒子氣,這小兒子一孝敬,能不激動嗎?
陶睿還在旁邊笑,“你們別太感動啊,這才哪到哪?你們知道我賣了啥,往後我肯定加倍孝敬你們,給你們買多東西。”
陶貴和宋靈芝聞言就露出笑來,宋靈芝還不忘叮囑,“你可別再大手大腳的了,把錢留過日子。對了,你把錢放我這吧,娘給你保管。”
“不,放你那和給們有啥區別?們都要跟我斷絕關系了,我一也不給們用。爹,娘,我累壞了,我睡覺去了啊,你倆也別多想,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都這麼大了,你倆操心啥呢?以後你們就跟我享福就得了。”陶睿打了個呵欠,衝們擺擺手就燒水去了。
宋靈芝笑了一聲,“是愛乾淨,窮講究。”
陶貴摸摸兒子給買的旱菸,眉目舒展,“老五是個有出息的。”
宋靈芝聞言擔憂起來,“這要是叫老大們知道,不會……偷摸舉報老五吧?”
“誰敢舉報,我打斷的腿!親兄弟不幫忙就算了,這麼冷血,咱就不認這個兒子。”陶貴氣得很,也沒心情看東西了,叫宋靈芝把東西收,躺炕開始想怎麼讓們幾兄弟和。這天天吵吵像什麼?
陶睿屋裡添了幾東西,工的時候就有人拉薛金花她們話了,帶點看笑話的意思,問陶睿花的是不是比幾兄弟都多了。這回薛金花她們可沒漏話,她們心裡是深深鄙夷投機倒把的,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沾這種汙點。
只不過這加強了們對家的渴望,連陶西都動搖了,可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啊,投機倒把是可恥的。
大家對陶家這門親事的熱情還沒降,陳會計和二丫結婚的日子先到了,是8月28日,二丫穿鎮最的料子做的衣裳,滿臉笑容地出嫁了。
陳會計騎自己的腳踏車,車頭還系了大紅花,特意載二丫在村裡繞了一圈,果然席間多人都在誇陳家喜宴辦得,羨慕二丫掉了福窩。
陳家人對二丫很有意見,但這一日也還是高興的,感覺倍兒有面子,很是風光。
還有人壞心眼地問梁玉馨,“大丫你嫉不嫉妒啊?肯定心裡難受吧?二丫是嫁得太了。按理你是大姐應該你先嫁才對。”
梁玉馨彎唇一笑,“我現在日子過得可了,睿哥帶我置辦那麼多東西,我想想都舒心,一輩子都沒用過那麼多東西呢。”
挑事兒的人臉一僵,不下去了。
誰不知道新房裡幾乎一切都是新的?單暖壺就6塊錢,那臉盆毛巾茶缸啥的加起來是沒法算了,衝陶睿這份心,她們就沒有不羨慕梁玉馨的。她們不管嫁沒嫁,也沒用過那麼多新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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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陶睿那個特別小的小屋然成了百寶屋,是姑娘們奇嚮往的存在了。
陳家熱熱鬧鬧地辦了一場喜事,宴席結束的時候,趙翠蓮竟然叫三丫到陳家拿剩菜。
雖宴席後主家是會吧菜給親近的人帶走,但今天梁家是新娘子的孃家啊,哪有孃家跑婆家要剩菜的?三丫也覺得很羞恥,但還是要了肉菜,還不忘透漏是她娘逼她來的。
趙翠蓮最近成了村裡最奇葩的娘了,人們提起她都是搖頭嗤笑,連帶對梁家都印象不。
三丫察覺到,心中暗恨。她怎麼都沒想到折騰一圈,她什麼都沒撈到,還被梁家的壞名聲連累了。她以後怎麼找婆家?有陳會計和陶睿比,讓她找個差的她也不願意啊。
趙翠蓮一點沒想過這些事,她捏陳家給的六十六塊錢,心裡舒坦呢。三丫拿回點肉菜就把肉都挑到梁寶根碗裡,剩最後兩塊才不情不願地給梁玉馨。
趙翠蓮瞄了梁玉馨一眼一眼,梁玉馨不搭理她,力求吃飽,早日長胖點。
最後還是趙翠蓮忍不住了,開試探,“哪家也沒有給九塊九彩禮的,你這到外頭都叫人笑話啊。要不這,我去要五十,你出嫁我給你帶二十五。”
在趙翠蓮看來,哪有人不愛錢呢?女人能得二十五的私房錢是天掉餡餅的事,梁玉馨不可能不動心。
但梁玉馨就是一點不猶豫,頭也沒抬地:“不行,定了九塊九,就是九塊九。這錢給你,以後就當沒我這閨女吧。”
趙翠蓮心裡一堵,“親母女哪能這?你傻不傻啊?你被那陶老五忽悠啦!給我九塊九,你啥也撈不,你讓我去要,要到多少都給你一半,你還嫌自己錢多啊?
我告訴你,女人嫁了人那就沒自由了,是別人家的人了,要聽人管的,到時候你手裡沒錢可是苦死了,幹啥都得向婆婆伸手,不如你自己拿錢實惠。
女人要東西只有嫁人這一遭,你不要,往後一輩子都要不到了。人家還以為你欺負呢,幾個婆婆妯娌不得往死裡欺負你?”
這一番苦婆心的勸可是“心實意”,但其實還是趙翠蓮想撈處,硬的不行來軟的,打感情牌呢。
梁玉馨不為所動,吃飽了放下碗筷看向趙翠蓮,也不話,就看她。
趙翠蓮沒兩秒鐘就撐不住了,心虛地:“幹、幹啥?”
梁玉馨沒什麼表情,聲音冷冷的,“我過的話啥時候都算數,你們讓我不痛快,我絕對會報復回來。我的日子過不,我就拉你們下地獄。你不怕死也問問你兒子怕不怕死。”
她看向梁寶根,梁寶根打了個哆嗦,急道:“娘你閉嘴吧!別管大姐的事!”
兒子生氣了,趙翠蓮自然不敢再了。旁邊的三丫忍不住了一句,“大姐你難道敢對娘和寶根動手?”
梁玉馨轉而看她,“你想試試?不止娘和寶根,還有你和二丫。被我知道你們挑事兒,就算你們嫁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們弄死。之前你攛掇娘把我留在家裡,把你定給睿哥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這話一出,三丫和趙翠蓮都是一驚,臉色都變了,身是緊繃得隨時想要跑。趙翠蓮想給三丫親不奇怪,她們是怎麼都沒想到梁玉馨竟知道這事兒是三丫攛掇的,還知道她們想把她留在家裡。
梁玉馨站了起來,“看在我最近高興的份,這次不跟你們計較,記得,收彩禮,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梁玉馨回屋做衣裳去了,桌前的三人誰也沒敢話,半天才動。有些驚懼的能深入到心底裡,每次翻出來都是恐懼。們想起梁玉馨那晚揮菜刀的子了,誰也不敢再提彩禮的事,不敢再摻和這婚事。
這天晚談論婚事的人還是挺多的,都在陳家這場婚事辦得漂亮。些還沒長大的或者待嫁的姑娘都沒睡,在想她們將來能嫁個什麼的人,有個什麼的婚禮。雖然二丫之前一直沒什麼存在感,但在這一天,她還是成了些人羨慕的物件。
但第二天大家就不這麼想了。
一工,陳會計的鄰居家就和大夥兒起悄悄話了,“那陳家,新婚夜鬧騰了一晚啊!”
“聽陳家大閨女在供銷社的工作沒了,就是因為二丫非要最的料子做衣裳。陳家大閨女在婚宴忍了,客人一走就闖新房指二丫的鼻子罵。
二丫一直哭,後來陳會計了幾句,陳家大閨女也哭了,然後陳會計的娘也開始罵二丫了。誒呦,這洞房都沒洞呢,陳家大閨女走的時候拿了些東西走。”
這可是大八卦。
在供銷社當銷售員是吃公家飯,那是求也求不來的工作啊,這因為二丫給弄丟了,那二丫可是成罪人了啊。
這訊息直接在大隊裡炸開了鍋。所有羨慕二丫的人都不羨慕了,反而對二丫和陳家打腫臉充胖子。
誰不知道二丫結婚前為啥多了套衣裳?不就是因為陶睿給梁玉馨買了幾套嗎?
這人就該端多大碗吃多少飯,為了布料把工作丟了何必呢?幹啥要充這個臉面?就連那六十六的彩禮也成了陳家面子的證明,否則娶繼妻還是梁家那的家境,二十都能娶,三十就算厚道了,幹啥要給六十六?
還有人為二丫給四個孩子當後媽幸災樂禍。
這當後媽,還得罪了婆婆和大姑姐,哪是掉福窩啊,這是比吃了黃連還苦呢。
村裡人的關注焦點成功轉移到陳家,陶睿和梁玉馨樂得輕鬆,趁午休的時候跑去後山烤魚吃。
家裡人多不方改善伙食,倆就在後山打打牙祭。陶睿捲起褲腿下河,彎腰一動不動地盯水裡,魚游過來立馬抓住,大的就留下,小的再放回去讓繼續長,不一會兒就抓住三條。
兩人一起把魚收拾了,梁玉馨生火,陶睿把魚插在樹枝開始烤。
“咱倆一人一條,再帶一條回去給我爹孃。”
“要不要多抓一條?”梁玉馨看看魚問了一句,
陶睿搖搖頭,“一條看倆吃了也就吃了,但凡有多的,倆肯定要給別人,習慣了。”
給梁玉馨講,“這個年代缺衣少食,為一吃的大打出手不稀奇。為了一塊錢兩塊錢鬧矛盾記仇十年也不是啥新鮮事。我家那些人吧,養不熟,今天給了,還要怪你明天不給。倒是我爹孃還一點,畢竟們沒見過我這麼孝順的人呢。”
這帶點小得意的兒把梁玉馨逗笑了,推了一把,打趣道:“大孝子,那你想啥時候家?咱們帶爹孃一塊兒過?”
陶睿笑起來,“這事兒快了,你看吧,要不是因為我還沒結婚,們早就吵吵家了。爹孃也不會跟咱倆,大哥大嫂都不能同意,倆可是還能掙工幫看孩子幹活呢,是勞力。咱倆事一身輕,你想住村裡還是住鎮?或者去京市?”
梁玉馨託腮看火堆想了想,“就住村裡吧,才剛認識這些人呢。現在去鎮也是住小屋子,還要認識新鄰居,連塊地也沒有,沒啥意思。我還想多見識見識家長裡短呢。
我跟你,那個林寡婦的小閨女,一直是林寡婦最疼的閨女,前幾天林寡婦中風了,幾個孩子商量怎麼照顧,那小閨女竟然不想管。平時看不出來,那麼樂呵呵地和家人常來常往的,一遇事兒就顯出不孝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陶睿納悶,這事兒一點沒聽。
梁玉馨得意地笑笑,“我認識了兩個小姐妹啊,她們有時候來找我話,看我做衣裳,我聽了不少八卦呢。”
陶睿輕笑出聲,“行,那咱們就住在這,讓你多長長見識。”把烤的魚遞給梁玉馨,兩人並肩坐到樹蔭下,吹涼風,吃烤魚,也很有一種悠閒的感覺。
下山回家後,陶睿就把一條烤魚送去二老房裡。
二老既驚訝欣喜,宋靈芝誇了陶睿幾句,下意識就想把魚送灶房去。
陶睿攔她:“剛烤的還熱乎呢,爹,娘,你倆趕緊吃。這可是我孝敬你們的啊。”
陶貴笑道:“知道你孝順,這不吃過飯了嗎?留晚吃吧。”
“一條魚能佔多大地方?這才兩斤的魚。快吃吧,嚐嚐我烤魚的手藝咋?要是吃,以後我再烤個雞孝敬你們。”
二老聽這麼也就坐在一起吃了,們沒覺得小兒子能烤,一點沒抱期望,誰知魚肉一入竟然很不錯。魚處理得乾乾淨淨,火候也正,還不腥氣,淡淡的鹹味反而凸顯了魚肉的鮮嫩。
兩人不知不覺就吃沒了半條。宋靈芝反應過來,忙:“剩下的給孩子吃吧。”
“哦。”陶睿看看們,慢悠悠地,“兒孫多了就是不,哪哪都不公平。爹孃越想公平吧,下頭的兒孫越不滿。照我,你倆就別管我們,自己享受。
我們五個兒子孝敬你們,我們自己的小家自己照顧,誰都高興。你們信不信,這魚肉給孩子,們就會嫌我不多帶兩條回來,還要抱怨你給別的孩子吃的肉嫩大塊兒,自己的孩子吃虧了。”
陶貴和宋靈芝經做大家長很多年了,從來沒從這個角度想過。兒媳婦私下裡抱怨也不會抱怨到們面前,們自然沒注意。但陶睿一,們立馬就想明白了。
這種事常有,們給孩子一塊餅乾,就有嫌這塊小了、那塊髒了的。糖也要盯有幾塊兒,麵條都恨不得數數一人幾根。然後拿餅乾糖果來孝敬們的兒子還會不樂意,誰讓們給別人了。
這其實是常態,們也習慣了。
但其實們要是想自在樂呵一點,就像陶睿的,享受孩子的孝敬,讓兒子去照顧孫子,給五個兒子啥東西都一多,那才是的一碗水端平啊。反正們本來也沒偏心誰,這會不會矛盾少點?
兩人想事兒經把魚吃光了,大概潛意識經習慣聽陶睿的“歪理”了。
陶睿樂呵呵地幫們扔了魚刺,和們:“過幾天我和大丫就結婚了,我打算帶她去拍結婚照。爹,娘,你倆想不想拍?”
“我們一把年紀了拍啥照,怪貴的,你想拍就去吧,正到時候貼你那屋牆。”
宋靈芝答應得很痛快,老五都不添置東西了,就拍一張照片有啥,拍唄。
她就沒想到,陶睿拍的可不是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