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想法?”
織田助一愣, 下意識答。
“我一直都很認真,怎麼了?”
認真好!
聽著織田助的話,千里稍微放了一點心。但是她還是想要再確定一下。
“那織田你討厭《幽靈》的角嗎?”
“將軍啊……”
悲劇式的英雄也是英雄, 將軍這個人為書中的角,至少在讀者看來並不能稱得討厭兩個字, 甚至更因為對方的悲劇, 讓讀者更能喜歡這個角色。
織田助感嘆著,給出他的答。
“他的話, 並不討厭。”
千里瞳孔地震, 發出靈魂質問。
“織田你前還贊同將軍該死的!”
織田助滿臉辜。
“確,對於將軍來說死亡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我是這樣贊同的。”
完了……
這一刻,千里的心底充滿了絕望。
織田不討厭!他竟然不討厭!他嘴跟我一起說著角該死, 其心裡覺得角真特麼可憐。
啊!!!!
眼見著千里聽到的答後像是被摧殘的貓一樣蔫了下去,織田助眉頭一皺, 發現了不對。
他想了一下對方一開始說的話,突然找到了盲點。
“千里你前……說過討厭角來著?”
“是啊……”
千里更加失落了, 連頭頂的呆毛都軟趴趴地沒有了精神。
“我一開始是想要大家都討厭角的, 我以為我成功了, 可是哪成想……”
說到這裡, 千里不禁悲中來。
“根本沒人討厭角,我失敗了,大失敗qaq”
難道是她太追求人設嗎?堂堂一將軍, 算墮落也不可能幹小偷小摸搶劫強/奸那種掉價的事, 她都已經潑黑水了,為什麼讀者都好像是沒看到一樣說喜歡啊!
“為什麼千里想要讓他被討厭呢?”
織田助拉過千里讓她坐在沙發,準備一點點開導。
“這個角有什麼一定要讓人討厭的理由嗎?”
“因為他……”的原形是紀德啊!
千里張了張嘴想要說出原因, 然而熟悉的警告又一次在心頭出現,她只能垂下眼眸,連音都微弱下來。
“……只是討厭而已。”
說不出來,不能告知,連提醒也隱晦得彷彿不存在一樣,這樣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沒什麼,我只是問一下。”
千里搖了搖頭重新站起身,對織田助擠出一個若其事的微笑。
“好啦,現在我知道答案了,時間不早了織田你也趕緊睡吧。”
說完,他也不對方反應,直接到了的房間裡。
很明顯的,千里這一陣都悶悶不樂的,只要一想起她這本大失敗的《幽靈》,覺得鯁在喉。
但是憋在家裡只會讓織田和孩子們擔心,千里還是找了個風和麗的子,特意沒有帶任何人,獨一人準備出去散散心。
當然,她對的武力值也是有b數的,所以也只準備買幾袋小魚幹還有貓罐頭和外面的野毛茸茸們互動一下,治癒心情。
“喵~”
“喵嗚~”
各種花色的貓咪們被香味引誘著湊近,千里放下食物,坐在附近的石頭看著毛茸茸們大吃特吃,手中還拿著小魚幹,時不時地逗那麼一下。
心情果然好了一些。
然而每次難得平靜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大煞風景。
“所以這裡原來是流浪貓的聚集地嗎。”
伴隨著音的靠近,貓咪們一個個像是看到了什麼兇殘兩腳獸靠近一樣,一個個溜大吉,難得硬起的也只是兇兇地哈了幾下,然後果斷轉身溜走。
到太宰治完全靠近千里,貓咪們已經全然不見蹤影。
千里也沒抬頭,她只是收被某只貓臨走不忘叼走小魚幹以至於空空也的手,發出嘆息。
“現在都跑了……”
“但是下一次還是會來的。”
太宰治同樣坐下身,刻意離千里坐著的地方有一點距離,他一點也不在意披著的大衣下襬拖在地,對著千里微笑開口。
“沒想到又在這裡看到小姐了,我想我們間一定是有相當大的緣分才是。”
“那也是孽緣吧……”
此刻的千里對於太宰治沒有絲毫的興趣,只是懨懨地了一句,沒有和對方聊什麼的意思。
本來心情不怎麼好,現在出門治癒還能看到黑泥精……
這麼倒黴嗎?
“也不算倒黴吧?”
彷彿聽見了千里的心一樣,太宰治伸著的長腿,平靜開口。
“但是你確很苦惱的樣子,要說說看嗎?”
這一刻,他彷彿一個知心大哥哥,連臉的笑容都極為“真誠”。
“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一些建議呢?”
“建議?你的話還是算了。”
千里轉頭看了眼太宰治,不覺得對方是有想做知心大哥哥,估摸著也只是想要探知資訊而已。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千里嘆了口,刪刪減減地只說了一句。
“只是……因為一件事和其他人的看法不一樣,所以覺得比較難受吧。”
太宰治挑了挑眉,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有少人?”
“很。”
難得的一個可以隨意說出煩惱的時候,哪怕那個物件是太宰治,千里被憋得在是久了,連語都快了起來。
“我和99.9%的其他人,全世界這麼想的彷彿只有我一個。”
其不止是這樣,這一次只是一個點,連帶著她原本不能告知真相的所有事情累計的負面情緒都在現在壓了過來。
為什麼會到這裡?連所謂的命運都不能改變,那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世界意識缺了一個工具人目睹劇情發嗎?
千里屈起腿環抱住,把臉埋在臂彎間,音悶悶地裡面傳出。
“反正是這點小事而已。”
“原來此。”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得出結論。
“是覺得不被人理解嗎?”
“可是不被理解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千里忍不住臂彎裡側頭,原本埋藏的金色眼眸再一次來到了太宰治的身。
“只是覺得有些……失望,而且一個人果真的被全部理解了那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果連我刻意給出的意思都法讓人知道的話,不像是兩個思維完全不同的存在混在一起雞同鴨講嗎?”
區是不同的是她和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怎麼說?”
太宰治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比,雖然很人覺得我聰明懂事可能還是個天才,好好成長名留青史也說不定。”
說到這些的時候,千里眼中的情緒更淡泊了。
“但是只有我知道,我來都不是。”
她說著,臉沒有什麼表情,平靜的彷彿只是在說著一句今天天真好這樣的話。
“真正的我普普通通,我害怕的東西有很,想要做的事情卻很少,總是在不停的妥協。”
現代不讓改成古代,結局不行換成的,情節不讓必須得改……
她想要做的事情因為限制與她的弱小,變得比艱難。
萬一事情真正發了的時候,她被那個世界意識控制著什麼都不能做又該怎麼辦呢?
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人能看出,又該怎麼辦呢?
果織田真的死了,那……又該怎麼辦呢?
“我想要人可以理會我的意思,但是我做不到,我時常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太過差勁,但是我很清楚,想的太對我而言是災難。”
只有心寬才能適應,但是她發現她雖然努力這樣做了,面對這樣失敗的時候卻還是會感到難過,儘管在前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也發出過“豪言壯志”。
可是人的奇妙處不也有手做的和心裡想的可以完全不一樣不是嗎?
“只能說是更加深刻的理解到了吧,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這樣的事。”
她法說出,也沒有人能夠理解到她的心情。
幾段話說毫起伏,甚至聽起來有些混亂,太宰治聽著千里悲喜的音,鳶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千里的雙眼。
金色的,裡面的情緒並未像是其他人一樣在訴說中變得更加激動,反而因為這宣洩變得愈加淡漠。
沒有陽光籠罩的眼眸顯得更加黯淡,卻又有什麼言的存在在其中流淌,像是消散了最外層的人,所以更加內裡的東西便逐漸顯露出來,於是一種名為格格不入的質猶煙霧的繚繞,一點點包裹住她的身體。
不同於其他人,不同於所有人,與任何人都不同,因為過於強烈地相似,於是變得特了起來。
太宰治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果不立刻離開的話,接下來一定會發一些令他不願,或者說難以拒絕的事情。
可是那些縈繞在她身的煙霧卻又同攀附的藤蔓,它們招搖著,甚至用開出了花的枝條向招手。
它們想要讓他靠近。
太宰治向來對所有的誘惑都秉持著隨意的態度,因為那些對於常人眼中可以豁出性命的誘惑對於他來說來都是不值一提。
但是此時此刻,明明對方叫一個字都沒有再說,他卻像是被骨頭誘惑的狗,身體叫囂著,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加靠近。
這真是太糟糕了不是嗎?
太宰治因為身體原因被擋住的右手緊握著拳頭,他看似隨意的坐在那裡,然而只有他知道,他的身體已然僵硬的像個被凍在冰裡的魚。
“聽起來確很糟糕。”
他努力讓的音也毫異樣,甚至帶著漫不經心的偽裝。
“人眼中和眼中,你所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你看起來倒是深有感觸。”
千里收胳膊重新直起身體,太宰治忽然發現,那雙原本黯淡的金色眼眸一旦被陽光所籠罩,會變成另一種通透的樣子。
“我不需要人的理解。”
他想要做出一個輕鬆的笑臉,但是感覺到依然還緊繃著的肌肉,果斷選擇了放棄。
然後一既往地,說出了違心又不違心的話。
“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行了,他們不需要理解我的意思。”
千里心裡噫了一,下意識反駁。
“說得好像你已經被人理解了一樣。”
話音落下,空中瞬間死寂了下來,只有風吹動樹葉發出的些許音。
沉默了幾秒,千里率先開口道歉。
“對不起。”
雖然她常說這個人是黑泥精,還不想過接觸,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這個人完全可以當做一個玻璃心的小公來對待。
某種程度來說,堅強是堅強,脆弱也是真脆弱,套一句《人間失格》裡的形容來說,那是[膽小鬼連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於是一直縮在殼裡。
況且拒絕是一碼事,戳人痛處那是另一碼事了,整個文野都只有織田一個人能懂他還是在命彌留際,宰真的是一個大寫的慘字。
但凡把他後期平裡的搞笑沙雕偽裝換一個,心疼他的人只不少。
不過誰叫這個人是太宰治呢……
她的目光裡帶著真心意的愧疚。
“我不應該這樣說你的。”
“對不……起?”
太宰治重複著這幾個字,鳶色的眼眸在一瞬間更加深沉。
為什麼這麼篤定呢?
為什麼覺得沒有被人理解呢?
還是說在看到了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同樣看到了……?
“那還真是……意外。”
他意義不明的說著這樣的話,周身卻不覺的散露出某種陰鬱的息。
千里卻難得的笑了起來,她並不害怕太宰治,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傲慢,但是這確是一種處於“預知”的不懼怕。
因為即使是黑時宰,也沒有說一言不合對普通路人開槍的時候。
“覺得不開心的話可以和朋友聊聊天。”
“你有朋友嗎?”
“沒有。”
面對太宰治的反問,千里承認得相當坦然。
“但是你一定會有。”
說完這句話後,她站起身拍了拍身的灰,對著太宰治開口。
“今天和你聊天十分愉快,但是可以的話希望以後也只有‘偶遇’了。”
“那這可太讓人傷心了。”
已經緩過來的太宰治攤了攤手。
“連費用都沒有還被嫌棄。”
“你對我來說過於危險了。”
千里還是那句話。
“你知道的,論是哪點來說,我們都不應該熟識。”
因為一旦接觸了,會陷入未經歷過卻又難以放下的怪圈,甚至沒有人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到底是什麼。
兩個人都是,只是她在一開始知道了,而直到現在才看清了這一點。
所以逃離才是最好的。
太宰治在心底補充著,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動說出了道的話。
“那麼,再見。”
“再見。”
和太宰治瞎聊一通後,千里的心情有所好轉,但是前的後遺症不是那麼快能消除的,而且織田助早對這件事頗為憂心。
在一次和太宰治與坂口安吾的三人聚會裡,織田助對著的兩個朋友說出了的煩惱。
“家裡的孩子最近不太開心?”
坂口安吾一愣,深入詢問。
“有什麼原因嗎?”
“因為小說《幽靈》的緣故。”
織田助簡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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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因為她對《幽靈》角的想法和大數……絕大數人都不一樣,所以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
為一個家,想要表達出的東西沒人理解到,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吧。
“《幽靈》的……理解?”
坂口安吾想著織田助的家庭情況,試探開口。
“‘她’的話應該是你家的長女了,我記得她應該是十二三歲?”
“是十三歲。”
織田助點頭糾正。
“因為她比較特殊,所以我很看重她的想法,但是現在發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以她的想法是什麼?”
一旁的太宰治歪頭詢問。
“難不成不是現在已經撕的腥風血雨的[墮落至死]和[破而後立]中的其中一派嗎?”
早知道,現在外面這兩個派系都快吵翻天了,兩個派系誰也不服誰,導致現在港口黑手黨裡除了工時間外的兩個派系遇到了,那是一個□□味十足。
他倒是看了不少熱鬧,而且中也那個傢伙竟然是[破而後立派]的,他想和[墮落至死派]辯駁又持身份忍耐著不下場的樣子真的是好玩極了。
尤其是他知道手下有[墮落至死派]的時候那個不敢置信滿臉“我們中竟然出了個叛徒!”的表情,能笑一年!
“她不是任何一派,她是那種……比較特的,成一派,然後要是討厭角。”
織田助想起千里的話,嘆了口。
“但是《幽靈》角的風評你們也知道,所以……”
“討厭……角?”
坂口安吾驚了。
“竟然會有人討厭將軍嗎?正常來說這種悲情式人物應該會很招人喜歡才是。”
他話音剛落,太宰治的音緊接著響起。
“喜歡?不,我也不喜歡。”
太宰治控制著屁股下的座椅轉了一圈,看似隨意地開口。
“討厭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角不也很討厭嗎?既然此,那大家又為什麼要喜歡他?因為他是角嗎?”
坂口安吾忍不住嘆息。
“啊,又來了……”
太宰治彷彿摻了毒又出乎意料有道理的獨牌理解。
“我說得不對嗎?”
太宰治的手按在吧檯固定住的方向,看向坂口安吾。
“既然角都放棄了,那還有為他‘心疼’的必要嗎?連他渴望的救贖也只是還沒有衝破束縛的結果。”
“明明只要不再秉持著那些東西不會痛苦了。”
他像是在說角,又像是在說。
“可是他偏偏在想,所以只能在痛苦中掙扎,所以結果也只是他的選擇而已,為什麼要為他的選擇而感到‘心痛’?”
太宰治勾出近乎冰冷的笑容。
“不過是……呵。”
不過是軟弱罷了。
然而不過是一秒,他的冷笑破功了。
“好的織田先,我們來討論一下前的話題吧。”
坂口安吾視太宰治有毒的解讀,著原本的話題和織田助說了起來。
“說起來長女只有十三對吧。”
他想起織田助說的年齡,腦袋裡又想好了理由。
“果是十三歲的話,倒不是不可能,畢竟年齡比較小。”
織田助看了眼小孩子一樣怒視坂口安吾的太宰治,搖了搖頭,選擇……加入坂口安吾。
“不,雖然是小孩子,但是她不一樣。”
關於千里的身份,他一直都想著千里不願意透露,所以也來沒說過太。
“總,雖然她說她調節一下過一陣也能好,但是我還是想讓她早點心情好一些。”
“喂!你們這麼視我嗎!”
太宰治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把桌子拍的砰砰響,音裡滿是控訴。
“連織田你也這樣!你學壞了織田!”
“不,織田先算哪天學壞也只能是跟你學的吧……”
坂口安吾下意識的吐槽,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而且關注一下織田先的問題吧,織田先都已經煩惱好幾天了不是嗎?”
“這有什麼難的?”
太宰治撇了撇嘴。
“把她帶過來,我保證幾句話內讓她活蹦亂跳的。”
“你以為是魚嗎?還活蹦亂跳的。”
坂口安吾再度吐槽,想要聽到織田助拒絕這不靠譜建議的音,但是飄到耳中的卻是……
“確,這樣好像也可以。”
織田助若有所思地分析利害。
“她是因為沒有人和她想法一致而低落的,現在太宰也討厭《幽靈》的角,只要她知道有人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話,會重新開心起來吧?”
坂口安吾:???
你認真的織田先?
“不愧是織田,哪像是你,安吾。”
太宰治對著坂口安吾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的方案什麼時候出過錯嗎?”
“這根本不是你出沒出過錯的問題吧!而且織田先你也是,不要總是順著太宰的異想天開啊!”
坂口安吾恨不得把旁邊一個敢說一個還真敢做的兩個人腦殼敲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是水。
“有點常識吧,太宰治哪裡會帶孩子,我記得他撿來的那個叫芥川的現在還被丟在訓練室呢,織田你也不怕你家長女被帶歪了。”
唯一認為是正常人的坂口安吾疲憊開口。
“總,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織田先你可以參考其他人的做法,小孩子都很喜歡遊樂園或者景點一類的地方吧?”
拜託了,一個兩個都有點常識吧……
他按了按額頭,覺得心累至極。
“不然領她買東西,女孩子總是喜歡新衣服的,你對照著她的喜好來。”
千萬、千萬信太宰治的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