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獄門疆吧?聽說是特級咒物, 源信和尚圓寂後肉身所化,作用是封印。”
九月深秋看見表叔手那個小方塊後,想起《咒物百科大全》上提到的獄門疆。
“書上說獄門疆可以封印任何人, 是不是真的?”九月深秋忍不住看向一副若有所思模樣的五條悟, 腦子已經閃現無數種這傢伙被封印的畫了, “五條,如果是你的話,也會被封印嗎?”
五條悟要不地瞥她:“你是不是在心想, 用這玩意封印?”
“不要這麼直白地說出嘛。”九月深秋說, “而且用獄門疆封印你的辦法太過苛刻了, 完全不可能嘛,隨便想一想而已。”
“想一想也不可以。”五條悟不輕不重拍了下她頂,“不過,如果是和你一起被封印, 倒也不錯。”
“這是不可能的吧。”九月深秋拍開他的手。
“為什麼呀?”千反田愛瑠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對於封印五條先生這個話題,她很有興趣,她當然不希望五條先生被封印。
九月深秋從腦子深處挖出關於封印的條件, 解釋說:“因為獄門疆一次只能封印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封印兩個人。而且使用獄門疆進行封印的條件, 第一,要讓對方停在原地保持不動,第二,這個時間需要保持一分鐘以上——至於是物理意義上的時間,還是精神意義上的時間,書上沒有提到。”
她看了正在和獄門疆玩拋高高遊戲的五條悟:“不過哥以前給補習的時候說過,大機率的可能是, 兩者皆有。”
表叔後怕:“難怪昨晚詛咒都聚集到一起了,原是饞獄門疆,幸好沒有詛咒師現獄門疆,否則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拿到這東。”
然後再無所不用其極地封印五條悟。
五條悟真是個各種意義上都讓人感到棘手的男人啊。
“這個東留在這太危險了,五條先生,獄門疆您帶走可以嗎?”
表叔想到自家甥居然一路攜帶如此危險的東,到現在依舊平安無,真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慶幸。
“們家只有妻子是咒術師,而且只是二級術師,這種特級咒物實在不適合留在這。”他想了想,拍拍一臉與無爭的折木奉太郎,說,“五條先生,你看們家奉太郎適不適合學習咒術?”
折木奉太郎:“……哈?”
所以說,從到尾,究竟關他什麼?他只是隨便送個快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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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只是出約會的,結果走走去,最後卻要繼續加班,真讓人失望啊。”
五條悟兜揣著獄門疆,指尖戳啊戳,抱怨著說:“只是聚集起的低階詛咒而已,打個電話叫伊地知過處理乾淨,也不是不可以的吧?他一定非常樂意加班的呢。”
九月深秋:“不要隨便麻煩別人啊你。”
其實她是蠻有興趣去解決詛咒的,高專一年級的她,大多時候的實操都是高專五條悟帶著的,實操過程,他不幫忙就算了,還到處搗亂,有時倒黴,還能碰到當場升級的高階詛咒。
“你想自己動手麼?”五條悟覷她。
九月深秋沉默了。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之前就現了,現在的她是沒有咒力的,五條悟給的解釋是,她每次記憶上的老毛病作,咒力也會一同消失,徹徹底底變成一個普通人。
九月深秋堅信自己是從過去穿越的,對這個解釋掙扎了很久,一直不置可否。
“如果不能使用咒力的話,使用咒具也是可以的吧。”九月深秋想起什麼。
“當然。”五條悟說,“學校……五條家應該存放著不少可以使用的咒具,要去隨便挑一樣嗎?”
“你剛開始是想說學校的吧?”九月深秋警惕。
“是家啦。”五條悟眨眨,雙手合十捧在前,賣萌,“要一起去五條家嗎?雖然也不太喜歡回五條家,不過家族play的感覺真的超棒,尤其是把你拐回家,在房間,做這樣那樣的情——”
九月深秋惱羞成怒跳起敲他腦袋:“五條悟你這傢伙腦子天天都在想些什麼東啊!”
什麼叫這樣那樣的情?煩死人了這個沒有下限的傢伙。
……
……
深夜,夜幕黑得宛如一塊打上“少兒不宜”馬賽克的電視屏幕,模糊不清。
夏油傑輕扯身前的袈裟,彎腰俯視著痛苦地趴在地上爬不起的詛咒師,揉著後腦勺的小揪揪,略顯苦惱地說:“該怎麼說才好呢?你們這些傢伙,膽子真是大啊,究竟盯梢深秋多久了?”
地上的詛咒師咬著牙:“關你什麼?!”
“怎麼會不關的?”夏油傑一臉驚訝,“深秋可是家小妹呢,你們盯梢家妹妹,這個做哥哥的,自然無法視而不見吧?”
詛咒師冷:“咒術師的哥哥?夏油,你可別忘了,現在的你和們有什麼區別?也只不過是人喊人打的詛咒師一員罷了,同樣都在泥濘打滾,身為詛咒師的、滿身汙穢的你,居然妄想守護身為咒術師的妹妹?真是讓人掉大牙……”
“啊————!”
未說完的話,止於一陣令人牙酸的腕骨斷裂聲。
夏油傑慢條斯理碾磨著他的手指骨節,單手附在耳邊,做出一個側耳傾聽的姿態:“你剛才說什麼?沒有聽清,可以麻煩你再說一遍嗎?”
詛咒師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慘叫聲響徹夜空。
夏油傑遺憾地收回腳,雙手攏進寬大的袈裟,自言自語。
“守護?真是好啊,如你所言,滿身汙穢的怎麼會做出‘守護’這種情呢?”
他了下,底卻籠著一層晦暗不清的霧,像是自欺欺人。
“只是,對她手的獄門疆感興趣而已。”
夜幕下糊弄人的馬賽克散去,遲的月光涼薄地潑灑而下,洗淨一切。
……
……
“夏油大人,為什麼沒有去見妹妹大人呢?”白的菜菜子手捏著一枚可麗餅,一邊咬,一邊含糊不清地問,“她已經失憶了,現在去見她的話,一定不會被敵視的吧。”
黑的美美子安靜地咬著可麗餅,沒有搭話,但卻看向了前方那個高大的黑色背影。
“嗯?不是說了嗎?只是對她手的獄門疆有興趣而已。”
“騙人。”一向不愛說話的美美子小聲嘀咕。
菜菜子應聲:“夏油大人在欺騙小孩子。”
“既然你們都知道是騙你們的,的‘欺騙’怎麼能算是欺騙呢?”
“可是,夏油大人確實還是在乎妹妹大人的吧。”菜菜子拽著他的袈裟,仰著,“上次盯梢妹妹大人的那些詛咒師們,除了您的摯友五條悟解決掉的一分,剩下的至少有一半都是夏油大人幫忙解決的,那個時候,妹妹大人手並沒有獄門疆。”
“妹妹大人?這個稱呼真有趣。”夏油傑不置可否,“菜菜子,可麗餅的碎渣沾到臉上了哦。”
菜菜子連忙鬆手,美美子用手指替她擦乾淨臉。
菜菜子聲音含混說:“夏油大人,他們都說妹妹大人十年前曾經做過更加驚天動地的壞,可是,她看起並不像是詛咒師,也不願意幫助您。”
“哈哈哈哈哈,是啊,她真是固執。”夏油傑輕嘲,“曾經最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死在咒術師們的手,如今卻當做無生,真是可悲。”
“十年前究竟生了什麼呢?”
“你們想知道嗎?”
“嗯嗯!想聽睡前故!”
“那可就說話長了。”夏油傑一手牽著一隻手,慢慢地向前走去,“知道為什麼她不肯幫嗎?”
兩個小孩齊齊搖。
“因為親手殺死了她的爸爸媽媽。”夏油傑說,“好的是,她所深愛的爸爸媽媽只是她的養父母——從生物學上說,殺死了的血緣父母,身為養女的她,反而記恨了這麼多年。不過,說到這個,當初,如果沒有殺死血緣近親,也許她就不會如此堅定地站在與對立的一方了吧。”
“為什麼這麼說?”
“嗯……”夏油傑沉思片刻,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假說,“哈哈哈哈,忘了另一件,假如沒有殺死血緣近親,她也無法成功詛咒養父母,從而促使那位特級咒靈的誕生,咒靈沒有誕生,後的一切也不會生。”
“誒?”菜菜子驚訝。
“菜菜子見過深愛人類的詛咒嗎?”
“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詛咒?”菜菜子脫口而出,“詛咒完全是從人類的負情緒誕生的,詛咒只有可能厭惡、憎恨人類的,怎麼會深愛人類呢?”
美美子睜大了睛,搖搖夏油傑的手,更加好奇地等待她繼續講睡前故。
“不只是你們不相信,當初,得知這個界上竟然存在深愛人類的咒靈時,咒術師上那些人可是全恐慌到不行啊。”夏油傑嘲諷地說,“質上,只是一群膽小鬼罷了。”
不過是意誕生了一隻與他們一直以堅信的“惡靈”形象不符的特殊詛咒而已,一群膽小鬼們卻自亂陣腳,生怕那樣的咒靈會影響到年輕咒術師們的意向,膽小鬼們寧願抹殺那樣的存在,也不願讓“深愛人類的詛咒”存在於這個上。
咒術師與詛咒的平衡在於“屠殺”,一旦其一方現另一方很有可能成為己方隊友時,心腸稍軟的傢伙必輸。
自人類負情緒所誕生詛咒們可不會心軟,唯一有心軟可能性的,只有多愁善感的人類,在名為“生死”的戰場之上,一點點的失誤,造成的後果不可預估。
為了抹殺掉那一點風險,保守派們自然而然選擇抹殺異類的存在。
包括那只深愛人類的詛咒。
包括,養成詛咒的九月深秋人。
他們極力掩飾其的真相,並且唯一的異類,九月深秋,冠以“史上最為罪大惡極的詛咒師”之稱。
“是不是超級好?”
時隔多年,如今想,夏油傑仍舊忍不住為愚蠢之人的愚蠢而感到好,更好的是。
“那只特級咒靈,唯一憎恨的人類,只有這個對他們而言最為可惡的詛咒師,而膽小鬼們,卻輕易抹殺了那只足以殺死的特級咒靈。”
那只咒靈,是專門剋制他的存在。
九月深秋曾在巨大的痛苦之下,詛咒了死去的養父母,在她的詛咒和煉成術式的雙重作用下,養父母的靈魂偶然融合到一起,從誕生了一隻繼承養父母美好品德的奇怪咒靈。
這只咒靈深愛人類,唯一憎恨的人,名為夏油傑。
可惜,後它死了。
……
“夏油大人,為什麼不真相暴露出呢?如果那些咒術師們害怕真相流傳,那麼,們早些暴露真相,不是更加有可能吸引到更多的同伴嗎?”
“這個嘛,”夏油傑摸摸菜菜子腦袋,“以前不說是因為可信度太低,對於被洗腦成功的笨蛋們而言,那種真相完全不可信。現在不說……”
他意味深長地了下:“是因為時機未到。”
等咒術師們之間彼此質疑的那把火燒得更烈,等他們對九月深秋的興趣更加濃厚,那個時候,才是公佈真相的最佳時機。
“好了,今天的睡前故到此為止。”夏油傑拍拍手,“小孩子們該早點睡覺了,否則可是長不高的哦。”
“夏油大人,你還沒有說那只咒靈是怎麼死的呢。”菜菜子抓著他的袈裟,戀戀不捨地追問,“妹妹大人是如何逃出去的?為什麼會失蹤十年?”
“這個啊,下次再說吧。”夏油傑高深莫測地說,“有趣的故,當然不能一次性就講完,否則,故的趣味性不就大打折扣了嗎?”
菜菜子失落:“誒?怎麼這樣,夏油大人說嘛。”
美美子附和:“說嘛。”
夏油傑只是,沒有再縱容孩子們任性的詢問。
他也很想知道,這十年,任憑他如何尋找,為什麼也沒有找到九月深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