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幻塵蝶監視,魯山見到古玄和黎箐在路上的情形,心知事情有變,就沒有按原計劃進行。
黎箐心中會意,飲了口靈茶,娓娓說出路上與古玄的交談情況。
魯山聽罷,心中有數,望向古玄,歉然道:“魯某此舉並非心存惡意,還望孤熵道友見諒。”
古玄面露微笑:“此舉情有可原,在下能理解。”
魯山心念一動,古玄的髮梢飄起一些灰色塵埃,當空形成一隻灰色蝴蝶,與尋常蝴蝶並無區別。
古玄尚是首次見到幻塵蝶,不禁多打量幾眼。
待幻塵蝶飄入大袖,魯山道:“在拍賣會上,魯某只與孤熵道友競一次價,看出道友志在必得,就沒再叫價,子母劍雖然珍貴,卻沒必要多花靈石。”
古玄點下頭:“魯道友所言甚是。”
魯山瞟了黎箐一眼,續道:“魯某借劍的用意,並非不可透露,魯某即將進入本宗劍冢,取一套本命飛劍,但劍冢布有詭異幻境,需要與幻化的自己對戰,這才需六音劍一用,因為此劍是魯某在罡力境中期最順手的寶物。”
“原來如此。”古玄總算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魯某本想用一枚符寶交換六音劍,若道友拒絕,再改為借劍,以符寶抵押,以一件上品紋器作報酬,而道友的擔憂不無道理,魯某前往劍冢,雖不至於殞命,六音劍卻有可能損毀。”
說到此處,魯山稍微停頓,自個飲了口藥酒。
古玄輕笑:“魯道友說出此話,除了坦誠外,想必已有解決之法。”
“孤熵道友睿智。”魯山放下酒罈,“魯某知道一位獨行散修,名叫賈孺,雖然不是劍修,卻有一套子母劍,名叫八極劍,威力略強於六音劍。魯某就用一枚符寶換回六音劍,再帶孤熵道友前去擊殺賈孺,不知意下如何?”
古玄神色微動:“賈孺是何修為?”
“此人罡力境中期修為,但戰力甚強,魯某在中期曾和他對戰過,那次沒有動用符寶,最終落敗。”魯山的神色變得鄭重,“劍修通常以殺證道,魯某修煉的功法卻是以不殺正道,不能主動殺人,此行只能由孤熵道友獨自動手,這也是魯某寧願易劍借劍,也不願殺人奪劍的原因。”
古玄一直對魯山的借劍舉動心存疑惑,這才完全釋然,原來是功法使然,身不由己,否則殺人奪寶無疑直截了當得多。
“就依魯道友所言。”
古玄飲了口藥酒,暗自思量一番,決定去擊殺賈孺,免得夜場夢多。
“看來孤熵道友對自己的戰力十分自信。”魯山取出一枚淺藍色符寶,“這是一枚劍芒符寶,還望道友莫要嫌棄。”
古玄見狀,連忙取出六音劍,放於桌面,魯山也取出一滴法力凝珠,讓古玄收入下丹田。
六音劍用七萬靈石拍得,一番折騰下來,變成七萬靈石買一枚符寶。
古玄和魯山交流時,黎箐就在一旁默默吃菜,此時幾乎將四道菜餚吃光。
魯山舉起酒罈,朝古玄示意:“孤熵道友,事不宜遲,待幹了此壇,我等即刻出發。”
古玄舉起酒罈,面露笑意:“魯道友請。”
黎箐擱下筷子,突然出聲:“我也要去。”
“唉,待會再說。”
魯山應付一聲,和古玄舉著酒罈,朝喉嚨猛灌,一罈藥酒很快見底。
待他們擱下酒罈,黎箐再次強調:“魯師兄,孤熵上人,我也要去。”
“行,一起。”
黎箐有萬劍真人的劍神傍身,無需擔心她的安危,魯山連忙答應下來。
三人離開滋味閣,黎箐的犬車能坐下三人,就載古玄和魯山到城門口。
“孤熵道友,且坐魯某的靈舟前往。”
魯山一揮大袖,從中飛出一艘金魚形態的藍色靈舟,當空懸浮。
古玄自然不會有意見,當先躍上靈舟。
黎箐縱上靈舟後,朝禿尾犬揮揮手:“小犬,自個回去,不要瞎跑。”
禿尾犬甚為不爽,連連咆哮:“汪汪汪……”
魯山一動念力,靈舟表面浮現出一層透明禁制,當空激射而出。
三人盤坐在靈舟上,魯山緩緩道:“實不相瞞,賈孺和魯某有不小的過節,就算孤熵道友此次未出手,待魯某從本宗劍冢出來,也會將此人擊殺。”
古玄問:“這與魯道友的不殺證道是否相背?”
魯山輕笑:“仇人自然不算,魯某的功法理念,主要是不能濫殺無辜。”
……
基山是汐洺島的一座二品靈山,靈氣還算充鬱,引得諸多散修在聚集。
賈孺的洞府處在基山一處位置偏僻山谷中,谷口瀰漫罕見的黑白兩色濃霧。
隱形的玉骨舟從遠處激射而來,很快懸停於山谷上方,舟上盤坐著三位修士。
“你們且在此看戲,待我去會會賈孺。”
說話間,古玄跳出玉骨舟,祭出一柄灰色闊劍,踩於腳下,同樣凌空懸浮。
古玄一拂大袖,飛出一枚叩陣符,指訣一掐,叩陣符發出一股紅色光束,射向下方的黑白濃霧。
下一刻,紅色光束末端閃爍出一圈圈紅色光暈,如漣漪般不斷擴大,說明賈孺有在洞府,但無暇待客。
古玄掐動指訣,紅色光束一閃而逝,隨即收起叩陣符,取出五顆氣爆丸,虛勁一運,甩手飛旋而出。
緊接著,五顆符丸接連黑白雲霧中爆開,發出數聲轟然大響。
可黑色兩色雲霧只翻滾幾下,就毫無異樣。
此法陣頗有名堂,攻防兼備,只是缺少陣盤操控,無法自發攻擊。
法陣發生如此大動靜,賈孺居然沒有現身。
古玄等待少頃,陡然面露厲色,大袖一拂,一件下品紋器從中飛出。
“爆!”
當下品紋器飛到雲霧表面,古玄一聲斷喝,轟隆一聲,下品紋器陡然自爆,器爆能量滾蕩如潮。
能夠自爆的下品紋器並不多,古玄尋遍以往的戰利品,只找到三件。
黑色兩色雲霧開始翻滾不定,可依然沒有被器爆能量震破。
賈孺正在修煉一樣秘術,五顆符丸爆開時,陣盤就嗡嗡直鳴,幾乎要從儲物袋自行衝出。
賈孺心知有敵人來犯,連忙停下修煉,正要出去看個究竟,不想對方居然繼續攻擊,自然驚怒交加。
“誰在外面撒野?!”
賈孺滿臉殺機,貼了一張出陣符,踩著一柄黃色闊劍,直接從黑白雲霧中飛出,充滿怒火地暴喝一聲。
這時候,下品紋器的器爆能量還在谷中滾蕩,但賈孺的體表黃光閃爍,直接從器爆能量中沖天而起。
古玄面露殺機,一聽到賈孺的聲音,就拂動大袖,縛靈繩從中飛出。
隨著念力催動,宛如靈蛇般的縛靈繩,表面青光一閃,當空消失不見。
“你是何人?賈某與你有何冤仇?不說出個道理來,今日不死不休!”
賈孺沖天而起後,停在古玄正前方,見到對方的陌生面容,不禁厲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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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賈孺的體表浮現出一圈圈青色光繩,將其緊緊縛住,動彈不得。
古玄這才看到賈孺的尊容,身著黃袍,體型魁梧昂藏,面貌粗獷。
賈孺剛剛衝起的速度甚快,沒有探出念力,以至於一出來就遭了對方的道,不禁面色大變。
既然已動殺機,古玄也懶得回應什麼,大袖一拂,隱形的晶伏針激射而出,瞬間貫入賈孺眉心。
古玄狠狠一催念力,晶伏針表面靈光一閃,驟然湮滅賈孺的元神。
“你……”
賈孺的遺音戛然而止,眉心溢血,死不瞑目。
古玄面無表情,念力一催,縛靈繩捆著屍體,緩緩飛到近前。
單手提住屍體,念力一動,縛靈繩自行解捆,飛入大袖中,隨即從屍體身上搜出兩個儲物袋。
古玄沒有丟掉屍體,念力探入儲物袋,果然在其中一個儲物袋中,見到八柄一模一樣的銀色長劍。
王莽道:“破開此人的下丹田,找出母劍。”
古玄取出一把匕首,剖開屍體下丹田,頓時見到一柄尾指大的銀色小劍。
戰鬥雖短暫,可符丸和下品法器的爆炸聲,還是驚動不少附近洞府的修士。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並無散修前來湊熱鬧,生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縱然相信古玄戰力過人,可見到對方幾乎瞬殺一位同階對手,尤其此對手戰力不俗,自己還與之戰鬥過,使得魯山驚訝不已。
黎箐多次見過罡力境的戰鬥,自有幾分眼力,當下瞅向魯山:“魯師兄當年打不過賈孺,孤熵上人卻能瞬殺他,是否說明孤熵上人也能瞬殺魯師兄。”
魯山面露苦笑:“確切來說,是六音劍打不過八極劍,我當年若施展符寶,也能擊殺賈孺,只是不便妄動殺機。賈孺本就脾氣暴躁,孤熵道友連連挑釁,將其惹怒,這才輕易得手。”
黎箐笑道:“縱然如此,也顯得孤熵上人戰力強悍,有勇有謀。”
古玄丟下屍體,飛回玉骨舟,將其中一個儲物袋拋給魯山:“在下此次出門,主要想得到一套趁手的子母劍,如今得償所願,多虧魯道友引路,這個儲物袋還望笑納。”
魯山下意識地接住儲物袋,隨即詫異道:“此乃孤熵道友戰利品,魯某並未出力,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