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悅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我清楚的看到，向來御姐的她眼眶已經帶了紅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榮悅拉著我的手輕聲詢問。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旁邊的蘇離，難道他都沒有告訴榮悅他們發生的事情嗎？
蘇離的眼神有點躲閃，我心中明白了幾分，拍了拍榮悅的手：“沒什麼大事的，放心好啦。等我處理好了，我再告訴你們。”
我們現在在的地方是東城，我還記得我們到這裡來時的模樣，一時間心中滿是感慨。
“這裡也沒有什麼，我們要不趕緊去下一個城市吧。”李天調整好了狀態，可臉上還掛著鼻涕眼淚。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這樣一副讓人嫌棄的模樣，我的心裡卻滿是悲哀。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扯出了一個笑容：“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那麼的著急的，可以先回去修整一下。”
榮悅對我的這個提議有些好奇，她眉頭挑動了幾下：“怎麼忽然想要回去了呢？你不是一直都是很著急的嘛？”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你看我現在的這個狀態……”我張開手，臉上滿是無奈。
榮悅點了點頭：“那大家要不去李天家吧，這裡距離他家還是比較近的。”
李天的眼神閃爍了幾分：“榮悅，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想要和我一起回家見家長了，我太感動了。”
李天又恢復了之前那副臭屁的模樣，榮悅一臉的無奈，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我卻暗暗的笑了出來，看來他又恢復了臭屁的樣子。不過，我這次出事，他和榮悅的關係卻好了起來。
踏上了去李天家的車，榮悅和李天兩人坐在後排，兩人並排而坐，仔細看李天將榮悅的手放在了懷中。
我和蘇離坐在和他們差了幾排的位置，和他們兩人的甜蜜不同，我和蘇離兩人是淡漠而疏離的。
我偏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我能感覺到蘇離看了看我，他張了張嘴巴，彷彿想要對我說些什麼。
“別這麼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蘇離抿了抿嘴巴，暗暗嘆了一口氣後開口：“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我轉過頭看著他，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表情中帶著擔憂和愧疚，但是他的眼睛深不見底，我看不明白。
“你想要我問你什麼啊？”我抿著嘴巴輕笑了起來，只是這笑意並不深達眼底。
蘇離吞嚥了一口口水：“什麼都好，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的。”
“那好啊，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接近我。”我故作輕鬆的開口。
蘇離應該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的問出口：“因為，我……我愛你。”
“那我是誰？”我繼續詢問，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
蘇離遲疑了，聽到我這個問題，他徹底的呆愣在了原地，他靜靜地看著我，許久才用手扶上了自己的額頭：“對不起，孟雪紅，我不應該欺騙你。”
“你是只有欺騙了我嗎？”我不禁輕笑了一聲，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我自己是韓馨兒的替身，可如今來看的 她不過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既然你說了，只要我問你就會回答，那我現在想問問你，你尋找的到底是誰？”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怕他沒有聽清楚，還補了一句：“不是誰的替身，也不是在誰的身上的靈魂。”
“我要知道你曾經所有的一切。”
“現在嗎？”蘇離抿了抿嘴，神色之中滿是糾結。
“剛才不是你說要告訴我的嗎？怎麼現在又不願意了？”
我當然是怪他的。我被他騙了這麼久，他把我從安逸的小山村裡帶出來，讓我去經歷這麼多的事情。
事到如今又告訴我，我經歷過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這合理嗎？這對我公平嗎？
“我確實叫蘇離。”蘇離嘆了一口氣，眼神看著遠方。裡面充滿了回憶：“在很多很多年之前，準確來說是在人間還沒有成型之前。”
“我是九尾狐一族的帝王。那時候我們也是神，而不是妖。”蘇離輕輕地說著。
“我們這一族會與天界聯姻，而我的妻子就是曾經的月神，掌管著這世界月亮的執行規律。她長的非常漂亮，也非常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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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離如今的這副神情，我不禁升起了一股悲憫，只聽他繼續說道。
“可是就在我們即將結婚的時候，她卻像是被人迷了心竅，竟然死活都要嫁給了天帝。我當時憤怒異常，甚至懷疑難道是她覺得我們九尾白狐配不上他嗎？”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蘇離的神情變得異常低落了起來：“所以我們和天界開戰了。”
“你就是為了一個女人謀反了嗎？”我不自覺的詢問。
“我們一族本就不是天界的附屬品。最後一戰的時候，我受到了部下的背叛，那一次損失異常慘重。”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恐怕在那一次之後，他們九尾狐一族便就不復存在了，蘇離也就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在那之前，我只以為月神是背叛了我，我對她的心中只有恨。”蘇離到這裡忽然閉上了眼睛：“所以我在失敗之後偷偷摸摸地跑上了天界，將她給抓了起來。”
“然後…我把他給殺了。”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蘇離和那個月神之間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你把她…給殺了！”
蘇離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是的，我把她給殺了。”
“我甚至都沒有問她為什麼要背叛我，也沒有聽她一句解釋。直接把她給殺了。”蘇離的聲音顫抖：“可是在她死後，我並沒有覺得多麼出氣。”
“因為我們青丘狐一族全部覆滅，而我最愛的她也被我自己親手害死。”
“那之後萬念俱灰，便想到了自殺。可就在我瀕死之際，天界一個神把我給救了起來。”
“他告訴了我，月神當初並不是自願要和天帝在一起的，而是天帝看上了她，並猥褻了她。”
“同時還用我們九尾狐一族的生命威脅，他只能委身於天帝。”
“竟然是這麼一個故事……”我的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一股說起堵在我的胸口，怎麼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