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面具下的面孔，燕雲有些印象。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人應該姓金，是崇山市某個修仙世家的老祖。
哦對了，他應該還有個後人叫金銳。
大概回憶了一下，燕雲能記得的也就這麼多，而且三天前這人就和好幾個世家老祖一起離開了紅池。
現在看來，這金家老祖夥同其他世家到紅池鬧事，表面上是想染指靈源寶地，可背地裡卻還打著刺探燕雲實力並殲而滅之的險惡算盤。
“噬金獸，虛無吞靈獸……都是藍星之外的異域生物，難道現在的藍星已經有了入侵者？”
蹲在金家老祖的屍體旁，燕雲思索著。如今這情況，確實已經和他啟動山人計劃時的設想偏差太遠。本來他以為，只要搞定了邰局，說服了華國高層首腦，就可以將山人計劃貫徹到底，那樣的話，兩年時間足以讓他養成足夠的靈源之地、培養出一支能夠正面抵抗異域入侵的修仙軍團。
可現在，意料之外的阻力已經出現了。
能夠豢養虛無吞靈獸，說明藍星上已經有異域侵略者的存在。
並且，侵略者們並不是盲目地與公然與藍星宣戰，而是選擇了滲透進藍星那些斷掉傳承的修仙世家中！
或許，這也是前一世藍星毫無懸念落敗的重要原因？
僅憑金家老祖和兩頭異獸，燕雲就分析了很多。
前一世他在閉關時被強行打斷，被迫出關，倉皇面對異域入侵者，根本沒辦法瞭解到當時的眾多背景。
這使得他只能依靠現在的蛛絲馬跡去推斷、猜測。
“可惜前靈源時代的五行天演算法術失傳，不然的話能替我省下不少麻煩。”
目前的資訊，也就只能推導出這麼多內容。如果要再繼續發散猜測下去，就只能算是可能性了，其準確率有待商榷。
隨著金家老祖身亡，其佈下的空間結界也已經自行消散。
燕雲從次元空間回到了山谷之中，手指輕輕一彈，一縷藍瑩瑩的火苗從他指尖射出，落到了金家老祖的屍體之上。
轟地一下，藍色火苗大漲，瞬間便將金家老祖完全籠罩，三息時間後，他的屍體已經只剩下了一堆白灰。
“咦？”
白色骨灰經風一吹，露出了一塊頗有幾分古色的令牌。
燕雲輕咦一聲，這令牌能在自己聚靈成火的手段下完好無損，其材質肯定不一般。
他將之撿了起來，卻發現只是簡單的銅製令牌，銅令正面刻有“山河”二字，背面是一個閻羅王的圖案。
山河銅令、閻王徽記，再聯絡到金家老祖的牛頭面具……看來這背後藏著的是一群“地府鬼怪”啊。
這山河令的材質確實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銅，而它之所以能抵抗住燕雲的靈火，是因為它是一枚經過煉製的法器，而且還是一枚認主的法器。
當燕雲嘗試著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進去時，就明顯地感受到了山河銅令內裡有股靈力在反抗。
兩股靈力稍一接觸，就只聽得咔咔兩聲，山河銅令直接碎開。
“竟然自毀掉了……這群‘地府鬼怪’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還挺嚴密。”
燕雲扔掉這些碎銅，站起身來。
四下一看，八個方位各有一塊閃著微光的靈晶懸浮著，金家老祖之前便是藉著這八塊靈晶，同時佈置了空間結界和生靈寂滅法陣。
否則的話，以其自身通玄化境的修為，能佈置一個就已經很是勉強了。
在那八塊靈晶的正下方，還有著八具屍體。
燕雲稍微一看，便知道這些都是三天前和金家老祖一起離開紅池的那些世家老祖宗，活了幾百年，這些人大概沒想到自己最後會被人當做生靈寂滅陣的祭品吧。
他屈指連彈，八簇火苗射向八方，將這八具屍體也處理掉了。
然後他隨手一招，那八塊靈晶便飄了過來，落到了他的手中。
“維持空間結界和生靈寂滅陣運轉了這麼久，竟然還有如此充沛的靈力……山河令背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
藍星靈氣枯竭了數百年，根本沒有地方能夠孕養出這等靈晶。
燕雲稍作估算，若是將一枚普通礦石投入現在的紅池靈源中，至少也得孕育一萬年以上，才有可能得到這種等階的靈晶！
越是瞭解，他越是心驚。
收好八塊靈晶，他不再停留，轉身回紅池而去。
……
……
華星文化總部大廈。
一群身穿特殊制服的人，蠻橫地闖了進來。
他們的身後，跟著各大官方媒體，其中包括京都電視臺、崇山電視臺、國際新聞記者……
這樣的媒體陣容，甚至比上午山人計劃的擬錄取者在大廈前廣場集合時還要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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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星文化的員工們，都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樓大廳的保安迎面想要攔下詢問，可直接被按到了一邊。
“是緝查司的人。”
有眼尖的員工，透過那群人制服上並不顯眼的標記，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緝查司，是華國專掌偵查、逮捕、審問的機構。
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級別更高、許可權更多的安全局。
華國的官方架構中，安全局只負責公共安全、緊急事件的應急響應和大宗社會活動的安全保障工作。
而緝查司，其職能更多地偏於前靈源時代的錦衣衛，直接對核心高層負責，不僅能逮捕民間要犯，更能監察各大部司。
在普羅大眾的眼裡，緝查司參與的大多數是權力機構的偵查審訊，民間的案件基本上都是由安全局負責。
“緝查司怎麼來了？我們公司只是民營企業，沒有官方背景啊。”
“會不會是因為山人計劃？過往也有類似於嚴重危害公共安全、影響社會穩定的案子，是直接由緝查司出面的。”
“山人計劃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多半就是因此了。”
“而且安全局似乎是公開支援山人計劃的，說不定這才驚動了緝查司。”
“你們的訊息太落後了，我這有第一手的訊息。”
“快說快說！”
“山人計劃鬧出人命啦！今天上午，老闆不是包下了客機將九百多人送往了紅池那邊嘛，說是參加最終的選拔。可誰知道，出事故啦！好像死了八九個呢！”
“出什麼事故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快快。”
“我聽人說，好像是紅池那片林子裡出現了一個怪獸，將參加終試選拔的人都給吸乾了！”
“怪獸……你咋不說奧特曼呢？你接下來是不是要教導我們，要相信光，新的風暴已經出現……迪迦！出來吧！”
“切，愛信不信。”
“我們老闆連修仙都搞出來了，惹出幾頭怪獸不足為奇吧？”
“……”
員工們目送著那群緝查司的人上了電梯，一個個興奮地聊了起來。
現在已經快到了下班時間，摸摸魚劃划水，講講八卦等下班……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