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想想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禿頭院長搖搖頭,試圖引導劉媽回憶平常的事情。
就算掩飾的再好,也會在不經意間露出破綻,更何況沈攸寧還是一個病人。
劉媽被他一問,眉頭緊鎖,倒是突然想起來幾件小事。
“上回小姐看著窗外的落葉發呆,然後還嘆了好幾次氣。”劉媽緊張的說:“小姐經常在畫室裡坐著,也不讓我上去打擾,不過我買次上去收拾的時候,地上都是揉爛捏碎的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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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說?”
光是聽著,穆之洲覺得心口格外難受,這些時候他都沒有陪在她身邊。
劉媽頓時縮了縮,小聲道:“小姐是畫不出來稿子有點煩,我覺得是正常的,就沒有放在心上。”
“我能去畫室看看嗎?”禿頭院長提議:“說不準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可以。”
穆之洲頷首,帶著院長悄悄的往畫室裡去。
畫室在三樓。
是穆之洲特意為她挑選出來的,朝向,採光都是最好的。
只是,此刻的畫室被厚重的窗簾遮住,不透絲毫陽光。
“稍等。”
劉媽先進去,將等開啟,然後又扯開窗簾,外面的天黑黝黝的,連星星都藏在雲霧裡不肯出來。
“被整理過?”畫室內很乾淨,完全沒有出現劉媽說的那種情況。
“等等。”
穆之洲視線驟然落在一面牆壁上。
牆上,是沈攸寧的畫作,有他的肖像,但更多的還是設計圖紙。
“這後面還有一幅畫。”穆之洲長腿邁開,將肖像揭開,露出下面的圖。
或者說,這並不能說是畫。
像是小朋友手裡的塗鴉,線條七拐八扭,就連顏色都像是不經意間打掉了水彩顏色,格外混亂。
“穆總。”
禿頭院長盯著那副畫,唇角緊緊繃起,嚴肅道:“應該讓專業的心理醫生和沈小姐聊聊了。”
*
沈攸寧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穆之洲走了之後,她居然覺得刺痛的腦袋,逐漸恢復平靜。
被穆之洲帶回來的手機,隨意放在床頭上,此時手機‘叮鈴’響起。
沈攸寧意外的看著手機螢幕上閃爍著的電話號碼,是從沈家祖宅裡打回來的。
“喂。”
“哎,是攸寧嗎?”
她立即認出,這是於芳的聲音。
“有事嗎?”
“攸寧你上次不是被穆老夫人帶著去一個茶會了嗎?我想問問你啊,下次咱們可以一起去啊。”於芳嗓音含笑,似乎之前的一切齷齪都不存在了。
這幾天穆老夫人在茶會上出事的事情,已經漸漸瞞不住了,索性見穆家也沒有下封口,大家也就肆無忌憚的說了起來。
於芳自然而然也就聽了一耳朵。
一想到所有豪門夫人都會參加,她當然不甘落於旁人。
沈攸寧聽出她的意圖,頓時笑了,別說穆老夫人現在還在私人醫院裡躺著呢,就是沒躺著,她也沒有任何資格帶自己的後媽去茶會。
更何況,繼女帶後媽?
說出去又是一樁笑話。
“還有你妹妹啊,悠然早就知道錯了,你做姐姐的也不要太小了,畢竟你們才是親姐妹,以後要互相扶持的。”於芳揚起笑容,嗓音都輕鬆了幾分。
那篤定輕鬆地樣子,好像已經預料到沈攸寧答應了。
“於阿姨。”
沈攸寧捏著手機,嗓音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我覺得您現在不應該找我帶你去茶會,而是應該擔心擔心你的好女兒。”
“你什麼意思?”於芳下意識回了一嘴。
“她涉嫌盜取他人資訊獲得非法所得錢財,您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明天只能去拘留所看她了。”沈攸寧好心的提醒。
不過,就算她提醒了,沈悠然也跑不掉。
“你什麼意思?”於芳愕然問道,只是沈攸寧已經切斷了電話。
等她再打回去的時候,手機卻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居然,將她直接拉黑了!
她幾欲動怒,卻猛然想到沈攸寧的話,趕緊掏出手機給沈悠然打電話。
沈悠然早上被穆之洲落了那麼大一個面子,心情本就不爽,此時聽到電話鈴聲,看也不看的結束通話。
於芳再打。
仍舊是結束通話。
‘接電話!’她發了條訊息。
於芳忍著怒氣,再次打了過去。這一次,通了。
“幹嘛?”沈悠然嗓音尖銳,格外不耐煩。
電話那頭格外吵雜,於芳鐵青著臉問:“你在哪?”
“酒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跟我講?”於芳追問道。
“什麼什麼事情沒有跟你講?媽,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我心裡煩著呢。”沈悠然嘟囔兩聲,有些不滿。
任誰被劈頭蓋臉的質問,都會這種反應。
“等等。”
於芳攔住她,將沈攸寧說的話重複了一變,“她說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沈悠然一頓,忙撥開身邊的人,走到安靜的地方。
當初她畫的妝那麼像,不熟悉他們的人根本認不出來。
“是阿,我用她的身份證貸款了。”
“貸款?我每個月不是給你錢了嗎?”於芳忙不迭的問。
沈悠然不耐煩的回:“一個月才十萬塊,我吃吃喝喝就沒了,當初爸爸可是給了沈攸寧一張一百萬額度的卡呢!”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認為沈彥明實在是太偏心了。明明都是親生的,憑什麼沈攸寧每個月都能隨便花,她就之後扣扣索索的十萬塊。
再說,她也就貸款了一百萬。
只是沈攸寧一個月的零花錢而已。
“糊塗!你真是糊塗!”於芳厲聲呵斥,聲線尖銳。
沈悠然將電話拿遠了一些,嘟著紅唇:“怎麼了?媽,絕對不會有人看得出來的,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想給她一個教訓,讓人找找她的麻煩!”
於芳一口氣直接喘不上來,捏著手機,嗓音冷沉:“我現在給你兩百萬,趕緊找到你借錢的地方還上去!”
“為什麼啊?”沈悠然有些不滿,她本來的打算是要讓沈攸寧還的。
反正那群人,只認識錢和身份證上的人。
“為什麼?”於芳咬牙切齒,吼道:“因為你這個蠢貨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