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辛晟和傑洛特在特莉絲的協助下開始尋找雷索的下落時，留守諾維格瑞的娜蒂雅和希裡也開始展開行動。
從食屍鬼巢穴所在的地下水道出口探頭，二人通過觀察發現，這裡是一大片連綿的賭場。
深夜時分，賭場早已歇業，賭徒們大多分散到附近的妓院尋歡作樂，賭桌上倒是還保留著一些賭博道具。
例如，昆特牌。
“賭場？”
娜蒂雅意外的摸了摸下巴：“我還以為這上面會是鐵匠鋪。”
“嗚~”
被布條掩住鼻子的大黃發出委屈的低鳴聲，聞不到味道讓嗅覺靈敏的獵犬非常不適應。
“乖，這是為了你好。”
娜蒂雅回頭看了看依然惡臭的下水道：“走吧，在賭場裡搜尋一下，或許能得到有關錘頭來歷的線索。”
“咚~”
關好下水道的石蓋，娜蒂雅終於將束縛大黃的布條摘了下來。
“嗚？嗚嘔！”
大黃的嗅覺比獵魔人更敏銳，聞到娜蒂雅和希裡身上殘留的惡臭時，它立刻翻著白眼向後猛退。
娜蒂雅戲謔的聳了聳肩：“看，我都說過是為你好吧。”
“來，聞聞這個錘頭。”
大黃強忍著不滿，勉強湊近還殘留著臭氣的錘頭。
或許是從錘頭上聞到了與臭氣不同的其他氣味，大黃原本因無精打采而垂下來的耳朵突然豎得筆直。
“嗚！”
向娜蒂雅和希裡打了聲招呼，大黃一狗當先的衝了出去，在賭場內四處聞聞找找。
兩人一狗分散在空曠的賭場內搜尋，娜蒂雅甚至用上了鷹眼視覺。
透過能穿透牆壁的鷹眼，娜蒂雅在一間擺放著骰子的賭博房間後發現了兩個人，這裡應該是賭場的休息室。
小心翼翼的貼到牆上，娜蒂雅豎起耳朵偷聽隔壁兩人的談話。
“……那個該死的矮人還要瘋到什麼時候？”
“誰知道呢，屠夫是出了名的護短，被他咬上就別想輕易掙脫了。”
“老大的意思呢？誰不好惹，幹嘛非要惹上那個一點就炸的傢伙。”
“別慌，繼續裝下去，只要沒有證據，卡羅也拿我們沒辦法，頂多只能撒撒氣。”
‘矮人、卡羅、屠夫？’
這三個不同的稱呼代指的是同一個人，一個匪號叫屠夫，真名叫卡羅的矮人。
諾維格瑞地下黑幫四巨頭之一，卡羅·瓦雷澤。
娜蒂雅聽說過這個名字，“屠夫”卡羅手下養著一群非人種族，在自由之城擁有很大的名聲。
凡是膽敢質疑他生意範圍和營業風格的人，不管對方是誰，都會被卡羅視作該死的種族主義者。
這種人最後的結局當然不會很美好，或許能在下水道的某個角落找到他的殘軀。
之後兩人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開始賊笑著談論哪一家的技師技術比較好。
娜蒂雅悄悄退開幾步，躲在牆角陰暗處整理了一下剛剛獲得的情報。
‘能和屠夫卡羅叫板的人，整個諾維格瑞地下世界也就那麼三個。’
‘管理著賭場和妓院，和屠夫過節很深……那就只能是霍桑二世了吧。’
霍桑二世也是諾維格瑞黑幫四巨頭之一，主要負責賭場、妓院和格鬥場的營收。
四巨頭中的霍桑二世和屠夫水火不容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諾維格瑞本地人對此早有耳聞。
四巨頭中的另外兩人分別是主管情報生意的希德威格·特瓦林，以及統領小偷、乞丐、流浪漢與街頭孤兒的“乞丐王”——法蘭西斯·貝蘭。
根據辛晟從希爾薇那裡得到的情報，希德威格背後有瑞達尼亞官方的背景。
準確來說，是前官方。
這些負責情報生意的黑幫成員是迪斯科徹以前建立的私人情報網，隨著迪斯科徹的出逃，他們與瑞達尼亞官方的聯絡也就此斷開。
等到拉多維德五世徹底接管瑞達尼亞的至高權利後，迪斯科徹的死活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辛晟推測，他應該會在事態平息後找一個合適的落腳點試圖東山再起，自由之城諾維格瑞就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娜蒂雅取出放在腰間小包內的錘頭仔細端詳。
‘莫非，他們說的證據是指這個？’
凌晨4點是人類生理上最容易犯困的時間點之一。
之前還在相互交談的兩人此時都已經睡了過去，娜蒂雅也與希裡和大黃重新會和。
希裡找到了一個表面鑲金的鼻菸壺，裡面還殘留著部分尚未燃盡的菸草。
大黃則是叼回來一顆大金牙，上面隱約還能看到些許暗紅色的血跡。
“撤。”
透過地下水道，兩人一狗順利的返回“女武神”旅店。
老規矩，希裡和娜蒂雅首先洗了個澡，洗去身上殘留的下水道惡臭。
大黃也不情願的被娜蒂雅強行拉著搓洗了一遍，此時看上去就像一隻剛剛出水的落湯雞。
“噗噗噗！”
滿身是水的大黃鬱悶的甩動身體，大量水珠從它身上四散而出。
“我先說吧。”
回到位於頂層的套房後，希裡取出她找到的鼻菸壺。
“這是我在賭場深處的一間辦公室裡找到的。”
“那間辦公室裝飾很豪華，但看上去充滿暴發戶的惡趣味，應該是賭場老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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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鼻菸壺被藏在擺樣子的書架暗格裡，應該是一件比較重要的物品。”
“噠~”
娜蒂雅將大黃帶回來的大金牙放在桌上。
根據和大黃手舞足蹈的手勢交流，娜蒂雅大致猜出了它的意思。
“這枚金牙上殘留著和錘頭上相似的氣味。”
娜蒂雅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我幸運的偷聽到了兩個賭場保鏢的談話，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得出了一個大致的猜想。”
娜蒂雅指了指桌上的三件證物：“這三個東西應該屬於同一個人，諾維格瑞黑幫巨頭‘屠夫’手下的矮人鐵匠。”
“雙方衝突的起因不詳，同為黑幫巨頭的霍桑二世派人殺死了這名矮人鐵匠，將他的屍體和幾乎所有證物丟進下水道，透過食屍鬼毀屍滅跡。”
“至於你們找到的鼻菸壺和金牙，應該是因為價值較高，被負責處理屍體的人順手牽羊，打算拿去換錢。”
希裡苦笑著搖了搖頭：“霍桑二世和屠夫，都是諾維格瑞響噹噹的黑幫頭子，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他們。”
“為什麼辛認為處理這件事會為我們帶來好處？”
娜蒂雅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我相信辛的直覺。”
“現在的問題是……”
娜蒂雅指著桌上的證物問道：“霍桑二世和屠夫，我們要幫助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