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笙覺得喉嚨幹疼,眼睛也酸澀無比,渾身像被馬車碾過一樣疼痛。
昏昏沉沉之中,蘇予笙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粉色的帳幔,一襲流蘇在頭頂隨風飄動。
蘇予笙疑惑的皺眉,這裡是哪裡,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掀開薄被,蘇予笙吃力的起身,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梳妝檯,相思小屏風,粉色的幔子,以及若有若無的百合香味。
這不是她在丞相府的閨房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重生了?
蘇予笙看著這熟悉的地方,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滾,她竟然重生了!
蘇予笙再三確認這不是幻覺,心急促的狂跳起來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她緊緊的捏著拳頭,既然重活一世,她一定會讓那些人血債血還!
蘇予依,蕭逸軒!
你們都會下地獄的!
就在這時,屋外的宋嬤嬤聽到響動,走了進來,看到已經醒了的蘇予笙,眸底的狠光一閃而過,立馬兀自嚎啕大哭起來。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今日二夫人還在唸叨,你要是還不醒,錯過宣王妃的壽宴可怎麼辦?”
宣王妃壽宴?
蘇予笙猛然想起,十四歲那年,她和白氏母女一起參加宣王妃的壽宴,她提前就準備好了一副萬壽圖作為壽禮,等到壽宴那天,展出的卻是一副白卷。
自此後,她就成了京城百家茶餘飯後嘲笑的物件,而且還多了一個相府嫡小姐無才無德的名聲。
她記得,她的命運就是從壽宴開始改變的。
放心吧,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以後她的命運由她自己掌控!
蘇予笙冷眼看著還在假哭的宋嬤嬤,袖中的拳頭捏的死死的。
她可沒忘記,前世她被蘇予依折磨致死,這個宋嬤嬤也有份。
正在啼哭的宋嬤嬤,觸及到蘇予笙看她的眼神嚇得心臟瑟縮了幾分,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突然,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一把將蘇予笙給拉住。
“我可憐的笙兒,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姨娘怎麼跟死去的姐姐交代啊?”
白幽蘭心疼的看著蘇予笙,還不時的用手絹擦拭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姨娘,笙兒沒事,讓你費心了。”蘇予笙乖巧的看著白幽蘭,像極了正在像母親撒嬌的孩子,可是誰又知道,蘇予笙被子中的手已經快要掐出血了。
前世她到底有多蠢,連這麼虛偽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白幽蘭走到蘇予笙床邊坐下,慈愛的摸了摸蘇予笙的頭。
“笙兒沒事就好,還好趕得上宣王妃的壽宴。”
“姨娘知道你繪畫手藝最好,特意讓你舅舅,給你尋來了上好的筆墨,等到宣王妃壽宴那天,你就畫一幅畫送給王妃,讓他們好好看看相府嫡女的才學。”
一步步誘導她,設下陷阱,就連這舅舅也是蘇予依的舅舅,是害她的又一個人而已,可恨前世她竟然覺得也是她的親人!
“謝謝姨娘,姨娘對笙兒真好。”蘇予笙一臉乖巧的撲進白幽蘭的懷裡。蘇予笙雖然是在笑,但眼中卻沒有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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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恐怕就是這筆墨出了問題,才讓她顏面盡失,今世她不會重蹈覆轍。
“傻丫頭,姨娘不對你好,那對誰好啊。”白幽蘭看著懷裡蘇予笙一副嬌嬌痴痴的樣子,嘴角揚起一副陰狠至極的笑容。
宋嬤嬤這時還不忘諂媚道:“大小姐和二夫人可真像親母女呢!”
原本正在白幽蘭懷裡撒嬌的蘇予笙,卻突然抬起頭,將白幽蘭來不及收斂的惡毒盡收眼底。
蘇予笙眸眼微垂,遮住眼中的嘲諷,可不是好嘛,好到可以害的她家破人亡,身敗名裂。
白幽蘭被蘇予笙看的有點心虛,將蘇予笙從懷中推開。
“笙兒,你好生休息,姨娘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準備宣王妃的壽禮。”
蘇予笙看著放在一旁的筆墨紙硯,喃喃道:“姨娘,我一定會準備好的。”
……
翌日
蘇予笙一個人悄悄地溜出了府邸,她要去京城最大的墨齋,準備在宣王妃壽宴那天送給白氏母女一份大禮。
清墨齋是京城最大的墨齋,蘇予笙進到店裡,將白姨娘送給自己的筆墨遞給掌櫃:“掌櫃,請問你可識得這樣的筆墨?”
掌櫃將蘇予笙手中的筆墨接過來,捏著鬍鬚檢視了一番。
“姑娘,這毛筆倒是上好的狼毫筆,只是這墨,採用的是蓮國的“時墨”,據說用此墨作畫,只可以維持六個時辰。”
果然如此!
蘇予笙眸底閃過一抹暗意,嗓音清冷:“掌櫃,你們店裡有沒有類似的“時墨”,維持時間更短的,最好是畫上就消失的。”
“有是有,不過小姐可知,本店商品不收金銀,只收等價交換?”掌櫃看著穿著略顯寒酸的蘇予笙難為說道。
“掌櫃可知還魂草?”前世蘇予依有幸知道還魂草下落。
“磁”屏風後面傳來茶杯碰撞的聲音,引起了掌櫃和蘇予笙的注意。
掌櫃盯著蘇予笙看了幾眼,不確定問道:“小姐,你知道還魂草的下落?”
要知道,那可是治療主子身體的最後一味藥材。
蘇予笙沒有理會掌櫃的驚訝,看向掌櫃的視線裡有幾分凌厲:“掌櫃,你覺得這個交換可夠?”
“夠了夠了!”掌櫃趕緊回答,不過還是有些遲疑,不確定蘇予笙真假
隨即想了想,下定決心道:“如果姑娘真的知道還魂草下落,明日午時可以前來取走筆墨。”
比起這容易得到的墨,這還魂草的訊息不知道珍貴了多少倍,哪怕一點訊息也不能錯過。
“好,那就再麻煩掌櫃的把墨的外觀做成和我這個‘時墨’一模一樣的,我明日來取。”蘇予笙說完就離開了清墨齋。
只是蘇予笙沒有注意到,在她走後,屏風後面,傳來一道冷冽的嗓音:“尚書府足不出戶的小姐,竟然知道還魂草的訊息,有意思……”
轉眼就到了壽宴這日。
安排好的馬車,一早便停靠在府門之外了,蘇予笙收拾妥當後,便朝著府門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