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 聽到了？”鹿澤野一聽這句話就慌了。
畢竟，在幾小時之前，才表完衷心, 好不容易得到兩位老闆的信任, 同意等練習生計劃那邊的合同履行完成後就可以簽約，這個時候卻被老闆聽到意思通敵的對話。
鹿澤野心理活極其豐富, 並且表現在了臉。
鳳時和胡南舒的角度看起來，就是挺有意思的畫面。
胡南舒看熱鬧不嫌大，還補了一句：“我之前……就懷疑你是不是來臥底的，沒想到啊……”
鹿澤野剛才被鳳打了感牌，在卡片的影響下迷迷瞪瞪的, 被胡南舒這句話一激，對鳳的觀感頓時跌到了地平線以下。
“不是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對哦，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不對啊, 我明明偷偷出的, 還特意變裝的……”
眼見鹿澤野開始陷入濃重的懷疑之中, 鳳時出聲說道：“可能是被人拍了吧，先不說這個，剛才的是否應該解釋一下？”
鹿澤野回過神來, 見鳳時眉頭微皺，表冷淡, 心中危機頓生。
“嗯, 鳳先生, 你聽我解釋。”
人回到了剛才吃飯的包廂，坐下來聽鹿澤野的解釋。
鹿澤野是個急子，一坐下就把剛才的照片拿出來遞給鳳時：“就是拿了張照片給我看, 不是什麼威脅我二五仔的東西……”
鳳時：“……”
看來剛才走回來這短短幾分鐘，鹿澤野腦子裡已腦補出一場大戲了。
不過，鹿澤野對於商業間諜這，似乎過分敏感了些。
鳳時抬眼，看了片刻，隨後接過了照片。
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照片的人，戴的項鍊的確是鳳時母親的那條遺物，不是仿製品。
原因很簡單，項鍊的某一處，有一道破損的痕跡，那是鳳樂小時候淘氣，不小心弄壞後修復的。
可是，鳳拿到這條項鍊的時候，的母親已去世，這照片是怎麼回？
這是一張老照片，邊緣已隱隱泛黃，不可能會是ps的。那只能歸功於鳳的金手指了。
鳳時抬頭，看向鹿澤野，說道：“我記得，你似乎也有一條同樣的項鍊。”
鹿澤野見恩人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來了點精神。
直接把扣得整齊的襯衣解開了兩顆釦子，拉出了裡面的項鍊。
“嗯，這是曾資助過我的士送給我的禮物。”
鳳時：“資助過你？”
鹿澤野並不忌諱談起自己的過去，直接說道：“我媽去世得早，是我爸把我拉扯大的，不過在我九歲那年出去狩獵的時候，受了重傷。”
“那時候我準備輟出去□□工，賺錢給我爸治病……之後，碰到好心人給校的困難兒童提供的一筆育基金，校把我的況反饋過去後，她支付了我爸的治療費用。”
鹿澤野摸手裡的項鍊，有些出神：“如果不是她，我大概早死在哪個地下黑工坊裡了吧……”
鳳時聽到這裡，問了一句：“你沒有見過這位好心人？”
據所知，母親名下的確是有一個育基金，只是母親不太愛在公眾面前露面，幾乎沒人知道這個育基金的真實資助人是誰。
鹿澤野嘆了口氣，說道：“見過一次，她來過我們校一次，好像是為了核實資金到位況。那天我爬在校長辦公室窗戶外的樹偷看到了，只是她似乎不願意露面，全程都戴了墨鏡帽子和口罩……”
“那項鍊？”
“項鍊啊，她真的是很溫柔的，那天我偷看被發現，樹摔下來了。她還過來安慰我，我就看到了這條項鍊，那時我被摔傻了，就說了一句，項鍊好漂亮。”
鹿澤野說到這裡，停下來沉默了好久，似乎陷在回憶中。
鳳時和胡南舒都沒有出聲，靜靜等回過神來。
鹿澤野用力眨了眨眼睛，揉了一下鼻子，這才繼續說道：“過了一段時間，我收到了一個包裹，裡面就是這條項鍊和她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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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鳳時已完全明白了鹿澤野這段回憶肯定和自己的母親有關。
的母親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不少她資助過的孩子都會收到她的信，定製一條同樣的項鍊，送個一個正在迷茫痛苦的孩子，也不奇怪。
這麼看來，在前世，鹿澤野會那樣維護鳳，死心塌地，即明知鳳來沒喜歡過，也寧願以哥哥弟弟這種曖昧的身份為出頭。
這段往，絕對是起了非常強大的作用的。
怪不得鳳要花那麼精力在鳳樂身，就只是為了拿到那條項鍊……
鳳時本以為是為了可以覺醒血脈的吊墜，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鳳的金手指，似乎和王小強的並不一樣。
鳳時忽然想起鹿澤野身抽出的那張回憶卡，看來回憶卡的作用本來是準備讓鹿澤野反覆夢到曾的這段往，這樣，鳳在拿出照片的時候，才會更具有衝擊力。
便能借讓鹿澤野對死心塌地，再沒有其
“啊！”鹿澤野忽然很是糾結地喊了一聲，隨後抹了一把臉。
“煩死了，怎麼會這樣啊！我不敢相信，那麼溫柔慈愛的士，會有這樣的孩子，這不對啊……”
很是糾結，似乎並沒有被一張照片迷惑。
胡南舒皺眉，似乎在評估該不該繼續跟鹿澤野簽約。
而鳳時，想的則是另一件。
鹿澤野的改變。
這一世，鳳拿出來的籌碼是一樣的，在狩獵直播的救命之恩，和這張照片，還有回憶卡。
然而，鹿澤野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了，即便看到了照片，對鳳的觀感依舊不好。
唯一的改變，大概就是這些發生的順序。
很，都在鳳時的有意推進下提前發生了。
這就導致鹿澤野對鳳感還沒有深刻到一定程度時就發生了炒緋聞、方景黎強吻、白蘇御愈境回來等各種件。
再加鳳時時不時地割把韭菜，鹿澤野對鳳可以說是毫無感。看到照片之時，除了驚訝之外，倒沒有其的感變化。
胡南舒扯了一下鳳時，低聲問道：“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鳳時說道：“什麼怎麼辦？”
“就……鳳……還和簽約嗎？”
鳳時忽然笑了笑，說道：“為什麼不呢。”
鹿澤野鋪捉到這幾個關鍵字，頓時來了精神，拍胸口說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恩人……啊不，鳳先生的信任的。”
鳳時笑了笑，沒說話。
倒不是信任，只是覺得在鹿澤野身看到了互利互惠的可能而已。
幫鹿澤野擺脫鳳的感操控，鹿澤野則是提供卡片和關於鳳身更的秘密。
“對了，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說出去，鳳那邊，倒也無需刻意避開，畢竟，是你恩人的孩子。”鳳時說，“我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公司。”
鹿澤野因為鳳時的善解人意感得簡直想再哭一個。
而胡南舒，則是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了鳳時幾眼，也沒有再說什麼。
***
玉山。
風是仰頭，看遠處的雪山，有些茫然。
明明想的是要出現在神殿口，眼前恢復清明的時候，卻出現在了神山腳下。
算了，自己走去好了。
鳳時嘆氣，也沒準備變成鳳凰直接飛去。
剛才鹿澤野的那段往，讓心裡亂七八糟的，始終理不出個頭緒。
借在雪山中一路向的時間，整理一下思緒也是好的。
山腳有一道窄窄的石階蜿蜒向，石階到半山腰的時候，便已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冰。
對於其人來說，要繼續向極為困難。
鳳時卻不一樣，每踏一階，冰雪便隨之消融。
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而是始終在想，鳳那張照片究竟是怎麼回？
鳳的金手指，和這個世界的真相，有什麼樣的關係。
現在掌握的資訊看來，鳳似乎像是一隻巨大的螞蟥，吸取本屬於鳳時的一切。
原本，鳳時認為這是因為在這個小說中被設定為反派，才會如。
可今天的那張照片，卻讓鳳時有些不確定起來。
濃重的迷霧，籠罩在心頭。
直到鳳時到了神殿口，才吐出一股濁氣，覺得心變得的清朗起來。
不管怎麼樣，霄一這裡，總是能得到些啟發的。
即鳳時無法對霄一透露關於小說，關於次重生的秘密，們都能在某種層面溝通。
想到這裡，鳳時露出個輕鬆的笑意，然後一推。
沒推。
只以為自己在沉思之中，沒用力，便加大了力道推了一下。
，還是巋然不。
“霄一，你在裡面嗎？”
鳳時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擔心，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才讓無法進入。
好在，裡面很快傳來了回應。
“嗯，我在。”
鳳時放心下來，說道：“神殿打不開了，我有想和你商量一下，能讓我進去嗎。”
“抱……抱歉，我現在不能讓你進來。”
鳳時：“？”
頓時急了，只是想前軒霄一消失的場景，以為對方出了什麼。
人在急的時候，力量總會成倍爆發。
鳳時也一樣，心念一，霄一共享而來的神力成倍預轉。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到霄一身邊去。
然後，鳳時如願以償，眼前一黑，位置變化，落入了一片溫暖的水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