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小玲?
見那女屍身上沒有衣服,我頓時一愣。
姜凱也驚愕道,“老子聽過狐狸精吸人陽氣,還沒見過連死人也能幹這事兒的!”
我一腳將那女屍踹開,握拳,就緊追過去,朝她腦袋猛擊了一拳。
轉瞬之間,這女屍就被我一氣呵成的拳頭,打得一頭撞在牆壁上,沒了動靜。
姜凱看的兩眼發直,無語道,“你這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啊?”
我沒搭理他,只快步進了山洞,探了探那四個夥計的氣息。
四人丹田枯竭,生氣盡失,已經死了。
姜凱跟在我身後過來,又環視四周,說道,“這洪家的祖上,怕不是有什麼奇怪癖好吧?收藏這麼多乾屍?”
他說的,是圍在山洞裡的一圈鐵籠子,上下摞著,大概有幾十個,那鐵籠子裡都各自裝著乾屍。
看得出來,上面淋過狗血,而且應該是幾十年前的手筆了。
我猜想應該是洪家金盆洗手之後,將這些乾屍封在了此處,雖然現在是乾屍,但在幾十年前,應該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兇屍,只是封存的年頭長了,便成了普通屍體。
從其中的空位來看,也有不少屍身禁不住歲月的侵蝕而損壞,被清理走了,所以這山莊裡才會有那麼多空閒的鐵籠子。
我見四個夥計都死了,這才轉而看向撞在牆上的女屍。
姜凱見我盯著那女屍看,先是愣了下,又低聲道,“你想要女人,我可以帶你去找,這屍體還是免了,有毒。”
他搖頭說著,就要走了。
我見他往過道那邊去,立刻拽了他一把。
姜凱回過頭來看向我,皺眉道,“你不是吧?真有那心思?”
我沒作聲。
那具磕在牆上的女屍,就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她額頭撞在牆上,磕出了血,大半張臉上,都是血跡。
姜凱見她竟然像個活人似的,站起來捂著額角,臉上甚至還出現了疼痛的表情,一時間就傻住了。
我淡聲道,“我之前探過這小玲的屍氣,她身上的煞氣很弱,正常情況下,是不能像其他行屍一樣行兇的,但她在這個滿是黑狗血的山洞裡,還能行動自如,而且吸乾了四個夥計的生氣,她體內有煞靈。”
姜凱很是錯愕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確定是煞靈?這人不是活的?”
“不是,但她體內那煞靈的主人,應該還活著,是活人身上分離出的邪祟。”
我話音未落,捂著額角的‘小玲’忽然笑了起來。
那如銅鈴般的笑聲,於此時此景之中,卻也只剩陰森恐怖了。
姜凱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嘀咕說,“那這他娘的,不就是‘借屍還魂’嗎?”
我沒作聲,雖然那樣說不準確,但意思也差不多。
‘小玲’卻漸漸收了笑意,神色輕浮的看向我,挑眉道,“小哥哥,你身上的生氣,似乎很香,不如給我嚐嚐?”
“她、她還會說話?”姜凱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女屍。
我沒搭話,直接問那女屍,“你為何要害人?”
“弱肉強食,我害他們,就像你們吃雞鴨魚肉一般,有何不可?再說,這人又不是我故意要殺的,是他們自己見色起意,我只是借這身子,吸了點兒生氣而已,反正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死於屍毒,何必浪費呢?”
女屍如此說著,將染了血的手指,放到嘴角,仔細的舔舐著血跡,一雙如波似水的眸子看著我,都是貪念。
我思忖著,猜測道,“你被自己的主人拋棄了?”
聞言,那女屍神色一怔,忽然厲聲道,“沒有!他不會拋棄我!不會!”
姜凱頗顯無語的戳破道,“大姐,你這分明就是欲蓋彌彰,你還敢表現的更明顯一點兒嗎?”
“閉嘴!你們知道什麼?他是對我寄予厚望,是覺得我能自食其力!”那女屍滿是怒氣的瞪視著姜凱,一雙原本含著春意的眸子,此時卻圓睜的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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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凱見那女屍被他激怒了,便悻悻的退到我身後,不作聲了。
我又跟那女屍說,“若非如此,你怕是也沒必要吸食活人的生氣來維持靈體,雖然你嘴上說的理所當然,但蠶食同類,你自己也覺得很噁心吧?”
女屍神色一怔,只愣了片刻,卻又笑道,“噁心?那也要看是對誰,我看你就不錯,給我來十個,我也不會噁心。”
女屍如此說著,忽然就朝我猛撲了過來。
姜凱驚了一跳,拽開我,就一拳打在了那女屍的腦袋上。
眨眼之間,這女屍又摔回去,一頭撞在了牆上。
姜凱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如此不堪一擊,神色有些意外。
其實,很簡單。
這煞靈附身在死屍之上,若是沒有咒術的加持,她還不如個附了煞靈的紙人。
對付起來並不難,但我現在,更想從她口中得知,將她煉化出來的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所以姜凱要上去給她補兩拳的時候,被我攔住了。
我問那女屍,“你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將你煉化出來的。”
那女屍瞧了我一眼,眸光一轉,忽然嬌聲道,“哎呀,我這胸口怎麼這麼悶啊?難受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不是,你一個死人,你悶個屁啊?”姜凱似是被她那嬌滴滴的聲音,惹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忽然搓著胳膊罵了句。
女屍斜他一眼,又看向我,柔聲道,“是真的胸悶。”
說著,她就探手過來,似是想要拽我手,可不等她那手碰到我,這洞口之外,忽然掃進一陣疾風。
我眼看著一道黑氣,撞入她屍身之內,幾乎是轉瞬之間,那道黑氣就潰散不見了,一同潰散消失的,還有小玲屍身上的那個煞靈。
她被殺了。
剛才那道黑褐色的霧氣,也是煞氣。
我見那屍身忽然就歪在地上,沒了反應,不禁一陣糟心。
姜凱看不到撞入女屍體內的煞氣,只知道這山洞裡刮進一陣風,那屍體就忽然歪在一旁不動了。
姜凱上前兩步,用腳踢了踢女屍,見那東西真沒反應了,他才問我,“上身的那個‘鬼’呢?”
“被打散了。”我淡聲回了句,起身道,“我猜的沒錯,她是被那個神秘人拋棄的煞靈,因為不甘心,所以靠吸食人的生氣來維持靈體,如今,是被滅口了。”
姜凱狐疑的瞧著我,似是覺得這情況有些魔幻,但他也沒再多問。
我倆從後山回到後院的時候,那洪老夫人已經死了。
有五彩公雞的鎮壓,那老夫人死前像是清醒了一會兒,我們回去時,就看到洪九抱著他奶奶的屍體,坐在地上,哭的是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了。
一旁的幾個夥計,也不敢上去勸。
他的心情,我其實很理解,我爺爺離世的時候,我也這樣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用姜凱的話來說,洪九就像個扶不起的阿斗,他甚至都不如洪百昌有主意,如今洪百昌沒了,洪平那個左膀右臂也沒了,就連洪老夫人都離世了,這洪家怕是也挺不了幾年了。
回家的路上,姜凱跟我唸叨著,我也覺得洪九那性格確實是少了幾分韌勁兒,洪家也怕是真要從此一蹶不振了。
卻不想,第二天一早,洪九就親自登門,給我送來了昨晚平事的錢。
他像是換了個人,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給我的錢也沒多到用來砸人的地步,是我可以接受的數額。
等他道過謝,我收了錢,洪九這才又跟我提起入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