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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成長的少年

中年男人駝著背,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隱隱閃動這一絲莫名的光彩。

“呼——”一陣疾風掃過,玄昆的身影出現在兩人身邊,眼見小柔和綢衣少年即將跨過,兩指一併一引,背上的兩把長劍瞬間飛出,向小柔激射而去。

“噗——”飛劍入體,小柔的肩膀被一支長劍洞穿,另一支劍卻差之毫釐,從小柔身邊掠過。

玄昆皺了皺眉,這個距離還是有些太遠,大大影響到他的操控。

小柔被刺傷,卻不敢有絲毫分心,強提一口真氣,繼續調動冰稜,終於在冰稜耗盡時,到達了對面,一頭栽進了雜樹亂草之中。

中年女人叫了一聲好,欽佩的看著實力高她一線的玄昆,略顯恭維道:“玄昆大人實力不凡,似這等距離,我們只能幹看著,不像玄昆大人舉手投足就能重創那小賤人,一手飛劍之術,讓我大開眼界!”

玄昆搖了搖頭:“過獎!文夫人女中豪傑,我這點本事在文夫人面前不過是貽笑大方,文夫人,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到對面去,那姑娘受傷不輕,逃跑之速不會太快,早點追到,也早點了去我們一樁心事。”

玄昆雖是對著文夫人說話,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文夫人身邊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木訥懦弱,但玄昆卻感覺從未真正看透過他,他的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氣質,深沉而壓抑,像是在極力抗拒著什麼,讓玄昆都有時感到心驚肉跳。

文夫人沒有發現玄昆的小動作,停了玄昆誇讚自己的話,顯得格外高興,連連點頭稱是,舉步便走,沿著峽谷邊緣尋找合適的路徑,連自己的丈夫都忘在了身後。

好在中年男人對這些並無什麼感覺,見妻子走了,自己就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玄昆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略一停頓,便也跟了上去。

綢衣少年扶著小柔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小柔支撐不住,他就將小柔揹著繼續跑。

小柔肩上的劍傷還在不停地滲血,簡單的包紮根本無濟於事,而綢衣少年僅僅煉體期的實力,能做的事也實在太少。

他感覺自己的肺在燃燒,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珠順著鼻樑進入了眼睛,讓綢衣少年視線一陣模糊。

正艱難的跑著,綢衣少年突然感覺腳尖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兩人瞬間向前倒去。

“糟糕。”綢衣少年心中一驚,正要伸手撐地,卻想到背後的小柔,強行停下了動作,直直地摔了下去。

綢衣少年顧不得被地上碎石擦傷的半邊臉,輕輕將小柔從身上翻了下來,將她扶住。

只是當他看到面無血色的小柔,卻不可遏制的慌亂起來。

跑著這麼久,他都沒注意到小柔已經陷入了昏迷,此時整個人軟綿綿的,氣息也十分微弱。

“姐姐,你還好嗎?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綢衣少年搖了搖小柔完好的那支胳膊,不斷在她耳邊問道。

一句沒有回應,兩句沒有回應……綢衣少年不知如何是好,嬌生慣養的他根本不會醫術,甚至一些醫術的常識掌握也不多。

怎麼辦啊?留在這裡是等死,難道自己一個人逃走?

少年內心煎熬,他雖然處在爭權奪利的浪潮中,卻還未被權勢迷眼,始終保持著一份純真,這大概也是他的父親喜愛他的原因。

我做不到,我沒法把姐姐丟在這裡!

綢衣少年快哭出聲來,他想狠心離去,卻始終定不下決心,這種抉擇的滋味太讓人難受了。

慌亂是沒用的!冷靜!冷靜!

少年最終還是決定順從自己的本心,他竭力控制情緒,深吸了幾口氣,讓小柔平躺在地面,自己爬上了一顆大樹,向周圍看了一圈。

四處全是樹木,見不到任何人煙,這讓少年更覺惆悵,正當他要收回視線時,無意中卻在萬千青翠中看到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顏色。

紅色!綢衣少年眼睛一亮。

對面那座山的山坳裡,一點點紅色不時隨著山風探出頭來。

那是一面旗子,像這些山中,插旗子的地方,大多是山神廟,有山神廟,就代表離有人的地方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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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感覺力量回到了身體,他再次認了認方向,便急忙從樹上爬了下來,又將小柔背在了身上。

他雖然不知道如何處理小柔的傷勢,但他知道小柔必須靜養,就像他以前生病,他的母親讓他必須待在床上一樣。

綢衣少年就這麼揹著小柔,艱難地跋涉著,向那個不起眼的希望之地奔去。

山神廟很小,破舊的門板大大方方地敞開著,裡面供奉著一個青面獠牙的山神,呆滯的面容看起來有些可笑,但綢衣少年此時根本笑不出來。

他有些失望地看著空無一物供桌,找點東西填肚子的想法隨之落空,甚至祭臺上的香灰也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地上有三個散發這黴味的草蒲團,綢衣少年毫不嫌棄,將那三個蒲團並在一起,將小柔放在了上面。

做完這些,少年突然想起什麼,快步出門爬上廟頂,將那面旗子拔了下來,而後回到廟中,向那山神跪拜,嘴裡小聲唸叨道:“山神在上,今我們落難於此,多有打擾,請山神勿怪,如果我能脫此劫,他日必定為山神建造大廟,鑄金身法體,望山神垂憐保佑。”

做完這些,少年臉上的焦慮似乎減少了一些,就那麼抱著膝頭,坐在小柔身邊開始發呆。

他知道那對中年夫妻和玄昆都在找他,如今他留在山神廟,遠比繼續逃要危險,但繼續逃下去,救了自己的姐姐必然會香消玉殞,而今之際,只能看天命。

太陽一點點沉下去,陰影逐漸籠罩了山坳,籠罩了小小的山神廟,附近的夜梟開始了第一聲啼叫,滲人的叫聲傳來,讓不知不覺犯了瞌睡的少年從夢中驚醒。

他夢見了自己的母親準備了一桌子美味佳餚,自己正大快朵頤,舅舅突然來了,說要帶自己去狩獵。

舅舅……綢衣少年一陣黯然,這個比父親更疼愛他的男人,他大概再也見不到了。

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飢餓的感覺湧上心頭,將少年的思緒打斷,他摸了摸肚子,湊近小柔身邊,仔細看了看小柔的傷勢。

小柔仍在昏

迷,呼吸卻平穩了不少,這讓少年心裡稍安,忽然又想到自己都這麼餓,那受了傷的這個姐姐豈不是更需要進食?

綢衣少年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在昏暗的山神廟中踱步,走了幾圈,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掀開了供桌上垂下的破布,將蒲團和小柔小心翼翼地塞到了供桌下面,又將破布拉好蓋住,接著就向門外走去。

少年關好了廟門,想了想,又將廟門打得開開的,返身折了一把樹枝,將廟裡的腳印刷掉,再抓上些枯葉枯草,隨意撒在地面,這才真正離開。

少年走後不久,一條嬰兒小臂粗的大蛇便追著老鼠從廟外而來,一前一後鑽到供桌下。

這條蛇花紋斑斕,長著三角形的腦袋,一看就有劇毒,它有些疑惑地爬上小柔的身體,蛇信子一吞一吐,似乎在辨認什麼,但很快它就對紋絲不動的小柔失去了興趣,一頭鑽進了地面上的一個洞口。

不久,一頭獨狼出現在廟外,幽幽的眼睛注視著廟中,這頭年邁的老狼曾是狼群的首領,在新的首領誕生後被驅逐,無法跟隨狼群生活的老狼,只能在靠近人群的地方找點吃的,而不像狼群儘量遠離人類,以免遭到獵人們的聯手清剿。

老狼循著血腥味而來,只是這種血腥味它沒有聞到過,不像它遇到過的任何動物,所以它沒有貿然行事,靜靜地觀察,等待著時機。

不知過了多久,老狼終於確定沒有危險,向廟裡一點點靠近,來到了供桌前,伸出鼻子隔著桌布嗅了嗅。

一條大蛇突然從桌下探出腦袋,正是那條鑽入鼠洞的毒蛇,它發現了面前的不速之客,立即抬起半個身子,嘴裡嘶嘶作響,擺出了攻擊的姿態。

老狼猶豫了一下,向後撤了一步,這種毒蛇它認識,極難招惹,而毒蛇的姿態,讓老狼誤以為毒蛇在護食,它雖然飢餓,但為了桌下的獵物冒險與這毒蛇鬥一場,卻有些不值得,一不小心被傷一口,它肯定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老狼與毒蛇對峙了片刻,悄然撤出了山神廟,轉身轉入林中,不見了蹤影。

那毒蛇毋自搖擺著豎起的身體,似乎在歡慶自己勝了一場,接著便爬出了供桌,順著木柱爬上房椽,盤在了上面。

它吃了一隻肥碩的老鼠,正需要好好休息消化一下。

錦衣玉食的綢衣少年根本想不到廟裡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他開啟廟門做了些偽裝,只是為了迷惑追殺他的人,卻忽視了來自叢林中那些掠食者的危險,好在機緣巧合之下,這些危險得以自行化解。

他下了山,站在一條溪流前,脫去身上的絲綢衣物,在泥巴裡使勁揉動了一番,把衣服弄得不成樣子,有解散了髮髻,抹了把黑泥,蹭在臉上、頭上,把自己打扮成個叫花子的樣子,而後順著溪流向下游摸索過去。

他要去找食物。

或許用偷食物更為合適,富貴如他,從沒想過有一天為了點吃的,他居然要做小偷。

那是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只是少年的眼神卻沒有多少波動。

他很冷靜,面對者步步危機,這個曾經無憂無慮的少年,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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