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黨朝府家裡出來,宮凌博一路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地趕往顧雪旋那。
這邊宮凌凡在家休息一天,疲憊也一掃而空,這會兒正和顧雪旋坐在餐廳裡吃早餐。
宮凌博進來的時候顧雪旋還笑著和宮凌凡說,“怎麼這麼會趕點呢?”
話音剛落,宮凌博又火速跑進來,一屁股坐在宮凌凡旁邊不動了。
看他拉風箱似的喘起來沒個完,顧雪旋忍不住調侃道,“你不會昨天晚上跑馬拉松一直跑到現在才回來啊?”
她還記得宮凌凡提了一嘴,說宮凌博去策反黨朝府來著。
沒想到一天一夜沒回來。
搞得顧雪旋還以為黨朝府心理防線多堅固,需要宮凌博不眠不休地說上一天一宿才可以。
宮凌博神經高度緊張,生怕在哪個路口衝出來一輛大卡車不要命地撞自己,像撞宮子美那樣。
等真的到了地方,宮凌博又怕哪邊有個狙擊手,趁自己不注意就一槍過來幹掉自己。
想想那血濺三尺的場面,宮凌博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連邁哪只腳都不知道了。
坐下之後,也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被顧雪旋這麼調侃都沒有回嘴。
讓顧雪旋和宮凌凡不由得對視一眼。
隨後兩個人也不再說話,飯碗也早就放下,正襟危坐地看著宮凌博,像是要和什麼高階領導會面。
喘勻了氣之後,宮凌博這才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放在餐桌上。
顧雪旋看到這玩意第一反應是有沒有細菌。
畢竟這個本子看起來年頭有點久,紙都泛黃了。
而且,還鼓鼓的,看起來使用它的人往上面寫了很多東西。
“這是黨朝府讓我給你們兩個拿過來的,說是福利院的賬本。”宮凌博說著,還看了看周圍,顯得有些神經質。
“放心,這裡沒有別人。”顧雪旋安撫他緊繃的神經。
宮凌凡則將賬本拿起來翻看了一下。
顧雪旋繞過餐桌,坐在宮凌凡左手邊和他一起看賬本裡的內容。
翻開前兩頁還只是很普通的賬本,裡面記載的都是一些支出和收入,平平無奇。
可想著黨朝府既然讓宮凌博送過來,就不可能只是他們目前看到的這樣普通。
宮凌凡又往後翻了幾頁,畫風變了。
記錄的是當年福利院最真實的情況。
窮,破,落後。
這是給顧雪旋最直觀的感受。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顧雪旋點點頭。
這個筆記本上記載的和他們兩個之前調查到的內容一致。
二人又接著看下去。
半個筆記本都在寫福利院的狀況,很細緻,很真實。
在翻到後半部分的時候,畫風又不一樣了。
入目的是一個簡歷似的東西。
仔細看都是黨朝府的筆跡,是他手寫的簡歷。
看他們兩個看的這麼入迷,宮凌博有些好奇,又伸頭過來,問,“上面寫什麼看得這麼認真?”
這句話就明知故問。
要是什麼不重要的東西,他何必一路戰戰兢兢地跑回來。
看到筆記本內容的第一眼,就給宮凌博嚇一跳,“這是黨朝府的字?寫的還挺好看。”
可不好看麼,和印刷的一樣。
他對福利院的事瞭解比較少,乍一看當然看不出什麼名堂。
另外兩個能看懂的人又感覺毛骨悚然。
“這是福利院那些孩子的花名冊。”顧雪旋一臉凝重,伸手將賬本從宮凌凡手中拿過來。
三個人的位置也變了變。
宮凌博又繞到顧雪旋左手邊坐下。
兄弟倆一邊一個,目光都落在這個小小的筆記本上。
想起自己剛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還沒放在心上,還以為是黨朝府平時辦案繳獲順手拿家來的賬本。
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的名堂。
“那些孩子?”宮凌博的目光變得有些微妙,“別告訴我是那些離奇失蹤的孩子。”
顧雪旋在他有些驚恐的注視下緩緩點頭,並沒有察覺氣氛正在慢慢變得詭異,“就是他們。”
“我的媽呀,黨朝府是不是有什麼病,那些人不是都死了嗎?”宮凌博沒想那麼多,下意識就往後躲。
“或許他們並沒有死。”顧雪旋說著,繼續往下翻。
這個筆記本上的內容算是比較全面的了。
記載了那些孩子後來的結局。
有的像顧雪旋和宮凌凡之前預料的那樣,加入了R組織,在裡面做事。
還有的比較簡單,只有個名字。
然而這還不算是最簡單的,最簡單的連個名字都沒有,只有一張照片。
很顯然黨朝府也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
這個筆記本不算薄,裡面內容這麼豐富。
顧雪旋不禁懷疑黨朝府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這個。更想不通的是黨朝府到底要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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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她卻可以肯定。
“這花名冊是真的。”顧雪旋隨手遞給宮凌博。
宮凌博卻覺得這玩意怪滲人的,連忙扔在桌子上。
“他說投誠是真的,不是詐。”顧雪旋道。
“對,還有一件事。”宮凌博想了想,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宮凌博又指著筆記本道,“他差點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醒過來就讓我送回來。”
“你說R組織的人去了他家?”顧雪旋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宮凌博點頭,“對,黨朝府說他們是去找這個賬本的。”
他們兩個一問一答,旁邊的宮凌凡沒吭聲,卻在思索到底是什麼藥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很快,顧雪旋有些擔憂道,“我有點擔心黨朝府現在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她心裡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這種感覺又有些虛無縹緲,她捉不住源頭,一時之間安全感有些缺失。
聽她這麼說,宮凌博接話道,“不用擔心,一會兒我就過去看看。”
他也還惦記黨朝府虛弱的樣子,以及這個病人還沒有吃飯的事。
宮凌凡讓傭人添了一份早餐後,宮凌博一頓狼吞虎嚥,中途還不忘記讓傭人再打包一份。
然而等他拎著早餐再回到這個破舊的小區,站在黨朝府家裡時,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門還是虛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