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睿用三天時間把那幾本手札看完, 心裡有數了就趕緊出去掙錢。沒辦法,家裡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很難想象在這繁華的時代, 他們母子居然過得這苦。
一時半會兒的他找不到新的方擺攤, 索性又去了之前那個天橋,沒想到先前那叫東子的混混正蹲在那等著呢。
東子心情複雜抽著煙,一抬頭看見陶睿,立馬激跑過去拉住他,“大師!謝謝你大師!你救了我全家的命,我今天特意帶了現金過來,大師您貴姓?”
“我姓陶。”陶睿在貼膜老闆見鬼的目光中走過去擺起攤。
東子手腳利落幫忙, 殷勤:“陶大師,您這有本事的人怎能幹雜活兒呢?我來、我來。”
陶睿不跟他搶,盤膝坐在那裡看著他弄, 隨口問:“你的事解決了?”
東子連連點頭, “解決了,大師您了三日內必有轉機, 真是絕了!我媽那個病,現在有個什藥物臨床試驗, 選志願者把我媽選上了, 看病不要錢,包給看好。我打聽了一圈,那藥之前就有過兩批志願者了,沒問題, 人家病房裡還有專人照顧,比我自己照顧得還好呢。”
東子著著睛就紅了,在頭上胡擼一把, :“虧我沒幹蠢事,我以後不混了,做好事給我媽、我妹積德。”他鋒一轉,“大師,我看您身邊缺個跑腿兒的,不我給你跑腿兒吧。”
他睛亮亮看著陶睿,大力推銷自己,“別的不敢,我東子人脈廣得很,在這省城遍是哥們兒。您看您在這擺攤日曬雨淋的,不符合您大師的風範啊,乾脆您在家裡待著,我給您介紹人來。上混的誰還沒點麻煩事了?就是那些搞工程的、開飯店的、做買賣的,我認識不老少呢。
大師您不是讓我補償過去坑過的人嗎?我幫他們牽線搭橋找大師您看看,算幫他們了對不?”
陶睿笑起來,“這主意不錯,我就我們有緣。那行,你跟我走吧,認認門。”
“哎,好!”東子響亮應了一聲,伸手就把剛擺好的攤又收了起來。
旁邊圍觀全程的貼膜老闆滿臉的不思議,心想這莫不是陶睿找來的托兒?這是好幾天不開張,會想招了啊。
他嬉笑著問陶睿:“大師幫我看一唄。”
陶睿掃他一就:“你沒病沒災的,就這樣吧。”
貼膜老闆呵呵一笑,料定陶睿是不敢瞎,他們倆在天橋上一塊兒擺了好天攤了,陶睿一瞎不就露餡了嗎?
他睜睜看著,東子收拾完東西還真的和陶睿走了,這沒去拉看熱鬧的人算命啊,那他們弄這一出有什用?
等陶睿的身影消失了,貼膜老闆莫名有點後悔。怎沒留個微信呢?萬一……就萬一陶睿是真大師呢?那這不是錯過了一個結交大師的機會?以後遇到點啥事不知去哪找人啊。
陶睿不知貼膜老闆這反覆的心思,他正琢磨怎收錢呢。自己太倒黴,收的錢轉就能散出去,所以東子帶了現金給他的時候,他推著沒要。
琢磨一路,他對東子:“你別給我錢了,每天把我的飯包了就行。”
東子著急:“不行,你救了我全家,這錢不能省。”
陶睿抬抬手讓他稍安勿躁,笑著:“你想給我少錢就拿著這個錢去做善事,留名的時候留我的就行了。”
東子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師你本事了得,卻看著這落魄,原來是慈悲為懷。那我明白了,其他人這樣嗎?”
陶睿覺得那句“慈悲為懷”像是和尚的,不過大致意思差不,就點了點頭。
東子看他的頓時更尊敬了,覺得自己是遇到了一位真的大師。大師根本視金錢糞土啊,只求個溫飽就行,得了什都要做善事。那他跟著大師肯定能行善積德,很快就能消除以前的業障了。
東子心裡美滋滋的,看到陶睿家周圍那廢墟的樣子不驚奇了,還手腳利索把房子院子打掃了一遍,幫著陶睿把客廳改成待客算命的房間。
沒辦法,這房子挺小的,兩個小臥室住著人,只能拿客廳待客了。幸虧房門通院門有條水泥路,不然下雨天進院子還得踩一腳泥呢。
陶睿列出一張單子,讓東子去採買,什硃砂、毛筆、八卦盤之類的。
這些東西他空間裡雖然有,但很早之前他就不拿出來用了,打算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到危急關頭用靈泉和空間。所以現在什都要重新準備,這樣生活更有意思。
特別是原主倒黴兜裡就沒什錢,要是突然了符籙、陣盤還沒法解釋從哪來的呢。
東子出去跑一圈把東西買全了,順還去有名的餐廳買了四菜給陶睿,然後他人又跑了,是去“拉生意”。
楊曼下班回家,聞到菜香覺很奇怪,到飯桌一看全是打包回來的,驚訝:“小睿你今天又賺到錢了?”完緊張打量他,“那你沒事吧?”
昨天賺到錢就把廚房炸了,今天能沒事?
陶睿笑:“媽我琢磨了一下,我手裡拿錢沒好事,就找了個幫手。這飯菜是我讓他買的,他不單給我買,還給你買了,所以這飯菜一點差錯沒出。他還想給我錢,我讓他拿錢用我的名做善事。
這是福報,倒黴的人,福報了能抵消點黴運吧?”
楊曼仔細想了想,還真有點理,眉宇間便放鬆了些,洗手坐下吃飯,問了問陶睿找幫手的事。等她聽陶睿靠算命救了東子,算間接救了東子家裡,就覺得這好像是做好事。
他們母子的生活那麻木沒有意義,果能幫一幫人,好像生活就不是一潭死水了,這是值得做的事。
有了楊曼的支援,陶睿就在家明目張膽畫符、做桃木劍,研究那些在別人裡奇奇怪怪的東西。
東子是給力得很,當天晚上就打電找著人了要帶過來,等陶睿早上起床的時候,他們竟然已經在大門外等了,是要表示誠意,還特意帶了早飯來。
陶睿對楊曼笑:“媽,東子給咱們帶早飯了,以後你在家就不用辛苦了。你先吃,我招待客人。”
“啊,好。”楊曼有些呆愣應聲,接過東子手裡的早餐,看著東子把人領到客廳和陶睿,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不大適應這樣的轉變。
不過她上班快遲到了,沒工夫聽陶睿怎樣給人算命,去廚房吃完早飯就騎腳踏車去上班了。
陶睿耐心聽著客人求助,東子帶來這人是跟他混得最好的兄弟之一,名叫魏虎。
魏虎一個月前就遇到了難事,他的女朋友失蹤了!
魏虎報了警,託兄弟們幫忙找了,就是什線索都找不到。人丟了一個月了,現在是生是死不知,魏虎還要承受女朋友父母的指責,現在整個人瘦了一圈,頹廢不已。
東子當了陶睿的跟班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魏虎,跑去和魏虎聊了一晚上,天一亮就帶著東西跑來了。魏虎不但給買了早飯,還買了不少營養品和昂貴的水果,就指望陶睿能給他一個方向。或者他女朋友是不是還活著,給個準信兒。
陶睿寫下他女朋友的生辰,在紙上推算了一會兒,:“人還活著。”
魏虎猛松了口氣,激:“真的?那大師,您能算出來她在哪嗎?她到底出了什事?”
“她犯小人。”陶睿一邊推算一邊淡定回答,“這個小人是個女人。桃花劫,她出事是因為情上的事,和你有關係。”
陶睿完看了看魏虎的面相,“你一樣是桃花劫、犯小人。你身邊有這樣的女人嗎?”
魏虎一愣,下意識反駁:“不能,小月不能害人。”
東子推了他一把,“你腦子進水了?大師是就是,那個小月是誰?是不是我昨天找你的時候,在你家掃那個女的?”
“是她,她、她是我幹妹妹啊,你不記得了?咱倆年初的時候在小胡救了個大學生,她差點被人欺負了。後來我又碰上她,她我是她恩人,沒什報答我的,就幫我幹幹活。你知我女朋友不愛幹活,我這不就當請個保姆嗎?
一來二去的小月就認了我當幹哥哥,她和我女朋友關係很好啊,逛街出去玩都是手挽手的。”
東子又拍他一下,“肯定是她,什幹哥哥幹妹妹的,大師了是桃花劫,當初你英雄救美,長得不錯,那個小月肯定看上你了。你仔細想想,她這一個月著急嗎?”
“著急啊。”魏虎下意識完,卻猛停住,低頭皺起眉來。
他女朋友剛失蹤那會兒,小月確實挺著急的,急得睛都哭紅了,小月的父母打罵他怪他把女朋友弄丟了,小月就開始安慰他,埋怨那夫妻倆不該怪他。好像就是從那時開始,小月是安慰他,讓他別自責什的,沒又哭又急的想他女朋友了。
魏虎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臉都青了。
“艹她娘的!要真是她幹的,我弄死她!”
完他就衝了出去。
東子起身:“大師,我跟去看看,怕他過火了。中午我叫人給您送飯來。”
陶睿點點頭,讓他去了,吃個早飯繼續畫符。
這東西不佔方還好用,遇到敵人一扔一大把,敵人怎歪門邪夠嗆啊。所以他有空就畫點,算積累“武器”。
這一天東子他們都沒回來,讓個十幾歲的少年給他送了午飯、晚飯,味還挺好的。
他太倒黴了,進廚房十次有八次弄壞東西的,家裡窮,不能隨便弄壞東西,要不然他就讓東子買菜,他自己做了。
原主辛辛苦苦去天橋擺攤,掙個飯錢。現在陶睿有了小弟跑腿,是掙來幾頓飯,卻能舒舒服服在家裡做不少事了。對外好像沒改變什,實際上生活質量直線提升。
陶睿又琢磨了一下,就讓東子往家裡添些傢俱家電,不是給他添,是給楊曼添。
他想著楊曼又不倒黴,她只是過不上好日子而已。家裡添點東西,但住的還是這個破房子,楊曼還是給人刷盤子,仍屬於“過不上好日子”的範圍內,在家裡卻能舒服很。
東子二不就答應了,兩天後他帶來七八個小弟,把一車東西搬進了院子。
當然那些小弟都是魏虎的小弟,東子已經不混了,他現在算中介。
他和陶睿:“那個叫小月的真不是東西,她居然把虎子媳婦騙去賣了。現在虎子抓了那個人販子,已經問出方了,帶了不少人過去,應該很快就能把人帶回來了。”
陶睿點點頭,提醒:“有些事你別摻和,記清楚自己是幹什的。”
“我明白,大師你放心。我不是上的了,我是跟著你混的。”東子大大咧咧做了保證,喝口水又要帶陶睿去給人看風水。
陶睿見他幹勁十足的沒拒絕,拿上幾樣東西就跟他去了。東子還怕他辛苦,借了輛車載他去的。
陶睿覺得這樣黴運不會就此罷休,果然,車開到半路就拋錨了。
東子下車看了看,皺眉鼓搗半天沒弄好。陶睿嘆口氣:“別管了,我最近倒黴,做什都沒那順利,搭鐵去吧。”
東子有些驚訝看著他,突然想起之前要給錢的時候二維碼掃不上,陶睿的手機宕機了。東子不敢置信問:“大師你破解不了嗎?難幹你們這行的不能救自己?”
“當然不是。”陶睿搖搖頭,高深莫測,“時機未到。”
一句“時機未到”把東子想問的都堵回去了,大師肯定有大師的理由,這不是他該知的。
於是兩人大熱天的跑去擠鐵,人得要命,擠得都不能一下,折騰半天終於到了一個建築工。
天熱,陶睿一頭的汗,工裡出來見東子的人裡充滿了懷疑。就這?大師?開玩笑呢?
東子不見外拍拍對方的肩膀,:“這是救過我命的陶大師,還幫忙找到了魏虎的媳婦,本事大著呢,我好不容易請來陶大師幫你看看。”
完他又對陶睿:“大師,這是工的負責人,曹江。”
曹江像是不敢得罪東子,很給面子雙手去握陶睿的手,笑:“陶大師您好,辛苦您過來了,走、走,咱進裡頭,裡頭涼快。”
陶睿點點頭,一邊往裡走一邊觀察工,到辦公室喝杯茶的工夫就弄明白了怎回事。
這工自從開工後哪哪都不順利,不是圍牆塌一片,就是倉庫著火了,類似的事三兩天就發生一次,雖沒出人命,但這幹不了活兒啊。
他們找不出原因,就覺得有點邪性,特意燒紙拜了拜,沒起半點作用。請了和尚、士和所謂的大師,還是一點用沒有。
這天天耽誤就是在燒錢,要是壓根蓋不起來樓房,那就虧大發了,曹江負責這個專案,現在幾乎常駐在工,愁得睡不著覺,頭髮大把大把掉。
東子他們以前跟曹江打過交,就像收保護費似的跟曹江要過錢,對曹江這倒黴事有所耳聞。
陶睿叫東子對以前坑過的人做些補償,他就想到曹江了。曹江背後是大公司,要是能解決這件事,絕對能得不少錢。那他既能補償曹江,又能賺點錢,還能讓曹江拿一筆錢給陶睿做善事,三贏啊。
這不他幫了魏虎之後就迫不及待請陶睿來工看了。
曹江完工的情況,有些期待又不太期待問陶睿:“大師有破解的方法嗎?”
陶睿放下茶杯:“你帶我在工裡轉轉吧。”
工很大,因為開工總是受阻,這工和荒沒太區別,就是了一些工具、材料而已。
陶睿看過了幾個出事的方,又在工裡繞了一圈,看向北方皺眉思索起來。
曹江見他就是閒逛,連些忽悠人的都不,不知該做什表情,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陶大師您看什呢?您看出工的問題了嗎?”
陶睿:“工本身沒什問題,但是……這片以前是不是有個祠堂?”
“祠堂?”這個曹江還真不知,他本能想到了什祖墳有問題之類的套,對陶睿更不信任了。
東子見他這態度,理智上能明白,心裡還是很不滿,立馬在商言商:“曹江,陶大師看出問題了肯定有辦法破解。這算是幫你們公司解決了一件大事吧?你要不跟上頭問問,看事後能給少報酬。
今天我把到前頭,陶大師不要報酬,我呢,你就給我個辛苦費。這份報酬你們直接以陶大師的名義做個能見得著的善事,至於給少就由你們自己定,數目我們就不了,全看心意。你看呢?”
曹江似笑非笑:“要是能把事情解決,報酬當然不是問題。”
東子擺擺手,“你還是跟上頭問問。要是沒誠意,我這還有不少人等著請陶大師呢。”
東子沒覺得自己坐起價,反正報酬都是拿去做善事,當然要得越越好。
陶睿添了一句,“大概需要你們修一小片墓,需要一筆錢,你還是問問吧。”
曹江看他們幾,去旁邊打電,片刻後給了他們準,修墓沒問題,事後的報酬絕對讓他們滿意。
之後陶睿就讓曹江開車載他們一直往北開,開了有兩裡吧就到了一個山腳下,陶睿又帶他們二人上了山,在山上就看見一片墓。
曹江嚇了一跳,大著膽子上前看看,發現這是誰家的祖墳,這一片五六十個墓碑看著都是一家人的,好幾代了。他突然想到陶睿的那個祠堂,不思議問:“陶大師,難工裡的祠堂是他們家的?”
陶睿點點頭,“他們已經沒有後人了,祠堂還被推倒了。你們安排人用心把這片墓修一下,修好後給這裡故去的人挨個燒紙、上貢、歉,一個都不能漏掉,完成之後就能開工了。”
“這……真的?”曹江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陶睿笑:“做不做你們自己決定。”
這一點不在意的樣子倒是真有點大師的風範了。
曹江送他們離開後連忙去查,發現工那裡之前還真有個祠堂,但不是他們推倒的,他們買下那片的時候就什都沒有了,聽那祠堂還是破四舊的時候砸壞的,都幾十年前的事了。
陶睿年紀不大,曹江查到這些突然覺得這一切能是真的。
他又打聽了一下東子和魏虎的事,這把查到的東西上報給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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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當然是死馬當活馬醫,立刻就安排人去修墓,修得非常用心,日夜趕工,速度非常快,僅僅三天就把墓翻新了。
燒紙的時候曹江親自去的,帶著人在一個個墓碑面前燒紙,擺供果,上香的時候低聲表達佔了那片的歉意。
第二天工開工一天,竟然真的什事都沒發生!
之後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點事都沒有,曹江和工上的人都震驚了,連公司的人議紛紛,等過了十天還沒出問題之後,曹江就接到總裁的指示,讓他問到陶睿的址,總裁要親自拜訪。
這樣有真本事的大師是世間難找,現在遇到了,當然要打好關係,誰知以後會遇到什麻煩事。
這次曹江給東子打電的時候,一口一個東哥,態度要好有好。東子請示陶睿之後,把址告訴了他,掛了電笑著對陶睿:“大師您這下能出名了,林總這工的事在商圈傳得挺廣,現在被您解決了,那些經商的肯定排隊來找您,他們最信這個了。”
陶睿笑了下,提醒:“你賺的錢記得拿出一半去做善事,果不知做什,資助一些學生就很好。讓像你妹妹一樣品學兼優的學生能好好讀書。”
東子重重點頭,“我記下了。睿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走歪路!”
這些天魏虎的女朋友找回來了,東子給陶睿帶來的幾個客人都解決了麻煩。東子因為牽線瞭解得,在旁邊看著是真能覺到幫助人、做善事的那種滿足,怎能走歪路呢?
現在陶睿因為工的事要出名了,以後不定不用他去找人,真的有人排隊上門來求呢,他就好好跟著陶睿混,一定能混出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