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洪家祖墳的風水一般,雖也環山傍水,但山是矮山,藏風甚微,水應該也是後起之水。
見我像是在看四周的風水佈局,方之鏡忽然問我,“看出什麼沒有?”
聞言,我正要說話。
身旁忽然站了個略顯年長的風水先生,搶先一步答道,“此處陰宅,奉水為上,聚氣不足,葬者後人,財順,人丁不齊。”
說完,那風水先生朝方之鏡抱了下拳,又自我介紹道,“在下,梁有志,年前十一月,曾在永安城的小茶樓與方先生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方先生是否還記得?”
方之鏡瞧著梁有志,臉上沒什麼表情,明顯是不記得了。
最終也只是朝那人點了下頭,並未搭話,反倒是又問我,“看出什麼了?”
我淡聲道,“是玄武抱珠局。”
聞言,梁有志略顯不快的將我打量一番,狐疑道,“什麼抱豬抱狗的,沒聽說過!哪有這種風水?”
我見這人忽然衝我撒火,有些莫名其妙。
而方之鏡聽我這樣說,卻是又看了看四周的山脈走勢,就朝山下那墳地去了。
梁有志見狀趕緊跟了上去,繼續套近乎。
姜凱無奈的搖了下頭,示意我們趕緊跟上。
下了山坡,走過大片的荒地,真站到那橫著青銅棺的墳坑前,才覺得,這洪家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那坑挖的又大又深,遠處看還不覺得,到了近前瞅,這坑得有四五米深了,周遭呈斜坡狀,而在青銅棺周圍,還有不少坑坑窪窪。
看樣子是之前發現那些夥計的屍體之後,往外挖屍體造成的,也導致這坑越來越深,棺材失去平衡,成了那副傾斜的樣子。
不過,那青銅棺上還掛著鋼索,另一端連在吊車上,鋼索是從棺材底部繞過去的,顯然,這銅棺和地面是可以分離的,吊車無法將其吊起來,很可能,是銅棺本身太沉了。
但這銅棺雖大,也遠沒到連吊車都吊不動的地步。
到了地方之後,洪百昌僱來的先生術士,就各自下到那墳坑裡檢視去了。
方之鏡腿腳不便,又走了這半天山路,似是腿疼的厲害,就坐在輪椅上,沒有下去。
這時,洪百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始跟那些先生術士說這墳裡發生的怪事,就是之前楚子嫿跟我說那些。
也不知是真的看不出什麼古怪,還是被洪百昌說的那些事嚇到了。
原本還你爭我搶,擠破腦袋去看那棺材的幾個先生術士,沒一會兒就都上來了。
有的說自己能力有限,看不出這墳裡有什麼問題,讓洪百昌另請高明。
也有說身子不舒服的,直接就急著走了。
還有打包票說根本就沒問題的,就是那棺材太沉了,讓洪百昌用兩輛車一起吊試試。
洪百昌頓時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再看後面,還有個剛上來的,又湊上去,趕緊問道,“梁大師,您看這事兒?”
聞言,梁有志裝模作樣的憋了會兒,才說,“這事簡單,分明是那棺材裡有邪祟作惡,洪老闆,叫人將那銅棺開啟,灑上一罐黑狗血,一切不攻自破。”
一聽這話,洪百昌那腦袋像是又大了一圈。
這哪是奉天首富?分明就是個冤大頭,請來的這都是什麼人?
我心中無語。
姜凱似是看那梁有志不順眼,直接跟他說,“梁先生,來之前怕是沒打聽過吧?這青銅棺裡躺的,可是洪老闆的爺爺,一夜之間要了幾十條人命的兇屍,你讓我們開棺?”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厲害的兇屍,現在也是白骨一副,有什麼好怕的?”梁有志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卻還是在嘴硬。
姜凱不禁冷笑,“呵,我看你是根本就沒見過兇屍吧?”
梁有志愣了下,忽然氣道,“你一個倒古董的外行,能懂什麼?我說這棺材能開,就是能開!”
可他話音未落,方之鏡就冷聲道了句,“這棺不能開。”
梁有志頓時一怔,臉上似是有些掛不住了,冷哼一聲,就甩袖子去一旁,不作聲了。
姜凱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轉身跳到那墳坑的斜坡上,三兩步下去,檢視那口青銅棺。
見狀,我也跟了下去。
也不怪梁有志說姜凱是外行,這人眼裡還真只有‘古董’這倆字,瞧著那青銅棺研究了好一會兒,姜凱也只冒出句,“難怪這洪家能發財,戰國時期的棺材,讓老子掘了,老子也能成奉天首富。”
我掃了他一眼,示意他小點兒聲,這才繞到棺材的斜上方,將翹起來那一端底部的泥土往兩側扒了扒。
姜凱見我下手扒土,就也過來幫我一起扒。
很快,我倆就在那一端清理出了大概五十公分的棺材底。
見那銅棺底部刻著東西,姜凱又用手使勁兒擦了擦,看過之後,忽然問我,“這什麼東西?”
“大篆。”我淡聲答了句。
姜凱一陣鬱悶,嘀咕說,“我是個倒古董,我再不知道這是大篆?我是問你,這上面寫的什麼?怎麼亂七八糟的?”
“是咒文。”我淡聲說著,凝氣,將掌心覆到那棺材底部摸了摸,那咒文上,並沒有任何氣息。
反之,我又用生氣探了下此處的地脈,卻是一怔。
這時等在上面的洪百昌似是見天色不早了,有些著急的問我倆,“兩位,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麼啊?”
我起身,思忖片刻,淡聲道,“這墳不能遷了。”
“不能遷了?”洪百昌愣了下,忽然急道,“那不行啊,我太爺爺,祖爺爺,那都遷走了,我不能弄倆祖墳吶!”
說罷,洪百昌似是信不過我,又轉而去問方之鏡,“方先生,要不您親自下去看看?”
“不必了,他說不能遷,這墳八成是遷不了了。”方之鏡冷淡的回了句。
洪百昌又急道,“那、那還有兩成呢?”
聽他不甘心,方之鏡這才看向他,淡聲道,“可以等晚上看看。”
“晚上?”洪百昌有些荒神的晃了晃眼珠子。
方之鏡又說,“有些事,我們說了你也不會信,不如留下,自己親眼看看。”
“這…這還是不用了吧?”洪百昌似是有些害怕,也打起了退堂鼓。
我和姜凱從那墳坑裡上來,方之鏡這才問我,“那棺材底部,有什麼?”
“像是引煞咒,但咒文比較古老了,之前沒見過。”我淡聲答了句。
話音未落,梁有志又見縫插針道,“少見多怪!還是照我那法子,直接開棺,找個電鋸,把這棺材斷開,到時候什麼咒都不攻自破了!”
“老子把你斷開!”姜凱忽然罵了句,又說道,“你他媽剛才在下邊兒轉悠半天,啥都沒看出來,這會兒裝什麼大瓣兒蒜?”
梁有志被他罵的一愣,洪百昌也掃了他一眼沒作聲,又問我,“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啊?”
“秦昭。”我報了名字。
洪百昌這才幹笑一聲,繼續道,“秦先生,你剛才說這墳不能遷了,這是為什麼啊?”
聞言,我又轉身看了看這墳地四周的風水佈局,淡聲道,“若是我沒猜錯,洪家祖墳的陰宅風水,應該是請高人做過風水局。”
洪百昌一怔,立刻點頭道,“是、是有這麼回事兒,我爺爺年輕時,請高人改過祖墳風水,但這風水具體怎麼改的,我也不知道,難道是那次改風水,改出問題了?”
洪百昌這話問出口,又自我否定道,“不應該啊,雖然我不懂這些,可我之前也找很多先生看過,沒人說這風水有問題啊!照理說,我家這墳地裡,不該出這種怪事兒!”
聽他這樣說,我搖頭道,“風水沒有問題,這種風水局叫做玄武抱珠,以後山相承,兩側環抱,奉水為珠,取得是後山地脈,玄武之氣,那水塘應該是後挖的,聚水成財,墳中子孫後代,理應運壯,財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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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麼還出這怪事了呢?”洪百昌問我。
我只好跟他說,“問題出在那口青銅棺上,棺底的咒文到底是何作用,我暫且不知,但這青銅棺所在的墳位,受那咒文影響,生出了煞脈,有克命之兆,不過,這東西有個好處,就是讓這墳裡的財運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