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華表示頭疼。
演員，導演，歌手，私底下互相評論，說些八卦挺正常的事，但是被人捅到當事人那兒，還是少見。
不出意外，肯定是那位經紀人收了好處，或者是把訊息賣過去。
鹿晗經紀公司的代表很是歉意。
獼猴桃在今時今日地位不言而喻，多少演員制片方想與他們合作，這也是為啥雙方需要重視的原因。
鹿晗拒絕電影，秦小寶起了一定的作用，但肯定不是絕對性的因素。
都是成年人，怎會因為旁人的一番簡單的言語，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
“咱們現在有個關鍵性的問題。”
在聽完鹿晗再次表述後，劉明華沉思了好一會。
“這位經紀人手上有沒有證據，鹿先生你當時和他聊天的時候，有沒有被錄影或者錄音？”
眾人紛紛轉頭。
鹿晗歪著腦袋：“我那天有些喝多了...”
他陷入了回憶。
這點非常關鍵，要是被拍了影片，問題可就大了。
大夥沒有催促，讓他慢慢回憶，等了好一會，鹿晗開口道：“影片肯定沒拍，因為他也喝了不少酒，而且我覺得，並不是刻意為之，就是為了吃飯而已。
也許是我的回答讓他過於意外，所以...”
“你確定他沒有拍攝對吧？”劉明華再次問道。
“應該沒有！”
“林總，”劉明華轉頭：“能不能聯絡到那位經紀人。”
林總有些為難。
“我不是想要讓他撤銷，這會肯定來不及了，”劉明華解釋道：“只是看看能不能說看在以前的份上，確定一下，到底有沒有影片，這點太重要了。
如果沒有，咱們可以操作的空間和餘地會非常大。”
林總示意邊上的工作人員去外頭聯絡。
“這是他之前在公司裡關係最好的同事，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他過來了，應該不會撒謊。”
“行，那我們等等吧。”劉明華也不著急，沒弄清具體的情況之前，無法做出最合適的決斷。
看著愧疚的鹿晗，秦小寶反倒是過去小聲安慰著。
事情是他引起，但心裡肯定不願意這樣，一邊是朋友，一邊是認為可以信任的經紀人，鹿晗肯定為難。
如果正常發展，他本人受到的影響不會太大，秦小寶則是會相對比較被動。
就算秦小寶沒有從中獲利，比如讓鹿晗加入他的作品，但在沒開拍前，武斷地表示不看好，這點說不過去。
鹿晗打電話通知公司人員前來的時候沒有躲著他，很清楚地告知說一定要配合，爭取最完美地解決。
相比於秦小寶直接承受結果，他更多地是心累。
在等待的期間，劉明華和林總也沒閒著，透過各自的人脈，打聽著對方的計劃，此刻資訊最重要，越詳細越好。
那位經紀人的朋友去了挺長時間。
“剛開始不接我電話，我就給他不停地發微信，好在幸不辱命。”
林總是個急性子：“直接說結果。”
“林總，沒事，慢慢來。”秦小寶笑了笑：“你接著說。”
“他承認了，之前劇組的人為了說服鹿晗哥，和他這個經紀人走得很近，一直在互通有無，希望他能幫忙，不過小周那會並沒有辭職的打算。
後來因為...那天和鹿晗哥一次吃飯沒有特別計劃什麼，單純踐行。
喝多了之後，小周便問出了內心的疑問，在他看來，拒絕一部九位數投資，八位數收入的作品，非常不理智。
他沒想到，小鹿哥真的回答了。”
“怎麼說的？”劉總問道。
工作人員看了眼鹿晗：“他說，小鹿哥剛開始對於這個作品非常有興趣，也在洽談，後來和秦導聊了些東西，心裡便有了疑慮，接著，便把自己調查的經過說了說。”
“等一下！”劉明華舉起手示意暫停：“聊些東西，秦導具體說了什麼，他知道麼？”
“不知道，小周說鹿晗哥只是一語帶過。”
“你確定麼？”
工作人員面露難色。
“我的意思是，這個小周有可能騙你麼？”劉明華換了個問題。
“應該不會，我倆從大一就是最好的哥們，而且他並不是出賣訊息。”工作人員看了看眾人的眼色：“小周其實個經紀人主管一直有矛盾，這是他離職的原因，打電話這會已經回到了老家。
而且，他很內疚。
訊息透露不是本意，而是在離開的那天，一直聯絡著的副導演又打來電話。
小周離開公司不是出於本意，有些火大，於是大吼了一聲，你們不是找到替代的人員了，為什麼還糾纏不清。
死了這條心吧，人秦小寶導演都和鹿晗說了，這個作品一般，建議不要接，他早就放棄了！”
“就這樣？”
“對就這樣，”工作人員甚至舉起了手：“周瑞和我說的時候，很是歉意，他不知道無心的一句話會引發這麼大的後果，不過發誓肯定沒有多說，也不存在所謂的錄影和錄音。
我瞭解他，不會撒謊，也沒必要對我撒謊。”
在林總來之前，肯定也是打過電話，發過微信告知對方，當了幾年的經紀人，小周自然明白為什麼大夥如此緊張。
劉明華的臉上露出了些笑意，比剛才輕鬆多了。
他不是傻子，不會去問人家公司的家務事。
“如果是這樣，那關係就不大了，對方的用意也很明確，無非是兩點，”劉總伸出食指：“第一，報復。
鹿晗先生是他們一直追求而得不到的男人，因為秦導的部分原因，失之交臂，心裡肯定不爽。
導演嘛，沒幾分傲氣才不正常。
片子還沒拍，我們的秦導連劇本都沒看，就下了結論，肯定會讓他不爽。”
秦小寶聳了聳肩：“的確，我有責任！”
劉明華比出剪刀手：“第二點相信大家都清楚，應該也是對方的主要目的，炒作。
滕導在這之前，一向是品學兼優的導演，雖然有跨度，但並不認為作品會失敗。
大製作，宣傳必不可少，甚至，我懷疑他們現在很開心。”
“我是那把槍。”秦小寶自嘲。
“沒錯，要是我預估的沒錯，三天後的記者招待會上，肯定會提出這一點，”劉明華合上了本子：“林總你放心，我覺得和鹿晗不會再有牽連，因為要照顧到新主角的情緒，要是知道他是備選，肯定不會開心。
那麼，焦點就只有我們可憐的秦導。”
眾人紛紛點頭，確實如此！
“另外，我想對付應該不會扯破臉，直接點出秦小寶三個字，但肯定會放出可以讓記者聯想到的條件，比如年輕導演，比如正在準備大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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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一部超過三億的野心之作，在還沒開拍之前，就被另一位導演小看，會引起多大的重視。”
“劉總，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靜觀其變，沒必要趕著趟為他們提供彈藥，況且，他們沒有實際的證據，娛樂圈每天都會有新的情況發生，炒作只是一時的，算是給咱們秦導...還有鹿晗先生提個醒，注意自己的言辭。”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頭，接受批評，禍從口出大抵說的就是如此。
當然，靜觀其變不代表真的不做事，接下來，劉總和林總二人商量著，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劉明華沒有那麼輕鬆。
“秦導，接下來，我估計挺長一段時間你的名字都會和對方聯絡在一塊，甚至，有那麼一點可能，在情況允許下，《魔都堡壘》會和《讓子彈飛》一起上線。”
“不會吧！”曉明驚訝：“至於這麼置氣麼？”
“你想錯了，這不是置氣，是聰明的選擇。”劉總扭動著脖子：“你不看好我的作品，來吧，手底下見真章，就衝這點，至少可以省下三千萬的宣傳費用，觀眾肯定會因為好奇而進入影院。”
“嘖嘖，”曉明咋舌：“搞得和商戰一般。”
“所以，問題回來了，如果真如秦導所料，那個片子一般，還無所謂，可要是大賣...”
“那我會聲名掃地。”秦小寶一臉輕鬆。
午飯的時候，眾人提供了許多資訊，除了主角換了外，和地球上基本沒有差別。
如果這部片子真能火，秦小寶認了，道個歉，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年輕，可以犯錯。
而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對面在炒作的同時，《讓子彈飛》也是受益者。
從另一方面來說，雙方正在合作，就像是兩個高手，心照不宣，合作將這一部戲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