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下那小子名聲是徹底臭了！我看他還怎麼和我們鬥！”
陳文斌刷著手機上那些痛罵龔自強的評論，嘴角不斷地上揚。
而同樣嘴角上揚的魏德明在刷了一會後，卻是停了下來，身子往後一躺，靠在了老闆椅上。
“臭是臭了，但是如果他厚臉皮的話，這對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我們不過是出了點氣而已，犯不著那麼開心。”
“魏總說的是，不過……”陳文斌呵呵一笑。
“要說他沒損失的話，那倒不一定。”
“哦？說說看。”
魏德明挑挑眉毛，而陳文斌則開啟手機上的便民101，對魏德明道：
“魏總你看，這小子其實很不安分，偷偷做了這個APP，我想他當初不去企鵝帝就是想自己當老闆，走創業的路子。”
“現在他名聲臭了，誰還會給他投資？沒有投資，他又怎麼做大做強？光是這個APP的開發成本估計都回不來，而這，就是他的損失！”
幾十萬，對於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已經是一筆鉅款了，況且龔自強的家庭情況陳文斌非常瞭解。
就這些錢，估計得把他父母家的房子都給賣了，然後再到處借錢才湊到的。
現在眼看就要打水漂，他怎麼能不高興？
但一邊的魏德明在看了一下那APP後，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瞬間就看透了這個APP背後的商業價值。
要是讓他操盤，起碼也能估值過億！
在感受到自己又一次被龔自強超過的低落後，魏德明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
陳文斌是蠢蛋，他可不是。
名聲臭不臭的，那些投資人一點也不在乎，至少在上市前不在乎，他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這玩意能不能賺錢，或者，能不能說一個能賺錢的好故事！
很明顯，龔自強的這個APP至少具備了賺錢的潛力，比那些用PPT講賺錢故事騙投資的創業項目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現在沒人投的原因無非是他們還不知道這玩意，要是知道了，那絕對是聞到蜜的蜜蜂，見到shi的蒼蠅，八百裡開外就能把門給擠破了！
正好現在龔自強名聲跌落谷底，加上他高調拒絕企鵝帝的前科，稍微有點自尊的大佬即使看好龔自強這個人，也不會在這時候去找他，不然一不小心又被拒絕那不是憨憨？
而這，就是他魏德明的機會！
只要拿下這個APP，今年傑出創業青年就絕對有我一席！
魏德明想到這裡，呼吸急促了起來：
“陳文斌，安排一下，我要見他！”
“見那小子？”
陳文斌不明所以，還以為魏德明要特意當面凌辱龔自強強，於是點頭道。
“沒問題，他的那個垃圾窩我們早摸透了，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馬上！”
那麼急？！
不過想到待會龔自強那無地自容的模樣，陳文斌立刻笑著點頭：“好，我這就安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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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公司樓下，兩人帶著一個司機，還有一個身形猥瑣的，大熱天還穿著風衣的男子上了車。
“魏總，那些照片、文章都是他弄的，我以前的一個同事，叫吳德。”
“吳德？嗯，名字不錯。”魏德明瞥了一眼那男子，點了點頭。
“魏總過獎了，那地方有點偏，我來帶路，司機，往老啤酒廠那邊開……”
“好……”
魏德明調了下坐凳，稍微有些煩躁。
平常他的車都是一個人坐，今天卻擠了那麼多人，關鍵那個吳德還滿身汗騷味，但現在還要靠他帶路，只能暫時忍著了。
“老李，把空調開一開，順便開下電視。”
他的車是高檔車，車頂可以拉下一塊多媒體螢幕，直接連線衛星和網路訊號，可以讓後排乘客觀看節目打發時間。
魏德明也是想如此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但沒想到螢幕一亮，一個熟悉的面孔就出現在他眼前。
“龔自強？！”
看到龔自強站在一個破落的院子裡和記者侃侃而談，魏德明站了張嘴。
坐在他旁邊的陳文斌一看，也是有些傻眼，但很快就從旁邊的彈幕反應過來：
“魏總，是小破站的直播！他居然說要澄清事實！”
直播間的名字是《自強哥回應我為何收廢舊》，而自強哥就是龔自強上次拒絕馬華騰之後獲得的網紅稱呼。
“澄清事實？老李，把聲音放大！”
魏德明皺起了眉頭，而隨著音量上升，節目裡的聲音終於清晰了起來。
“龔先生你好，最近傳言您因為好高騖遠導致堂堂西州大學畢業生，卻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特別是在您高調拒絕了企鵝帝的高薪崗位之後，現在還淪落成了一個收廢舊的，不知道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龔自強咧嘴一笑：“首先，我要澄清一點，這不是傳言，我的確是一個收廢舊的。”
話音剛落，嘲諷他的彈幕直接鋪滿了螢幕。
【不錯，至少還有自知之明！】
【呸！還真不要臉啊？你父母辛辛苦苦供你讀書就是讓你幹這個的嗎？】
【浪費國家資源，可恥，可恨！你知道有多少人連學都上不了嗎？！】
【一個貧困生還講究這講究那，吃到苦頭了吧，社會教你做人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淺鎮電子廠歡迎你！】
【不，電子廠老闆表示我們這裡留不下這種好高騖遠的大佛！】
【哈哈哈，當場打臉！666！】
“咳！”
採訪的張衝面色有些不自然，握著話筒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這個龔自強，說好了專訪的，怎麼連小破站還有圍脖那些工作人員都來了？
而且還搞直播，他哪有經歷過這種陣仗啊？
不過想起出門時總編對他說的話，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那個……謝謝你的澄清，不過我想大家都想知道為什麼，你放著百萬年薪的職位都能拒絕，卻來幹這麼一份不受人待見的……職業？”
【哈哈，神TM職業，就一收破爛的，職什麼業？有五險一金嗎？有工資福利嗎？】
【樓上的，我們也沒有五險一金，不過我們有996……】
【996+1】
【996+10086】
……
瞥了一眼手機裡的彈幕，龔自強清了清嗓子：
“原因？可能是因為愛吧……”
“愛？”
張衝還沒反應過來，龔自強卻直接拿起了手機。
“對，愛，就像我做的這個便民101APP一般，全都是因為愛！”
“靠！”
魏德明眼睛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