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解釋一下，農老師你是不是什麼都不會啊？”
“我就說我做出來的東西怎麼感覺怪怪的，和別的海報差距那麼大，原來是這樣嗎？”
“我也有這種感覺，草！我們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聽到學生們開始質疑，農浩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公司裡一旦誰的學員出現了退學情緒，基本都要扣掉不少的獎金。
要是出現的次數多了，被辭退都有可能！
這個多還不是十個二十個，而是兩三個，現在卻是整個班都在鬧，這要是被周偉光知道了……
他這一個月兩三萬的活還要不要幹了？！
但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他想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周偉光已然來到了門口。
“不上課，都在鬧什麼呢？”
“校長？這個農老師啥都不會，你們這裡是不是騙人的？”
“我都學了兩個月了，做出的東西還是像坨shi，這怎麼可能找到好工作？”
“有這事？”
周偉光看了一眼農浩良，後者哭喪著臉，憤恨地瞪了一眼龔自強。
你說你把這事捅破幹什麼，你不說，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傻子誰知道啊？
而周偉光沉思了一下，對著學員們壓了壓手：
“大家請稍安勿躁，我這就帶農老師去談一談，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李老師，你先暫時代下課，不要浪費大家的學習時間，可以吧？”
周偉光身後的李晴點了點頭，甜甜一笑，走上了講臺。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長相清純可愛的李晴老師，男學員們頓時也不好意思再吵。
畢竟這些學員在籤協議之前，人事早就把那種潛在的刺頭給篩除了，招進來的大多都是老實人性格，偶爾幾個有意見的被平時顯得溫文爾雅，久不久還給他們送水果吃的周偉光看了一眼，也就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面對周偉光，他們是真的就像看到了自己校長一般，而這種久居高位的氣勢，農浩良並不具備。
“農老師，來吧，對了，龔老師你也順便過來一下，咱們一起瞭解下情況。”
龔自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跟了出去。
回到校長辦公室，周偉光在茶桌上沏好了兩杯茶，對著二人道。
“站著幹什麼，坐呀。”
農浩良沒有坐下，而是怒瞪著龔自強道：
“校長，這可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小子妖言惑眾！”
“閉嘴！讓你說話了嗎？!”
周偉光啪地一下，把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按在了檀木茶桌上，當場把農浩良嚇了一個哆嗦。
不過很快，他就換上了一副柔和的笑容，把茶杯推向了兩人。
“來，先喝口茶再說。”
這次農浩良不敢再傲著，老老實實地和龔自強坐在了一起。
“老農，你來公司多久了？”周偉光問道。
“多久？大概有半年了吧……”農浩良不知道周偉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半年？那也不久了……”對著著茶杯輕輕吹了吹，周偉光盯著暈起的熱氣淡淡道：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啊？”農浩良看了一眼龔自強。
“我問你，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兩……兩萬四！”
“兩萬四啊……”
周偉光抬起頭，看著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農浩良，突然嘩地一下把手裡那杯熱茶直接潑在了他的手上。
當時農浩良就慘叫一聲，屁股往後一跌，摔倒在地上，捂著通紅的手背，驚懼地看向了周偉光。
“啊！校長你……”
“我什麼我？”
周偉光冷笑一聲：“兩萬四，你拿了我半年的兩萬四就是這麼教學員的？！”
“當時你是怎麼吹的？深城十年從業，結果呢？龔自強沒說錯你，你就踏馬的是一坨shi!”
“我本以為你這坨shi拿著這麼高的薪水會稍微有點長進，知道去學下東西，結果半年了，我給了你半年時間你卻還是這樣！”
“你說，我還怎麼容你？！”
農浩良看著周偉光的眼神，身子再次一縮：“你，你要開除我？”
“你說呢？”
“不！你不能這樣！”農浩良突然咬牙站起。
“全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個這樣，王元德呢？他不也跟我差不多？還有這個傢伙，他就一個收破爛的！”
“我不行，難道他們行嗎？！”
“周偉良，你可別忘了，你這公司是騙人的，我不幹，你還能找誰幹？！”
周偉良呵呵一笑：“兩萬四的工資，我還怕找不到人？你真以為自己算根蔥了？”
“我不算蔥？”農浩良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好！你可別後悔！”
說完，農浩良狠狠地瞪了龔自強和周偉光一眼後，摔門而去。
而此時的龔自強這才輕輕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嘬了一口，砸吧了下嘴後，嘆道：
“好茶！”
“過獎了。”
周偉光微微一笑，拿起茶壺給龔自強續上了茶水，那手沉穩得就像雕塑一般，當然，那塊百達麗翡手錶如果沒那麼晃眼的話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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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不是輪到你給我一個解釋了？”
沏好茶，周偉光雙手交叉，微笑地看著龔自強道。
“解釋？哦，你是說在班裡拆穿農老師那事啊？”龔自強聳了聳肩。
“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看他教得太爛，一時忍不住。”
“一時忍不住？”周偉光眉毛一抬。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一時忍不住，會給公司造成多大麻煩麼？”
“哪有什麼麻煩，你跟學員籤的協議不是規定好了，中途退學不能退款嗎？怕什麼！”龔自強依舊無所謂地道。
“但如果以他們現在學的這些東西，我可以負責地說，你就算請一百個就業老師過來，估計也沒辦法讓他們找到工作！”
“沒找到工作，那就是公司違約，那這個退款限制可就不算數了，那才是公司的損失，不是嗎？”
周偉光眉毛一抬，深深地看了一眼龔自強。
的確，為了使協議合法，在權責方面就必須對等。
學員中途退學不退款，換來的是公司保證為他們推薦工作直到入職成功。
當然，學員自己放棄入職的話，那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他想不到的是，龔自強竟然能透徹到這地步。
“那你今天的行為，真的就是一時忍不住？”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