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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王崇羽所在的南夢溪一帶出現了條目前已見最大的魔氣裂隙。

白梵路趕到時, 天樞門有幾十餘弟子都守在那裂隙旁,正艱難張開結界,裂隙中魔氣仍在瘋狂湧出。

王崇羽沒料到白梵路會被派來, 但見他手中冰錐時,便領悟幾分。

白梵路已瞭解到, 先前南夢溪周圍方圓百里的村鎮,所有百姓無一倖免, 全被感染的魔物所殺, 現在好不容易控制住魔氣逸散的範圍,卻怎麼也靠近不了裂隙,無法將其封印。

白梵路此番來就是要帶著冰錐進魔氣中央,深入裂隙一探究竟的。

對此王崇羽尚有擔憂,因為他必須留在外面守住結界,就意味著白梵路只能一個人進去。

“放心吧, 師尊說了,有冰錐在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像是定心丸, 即便白梵路不一定清楚個中含義,王崇羽卻再明白不過。

而白梵路這邊也有萬全準備,南夢溪的魔氣裂隙,正是繼凌城之後書中寫到的第三處。

雲湛起初封印這裂隙未得法門, 失敗了, 朝凌青子借來冰錐才成功的。不過白梵路這裡卻沒等開口借, 師尊就將冰錐給他了。

還說是無法分/身離開天樞門, 所以讓冰錐代替,助他一臂之力。

雖然沒有主角光環,但能被師尊關心和特殊照顧,白梵路覺得更勝於那個什麼破光環。

有冰錐護體, 就如師尊在側,白梵路一點都不害怕,輕易就進到裂隙中心,撥開重重迷霧,越過死寂村莊,直到南夢溪出現在視野。

溪水被周遭厚重的魔氣映成黑色,當他靠近時,水中有什麼東西飛快遊過,黑色水面翻起紅色波浪。

很快那東西衝破溪水冒了出來,只見一條通體紫紅的大蛇,吞吐著信子,渾身鱗片倒豎,看上去像遍佈倒勾,異常駭人。

又是一個魔獸,水莽。

白梵路手握冰錐,足下御劍飛上空中,直接去尋巨蟒要害,很快目光便鎖定它三寸處一圈紫紋。

水莽巨大蛇尾一繞,蛇軀纏繞起來,將要害籠藏其中,同時蛇頭飛快掉轉方向,朝白梵路張開血盆大口。

白梵路本欲用冰錐直接刺穿它的嘴,一想不可,若傷到水莽,它的血濺出來,會汙染南夢溪水。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需利用水莽封印魔氣裂隙,避免走彎路。

先封印再殺敵,取其要害,一擊斃命。

白梵路旋身躲過水莽欲纏上來的龐大蛇軀,在空中故意引它追逐,水莽極為靈活,很快也盤繞成一團,白梵路轉而停在半空,一手抬起。

水莽吞吐的信子在離他一丈遠時突然被一股無形力量捏住,下一刻蛇身彷彿擰麻花一樣,蜿蜒扭曲著在空中扭動起來。

白梵路暗暗發力,身上的靈氣一股接一股源源不斷灌注於手掌,蛇軀在他手中逐漸伸展變形,最終變成一張巨型大弓。

他迅速以另一手祭出冰錐,冰錐化為利箭,往弓上一搭,兩手呈射箭狀,緩緩拉開。

“唔……”

這東西比想象中還沉,白梵路很快有些力不從心了。

同時控制水莽和冰錐,水莽還在不停劇烈地掙扎,意圖衝破他掌控。

而水莽身上魔氣被他不停往冰錐上引,冰錐也震盪得厲害。

不過只此一刻,他還能堅持。

白梵路正咬牙,突然感覺靈識裡有什麼奇異的聲音響起,而後握著蛇弓冰箭的手便陡然而生一股無窮力量。

白梵路猛一發力,就聽嗖的一聲,冰錐離弦而出,裹挾著水莽的魔氣和自身仙氣,兩股力量交相纏繞,衝破南夢溪水,霎時沒了進去。

譁啦一聲,溪水表面激起千萬瑩瑩光點,以冰錐為中心,向四周飄散去,所到之處,魔氣一點點湮滅,重又現出青山綠水。

水莽在白梵路手中扭成盤結,白梵路陡然鬆開手,迅速一劍補上,果斷刺穿它要害。

水莽嗚鳴一聲,落在地上掙扎片刻,徹底靜下後,龐大身軀瞬間萎縮,變成一節小鞭長短。

白梵路收回冰錐,打算將蛇身清理掉,誰知它竟自己消散了。

正納罕間,忽覺手腕微熱,抬起一看才發現,蒼堇逐漸顯現出多一帶靈脈,現在總共已經有五縷了。

倒沒想,此行還有意外收穫。

不過這第四縷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怎麼完全沒意識……莫非是魔血覺醒那天?

白梵路沉思,小說裡原主蒼堇的最終形態……好像是有七帶吧,因為有個場景,是將蒼堇的七根靈脈撒開如七弦琴一樣撥動,以此來操縱暗靈和釋放殺招。

所以剩下還有兩帶,怎麼有種集齊七龍珠召喚神龍的感覺?白梵路暗自好笑,他可不想要神龍,那個尋荒一點都不好玩兒。

他轉身朝外邊去,魔氣很快散盡了,外圍王崇羽他們收攏結界,見到白梵路出來,有位師弟欣喜道,“大師兄,果然還是你厲害!”

“哪裡,多虧師尊幫我。”

寒暄一番,剩了王崇羽和白梵路時,王崇羽問他,“你說師尊幫了你?”

白梵路想到方才那情形,覺得應當是師尊沒錯,他將力量透過冰錐借給了自己。

與王崇羽描述後,對方似沉思片刻,並未再說什麼。

既然已經下山,凌青子又是讓他來協助王崇羽的,接下來白梵路就打算同他一起行動。

南夢溪是緊急集結的這麼多人,現在危機解除,王崇羽便讓弟子們按原先安排各自回各自的巡邏地,他生性謹慎,分開前與師弟妹們又是好一番叮囑。

王崇羽本來有隊友,白梵路加入後這隊實力更是爆棚,對付起那些凡人感染成的魔物來委實有些太小兒科。

而且最為尷尬的是,自白梵路來後,魔物們好像心照不宣,極少暴露行蹤了。

這似乎就有點過於微妙。

不等王崇羽說,白梵路主動提出回天樞門覆命,暫時離開了他們。

而他之所以單獨行動,其實還有個不便明說的原因,等與王崇羽分開後,果真引出了暗處的魔衛庭奴。

正好,白梵路其實也有事要問他,“長老現在何處?”

庭奴回道,“長老現在魔都,少主是否需要屬下帶話。”

白梵路想了想,“這倒不用,我前日殺了水莽,這幾日跟著我師弟除魔,他知道吧?是否說了什麼?”

“長老知曉,他說……”庭奴頓了頓,“他說,隨少主高興。”

“隨我高興?”

也是,到底那些人都只是炮灰而已,不過這白君冥不是要壯大實力嗎?眼看著魔氣裂隙一個接一個完蛋,他怎麼半點都不著急?

要說小說進行到這裡,原主魔血覺醒,身份曝光,與仙界劃清界限,仙族終於全面出動剿滅各地魔物。

白君冥此時就該帶著魔族大軍和仙界叫板了,然後趁著兩方混戰時,雲湛將原主推進無盡界深淵,給了他最為致命的一擊,就此在黑化殺戮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結果現在可好,他是成功入魔沒錯,可不僅雲湛將他送回了仙界,這白君冥也沒拉他回魔界,二人合力整了那麼一出誅心戲碼後,竟然雙雙退居幕後?

有意思是有意思,搞不懂也是真搞不懂。

白梵路委實犯難,他問庭奴,“長老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暗中保護少主。”

“哦?”

保護?白梵路眸色一冷,“那百花閣一事,你可知道?”

“……”庭奴一時啞口。

但這也等於預設了答案,他知道或許還看到,不過受命於白君冥,他不能管也無力管便是了。

而且這一路走來,白梵路遇到的危機算不少了,若真是暗中保護……

“保護?不如說是監視吧。”白梵路冷道。

庭奴突然跪下,“屬下該死!”

白梵路也不是要恐嚇他,因為沒意義,他只是想讓他拎拎清楚。

不過這次他沒讓庭奴起來,只是道,“長老所為如何,想必你心裡有數,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不做什麼,你自己保重便是。”

畢竟他還是希望庭奴不要和白君冥的陰謀牽扯太深,省得最後被波及,又走回炮灰老路。

至於白君冥那廝,監視就監視,他還怕了不成?

白梵路正好也起了興致,想讓那大boss看看他現在怎麼“扮演”個稱職的仙人的,絕對比他扮雲湛要像得多。

想到百花閣裡白君冥扮雲湛對自己所做的事,白梵路現在對這反派boss的評價只有兩個字,變態。

原主可是他親外甥,又是女裝又是那啥,白梵路現在想來還是渾身雞皮疙瘩。

就算是為了讓雲湛現形,這種做法白梵路也接受不能,他很不爽,相當不爽,何況這是反派boss本就該殺。

但是現在雲湛不知去了哪,白梵路殺不了白君冥,噁心噁心他還是做得到的。

既然派人監視他,那他就索性去多殺幾個魔物好了!

原本打算直接回天樞門的,白梵路這下還真不想這麼簡單回去,於是到處晃盪晃盪,遇見作惡的魔物就隨手除了,遇到尚存善念的就讓庭奴帶走,安置到魔都。

不是隨他高興嗎?這樣就挺好,時間久了魔界該多和諧啊。

結果短短幾天過後,白梵路所到之處,惡魔看見他就繞道走,他又從山上閒人變成了山下閒人。

不過人間這麼大,御劍時不覺得,這種地毯式蒐羅一通,其實覆蓋不了太大面積。

白梵路繼續擴充套件業務,到得一處叫做鞏華鎮的地方,他看見那名字,正巧想起一件事來。

那個託他帶雪靈芝的青年,家就在鞏華鎮旁的淥水村,當時青年鬼魂生怕村子太小白梵路找不到,就把比較聞名的鞏華鎮說與他聽。

白梵路當即決定去淥水村,如今魔物四起,也不知那孤寡老嫗獨自一人是否安好。

他光想著這事,等到淥水村口,才意識到他那支線任務沒提示完成,雪靈芝應該是還沒送到的。

所以雲湛沒來?

好吧,算他高估他了。

白梵路現在一想到某人,就會使勁兒將他往歪了想,但架不住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

向晚意的事情他都辦了,這件事應當不至於不辦,何況還關乎老人家治病這麼要緊,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個匡扶正道的仙人……

“掌門師弟為了替他打通經脈……好像很嚴重啊……”

那天那師弟的話陡然響在耳畔,白梵路心頭一顫,不知為何生出種不好的感覺。

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不對,他擔心那騙子做什麼!

白梵路胸中鬱郁,腳步一抬,進到淥水村裡。

這處小村莊人煙稀少,只有寥寥五戶民居,但看上去平和安寧,未受魔物侵擾。

白梵路順利找到位於大槐樹下最破舊的那間草廬。

門口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坐在道場邊,面前堆著幾根老黃的玉米棒,她正將玉米粒捻下來,旁邊的小石磨裡還有剛剛碾成的玉米渣。

老婦年紀大了,要捻下玉米粒非常費勁,動作很慢,好半天才能捻下一排,一不小心滾了兩粒到簸箕外邊,她便佝僂著腰顫巍巍地去撿。

白梵路看見忙大步上前,剛幫忙撿起來,旁邊不知哪兒竄出只瘦小的黑狗,上來就咬住他腿,嘴裡發出充滿敵意的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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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忙喝道,“黑子!一邊去!去!”還作勢要拿掃帚打,剛抄起一半,因為氣沒順過來,背過身直咳嗽。

小黑狗被嚇到一邊,卻還是警惕地盯著白梵路,生怕他做什麼。

白梵路於是站在那不動,以免再激起它敵意。

等老婦人緩過勁兒,他才將手裡的兩粒玉米遞到她手中,那兩隻手枯瘦如柴,將玉米收到簸箕裡,可憐的一小片老玉米粒,連個簸箕底也蓋不滿。

“謝……謝謝……請問您是?”

白梵路剛想說話,又不知怎麼介紹自己,於是試著問她,“大娘,最近有沒有誰給您帶來過一朵雪靈芝?”

“啊!”老婦人渾濁的眼睛一亮,“有啊!是有的……咳咳……”

她說兩句就要咳幾聲,她兒子說她虛勞咳喘,看來是這病。

不過她說有,便是雲湛已經來過了?

白梵路耐心等著,暗中以仙法替老婦人緩解。

老婦人覺得舒坦些,才又接著道,“那小夥子說……是他哥哥要給我的,你就是他哥哥嗎?”

白梵路猶豫下,還是答了,“是的,您收到了?那您怎麼……”

老婦人搖搖頭,“多謝你啊,小夥子,其實我呀,用不著那好藥了。”

“這是何意?”

老婦人擺擺手,又想回那小竹凳上坐下,白梵路就順勢攙扶她一把。

旁邊的小黑狗嗚嗚叫了兩聲,這次倒沒撲上來咬他,不過還是緊緊盯著它。

老婦人坐下,手把著小石磨打算磨玉米渣,白梵路還想幫忙,被她制止了。

“我這是打發時間的,不著急,那些吃的,我都有。”

老婦人許是思維不太清楚,又許是挺久沒人坐著聽她講講話,她開啟話匣,一會兒說起他兒子,一會兒又說起那條小黑狗。

最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起了來送靈芝的那個少年。

“那孩子也同你一樣,願意陪陪我這老婆子……就是比你呀聒噪多了,總是叭叭叭說不停,哎喲……說得老婆子頭都暈啦!”

白梵路忍俊不禁,反應過來覺得不能笑,他才不會想起那個誰叭叭叭說不停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呢。

“他一直跟我說……哦對,跟我說起你呢!”

“說起……我?”

白梵路的心不受控制地連跳了一下,想要阻止老婦人絮叨那些事,可是潛意識裡又有些想聽,這一猶豫,她就已經說開了。

“他說啊,‘我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還說啊,‘如果有一天他討厭我了’……嗯,什麼來著?”

老婦人學著少年的口吻,可到關鍵時,似乎記不太清了。

白梵路屏息聽著,生怕打斷她思緒。

“哦對對!”老婦人拍了拍簸箕,總算想起來,花白的眉毛一展,笑道,“那孩子說話怪怪的,他說呀希望在他忘了你之前,你要先把他忘了,那樣他就可以……就可以……”

又中斷,且斷的位置更讓人揪心。

白梵路沒意識到,他呼吸都暫停了,一口氣堪堪憋在喉頭,不上不下,這回等了老半天,實在是忍不住,問,“他就可以怎樣?”

老婦人搖了搖頭,“沒了。”

白梵路,“……”

也不知是老婦人真的記不清,還是那少年真沒別的話可說,做好準備洗耳恭聽的長篇大論,最後就變成一直在重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可僅此數言,白梵路越琢磨,心裡卻越是躁躁的,不知為何有些坐立不安。

他想著或許是因為講了半天話還沒講到正題,他應該關注的是雪靈芝的事情吧。

對了,雪靈芝!

白梵路終於能夠稍稍冷靜一點,她又問起老婦人雪靈芝,這才聽見自己想聽的,也才知道為什麼那條支線任務沒有被系統提示完成。

原來那朵雪靈芝的確被送到老婦人手中了,但她一直沒舍得吃,後來賣給了路過的藥商,而賣它的原因是,想替兒子買一口上好的棺材,從鎮上請人風風光光辦葬禮。

白梵路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方式的確是不太能理解,這種寧願豁出活人生機,也要求得對逝者一份心安的做法。

但老婦人已經這樣做了,便是她的心願了了,至少現在看來,老婦人餘生過得會踏實。

不過這樣任務該算失敗了吧,白梵路剛剛想著,腦中就響起提示。

滴滴:“任務秘籍:白髮送黑髮,未解慈母心,來回覆來回,遊子終可歸。”

白梵路早忘了這句話,因為當時完全不能理解,現在再看,他一下就注意到那個“來回覆來回”。

這是指什麼來回呢?

正考慮時,不遠處忽然傳來馬車的聲音,一名車伕駕著車過來,籲一聲停在草廬門口,小黑狗聽見,率先衝過去了,對著馬車汪汪直叫。

那車伕好不容易穩住受驚的馬匹,不敢鬆開韁繩,看見白梵路,衝他喊道,“那位公子!可否出來一下?”

白梵路走過去,小黑狗才稍稍後退些,車伕轉身,撥開後邊的車簾。

裡面有人遞了個東西出來,車伕小心接過,是個精緻的錦盒。

他將錦盒遞給白梵路,“這是我家主人要還給徐老夫人的東西,還勞公子幫忙轉交,小人這便不進去叨擾了。”

雖然疑惑,但白梵路以為這是人家私人的事,就沒多問,進去直接將錦盒給了老婦人。

老婦人也挺奇怪的,還要問問車伕,卻見馬車已經走了。她於是開啟錦盒,白梵路一眼就看見裡面,竟然是一朵雪靈芝!

他驚訝不已,忙去追上馬車。

“這位大哥,敢問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是鞏華鎮仁心藥鋪的掌櫃。”

白梵路更吃驚了,剛剛聽老婦人說的就是將雪靈芝賣給了他,怎麼還會送一朵回來,雪靈芝極稀有,這搞不好就是之前那一朵。

那賣得的錢呢?他不要了嗎?

這時老婦人也在後面追過來了,腳步蹣蹣跚,邊揮手邊喊。

車伕忙跳下車,迎上老婦人,“老人家您這是……”

老婦人急得直喘氣,話也不說清,邊說邊比劃,好幾遍才解釋明白,原來她是要將錦盒還給人家,她已經將銀子用掉了,這是誠信交易不可反悔。

誰料那車伕卻說,“有位公子給您贖回來了,還交待一定要送還您,我家主人也是誠信為本,答應送回來就一定要送的,請一定收下,不然小人回去沒法交差呀!”

“……公子?”白梵路問,“什麼樣的公子?”

“大概是比您略高一些,挺年輕的一位小公子。”

“他有說他叫什麼嗎?”

“這……”車伕面露難色,“小人不知,不過我家主人或許知道,公子若想問……”

“哦,算了,沒事。”

白梵路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或者想聽見什麼樣的答案。

馬車走時,老婦人還滿懷感激地看著,白梵路便也注視馬車的影子。

顛簸的山道上,馬車歪歪斜斜走著,旁邊那車簾飄起又落下,快到盡處時,馬車往右側傾,車簾就豁開了一條窄窄的縫。

隱約露出車裡坐著的人,他沒有回望,目視前方,手扶在邊緣把住平衡。

待馬車徹底轉過彎後,那只手才稍稍抬起,撥開車簾。

而這時,扶著老婦人的白梵路似察覺什麼,也轉身望了眼那輛馬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是……昨天為了發番外,著急忙慌把原本這章的作話就替換了,於是突然傻眼,不造該寫點啥。

emmmmmm等我想好了小劇場再來。

歡迎小天使投稿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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