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件小事，你無需道謝。”
李故細細感知了一番自己的傷勢，心中不禁一驚。他身上的那些傷，從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是痊癒了。
可他的內傷卻還是很嚴重，大概是血脈之力抵消掉那些紅雷的天道規則，已是耗盡了全力，再無能力幫他恢復傷勢。
為今之計，他要麼與墨淵一般閉關休養幾千年，要麼吞噬掉同類的血脈之力，以彌補自身。
同類嗎？這個位面的折顏也是鳳凰，可他的身份太過特殊，李故不好對他下手。而且以李故現在的實力來看，很難說可以完勝折顏。
“上神？”玄女輕聲說道：“小女聽聞上神與司音上仙定下了婚約？”
李故回過神來，看著還未離去的玄女。“沒錯，我與司音師弟確實定下了婚約。”
玄女一臉擔憂，“上神可知人言可畏？雖然現在大多數神仙對於斷袖之好，已經不再牴觸。可這終究不是正道，而且崑崙虛全是男子……上神這般行事，恐讓崑崙虛招來非議啊。”
李故一愣，這個玄女還真把自己不當外人，居然開始操心崑崙虛的名聲了？
“這些問題，等日後自會有辦法解決。”
天翼大戰過後，他只需要公佈出司音的真實身份，便可挽回崑崙虛的名聲。
玄女卻有自己的小主意，“小女子深受上神的恩澤，不如就由小女子為上神分憂，這也算是投桃報李。”
李故回身問道：“哦？你能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玄女羞澀的笑著，“那司音上仙與青丘白淺神似，而小女子同樣酷似淺淺，再加上易容仙法的幫助。小女子便可以偽裝成司音上仙的模樣，然後與上神成親。到時四海八荒的神仙們皆會來崑崙虛觀禮，上神那時亦可昭告天下，司音上仙為女子。等婚禮過後，小女子也可功成身退了。這樣，上仙便可與司音上仙長相廝守的同時，維護住崑崙虛的名聲。”
她這點小心思，怎麼會瞞得住李故。李故戲謔的看著她，“此法雖好，但風險極大。萬一敗露，你的名聲豈不是會毀於一旦？”
不是萬一敗露，而是必然會暴露！玄女一定會在婚禮上做些手腳，讓她自己能夠以“玄女”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嫁給李故。
玄女輕笑道：“小女不過一介野狐，名聲也算不得什麼。”
李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鋒利的誅仙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提劍指著玄女，“膽子不小，居然敢算計我？”
玄女被李故身上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威勢，嚇得面色慘白。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上神這是何意？小女子不過是一片好心……”
“行了，少在這裡裝弱小可憐。”李故收劍，伸出兩根手指。“看在你與我有緣的份上，我給你指兩條明路。”
玄女眼神裡充滿了渴望，“還請上神示下。”
李故將誅仙劍收回戒指，拿出紅蓮扇，裝模作樣地搖了搖。“第一條路，就在崑崙虛的山下。此時翼界二皇子就在下面，他被司音的容貌吸引，心生愛慕之情。你如果能順利拿下他，日後你在翼界的地位肯定是不低的。”
至於怎麼拿下一個男人，李故相信玄女肯定比他更有數，就用不著他點明了。
玄女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李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這麼有用的一條情報，已經足以讓她一步登天了。
翼界二皇子，就算他也是個醜八怪，也比山大王黑熊精要強上千倍萬倍！
“小女還是想聽一下，上神所說的第二條路。”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立刻就被眼前的“蛋糕”牽絆住，而是想要索取更大的“蛋糕”。
李故笑著收起扇面，敲了敲手掌。“這第二條路嘛，便是你認我為主，賣身與我。而我保證可以讓你在十萬年內，當上天妃，甚至天后……”
玄女聞言，不禁苦笑道，“能認上神為主，是小女子的福分。可是小女子這樣低賤的出身，如何能成為天君的天妃天后……”
她倒不是在說一些好聽的話，而是她說的都是實情。
玄女與同父異母、血脈純正的親姐姐未書不一樣，身為庶女的她血脈很駁雜，乃是一隻僅有一條尾巴的暗紅色狐狸。
如此低賤的血脈，都沒有資格成為上仙們的坐騎。
比如折顏的坐騎是神鳥畢方、翼君擎蒼的坐騎是兇獸赤炎金猊獸，就連離鏡的坐騎也是一隻幼年期的火麒麟。
玄女這樣的血脈，屬實上不了檯面。
這也就是為什麼，李故說要收她為奴，非但不會引起她的反感，反而還會讓她感激涕零。
李故走到她面前，輕蔑地用扇骨挑起她的下巴。“此事，我自有辦法。你儘管選擇，無需擔心其它。”
玄女目光灼灼的盯著李故，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雖然看起來，她下山去俘獲離鏡的真心，前往翼界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樣做，看似得到了人身自由，卻丟了李故這麼個大靠山。隻身嫁入翼界，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就算是二皇子，也不一定就能保全住她。
而李故身為東華帝君的親弟，背靠崑崙虛與太晨宮，是四海八荒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論身份地位和個人實力都比離鏡強上不少，玄女根本不需要任何猶豫。
她雙膝跪地，“小妖玄女，懇請上神收留。”
李故淡然揮袖，一卷寫滿文字的契約突然出現，並且漂浮在玄女的面前。“獻出精血，然後在紙上留下你的名字。”
玄女依言，正要劃破自己的手指……
洞府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進來了。
已經來不及籤訂契約了，玄女連忙將那紙契約藏進了自己的衣襟內，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咦？玄女，你怎麼在這裡？”司音愣在了門口，出言問道。
還好剛剛羲和控制玄女進來時，沒有順手關上房門，不然此時可就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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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很是鎮定，“回司音上仙，李故上神對小女子也有恩情，所以小女子路過此地，正好進來探看一下。說來，也是小女子運氣很好，剛來就是上神甦醒的時候。所以小女便留下來，陪上神聊了幾句。”
“既然司音上仙來了，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她捂緊了胸口裡的契約，生怕它會遺落出來。
司音狐疑的看著玄女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