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責罰。”敬則則氣息不穩地道, 她覺得皇帝靠得太近,自己腦子些轉不靈感覺,因為她太知道皇帝這動作在暗示什麼了, 但心裡又些不大相信自己判斷, 畢竟這兒可是勤政殿。
沈沉點點頭, 往前傾了傾子,伸手撐在了坐榻靠背上,將敬則則半圈在角落裡。
敬則則不得不往後仰了仰,腰經靠了背後引枕,沒法兒再動了。覺得耳邊碎髮熱息給吹氣, 皇帝臉經快貼她臉頰了。
“皇上, 這,這是勤政殿。”敬則則往右偏了偏頭,想躲開一點兒。
“嗯。”沈沉應了一聲, 然後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話。
敬則則整人都懵了,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她轉頭向皇帝, 皇帝經抽坐直了體正盯著她。
敬則則動了動嘴唇,連話都驚訝得不知道要怎麼了。
敬則則視線瞥向大殿向,又瞥向窗外郎朗白, 意思是讓皇帝自己正經些。
“知道你臉皮薄,這就是預設了吧。”
敬則則氣結, 覺得皇帝下限比普通人可是低多了。她怎麼就預設了?而且罰人這樣罰麼?再且,他們之前談不是極其嚴肅話題麼?他不是還怒得要拍桌子麼?
半時辰後, 後傳來穿衣裳窸窸窣窣聲,敬則則把自己頭勁兒地埋進了軟褥中,不想動, 也不想皇帝得意嘴臉。
沈沉自己繫好了腰帶,在敬則則邊坐下,欣賞了片刻大美人半遮為遮樣子,嘆道:“可算是略解了解饞了。”
略?
饞?
敬則則睜著水汪汪美目恨不能把皇帝瞪穿窟窿。皇帝這話得虧心不虧心?若是她資格彤史話,她想她一定能把彤史甩皇帝臉上。
“則則,你眼睛漂亮,尤其是瞪人時候。”沈沉著用指腹去摩挲了一下她眼瞼。
敬則則沒奈何地仰天翻白眼,狗皇帝開始甜言蜜語了,然她莫名毛骨悚然,總一種即將遭殃感覺。
“好了,快起來吧,朕今還許多事兒要處理。”沈沉往旁邊讓了讓。
敬則則沒耍賴,也知道勤政殿不能久待,她留了這麼久經會讓人碎嘴了。她坐起,然後些難為情地開口道:“皇上,我,我得去內殿洗一洗。”
沈沉點點頭,把敬則則衣裳拉來胡亂給她裹上,再把她外面披風給她穿上,“就這樣進去吧。”
敬則則拉緊了披風,低頭瞥了一眼坐榻,然後又瞅了眼皇帝,意思是在問:怎麼辦?
“乾元殿伺候人口風都很緊。”沈沉道。
“你待會兒不是要召見臣工麼?”敬則則低聲道。
沈沉戳了戳敬則則臉頰,“你快進去吧,朕自處置。”
沈沉處置就是出了勤政殿,叫張玉恆、顧青安陪著走一走,理由是坐久了太悶,正好出去踏雪。
高世雲當然沒跟著,勤政殿裡發生了什麼,別人不知道,他可是門兒清。
敬則則走進乾元殿內殿時,兩名青衣宮女即刻迎了上來,一是敬則則熟悉,另一卻是臉生。
臉生位正要話,卻彤書給攔住了,領著她禮道:“請昭儀娘娘安。”
“彤書,你去備一下水,我要沐浴。”敬則則努力讓自己平靜地完這句話,不要臉紅。
“是,奴婢這就去。”彤書站起道,“娘娘可要把華容喚進來。”
敬則則這才想起這茬兒,“好,你讓人去叫吧。”罷她自己很自如地就轉進了乾元殿暖閣,好歹在這兒住了許久,她四處都很熟悉了。
彤書邊語琴卻還些發愣。
彤書敬則則轉進了暖閣才低聲道:“多少,你小心伺候著這位就了。你當你前頭書翠為何會人影都不見了?”
御前伺候人是一蘿蔔一坑兒,走了一才能補進來一,而誰都不想為走。因為御前太多事兒,多了哪裡是退就能全乎而退。
語琴忙地道:“彤書姐姐,多謝你指點我。”
“咱們都是御前之人,我是不想你出錯而連累了我們大家。”彤書道。
水很快就備好了,敬則則很想把頭埋進水裡,卻又不敢弄溼了頭髮,樣又要費功夫絞乾了,留太久可不。她能用手捂住臉,在心裡把皇帝罵了半死,總懷疑皇帝許多花樣,是不是當初做皇子時在外面學風流手段。
一時華容進來,伺候了敬則則起。敬則則嫌棄地了她脫一邊兒裡衣,若是穿上待會兒回去還得再沐浴。
彤書低頭道:“娘娘,您內衫還放在東邊兒櫃子裡呢,奴婢給您取來。”
敬則則些驚訝,側頭向華容,“你上次收拾東西時沒收拾乾淨麼?”
“想起來了,上回收拾時候還兩套送去洗了,所以才沒拿。”華容道。
“皇上給娘娘收起來,以防哪天您要換。”彤書替華容補充完整道。
敬則則點點頭,衣裳換當然是好。
是坐在妝奩前時,她才發現自己耳墜少了一,四處了,華容去淨室裡也找了找都沒,想來能是掉在前殿了。
這會兒敬則則也不可能讓人去翻勤政殿坐褥,“算了,不戴了。”戴半還不如不戴。
彤書又捧了小匣子上前,“娘娘以前還落了些首飾在這裡,奴婢都收撿在這匣子裡了,還請娘娘沒能用。”
底是御前伺候如此心細,敬則則少不得瞪了華容一眼。
華容嘀咕道:“娘娘時常掉耳墜。”
這怨不得華容。敬則則也知道,皇帝咬人耳垂愛好,隔著耳墜總不好弄,所以他時常替她取耳墜,然後順手一放,事後兩人誰還能記得一枚小東西啊?
敬則則從匣子裡揀了一對粉色珊瑚耳墜戴上。珊瑚,粉色可比紅色少見了許多,也貴重了不少,然則珊瑚墜子敬則則掉了也就掉了,並不放在心上,但若是掉一錠銀子她準記得。
起銀子,敬則則想起皇帝還許諾她五千兩來著,結果不見蹤影。
穿戴整齊後,敬則則匆匆地回了明光宮。
語琴卻是盯著她背影若所思。彤書一眼就知道語琴心裡想是什麼,“別想了,這在敬昭儀上很正常。你要記住,不該話出去一句也別。會不少人變著兒想套你話,你腦子得靈醒點兒,若是漏了嘴,可不止是挨罰麼簡單。”
語琴趕緊點點頭,“我不會,彤書姐姐。”
彤書也不再多,能語琴後正表現。
語琴低聲道:“彤書姐姐,我原先還以為最得寵是淑妃娘娘和貴妃娘娘呢。”
彤書淡淡一笑,“宮裡恩寵誰得準呢,全皇上心情。”
“可是昭儀如此事,難道不怕人她狐媚禍主麼?可是前殿呢。後皇上想起來,難道不會怪她?”語琴道。
“就不是你我能操心事兒了。”彤書收起了笑容,“咱們管伺候好主子就。對了,你去甘泉宮找慎才人幫我要兩花樣子吧。”
甘泉宮是劉婕妤劉如珍住地,以前她是劉嬪所以住主殿,如今貶為了婕妤本該住偏殿,但祝新惠幫她了話,是她帶著四公主不好住偏殿會委屈公主,因此皇帝和當時孝仁皇後也就沒讓她挪地兒。
宮裡人誰也不願意跟劉如珍一起住,她在外頭是動嘴而,在宮裡卻是手都會動。慎才人卻在她宮裡一住就是幾年,可想其地位。若不是今彤書驟然提起,恐怕宮裡都沒人能想起慎才人是誰了。
語琴了甘泉宮,先去給劉婕妤請了安。劉如珍聽她是彤書派來要花樣子也沒刁難,擺了擺手讓她自去。
乾元殿宮女,新進都會派來慎才人處走一遭,學乖。
語琴見慎才人時,她正在做小兒衣裳。
“奴婢給慎才人請安。”語琴道,心裡卻在嘀咕,衣裳著不像是小女孩兒,所以慎才人顯然不是在給四公主做衣裳。
慎才人見語琴一直盯著她手裡針線,輕輕笑了笑,“哦,這是給五皇子做裡衣。”
“五皇子?”語琴一下就明白眼前人是誰了。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慎才人,年二十四、五,瞧著卻二十七、八樣子,也不是老,就是些憔悴,很瘦,手指著些粗,像是做慣了粗活兒人。
但是得出,她模樣生得很美,即便是現在這樣憔悴,也一種異樣美,若是仔細打扮保養,怕也不比敬昭儀和傅淑妃差多少,在宮裡容色也算得上是前頭。
可惜雖然生了皇子也沒得皇帝另眼相。
語琴視線垂落在慎才人手上。因為做針線,她手腕露出了一截子來,上面竟然一道寸長疤痕,著些驚心。
慎才人把袖子拉了拉,垂下了遮住了手,“是彤書讓你來麼?”
“是,彤書姐姐讓奴婢來問才人要兩花樣子。”語琴道。
慎才人放下手裡針線,起去匣子裡翻了兩張紙出來遞給語琴,“這是我最近新描,你帶回去給彤書吧,替我多謝她照顧。”
語琴點點頭,快步離開了慎才人陰暗屋子。她剛才甚至都沒人在慎才人邊伺候。
語琴將慎才人花樣子拿給彤書時,聽她道:“這宮裡畫花樣子最出色就是慎才人了,當初多少宮裡娘娘都求著問她要花樣子呢。”
語琴靜靜地聽著彤書話,經明白她是要敲打自己了。
“她針線也做得極好,皇上中衣都是她在做,而且皇上最習慣穿她做軟底鞋子,最舒服。”彤書嘆道,“可惜現在也不讓她做了,別人做,皇上也一樣穿著不錯。”
語琴忍不住插嘴道:“彤書姐姐,若是慎才人不得皇上心,皇上怎麼會給她賜封號呢?才人裡封號她可是頭一份呢。”
“慎才人原本姓金,以前是金才人。” 彤書掃了語琴一眼,慢慢地輕輕地道,“後來敬昭儀進了宮,皇上忽然就給她賜了封號,慎,慎思而慎。”
“竟然是敬昭儀?”語琴道,語氣倒也沒多驚訝,但她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敬則則可從沒理會什麼慎才人,她進宮時候金才人早就在犄角旮旯裡了。皇帝賜金才人封號慎,她現在都以為是為了五皇子緣故,畢竟是五皇子生母嘛。可不是柳緹依當初她柳和劉聽著差不多鬧著要封號樣。對敬則則來,敬和金還是差別挺大。
敬則則不知道自己在語琴心裡經種下了威名,她換了套衣裳,忙著讓人準備晚上接駕事兒。雖然皇帝沒,但她很清楚沒別原因話,景和帝是會來明光宮。
白裡檔子事兒可不好記檔,所以晚上皇帝必須來一趟才便補在彤史上,否則敬則則要是珠胎暗結,就理不清了。
“表姐你吧,敬氏可是好手段,藉著謝恩事兒,就在乾元殿待了好一陣子呢。”羅致容在傅青素跟前諷刺道。
“你怎麼知道她待了好一陣子,你派人盯著乾元殿了?”傅青素問。
羅致容聳了聳肩。
“阿容,你不要再不懂事了,這是宮中,你這樣窺伺皇上,若人發現是要遭殃,還會連累家人,以後再不可這樣做了。”傅青素正色道。
“好啦,以後我不讓人去盯著就是了。”羅致容撒嬌道,“表姐,今兒我讓御膳房燉了羊肉湯鍋,不如晚上你把皇上也請來,咱們一道用啊。”
傅青素遲疑了一下。
“表姐,你就答應吧,敬氏搶走了我明光宮經夠得意了,今她肯定更得意,總不能風頭都讓她一人搶走了吧?”羅致容抱著傅青素手臂開始搖晃。
傅青素她搖得頭痛,能道:“好,好,我讓郭大芝去請。”
迄今為止,沈沉還沒拂傅青素意思,明光宮乃是羅致容所請,自然不算,所以郭大芝請他文玉宮時,他沒回絕。
飯菜都是羅致容張羅,就擺在西次間圓桌上,她和傅青素一左一右地伺候在皇帝邊。
羊肉湯鍋熱氣蒸騰,在這嚴寒冬裡光是股熱香就叫人口舌生津,渾舒服。
羅致容殷勤地給皇帝夾了一塊羊肉放在他跟前碟子裡,“皇上你嚐嚐呢。”
沈沉沒動筷子,羅致容等了片刻,臉上就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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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素能輕聲道:“你剛才用是自己筷子給皇上夾菜。”
羅致容這才做出恍然模樣,趕緊讓宮人換了碟子,然後用公筷給皇帝夾了一塊羊肉。
沈沉這才夾起來嘗了嘗,“不用顧著伺候朕,你們自己也吃吧。”
羅致容當皇帝是客套話,為了顯示殷勤,她又用公筷給他夾了幾塊羊肉。誰知皇帝卻再也沒碰。
羅致容用眼睛問傅青素,傅青素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然後對皇帝道:“皇上,是這羊肉鍋子不合你口味麼?”
沈沉淡淡地道:“許是口味變了,現在羊肉要點兒羶味,都些耐不住。”
傅青素些驚訝,“以前皇上可是最愛吃羊肉。”
“現在也吃,是人是會變。”沈沉喝了口茶。
一句人會變,簡單一句話卻似乎了很多東西。傅青素怔忪了片刻,“皇上還記得菊花巷賣菊花羊肉鍋子小店麼?還是皇上帶我去,當時大晚上,你就為了想帶我去吃羊肉鍋子,半夜□□……”後面話傅青素沒再。
沈沉側頭了傅青素,“菊花羊肉鍋還在?”
傅青素點了點頭,“還在,不羊老倌沒在灶上了,換了他兒子掌勺,不收錢還是老婆子,如今長得越發像羊了。”
這是她和皇帝之間才知道笑話。當初沈沉笑話羊老倌喜歡羊,娶媳婦不僅姓羊,一張臉尖尖下巴也像山羊。
“他家菊花鍋子是一絕,菊花選得好,掩蓋了一些羊肉腥羶,不他家羊肉本來選得也好,是從口外趕進來。”沈沉似乎沉浸在了回憶裡。
羅致容插話道:“麼?表姐你都沒帶我去吃呢。皇上,我也想吃,改你能不能帶我跟表姐再去吃吃菊花羊肉鍋子啊?”
“會兒朕還是皇子,出門便,如今可不同了。”沈沉嘆息了一聲。
羅致容一下就想起了去年正月裡遇皇帝和敬昭事兒,卻也沒敢開口問,道:“除了菊花鍋子,皇上和表姐以前還吃京城什麼好吃小吃麼?”
沈沉偏向傅青素,“還什麼,青素記得麼?”
傅青素不喜歡皇帝叫她青素,以前他私下都是叫她小名素素,但是很多東西斷了,再撿起來時斷掉地經不頭了,想續也無從續起。
“吃好像沒什麼了,是會兒我愛去燈籠街智竹齋尋書,也是在兒第一次遇皇上。”傅青素回憶起從前兩頰便飛上了紅雲。
“次咱們都上了一套宋版《春秋左傳正義》。”沈沉道。
羅致容湊趣道:“最後你們是誰買了呀?”
傅青素紅著臉道:“是皇上買走了。”
羅致容些驚訝,她還以為當時皇帝會讓給她表姐呢。
沈沉自己也覺得好笑地用拇指指甲蓋刮了刮眉心。
羅致容聽得傅青素低聲道:“不後來皇上又把書借給我,而且每次借一本,書當時一套可四本呢。”
羅致容“噗嗤”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巴,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一頓飯吃下來起來倒也其樂融融,主要就是羅致容問,然後傅青素就開始回憶她和皇帝以前事情,情竇初開時候回憶自然是最甜蜜。
可其傅青素並不願意當著羅致容面回憶這些,她想把以前種種都珍藏在自己心裡。偏偏羅致容一勁兒地問,明顯是用力猛。
剛用飯,高世雲便走了進來,在景和帝耳邊低聲道:“皇上,來了軍情,顧學士經在勤政殿等您了。”
沈沉站起道:“朕還事,你們歇著吧,不用送了。”
傅青素和羅致容當然還是站了起來送了門口才往回走。
羅致容些失望地道:“還以為皇上今晚會留下來呢,誰知這麼晚都還軍情。”不旋即她又高興了起來,“不皇上今晚肯定也不會去明光宮了。”
傅青素卻沒羅致容般高興,她望著經不皇帝影永巷,總覺得先才皇帝聽軍情時,卻露出了如釋重負神情來,走得之急,好似什麼東西在追他一般。
今晚若非羅致容藉著羊肉湯鍋去請,皇帝怕是不會踏入文玉宮半步。平素他即便來,也是白裡來探望四皇子。
“表姐。”羅致容喚了喚些走神傅青素。
“鬧了半,你這是不想皇上去明光宮才拉著我非要弄羊肉鍋子,是麼?”傅青素道。
羅致容吐了吐舌頭,“是啊,我就不喜歡皇上去明光宮,他去別宮都沒啥。”
傅青素無奈地道:“敬昭儀底哪兒得罪你了?”
“我要她就想起去年正月裡事兒。”羅致容撇撇嘴,“明明表姐和皇上才是,才是……“
“阿容,去事兒你別再提了,以前是我對不住皇上,所以不管皇上怎麼對我,我都能接受。你也別再幫我和皇上拉線了,我和他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得清楚,許多隔閡能靠著時間慢慢修補。”傅青素道。
”我是擔心你嘛,表姐。”羅致容委屈地道。
“我才擔心你呢。阿容,你為何非要鬧著進宮啊?你性子活潑,在宮裡來難道不知道會拘著麼?”傅青素問。
“表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呀?”羅致容撒嬌道。
傅青素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吃醋,可是當東太後跟皇帝提起羅致容時,他一口就答應了納羅致容進宮,且直接就給了九嬪之位,這讓傅青素心裡升起了一股道不明滋味,但一點兒卻是很明白了,她和皇帝之間再也回不去了,她們中間經隔了無數女人。
然而些人都及不上羅致容這一,她是她表妹,皇帝為何還一口就答應了呢?因為羅致容更年輕更鮮活麼?
羅致容著傅青素些怔怔表情笑著道:“表姐,你別吃醋啦,進宮這許久,皇上就去了我兒一次,你知道麼,天晚上皇上並沒寵幸我。”
傅青素吃了一驚,她是不知道。她雖然代掌鳳印,但彤史卻沒讓她翻。“怎麼會?”
“你知道晚皇上對我什麼了麼?”羅致容道。
傅青素搖了搖頭。
“皇上,納表姐入宮是情非得,因為孝仁皇後緣故,所以他才不得不點頭。而表姐你初宮中肯定很害怕也很孤寂,所以才納了我,好讓我陪著你。”羅致容道。
傅青素沒想竟然是這原因,她眼圈一下就紅了,“我,我……”
羅致容拉了拉傅青素袖子道:“所以表姐,你別難,也一定要抓住皇上心,我從小就喜歡戲,最喜歡就是才子佳人情人終眷屬戲。我喜歡表姐,也喜歡皇上,你們兩人若能攜手白頭,就是我最高興事兒啦。”
傅青素感動之餘卻又些擔心,“可是,阿容,你怎麼辦?”
羅致容聳聳肩道:“什麼怎麼辦?以後就盼著表姐和皇上能疼我一點兒,給我一孩子我就心滿意足啦。”
傅青素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羅致容手背,沒答話。事上些事她對著羅致容也不好啟齒。皇帝沒寵幸羅致容,但對自己卻也沒什麼特別,他時常來文玉宮四皇子,但也就是樣而。
“表姐,你怎麼啦?介意啦?”羅致容嘟嘴道,“表姐,我沒想怎麼樣,就是想著你懷孕不能伺候皇上時候,我可以替你固寵啊。”
傅青素搖搖頭,“阿容,我沒麼小氣,是覺得太委屈你了。”
“我才不委屈呢。我是心甘情願。”羅致容道,“從小我就最喜歡表姐了。”
羅致容委屈不委屈敬則則不知道,但她卻覺得點兒傷心。狗皇帝早晨猴急了一番之後,轉就把人給忘九霄雲外去了,來還是年少時心上人更得他心。
敬則則聽華容皇帝去了文玉宮用晚膳,早早地就讓人下了宮鑰,睡覺解百憂,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