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舞會的那一天，尤南對於這種名為舞會，實則應付交際的場合，向來只覺得，同自己其他的作為北方首領應該完成的工作，沒有任何分別。
但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尤南站在方離然的房門口，看著他只敢從門口探出來的一個小腦袋，就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腦袋上斜斜的戴著一頂黑色的小帽子，比起實用性，更多的是用來裝飾，小巧又俏皮。
如此一來，他磨磨蹭蹭躲在門後不肯出來的原因，就讓尤南不由得好奇了。
“舞會已經開始了。”
明示著提醒一句，方離然還是沒有站出來，反倒是把臉埋的更低了。
在這種事情上，比起耐心，尤南更覺得自己應該直接一點，幫他一把也不錯。
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方離然明顯慌了一下，想在找地方躲，但只是往後退了幾步，一直碰到身後的牆面，沒有可以躲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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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南也不會讓他躲了。
看清他的一瞬間，就眼睛一亮。
他竟然穿了一條裙子，黑色的裙襬上，是暗紫色的花紋。脖子上纏了一條暗紫色的綢緞，像是一個禮物的緞帶，在細長的脖頸後面打上一個結，彷彿等著誰來開啟這個禮物。
總是代表著陰暗和邪氣的顏色底下，是他永遠單純到沒有一絲雜質的清澈眼神。本應該是完全對立的兩種氣質，放在一起卻沒有一絲違和。
純情和慾望這兩種情緒，同時在他身上出現。勾的人忍不住想要弄髒這片純白，卻又想要守護住這片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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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許多貴族的繁瑣服飾，這還是第一次讓尤南如此驚豔。
他的“小白兔”，不止是可愛而已啊。
許久沒說話，只是盯著看，讓原本就是在伊琳慫恿下才趕鴨子上架的方離然，心裡更加的忐忑不安，恨不得把連埋在地底下，揪著自己的手指就想往屋裡再躲了去。
尤南終於捨得回過神來，立馬拉住了他，反手默默的把門關上，把他重新逼回牆邊。
身後是牆壁，身前是尤南的胸膛，和他撐在自己兩側的手臂，方離然完全被他困在這一方小空間裡，退無可退，只能被迫面對。
終於抬頭，才看見尤南竟然是笑著的，雙眼緊盯著自己，散發著某種方離然全然陌生的氣息，但可以確定的是，並沒有半點戲謔和嘲弄。
雖然穿裙子的羞恥感沒有消失半點，但是被尤南這麼看著，就像是得到了肯定一樣，忽然就沒有那麼抗拒了。
緊接著，尤南也給予了他最直接的肯定：“很好看。”
“好看到......”尤南的低語就在耳邊，一聲一聲直擊到他的心裡去：“讓我忍不住想要據為己有，不想讓你出去被任何其他人看到。”
這下子，方離然能夠理解，從他身上感覺到的陌生氣息是什麼了，好像......是對於自己的慾望？
不自覺的壓制過來，和他話語中的意思一樣。
原本就因羞恥而不安的心臟，這下子因為另一種原因，而跳得更快了。
尤南的手順著往下滑，終於扶上了他覬覦已久的後腰。
順勢往自己懷裡一拉，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盈盈一握，一隻手就可以掐住。
但這好像並不是現在最適合做的事情，現在還是更合適拉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參加這場盛裝舞會。
“首領！”
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方離然心臟幾乎要跳出來，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推一下，卻只是抵在他胸口，弱弱的為自己找了個藉口：“舞會已經開始了，首領還不......”
“在舞會開始之前，我更想要邀請我的舞伴，陪我跳一支只屬於我們的舞。”
尤南一邊說著，一邊就順勢捉住了他的手，讓他隨著自己的動作，擺出了一副準備跳舞的姿勢。
突入而來的邀請，又讓方離然陷入了新的慌亂：“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的，你可以直接踩在我的腳上，跟著我就好了。”
尤南給足了他空間，本意也不是為了跳舞才這麼做的。
相反，在此之前，尤南除了被逼著學會這項社交禮儀之外，其他的時候，都完全不會碰，也不想去碰的。
他顧忌會不會跳舞這回事，才是本末倒置了。
方離然只好跟著他的話去做，跟隨著他的動作，一起旋轉，在空中畫出弧線。
“有一種圓舞曲，人們會在舞池裡交換舞伴，在舞曲結束的時候，總是會挑選到最心儀的舞伴。”
“但是我的舞伴，只會是你。”
一支舞的最後，尤南停了下來，扶住他的背，順勢壓了下去。
方離然身體向後傾，幾乎算是斜躺了下去。
脖頸揚起，將細嫩的皮肉，和淺淺埋在下面的血管，全都袒露。
微涼的觸感，貼上自己的脖頸。
這麼多天以來，方離然算是完全習慣了。
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準備被取血的準備。
卻沒有感覺到緊接著應該到來的尖牙。
原本應當被咬破的地方，尤南用一個親吻，來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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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
視線順著緞帶綁住的地方往上，尤南盯著他略顯疑惑的眼睛，意識到......
自己對於他，對於他這個弱小又可憐的人族，好像也有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