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小時後, 鳳時和霄一到了中心醫院。
奇怪的是，白苒病房在中心醫院的一個獨立病區。
這個病區，一般用於收治患有精神病症患者。
病區進入的時候, 需要登記, 還需要病人家屬同意才能進入探視。
鳳時到病區門口的時候，恰好碰見了胡南舒在那等裡面同意放行。
“南舒, 怎麼回事？”
胡南舒轉過身來，眉頭微皺，說：“聽說白家小妹妹人是找到了，可是精神好像出了點問題。”
“精神出了問題？”
胡南舒：“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進去再說吧。”
恰好這個時候，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可以進去了。
三人進入病區，在工作人員帶領下很快到了白苒病房前。
這是一處獨立套房式樣病房，病人待房間在裡面, 外面是供家屬休息和朋友探視一個小型會客廳。
因為病區的特殊性, 會客廳有一處監控螢幕, 可以看到病房裡情況。
或許是知道鳳時他們要過來，此時白家其他人都不在場，只有白蘇御很方景黎在會客廳裡。
白蘇御站在監控螢幕前, 方景黎坐在沙上。
聽到開門的聲音，兩人轉過頭來。
白蘇御：“們來了, 坐下說。”
坐下之後, 白蘇御沒有開口, 而是皺眉繼續看螢幕。
鳳時也沒問，同樣看了過去。
方景黎卻是看了鳳時身邊的霄一一眼，皺眉說了一句：“還真是寸步不離地跟。”
霄一毫不受影響, 說道：“是鳳時的貼身保鏢，這是我工作職責。”
方景黎：“……，以鳳時的實力，似乎根本不需要保鏢。”
霄一：“們籤了合同，受法律保護。”
方景黎被一擊致命，不再說話，便只能選擇也盯著螢幕看。
一時之間，房間中很是沉默。
螢幕中有些瘦弱女孩子就是白蘇御的堂妹白苒，她的確是醒過來了，只是卻坐在床上呆，沒有任何動作。
鳳時幾人看了約莫有五分鐘，白苒除了眨眼，連一個動作都沒有。
鳳時：“她自醒過來後，就是這樣了？”
白蘇御：“不是，剛醒來的時候，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見人就攻擊，醫院沒辦法給打了鎮定劑，再醒過來，就這樣了。”
方景黎問：“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醫院做了全面檢查，沒有受傷，大腦裡也沒有淤血，只能先觀察，考慮到心層面的刺激。”
鳳時皺眉，覺得應該還是顧之俞金手指問題。
顧之俞那人身上秘密太多，忽然消失是因為看到了雪豹存在，自然是感知到危機才躲了起來。
他自然是不會什麼事都不做，就讓白苒離開。
有八一九是用了影響記憶卡片之類的，沒有威脅白苒生命，大概是因為擔心白家不死不休。
這麼看來，顧之俞應該是躲在哪裡，準備等風頭過去了再改頭換面跑出來。
至於怎麼改頭換面，金手指無所不能。
鳳時想到這裡，問：“能進去看看嗎？”
白蘇御點頭：“嗯，她現在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界裡，對外界並沒有什麼反應，不過還是小心一點。”
幾人走到病房門口，開門。
即使是這麼幾個人走進房間，白苒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
鳳時看了眼霄一，霄一會意。
霄一隻是動了動手指，房間之內規則便微微變動。
在除鳳時以外人眼中，霄一隻是安靜站在鳳時身後。
實際上，霄一已經走到了床邊。
他指尖，隔空在呆坐白苒眉心點了一下。
過了片刻，一點金光自眉心出現。
霄一捏著那點金光一拉，數團金光跟被抽了出來。
隨後，金光化成一疊卡片，被霄一收入掌心。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霄一回來之後，其他人沒有現任何異樣。
只有床上白苒，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哥？還有……”
她語氣似乎有些遲疑。
白苒是見過鳳時和胡南舒，畢竟都是和白蘇御關係親密人，總是會有幾面之緣。
白蘇御走過去，柔了語氣說了一句：“不用怕，他們來看看。”
白苒：“，在哪裡？”
考慮到這個時候，白苒可能更容易對同性放下心防，胡南舒走了過去，說道：“嗯，在醫院裡，還記得什麼嗎？”
白苒愣愣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交給專業醫護人員。
白苒沒有受傷，智力正常，恢復了思考能力，唯一不對的地方，是她完全忘記了顧之俞。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跟顧之俞認識，也不記得顧之俞是怎麼聯絡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消失的幾天去了哪裡。
總之，白苒記憶完全恢復到了不認識顧之俞之前狀態。她對於顧之俞概念，停留在自己挺喜歡的一個藝人上。
這樣也好，顧之俞這種人渣交集，忘記了挺好。
鳳時和霄一離開醫院，回到了鳳家。
這個時候，兩人才有空仔細研究那疊拿出來的卡片。
他們本是坐在鳳時房間的小客廳裡，此時陽光不錯，從落地窗一直照到了沙邊上。
鳳時看那抹陽光，似乎要慢慢舔上霄一褲腳，又看見霄一手中正捏著那疊從白苒身上抽出來的卡片。
霄一手，似乎有些透明？
這是，怎麼了？那一天，霄一在眼前碎裂成光點的畫面，彷彿再度重現。
鳳時腦子一片空白，一把就把霄一向自己這個方向拽了過來，遠離那抹金色的光芒。
霄一猝不及防，手中的卡片灑了一地。
“……”
鳳時胸口起伏，重重喘了好幾口氣才回過神來。
他這才落回到眼前現實，那不過是一抹普通陽光而已。
霄一盯著鳳時拉自己手腕手看了片刻，問道：“怎麼了？”
鳳時順他目光低頭，下意識鬆手，又捏了一下霄一手掌。
溫暖乾燥，是皮膚接觸的感覺。
鳳時鬆手，說道：“抱歉，失態了。”
說完，他也沒看霄一表情，彎腰就開始撿地上散落的卡片。
才撿了一張，鳳時就感覺身邊坐離開沙，蹲了下來。
他微微抬頭，果然對上了霄一眼睛。
霄一看他，鄭重說了一句：“對不起，那天只想著達成自己想要結果，沒有考慮過心情。”
鳳時有些不自在，可是卻無法移開目光：“沒，沒什麼。”
霄一繼續說道：“沒有很人類相處過，也不懂人類感情，可我會好好瞭解，好好學習……學習如何當一個正常的人類，好嗎？”
鳳時怔了怔，移開眼神，說：“是神明，沒必要學習如何當一個人類。”
說完，他繼續開始收拾地上卡片。
霄一見狀，也沒再說些什麼。
鳳時本還心亂如麻，撿到一張卡片時候，卻愣了一下。
大多數卡片，都是常規好感卡，只有這張很特殊。
上面寫：記憶攫取卡。
鳳時撿起卡片，起身，問：“這卡片，似乎不太一樣。”
霄一點頭：“嗯，應該就是顧之俞讓白苒失憶卡片。”
他接過卡片，翻來覆去看了片刻，說道：“上面還有部分效力殘留，透過這張卡片，說不定可以看到白苒部分記憶。”
鳳時問：“怎麼看。”
霄一本想直接把這種卡片吸收，再把記憶共享給鳳時。剛才一幕，卻提醒他，不能這麼做。
霄一：“可以吸收卡片，看到記憶再共享給，不過因為上面被汙染部分沒有全部消失，可能會有被……發現風險。”
鳳時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來，上次那張回憶卡，在夢裡還是看到些東西的。”
霄一又說：“這記憶攫取卡里都是白苒記憶，意志不堅定人，可能會受影響，導致記憶紊亂……”
鳳時笑了，說：“沒關係，來，比這個更難受的事情經歷很多了，論意志堅定自認還是可以。”
霄一目光微微柔下來，他把卡片遞給鳳時，手收回去的時候，又隨手揉了一下鳳時的頭髮。
那是在神殿中，神尊安撫瑟瑟抖小鳥手法。
鳳時低頭，心念一動，卡片化作一團金光進入了他身體。
他眼前一黑，很快又出現在了陌生地方，似乎是大學的宿舍。
這是白苒記憶，白苒視角。
陌生女孩子在問：“白苒，昨晚去哪兒了啊，宿管來查房，嚇死我了。”
另一個女孩子說：“還好我機靈，聽說有查房的時候就把廁所門反鎖了，還塞了個藍芽音響進去。”
“是啊是啊，們打配合，用手機放你聲音，這才混了過去。”
白苒：“啊，謝謝們啊，昨天不是去應援嗎，後來玩太瘋了就和幾個同好住外面了。”
……
這段記憶，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
後續很多畫面，都是亂七八糟日常生活以及應援、接機、顧之俞偷偷見面之類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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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訊，也不知道顧之俞究竟躲在什麼地方。
直到鳳時在混亂的回憶中，看到一張熟悉臉。
這個畫面似乎是顧之俞白苒偷偷約會，在一個挺私密包廂裡。
兩人正在抱在一起說悄悄話，門猛地被人踹開了。
站在門外人，是……
鳳樂？
鳳樂並不是一個人，他身後跟幾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子。
“就是顧之俞？什麼玩意！明明有女朋友還來追求朋友？”
一片混亂，記憶也就此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