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恢復了女裝, 女子騎裝。一樣英姿颯爽,但不再刻意遮掩,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女子了。
將士們和邊關百姓起初看見她還會覺得震驚, 但排斥的人極, 他們的生死邊緣徘徊,看見的不是公主,是手刃烏克敦的英雄,是和陶睿聯手帶他們贏得勝利的戰神。
尤其是邊關民風開放,女子多彪悍,許多人家當家的便是女子,他們就更不會對三公主有什麼異樣眼光了。大家看到三公主只有滿心的感激和誠的祝福, 知道陶睿和公主要走了,百姓送來的禮物塞滿了他們的住處。
那些雞蛋、肉乾、饃饃、乳酪,都是百姓們的心意。公主叫人將東西都帶, 珍而重之地收在馬車裡, 準備帶回京。
邊關城外,公主對他們揮手笑了下, 揚聲道:“我會將你們的心意帶給父皇,讓父皇也感受到大家的淳樸熱情。”
“謝三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公主馬揚鞭, 眾人立即跪了一地, 恭送她和陶睿離開。有的小姑娘已經不捨地紅了眼睛,掉下淚來。
公主和丞相大人為他們贏得了永久的安寧,還教了他們養殖、種植,以後他們不用夜不安寢, 不用餓肚子,兩位戰神就是他們永遠的英雄!
邊關已經完全認可了公主,對陶睿這位丞相更是推崇備至。京城裡, 朝一接到捷報,皇帝就龍顏大悅,朗聲笑道:“不愧是朕的好女兒!好!”
左相笑眯眯地站出來說:“公主巾幗不讓須眉,讓我等男兒汗顏。此次公主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冒險深入敵營,手刃烏克敦,乃英雄也。臣以為,當對三公主大加封賞。”
皇帝捋捋鬍鬚,點頭笑道:“丞相所言極是,公主像朕,有朕年輕時的模樣。”
不人臉色微變,尤以皇子、四皇子為甚。但話都被皇帝和丞相搶先說了,他們還說什麼?反駁皇帝嗎?那不是有病?
就算眾臣對公主去戰場有一肚子的疑惑和不贊成,此時也不敢在皇帝的興頭觸黴頭。直到他們聽到皇帝的封賞。
“草原是三公主打下來的,便將草原與邊關三城劃做公主的封地,封公主為宸公主,享超一品俸祿。”
皇子下繃不住了,出列說:“父皇,邊關草原如此遙遠,日後三皇妹出嫁也該留在京城中,那麼遠恐怕顧及不到。再者草原如今百廢待興,由三皇妹掌管,兒臣怕她經驗不足,請父皇思。”
一位御史站出來說:“皇,‘宸’有帝王星之意,作為三公主的封號恐有逾越。”
皇帝收起笑容,慢悠悠地說:“你的意思是,踏平草原的公主配不個字?”
“臣不敢,臣只是以為……”
齊御史出列打斷了他的話,“論功行賞,公主功勞蓋過你我,心繫家國子民,乃我等之榜樣。只要皇不在意,‘宸’之一字又有何逾越?歷史上也不是沒人用過個字。”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是有人用過,但突然用在一個公主身上,還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公主,當讓人有點慌啊。還有那麼大片封地,皇是何意?或者說,皇當初為何讓三公主去戰場?還讓陶睿同去,、到底是何意?
許多大臣本能地想要反對,想給公主一個虛名,尊貴的沒有實權的虛名。但皇帝的心腹和站在陶睿那邊的大臣,全都搶先他們開始誇讚公主,支援皇帝的封賞,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朝堂的水再次攪渾,下朝後每個人都在思索這件事。
陶睿和公主回城那日,左相帶著數位官員在城門口迎接,京城百姓擠在街道兩旁,激動地迎接他們的英雄回家。
陶睿和公主都是一身鎧甲,高坐在寶馬上,氣勢逼人。不知誰帶的頭,在他們進城後,百姓跪了一地,高喊道:“宸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右相大人福樂安康!”
公主看到這場景,內心鼓脹脹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有感動、有喜悅,還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讓她想要為百姓做更多的,讓他們過更好的日子。
接著,她便在他們不停的呼喊聲中找回了久違的羞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但她握韁繩的手緊了許多。種所有人都把她和陶睿放在一起的感覺好奇妙啊!
宸公主和右相大人……
好。
公主看向陶睿,陶睿也看向她,兩人微微一笑,沒多交流,一同進了宮。
眾臣看到皇帝對陶睿明顯更重視了,不由得心生感慨。想當初,他們都猜測陶睿離京要去搞了,但也只以為他要揪出貪官清理朝堂,誰知道他跑去打烏克敦了。
果然,一點小根本用不到陶睿,他要搞就是大。
還有公主,眾人對她的印象就是高貴優雅,很擅彈琴,極受寵愛。可如今再看她,那通身氣度就不說公主了,皇后、太后也比不啊。她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就像皇帝說的那樣,她有皇帝年輕時的模樣。
但問題是,她一個公主,為何如此?她比皇子和四皇子都出色了,沒看那兩位皇子的笑容都不怎麼自然嗎?
眾人心中疑惑重重,不是沒人猜過皇帝想給公主權力,但大家又不敢這樣猜,史無前例啊,他們在等著看皇帝之後的安排呢。
他們也沒等多久,在接風宴,皇帝問陶睿有什麼想要的。只要陶睿說,他就給。
陶睿想都沒想就道:“皇,臣斗膽,想要宸公主朝堂!”
“什麼?”皇子震驚道,“右相,你莫不是喝醉了?皇妹如何能上朝?”
陶睿看向他問:“宸公主戰功赫赫,與大將軍無異,試問在場諸位有幾人可以做到?為何不能上朝堂?”
問題太尖銳了,幾乎就是打皇子的臉,也在告訴其他不滿的大臣,沒那個本事就別出來找罵。
皇子皺眉道:“皇妹早已到出嫁的年紀,將來還要生子,種種不便,實在不適合在朝堂之。”
陶睿掃了眾臣一眼,朗聲道:“在朝為官,需一心為國。宸公主以百姓為先,以大周為先,傾其所有,無半點私心。公主才能不遜於諸位,理應以一身之才報效國家,其餘種種小事,不足為慮。”
皇子臉色難看,陶睿這不是諷刺他有私心故意阻攔嗎?
他有心想再說,皇帝已經叫了一聲“好”!
皇帝欣慰地看著公主,開懷道:“有女兒如此,朕此生無憾。便應右相所言,從今以後,宸公主與百官一同朝議政。”他看向公主,含笑道,“莫要讓朕失望。”
公主起身行禮,朗聲道:“兒臣謝父皇,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陶睿和皇帝是一唱一和啊,誰還看不出來?總有種大局已定的感覺。但他們反對有用嗎?沒用。
眼看著皇子被懟得顏面盡失,所有人都默默舉起酒杯,掛笑容。不就是上朝嗎,唄,公主踏平了草原,那總得有點表示的,至於以後,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接風宴散了之後,陶睿也沒走,私下又去見了皇帝。
皇帝疑惑:“謹之怎麼還不回去歇息?有何?”
陶睿先行了一禮,道:“臣想求娶宸公主,請皇恩准。”
皇帝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話,都有點懵了,回過神來又挑眉笑起來,“你小子,方才在宴席上,朕還以為你會當眾求娶。”
陶睿解釋道:“公主回京尚未站穩腳跟,臣不希望大家關注公主的婚,朝堂才是重中之重。再者,方才皇是要獎賞臣,臣待公主珍之重之,決不會把她當做獎勵。”
皇帝聞言暢快地大笑,親手扶起陶睿,拍拍他的肩膀道:“朕允了,只是你不怕玉馨在朝堂還要五年才能站穩?”
陶睿微微一笑,自信道:“數月足矣。臣當初是如何站穩的,公主便能如何站穩。正如邊關之戰,前後也只用了兩年。臣當竭力協助公主,皇放心。”
陶睿又和皇帝想到一塊兒去了,本來岳丈看女婿該有那麼點不痛快的,但無奈陶睿實在太合皇帝的心意,他怎麼看怎麼滿意,笑著道:“朕等著你叫父皇那一日。”
兩人相當於達成協議,甚至都不用仔細商量,都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當初陶睿離京時,以貪官做藉口就是開始佈局了,有皇帝配合,朝堂下其實已經查到一些官員私下裡不老實,就連皇子,都因為怕陶睿離京是查他的小辮子,背地裡動作不斷,反倒暴露了些勢力。
些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但他卻什麼都沒做,為的就是將一切留給公主來做,是現成的功勞。
讓眾臣接受公主需要一個切入口,軍功和清理貪官就是一個最好的切入口,震懾,以及立威。從此,公主才能真正發揮自己的實力,擴張自己的勢力,正擁有她自己的權力。
公主朝後,立即大刀闊斧地開始清理貪官。
眾臣還沒來得及審視她給她找麻煩,就一個個夾緊尾巴,生怕被牽連。
好傢伙,又是一個陶睿啊,幾年前陶睿給他們留下的心理陰影再次重現,他們感覺看公主和陶睿都覺得兩人的面相有點像了!
關鍵這次還有陶睿幫著公主,簡直是翻倍的暴擊。
誰扛得住?公主用非常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立足於朝堂,再也沒有人反對了。
當然,距離她再向前一步,還遠著呢,但她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