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陰，這個人，闞月救了兩次，見過五次。
第一次是從紅燈區用替身人偶從徐梓賜手上救出她，然後在路上偶遇了一次，但是那時候闞月急著做其他事沒有在意。
然後，後面再次碰到她以後，又見了兩次面，兩個人就算斷了聯絡。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闞月想著，卻沒有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依然用著假臉去和她說話。
畢竟，寧柳早就知道半墟的創立和自己有關係，要是露出真實身份，怕是會牽連陳江陰。
而且，她們完全沒有相認的必要。
……
陳江陰看著自己的第一個客戶，一個長相一般，但是身材特別好的少女，她深吸幾口氣，儘量讓自己放輕鬆。
陳江陰在被闞月救了以後，自然不會再回到紅燈區，而是來了這件店學做衣服。
她已經學了兩年了，自覺可以出師了，但是真正接第一單的時候，卻是緊張的。尤其是知道，這位客人要的是最好的那種旗袍。
最好的旗袍意味著繡工和布料都要精美，也意味著，如果做不好，自己可能就大難臨頭。
同時，風險越大，機遇越大，一旦這次旗袍成了。自己不僅僅可以獲得一筆大獎勵，同時也可以出師了。
客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心情是否愉快，陳江陰硬著頭皮和她打了一個招呼：“你好。”
客人似乎愣了一下，難道自己不應該打招呼嗎？陳江陰一下子慌亂了，這種時期，有錢來做這麼貴衣服的人，基本上不是外面闖蕩的搜查者就是尊貴的A區人。
而無論是那一種，都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要是讓她不開心了……自己怕是不止丟掉學徒身份那麼簡單了……
陳江陰感覺心拔涼拔涼的，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又被賣到紅燈區甚至暴屍荒野了。
就在陳江陰絕望之際，卻看到客人笑了一下，笑容溫和，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乾淨的笑容將她本來不算太漂亮的臉變得似乎好看了那麼一點。
“你好。”客人還特別友善的和她回了一個招呼，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清冷，有點像那個救過她兩次的女孩子，莫名其妙的，陳江陰就有點心安下來。
接下來，一切都那麼有理有條，沒有半分差錯，客人也交了定金，準備離開了。
陳江陰長出一口氣，手心裡面都是汗，突然肩膀被和她相熟的導購員小姐拍了一下。
“你可真是好運，那個客人取消了加急，說讓你慢點做。”
要在五天做好那麼精美一件旗袍，陳江陰必須日夜不休，堅持趕工。
而取消了加急雖然少了一些錢，但是，足足十五天，陳江陰不僅僅可以好好休息，做好這件衣服的可能性也大了幾分。
那個溫柔的客人是怕她這個學徒太累，所以才取消加急的嗎？陳江陰搖了搖頭，這樣子想，也太自戀了。
客人怎麼可能考慮她們這些學徒辛不辛苦的事，大概就是覺得這件衣服也沒有必要那麼急吧。
“那個客人賞你的小費，5000積分啊，江陰你真的是走大運了啊。”導購員一邊說著，一邊劃了五千積分給她。
“不過，為什麼那個客人對你那麼好啊，你們認識啊？”導購員看著自己積分卡裡面只呆了二分鐘的五千塊，有一種悵然若失，五千塊，都夠她花好久了。那個人可真有錢啊。
陳江陰下意識想搖頭，突然又想到了闞月。
那個女孩子救她時，就用的不一樣的臉，也就是說，她可以變臉。所以現在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闞月。
如果不是她，為什麼要給自己留這麼多積分？
陳江陰深吸一口氣，闞月不願意露面，自己也不能暴露她，於是陳江陰調整好心態，裝出一副高興傻了的樣子，開始應付導購員。
……
“為什麼……取消加急……”
闞月看著滿臉想著“我委屈，快哄我”表情的君卿，有點無奈。
“你不記得她了？”闞月當初可是帶著君卿一起去見過陳江陰的。
陳江陰認不出長大以後的君卿有情可原，但是君卿認不出陳江陰就有點微妙了。
君卿搖了搖頭，滿臉寫著“她誰啊，我應該認識她嗎”。
闞月笑了笑，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這個面具怎麼樣？”闞月從服裝店走出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要給君卿買面具。
君卿這張臉實在是太招搖了。
“狐狸面具？嗯……不要……我要貓的面具……”
闞月不知道為什麼君卿一個像狗的但是應該屬於黑狼的賜名怪物，要一個貓的面具，但是也沒有糾結，取下了一個貓面具遞給了君卿。
“姐姐也……買一個？”
闞月還沒有說話，君卿就興致勃勃的拿了一個狼面具給她。
闞月接了過來，付了積分，帶到了自己臉上，就在帶上的同時，闞月感覺到君卿莫名其妙的開心了幾分。
真是一個小孩子啊，開心傷心笑容哭泣都是那麼簡單。
闞月離開那家店，去了另一家服裝店買了給其他人買衣服，至於為什麼要怎麼操作，得問君卿。
“這裡的衣服……不適合他們……去買別的……”
買別的，也就幾步路。闞月也不想，為了這件事讓君卿不開心，索性從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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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治敲了敲仝瑤的門。
仝瑤頂著一雙巨大的黑眼圈啪的一下開了門，把楊治嚇了一大跳。
“幹什麼？”
看到仝瑤那張“有話快說，沒話滾”的表情，楊治覺得自己還是要人道主義的關心一下：“你怎麼了？”
仝瑤撇了撇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又問了一句：“你有事嗎？”
“那個，你有事嗎？”
“？”仝瑤有種關門的衝動，心說，不是你找我嗎？現在又問我啥事？您的腦殼可能需要開啟看看，裡面是不是裝著排洩物。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沒有事，不忙的話，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楊治連忙解釋。
仝瑤挑了挑眉問：“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