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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他早已經看淡了一切,就算小薇一輩子恨他,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怨不得任何人。他不想去跟小薇解釋,只因他自己都是活在深深的愧疚之中,他始終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才會導致著一切的痛苦。

歐威遠聽見他這麼說,一時間也沉默了。記得向微14歲那年,他得知勝傑回到了雪園,所以不惜撐著自己仍舊還未康復的身體偷偷的跑回了雪園,去偷偷看望伊微琳。那時候,他以為伊微琳是嚮慕琴的女兒,看著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她躺在床上,正鼾鼾入睡,他的心裡面有著無窮的內疚和掙扎。若是自己當初堅持下去,若是自己不曾顧忌那麼多,或許她就是自己的女兒了。可是後來他想通了,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圓滿的,也註定了是無法抉擇的。在家族和愛情之間,他只能做一個選擇,就算痛的是自己他也不能忘卻了自己家族的使命。

齊靖州按著歐威遠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突然出聲丟擲了一個問題。"我聽說你帶走了安嵐?"

齊靖州之前聽說過安嵐,也知道安嵐是嚮慕琴和安成俊的女兒。他有時候很弄不懂歐威遠,既然嚮慕琴人已經死了,他何必還非要執著於這些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給下一代造成沒有必要的傷害。

"沒錯,安嵐是在我這裡。"歐威遠完全沒有否認。

齊靖州見他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的,突然不知為何笑了出來。"呵..."他笑著看著歐威遠的眼神略顯不解。"有時候我真的很弄不明白你,雖然安嵐是嚮慕琴的女兒,但她是嚮慕琴和安成俊的女兒!嚮慕琴早已經死了,你好似太過執著於這份感情之中了吧!早前立下了什麼荒唐的遺囑,現在又強行的帶走了安嵐,你到底是在搞什麼?"

他是真的弄不明白歐威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若是真的那麼愧疚在嚮慕琴死後補償給這個孩子一點錢好了,又是弄什麼遺囑非要讓自己的兒子娶嚮慕琴的女兒,現在又這樣帶走了安嵐。他真的覺得歐威遠似乎有些太過激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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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威遠聽齊靖州這麼說,好似情緒開始有些激動了。"她是慕琴的女兒!若是當年我跟慕琴能夠在一起的話,那她就應該是我的女兒!我跟慕琴沒能在一起,已經讓我抱憾終身了,所以我希望我的兒子能幫我彌補這一點,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歐威遠原本以為齊靖州會明白他心中的痛苦,可是現在開來原來他也根本不瞭解自己的感受!他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失去了這輩子所有的幸福快樂,若是上天能夠給他一次機會重來,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回慕琴。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機會了,也根本沒有辦法回頭,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幫自己彌補他這一代的遺憾。

齊靖州聽見歐威遠這麼說,瞬間眉頭緊皺。"你同嚮慕琴雖然過去相愛過,但是你們畢竟都已經分開而且各自有了家庭,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而且,就算你覺得對嚮慕琴有所愧疚,對她的女兒有所補償也是合情合理,但是你卻立下遺囑非要讓你兒子娶安嵐,這不是很可笑嗎?那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用來償還自己心中愧疚的工具!而且,你這麼做又怎麼知道他們願不願意?若是他們根本不愛對方,根本不想按照你說的那樣做,那你又同當年強迫你娶柳潔玉的父母有什麼分別?"

歐威遠經歷了這麼多,活到了現在居然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齊靖州瞬間感覺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齊靖州的話讓歐威遠瞬間一下子啞口無言,但是他並沒有被齊靖州這些話說服,反而更加激動了。"那又怎麼樣!若是當初我同慕琴在一起了的話,安嵐就應該是我的女兒!她才應該擁有我的一切,所以我讓勝傑娶她有什麼不對!雖然她現在昏迷不醒了,但是只要她身體一旦恢復正常,我仍舊還是要堅持要勝傑娶她!"

他從未曾放棄過自己的這個想法,即使因為他個人的私慾已經讓下一代遭受了太多的痛苦,他仍舊不曾醒悟。

齊靖州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他瞬間沉下臉。"你簡直已經喪心病狂!"若是沒有歐威遠的那份狗屁遺囑,他的女兒也不會遭受到那麼多的傷害。可是如今歐威遠仍舊不肯醒悟,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這讓齊靖州真的對他這個人感到格外的失望。

"我這樣也都是柳潔玉害的!"歐威遠的眼神一下子殘忍了起來。"若不是她不肯離婚,還不停的騷擾慕琴,安成俊那個混蛋又怎麼會害死慕琴!"至今他都無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齊靖州聽聞他這麼說,也激動了起來。"若是真要這樣計較,那你也有責任,你既然已經選擇娶了柳潔玉就不該再同嚮慕琴有所牽扯,而且她已經嫁人了,你卻還不停的苦苦糾纏,若是真的要說起來的,真正刺激到安成俊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齊靖州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歐威遠。"你從來沒有一刻放過他們,是你不停的打擾他們的生活,是你自己不停的將一切全都攪亂了。若是你肯忘記過去,各自生活,或許今日嚮慕琴還活著,你自己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那你呢?你弄成這樣是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歐威遠被齊靖州激怒了,於是直接便攻擊中了他最在意的一點。"你說我和慕琴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那你跟向依蘭呢?你跟她弄成這樣又是誰造成的!"

齊靖州一瞬間彷彿被歐威遠戳中了心中最痛點,神情猛然一怔。他看著歐威遠好幾秒之後才轉開了視線,他低垂著視線整個人渾身頭散發著一種讓人覺得哀傷的氣息。

"是啊,我連自己的事情都沒能處理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呢你。"他的語氣中有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傷痛。

歐威遠知道自己說的話戳中了齊靖州的傷心處。他知道齊靖州說那些話只不過是想要勸自己,不希望自己在繼續干涉孩子們的人生,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傷害他的話。

齊靖州按下按鈕轉動輪椅,面向陽臺的方向,背對著歐威遠看著外面的風景,那一向剛毅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的心痛。

"可是我與你不同。"他悠悠吐出了這句話,深吸口氣後接著在道。"我很堅定自己想要娶的人時誰,雖然我跟你一樣也遭遇了父母的逼婚,強迫我娶一位明當戶對的富家千金,他們覺得這樣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可是,我從來沒有同意過,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同意!我很堅定自己的立場,我從來沒有像你一樣動搖過!"

他從來沒有!他的心一直只有一個人,也永遠只會有向依蘭一個人。

"話說的好聽,可是向依蘭最終不還是被你拋棄了!"

雖然歐威遠不想要承認,但是他必須承認他確實沒有齊靖州的那份堅定,正是因為他妥協了才會導致他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齊靖州說的那樣堅定,但是最終向依蘭不還是自己一個人懷著孕離開的嗎!

"我從來沒有拋棄過她!"齊靖州猛然轉動輪椅回頭看著滿臉疤痕的歐威遠怒吼道。他的眼神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那是歐威遠同他認識多年都不曾見到過的。"我從來沒有拋棄她,我也沒有打算這樣做過!"

"可是她明明就是被你拋棄離開的!"歐威遠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齊靖州,滿帶指責。在他的眼中齊靖州同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兩樣,他們都同樣為了家族利益而背棄了自己的所愛,只是他比他好的多,最起碼他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而齊靖州卻始終不肯承認。

齊靖州被歐威遠的這句話激怒了!"我在說一次我從來沒有拋棄過她,是她自己想要離開的!"

他的眼神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痛苦,回想起過去的一切,那仍舊是他心中無法磨滅的痛。他轉過頭去,不願意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

"是她開始對我沒有信心,她擔心我會跟你一樣最終屈服,所以她覺得自己不該在做我的累贅,於是開始對我越來越冷落,多次提出想要離開,可是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份自以為是的體貼在我的眼中是多大的侮辱!她該是知道我有多愛她的,如果她真的瞭解我就該知道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她,更加不會屈服的。可是,她不懂我的心。"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她離開的那一天,直到今天這痛,還在...

"所以我憤怒了,於是我賭氣答應她離開。可是我並不是真的打算就這樣結束我和依蘭之間的關係,我只是想著等我把全部的事情處理好,我就可以娶她,然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然而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七個月後我居然接到了她的死訊!我完全沒有想到她離開我的時候居然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他的聲音幾度哽咽。他壓抑在心中多年的痛,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的痛,最終在此刻傾瀉而出。

"那你當初為什麼沒有把伊微琳帶回齊家?"歐威遠還是有很多的懷疑和不解,但是從齊靖州話語中,他可以感覺的出來他說的都是真心的,他的痛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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