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區某個居民房裡，秦小寶大喊一聲。
“OK，cut，我宣佈，《調音師》殺青！”
“耶！！！”
不太熱烈的歡呼聲響起，沒辦法，一共屋裡就十三個人，加上攏共就拍了三天，說感情是肯定沒有的啦。
已經有演員提前就殺青離去，小寶留下的聯繫方式。
雙方合作還算愉快，興許以後還用得上。
到了最後，還是超支了。
不過，小鄭慷慨解囊，支援了一萬五千塊錢，算是借給他的。
一共近六萬塊錢，剩下八千，換來的是四個多小時的素材，後頭剪輯，還得花一部分。
全篇沒有任何電腦CG，既不需要，也做不起。
雖然是草臺班子，該有的還是得有。
小寶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不多，都是一百塊，意思意思。
“謝謝秦導。”
“下次有活還可以找我呀。”
“老闆大氣。”
聽了幾天，秦導這倆個字還是很舒服，他把記憶體妥善保管好，大聲喊道：“晚上沒事的都來啊，川菜館，別嫌檔次低，酒管夠。”
“一定到。”
“好嘞。”
“我要來。”
收拾好東西，一群人還原了居民房的擺設，最後一次坐上小巴一起移動。
“我真的佩服那位作者的腦洞，這個反轉太厲害了，我明明知道是在拍戲，可換位思考，不寒而慄。”小鄭不知道其實作者就是小寶本人。
秦小寶也沒打算現在攤牌，先讓秘密保一會，最後一起揭開才好玩麼。
“是啊，我也佩服他，也是劇本給我的信心，要不，也不會想要自己來拍這個微電影。”他笑了笑：“這幾天多虧你幫忙了，晚上可要多喝兩杯。”
“算了吧，差不多行了，你的錢還要留著做後期，我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明天得返崗。”小鄭對劇組的情況瞭如指掌，不想他在破費：“一定要拿個獎回來啊。”
“哈哈，我努力。”
晚上的殺青宴氣氛不錯，酒倒是沒有多喝。
連續三天的高強度工作，所有人都很疲憊，早上七點起床，晚上十一二點睡覺，中間這一段時間，要麼在拍攝，要麼在移動，要麼在做佈景，幾乎沒有閒暇的時間。
再說了，對於除了小寶以外的人，只是個小活而已，錢賺的也不多，將就下得了。
......
滴滴噠噠的雨聲將小寶從熟睡中喚醒，擦了擦眼睛，外頭灰濛濛的一片。
什麼是幸福，不用早起，冒著嚴寒和小雨出去上班，可以躲在溫暖的被窩裡享受，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運氣挺好的。
拍電影的三天裡，老天爺賞臉，都是大晴天，雖然戲都是在有頂棚的地方拍攝，移動啥的還是方便許多。
這一結束，馬上變天，只能歸咎於運氣。
昨晚上回來窗戶沒關，寒風吹了進來，小寶將自己包成了個蠶蛹，起床關窗是不可能的，除非憋不住尿意。
偷偷感受了下，還行。
怎麼說呢，第一次當導演，是他想要做的沒錯，可太多東西不懂，實行起來困難重重。
好在，身邊的人都是行家，都有經驗，幫了不少忙，如果全都一個人來籌備，三天時間別說拍完，點班子的建立都有些夠嗆。
當然了，他的作用也毋庸置疑。
一般的導演，都是透過劇本，在腦海裡先構思出想要的畫面，可是轉達想法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不停地尋找，也就出現了一個鏡頭拍好幾條下來不滿意，可又不好描述是什麼原因。
秦小寶不同，他給出的畫面是很具體的，已經成型的，基本就沒有廢鏡頭。
與他合作，每個人思路都很清晰，知道要做什麼，怎麼做。
至於最後的效果如何，就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而且，小寶不懂的，不會瞎指揮，這一點尤其舒服。
在床上賴了有二十分鍾，本來迷糊的腦袋漸漸清醒，肚子裡也傳來飢餓感，抓過手機一看，十點一刻。
正在對著鏡子吭哧吭哧刷牙的時候，電話響個不停，連續不斷。
莫得法子，隨便先擦了擦嘴，走進屋子。
誒，是魔都電臺的周強。
“周哥。”
“小寶，你不是認真的吧。”周強的聲音很是震驚：“剛才開會，說你要放棄電臺DJ的機會。”
“哈哈哈！沒錯。”
秦小寶笑了笑，前天電臺打電話過來了，雙方交流了很久，也就是為了這件事。
五位主播的首秀全部結束，他，或者應該說《鬼吹燈》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尤其在後邊出場的兩位主播，頗為尷尬。
不管是簡訊留言，還是電話連線，問的都是啥時候再繼續播《鬼吹燈》。
前天晚上的特別節目，也就看看聽眾想要選誰。
《鬼吹燈》一騎絕塵。
在周強看來，既然有資源，不利用起來，反而推脫了，實在不能理解，這才幾天，就改變主意了？
“周哥，你有興趣繼續麼？”小寶反問。
“當然，如果是有類似的作品，你知道麼，近幾天，我們節目的收聽率直線上升，已經在全國同時段第五了，之前，都是在二十名左右，辦公室裡大夥腰桿子都挺起來了，聽說臺裡還播了點款呢。”
聽得出來，周強很開心。
“那不就得了，我呢實在走不開。”小寶倒了杯熱水捂著手：“我是實在走不開，你說，每天晚上直播到11點多，那邊一點鐘節目開始，短期還沒關係，要是長期兩頭跑，吃不消。”
“可是，你不是想透過電臺做踏板，進入娛樂圈麼？”周強是個好人。
要是一般的主持人聽見絕好的機會落在自己身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答應再說，免得夜長夢多，出來什麼變故。
可他倒好，追著問當事人，還要曉以利害。
“是啊，只是我覺得太慢了。”
“咳咳咳！”周強嗆到了，好吧，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感覺：“可是有這部小說，應該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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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小說，想要紅起來，得不斷累積，發酵，而且我真的是因為忙不過來。”小寶勸慰：“你要是不樂意，直接推了就是。”
“怎麼會。”周強連忙說道：“那真的，太感謝了。”
“沒事。”
“今天導演也說了，以前小看了網文影響力，以後會把重心偏過去些，發掘一些優秀的作品。”
“那可太好了。”
秦小寶放下心來，電臺沒有可著他使勁薅羊毛的想法。
現階段，他三開，甚至四開小說都沒問題，可以後呢，肯定時間會變得寶貴，能不能繼續寫都還是兩碼事。
雙開，編輯李華都瞪大眼睛，再開一本，有顯得太有問題了，還是得低調。
再說了，也算是給其他作者留條路，寫小說真不容易。
“那其他的主播不會有什麼說法麼？”
“我和他們也不熟，無所謂的，難道你們電臺不優先照顧自己人麼？”
“當然不是，只是說好了和虎魚合作，結果一個主播沒上來，有些說不過去。”周強還是老好人。
“我不是上了麼，只是放棄而已。”
虎魚又不是傻的，秦小寶只能選擇一個，肯定是留在平臺直播啊，其他都是小問題，無所謂的。
兩人聊了十幾分鍾，小寶這兒也說了，保證後續書稿的供應，不過等到快上架的時候，必須放慢速度，用什麼方法，不用他來考慮。
周強還問到了下一部什麼時候出，小寶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他又不是作者，問就是不知道。
放下電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開啟一看。
一個約莫五六歲，虎頭虎腦的男孩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
“你是誰啊？”小寶笑著蹲下身子。
“我叫峰峰，住在樓上，叔叔，我能在你這兒玩電腦麼？”小男孩一點都不怕生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有電腦？”
“前幾天搬家的時候我看見啦。”說完，峰峰在口袋裡嘻嘻索索摸了一陣，掏出一張五塊錢的紙幣：“我付錢。”
秦小寶啞然：“你先告訴哥哥，你是誰家的孩子？”
“好的叔叔。”峰峰點頭：“邱璐才是我爺爺。”
“噢，你是房東的孫子啊。”小寶點點頭：“爺爺知道你下來麼？”
“你不要告訴他好不好，我請你吃巧克力。”說完，峰峰又從兜裡掏掏，找出了兩顆糖，還帶著體溫。
“行吧，進來。”秦小寶摸了摸他的腦袋，還是拍了張背影的照片發給了房東。
“你孫子在我手上。”
房東：？？？
您這是...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