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震天響的警報,時伴隨著紅色警戒的光線強烈晃動。
“什，原來你說的是這種干預方法嗎！？”星宿站整層樓的紅光裡。
“不然呢。”
“我以為你是催眠程式設計師，或者打暈管理員之類的。”
“那多麻煩。”北原迸濺的火光中,隨手又拔掉一根線纜,“越是精密的儀器,一旦被破壞掉一個小小的螺絲,越可能瞬間傾塌。”
他說的不錯。
一時間的萬族世界內,無數玩突然當場暴斃——當然，實際是因為伺服器崩潰,被強制登出。
鮮紅而巨大的“系統錯誤”幾個字,佔滿了他們的視野，隨即他們從全息艙裡大喘著氣醒來。
“怎回！？我大招還沒放呢,我隊友還等著我奶呢！！”
“差一點我摸到那頭怪了,我的首殺！！！”
頃刻間無數玩的問候像雪花一樣飄進萬族官網，負責人道：“先來自網路的攻擊不是說可控範圍內,能夠解決的嗎？？”
“總管,這回不是那群極客的問題，是人襲擊了我們總部。”程式設計師放下手，情驚悚,“我們頭頂……樓！”
他說著開啟隔音窗，於是所這一層的員工都見了來自層的嗡鳴。
這時趕來的安保隊一腳踹開，對眾人吼道：“人入侵,所無關人員立即撤離樓層！”
總管：“……！！！”
“不好了總管，星網的那群極客又開始攻擊我們的伺服器了！”
——好一出趁火打劫！
轉至烏拉烏拉的警報裡,整層樓簡直徹底亂成了一團。
北原見了部隊正往這邊趕的腳步，他當機立斷，一下打碎了牆壁——這裡的大樓牆壁基本都是單向玻璃,裡面的人能夠看見外面，外面卻看不見裡面。
陽光的照射下，玻璃轟然碎裂，像無數落下的冰晶，折射出目眩迷的光。剛走到樓下的總管一抬頭正好瞧見這一幕，一尖叫縮回了樓裡。
隨後，一旁的星宿見到北原像摸到異次元口袋一樣，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系列道具。
一根現場徵用的線纜被怪盜輕輕甩出，“移形換影。”
線纜的一頭纏繞到對面稍矮大樓樓頂的一根訊號塔柱，另一端被他固定這棟樓的房柱。
——這是一個滑翔索道。
星宿望著被交到手裡，扣索道的圓形吊環，咽了咽口水，“你不會是要我……”
“抓緊。”北原面具下露出的唇角一笑，“走好。”
怪盜伸手輕輕一推，少年便自己的尖叫中下意識整個人吊吊環，順著線纜猛地滑了出去。
數百米的高度，望下去彷彿空洞洞的大裂谷，而他從懸崖峭壁中穿行。狂亂吹拂的風瘋狂拍打著他的臉頰，嗚嗚咽咽的風如鬼哭狼嚎。
“等等等等，我恐高啊！！！”驚恐的喊越來越遠。
“砰——！”
與此時，大終於被破開，全副武裝的安保隊衝了進來。
幾激光槍齊刷刷對準屋內，安保隊長大喝一：“你已經被包圍了，從現起放棄抵抗……什！？”
威懾的臺詞還沒說完，眾人便被從大樓玻璃牆豁口吹進來的狂風糊了一臉，再定睛去看，哪裡還人！？
“隊長！”一人指向牆外，“你看！”
眾人一下子看見了那連線兩棟樓之間的繩索，頓時一呼啦地衝過去，險而又險地停樓層斷口——
只見一個化成小黑點的人已經滑遠，而稍近的那一個人則是正緩緩走線纜。
“萊爾，你看什？”第一戰隊的蠻圖奇怪地看了眼正扒著窗戶看外面的隊友，“萬族伺服器也不知道出了什問題，大提議先不訓練了出去轉一轉，你去不去？”
萊爾：“……他朝這邊來了。”
蠻圖露出疑惑的情，終於走過來也跟著朝對面瞧了眼，這一眼，讓他瞬間瞪大了眸子，成了第二個定格窗邊的人。
沒平衡木，也沒任何安全繩綁縛，怪盜像任何一次晚餐後夜空下的空中漫步。
他踩細軟的線纜輕若無物，每一次風吹動線纜左右搖晃，只會讓他的衣襬颯然飛舞，翩然欲飛。陽光照射他絢麗的面具，讓這一切彷彿是一場心血來潮的豪華演出。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隨即安保隊長大吼一：“愣著做什！一隊去對面大樓，二隊去樓下接應。”
說完，安保隊長換槍為刀，直接割斷了線纜。
怪盜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身影瞬間消失了原地。
“那個人……那個形象，我哪裡見過……”第一戰隊的萊爾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猛地抓住旁邊的蠻圖，“舟隊呢？”
蠻圖下意識回答：“去問工作人員為什登不進遊戲的了。”
“也好，這件他還是先不知道的好，如果他知道人用了他最重要的朋友的形象……”
當遊戲裡的幽靈怪盜出現現實，大多數人的第一想法，自然是某種cs——如果cs的物件借鑑了另一個人，則不由叫人感受到了一種不尊重的輕慢。消費傳說攢熱度還是別的什？
“走！”萊爾拉住蠻圖，“我們去頂樓看看到底是怎回。”
安保隊長那邊，眾人則人仰馬翻地一陣混亂，“隊長啊，剛剛我們想要割斷線纜，可你死活不讓！”
“什？！我明明……”安保隊長突然想起了那人的一眼，又看了看手，背後忽然冒出冷汗——這是什？催眠？這是現的人類能夠做到的情嗎？
“那他現人呢？”
“已經到對面啦！我們派人去追啦！”
“嗚嗚嗚，為什不用移形換影。”被北原拉來的星宿鬆開吊環，頂樓冷颼颼的風裡抽了抽鼻子。
“我以為你不喜歡的？第一次移形換影不是快吐了嗎。”
“可是……！”星宿差點抱住怪盜的大腿，“答應我，至少下次行動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
“那你現了。你是繼續留這裡，還是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星宿瞬間清醒了，“……玩不是已經被強制退出了嗎？！你的意思，漩渦還是要來？！”
“雖然不知道萬族裡發生了什，”北原緩緩抬頭，“但它確實已經來了。”
天空之，風雲驟變。
與此時，演播廳內，大約是受到了面的要求，兩位解說員端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請所玩稍安勿躁，總部正全力搶修！……我們看一下遊戲內的畫面，儘管現賽場已經沒玩，但是，玩們提佈置的陣地、機關、技能還……”
正如解說員所說，萬族世界內，精靈族的森林還矗立平原，追龍族施放的技能和仿式性龍息依舊以龍形投影的姿態高飛。
只是失去了這些技能的人，這空落落的戰場像遊蕩的幽靈城一樣詭異。
這一切，直到之地精族佈置的全自動光能機械炮，忽然擊中了一個龐然大物。
“正是如此！大不要忘記，隱形魔獸仍賽場！”解說員忽然激動，“不知道這些機械炮能否擊殺怪物，為這場多災多難的賽劃句號？”
“我們看見殘餘的機關與隱形魔獸發生了碰撞，現場爆開了巨大的煙霧，然後出現了一個……漩渦？這是哪個種族的技能效果嗎？”
“轟隆——！”一陣驚人的碰撞感傳來，卻不是遊戲裡，而是演播廳所的現實。
整棟演播廳大樓突然搖晃了一下，眾人發出了一尖叫。
直播間內的觀眾只看見鏡頭一陣瘋狂地模糊，隨即遊戲的畫面跳出，他們正憋著一股氣的呵罵還未發出，見“滋滋”的鏡頭對準了一片天空——
那片天空裡正醞釀著一個與遊戲中驚人似的漩渦，許多人心想，那也許依舊還是遊戲中的畫面。
然而，只一些較為敏銳的、或者現場的人，清楚地知道，那不是！
“那是什……！？”爬頂樓蠻圖和萊爾，一下子被那捲動所雲層，宛如暴風雨來臨的異象所吸引。
天光不知何時暗下，變成了晦澀的灰。天的雲洞大約百米來寬，積雲像是厚塗的顏料，中心還翻卷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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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人！”他們注意到了正站頂樓邊緣的北原兩人。
只是這樣天災降臨般的背景下，怪盜背對的身影與世間格格不入，他逆光而立，如未曾聞狂風的喧囂。
天漩渦的轉速越來越快，掀起劇烈的氣流，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颶風登陸。
“萊爾，我覺得情不太妙，快回去吧！”蠻圖狂風中嘶吼，衣角劇烈翻飛，凌亂的髮絲迷離了視線。說完又對不遠處的北原、星宿喊道，“喂，那裡很危險啊！！”
巨大的風力讓他們不得寸進，只能牢牢抓住身邊的通訊塔的一根角，保證自己不被吹走。
“這裡怎會人！？”星宿吃驚地望了身後一眼。
但現不是理會這個的時候，他擔憂地望向北原，不得不風裡大嘶吼，以保證音不被淹沒，“我們現怎辦？那個東西是要出來了嗎？”
如果換以，星宿死活都不會想到，自己居然一天會現實世界直面一頭幻想中的怪物。
而他卻不是遊戲裡能夠用技能的幽靈族，他成了這世間無數最普通的、毫無力量的人中的一個。
他觀望著即將到來的，如一個世界窺探另一個世界。
突然，身邊樣與此世格格不入的怪盜抬頭，面具綺光一閃，“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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