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盛和好像是拿出了要喝一晚上的架勢，慢斯條理地，準備用這種方式，來像大師說的那樣，渡過不睡覺的一晚上。
他有吃有喝的倒是舒服，其他人可純粹是在熬時間了。
能看到一桌子豐盛的好菜，聞到各色菜餚散發出來的香味兒，卻一口都吃不著。
還得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保持著恭敬的姿態，乖巧的幫他倒酒、幫他捏肩......
方離然心裡那叫一個苦啊。
唯一的消遣活動，就是門外，大師重新坐在了他搞事情的案桌前，嘴裡唸唸有詞，忽然就開始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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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離然覺得自己輸了。
下午覺得自己上自己也行，那個想法才過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被自己給推翻了。
在如此安靜到嚴肅的氛圍之下，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之下，像個神經病一樣，做出這麼多這麼傻這麼詼諧的動作，方離然覺得自己做不到。
大師的錢也沒有那麼好掙啊，這就是傳說中隔行如隔山？
就是自己下午吃的那一點茶果點心，好像有點撐不住了。
方離然都要忍不住偷偷摁一下自己的肚子，以防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肚子餓的咕咕叫，被人聽見了，就更丟人了。
肖燚陪著肖盛和吃頓晚飯，也是極其的心不在焉的。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意去避開方離然的眼神，特意讓自己不往他的方向去看。
然後就發現，他根本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不然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自己都這麼明目張膽地盯著他了，他依然毫無所知。
反倒是看出了他對於那個大師的興趣。
不是不信這些東西，覺得這些都只是封建迷信嗎？
總是順著看向肖盛和的眼神看向他，肖燚又不免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
身體不舒服嗎？
下午的那碗符水，全府上下，估計也就只有他是沒喝的了，怎麼他會不舒服？
幹坐著也是無聊，肖盛和隨口同他聊著這個城市裡，官商勾結的那個圈子裡的一點破事。
肖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偶爾附和一下意思意思，端起酒杯來同他去碰杯。
酒杯送到嘴邊的時候，動作卻頓了一下，沒有喝就重新放了下去。
“怎麼？”肖盛和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問他:“不合你胃口？”
肖燚對於這些東西可沒有研究過，搖了搖頭，用今晚的首要任務，是要時刻警惕著，保護父親的安危當藉口，糊弄過去。
說話間，一同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方離然，才是真正的原因。
這才是他應該出現的位置，不應該和自己有任何瓜葛。
自己前幾天正是因為喝醉了酒，才會出現在自己不該出現的地方。
就好像......把自己對於他的那些心情，全部歸咎於喝醉酒之後的不理智，就能夠控制得了，讓自己不會再心猿意馬似的。
只是在場上，心猿意馬的人，不止肖燚一個。
方離然餓的沒辦法了，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在肖盛和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吃了。
環顧四周，忽然發現了生機。
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是一個案桌。
一個落滿了香灰的香爐，供奉著一個自己認不出來的神仙雕像。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香爐的旁邊，還擺放著幾碟糕點和水果。
是不是已經放了幾天了不重要，會不會落了香灰和灰塵也不重要，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讓自己不至於餓著罰站一整晚上，才是最重要的。
方離然當即偷偷的往後邁步，拿了一塊糕點就直接往嘴裡塞。
這可不是在肖盛和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肖盛和的背後又不可能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