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上勾寫了什麼，方離然繼續問:“有過任何想要襲擊人的想法？或者任何傷人的舉動嗎？”
方白依然只能回答他:“沒有過。”
又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大概都是在探討，他在人類社會裡所存在的危險性。
方白一直都在按照他的問題來給予回答，沒有表現出來一點的不滿或是其他的情緒，只是聲音越來越低。
方離然並不是忽然敬業，只是問完了紙上寫的問題，就能開始問他自己想問的問題了。
“最喜歡吃什麼？”
“炸雞。”
“為什麼不喜歡吃巧克力味和咖啡味道的東西？”
“因為發苦，總會覺得像藥一樣。”
“原來是因為這個呀。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方離然儼然已經收好了紙筆，視線從眼前的紙張，移到了他的臉上:“你現在還做噩夢嗎？”
“我......”方白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從剛剛開始，他的問題就有多麼的不專業和不對勁了。
抬起頭去看他，一眼就望見了他眯著的笑眼。
剛才的冷漠和冰封，在此刻蕩然無存。
方白懸在心口的一塊石頭，一下子落了地。
“別光盯著我看啊。”方離然笑著提醒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方白認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自從那次在噩夢裡，在黑暗和痛苦的沼澤之中掙扎，被林沐軼給拉出來之後。
那樣纏著自己許多年的噩夢，就不知為何放過了自己，再也沒有來找過自己。
“那就好。”方離然安心的點了點頭，又想起問題:“對了，還有一個問題。”
“剛才助理過來的時候，我裝作成那樣冷漠無情的樣子，你生氣了嗎？會讓你再想起，之前不好的回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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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裝的，他沒有騙自己。
“滴!好感值增加3%，目前攻略進度值55%。”
方白按照實際情況而言，現在應該點頭的。
但是他卻搖了搖頭，第一次在他面前撒了個小謊:“不會的，因為你現在，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相信你。”
前半句是撒謊，不想讓他多想。
後半句是真心的。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以後，我們就一起拋棄過去的日子，只看著前路。”
在這一點上，方離然可謂是勸人大度，站著說話不腰疼，佔了好大的便宜。
幸運的是，方白沒有和他計較那麼多。
方離然也算是正式和他達成共識了。
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不會再去計較以前的過錯，那可就沒有翻後賬找他算賬的機會了。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兒了，翻後賬，他可不認的。
去大學講座的日子如期而至。
方白自然是很期待，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方離然就是截然相反的心情了，甚至一度想起了一個餿主意。
雖然想要隨心所欲地，召喚原主出來幫他打工是不太現實的，但是之前又不是沒有過，他如果生了一場大病，意識模糊的時候，就可以讓原主殘存的潛意識趁虛而入。
他以前利用這點，可是演過最自然不過的戲的。
但是這個想法，在和系統768商量的時候，被它無情的潑了冷水。
“那個事情提交給了主系統，已經修復好了bug，不會再出現了。”
“怎麼能是bug呢？”方離然欲哭無淚，痛心疾首。
他可是失去了，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刻好好利用的事情。
還有什麼，能比如此固執又偏執的留下來的潛意識，更真情實感的東西呢？
“當然是bug，雖然之前是幫了你，但是其不確定性，無法保證他會不會重新佔據身體。不修復的話，你有那個自信一定可以控制得住他嗎？”
系統768無情質問，以理服人。
算了，系統是霸霸，自己還是放棄掙扎了吧。
不過......第一次聽它這樣的說法，還是蠻新鮮的。
“原來你這個系統還有bug呢？”方離然說不過它，不妨礙他在此刻的語氣裡新增了十分的嘲諷:“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連這種小事都會出bug。”
“嗯。”系統768出奇的沒有懟回去，而且語氣還極其的平靜:“你可以笑得再開心一點。反正系統出bug了，承擔後果的是你，又不是我。”
對哦!方離然的笑容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方離然又忍不住問:“那......每個任務世界裡的攻略目標，都這麼相像，也是你的bug嗎？還是只是單純的粗製濫造、審美單一而已？”
這個問題，方離然憋在心裡好久了。
雖然並不是長得完全一樣，在設定上也差了天壤地別，但他就總是能看到相似的影子。
還有那種該死的，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有時候都會恍惚一下，總感覺像是自己有問題一樣。
在裝死這件事上，系統768向來很熟練，問題如石沉大海般毫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