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宰治提出疑問, 但是織田作之助仍舊能夠癱著一張臉,格外自然地回覆。
“她不適合。”
不說哪家學校才能教導得大名鼎鼎的“千里老師”,就是千里自己沒有想要去上學的思。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 表示不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
坂口安吾覺得是對方不想把家裡的孩子牽扯到黑手黨中,就會的沒有再提。
但是宰治若有所思的把這件事情記下來。
以織田作的存款來說, 別說六個, 就是四個他供不起。現在一年半年還好說,但是想要持續下去肯定不行。
所以他後面要怎麼增加額外的收入呢?
“嗡——”
輕微的震動聲從某個口袋裡響起, 織田作之助順手掏出手機一看, 上面是千里的資訊。
[——家裡的紙巾空,麻煩織田先生。]
“這是帶東回去的思?”
宰治興致勃勃的湊過來探頭看一, 嘖嘖稱奇。
“之前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看織田作你這保父做的挺好啊, 就是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不對?”
織田作之助一愣,不明所以地低頭又看遍資訊裡寫的內容, 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和平時沒有什麼差別啊?
“哪裡不對勁?”
“安吾你過來,快點快點。”
宰治反手把坂口安吾拉到這邊, 指著織田作之助的手機讓他看。
“安吾能看出來!”
坂口安吾可沒宰這麼皮, 他先是用神詢問織田作之助得到點頭後, 才看向織田作之助手機中的資訊。
三秒鐘之後, 他推推鏡,遲疑開口。
“按照織田先生家裡的員來看,這條資訊應該是織田先生最大的那個孩子發的吧?”
之前談話的時候就透露, 最大的那個是織田先生最先收養的那個女孩子, 算算時間至少半年以上,而能發出這種資訊說明是比較親近才是。
而且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織田先生有多在那個孩子坂口安吾作為朋友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但是那個“織田先生”就稍微有點違和, 而且織田先生的年齡才二十出頭,就這方面來說小孩子叫一聲“哥哥”不差,莫名有種過於成熟的感覺。
但是許只是他的瞎猜而已,畢竟一家知一家事,他連個孩子沒有怎麼會清楚這種相處?
“冒昧問一句,織田先生和她的關係已很親近嗎?”
坂口安吾詢問著,得到織田作之助略顯猶豫的回答。
“關係的話……”
說起“親近”,織田作之助最先想到的就是千里那次在自己懷裡無聲哭泣的時候。
儘管他似乎依舊沒能解到對方的內深處,但是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就代表千里應該已認同自己才是。
所以——
“應該是很親近。”
織田作之助不確定的開口。
坂口安吾:“……”
這個“應該”有點微妙啊織田先生……
“那我們就當作很親近。”
坂口安吾輕咳一聲,想想看到過的眾多事件,提出建議。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稱呼還是‘織田先生’的話,織田先生你可以考慮在稱呼上更加親近一點,你看,你之前說的男孩子們就很活潑。”
“稱呼更加……親近?”
自己和千里嗎?這樣說來的話好像確實。剛到家裡沒幾天的幾個男孩們能一口一個“大叔”地叫自己,相比起來千里一直的“織田先生”確實有些不夠親近。
織田作之助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如此,想要和孩子更好的相處稱呼確實是一個問題。”
那怕去掉後面的“先生”單叫自己“織田”比“織田先生”好不是嗎?
“謝謝你們,我懂。”
織田作之助站起身和兩個朋友告別,直接回家準備把這件事立刻辦好,只留下坂口安吾和宰治兩個在原的位置上。
良久,宰治幽幽開口。
“沒想到安吾你還擅長解決家庭問題……”
坂口安吾有些詫異。
“不是你說不對勁讓我看的嗎?”
“我想的是竟然還有織田作搞不定的,感覺挺有思,可不是想調節他們之間的關係啊……”
宰治面無表情。
“來織田作的保父情結就很嚴重,現在被你說以後只會更加嚴重,怕不是裡只有‘女兒’。”
坂口安吾一言難盡。
宰,你是被搶家長注力的小孩子嗎?
出酒吧的織田作之助在路邊的超市裡買紙巾又順便一堆零食以後飛快回到家裡,此時的時間並不算晚,至少陽還有一半在地平線上。
就只有一杯,那一點點的酒氣早就在回來的途中逐漸散去,織田作之助提著一大兜零食行進組屋,活潑的男孩子們就已歡呼著湊近,一個個如狼似虎地盯著零食袋,嘴裡抹蜜一樣歡呼雀躍。
“織田大叔你回來!”
“哇!好多零食,不是!我是說大叔你回來得真早!”
……
早就和其他取過的織田作之助把零食放到桌子上,淡定的囑咐一句“一只能拿一個,晚飯後才能吃。”之後,目光在屋內掃一圈,低頭詢問。
“千里呢?”
“我知道我知道!”
名字是克己的孩子舉起手指向某個臥室的方向。
“千里姐姐在寫東,我們知道千里姐姐在忙,很乖沒有去打擾。”
“做得很好。”
織田作之助摸摸幾個孩子的頭,走向千里的臥室,開始敲門。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千里從一眾資料裡茫然抬起頭,她眨眨有些酸澀的睛,趕緊回答。
“進。”
小孩子們比較隨便,想不到敲門,能敲門的就只有織田作之助和照顧咲樂還做家務的阿姨。
門一點點被開啟,出現在門口的正是織田作之助,千里看著對方關上門走進屋內,一副要說事情的樣子。
“怎麼織田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目光略過在千里桌子上散落的資料的下一秒又忽然轉回去。
“這是……”
織田作之助靠近仔細一看,發現上面是一些學校的資料。
“學校?”
“是附近的一些學校,選來選去只有兩家最適合,一家是距離更近,一家風評更好。”
立私立有,只要不是遠,資料她找一遍。
千里拿起自己寫出的學校之間的對照組,遞給織田作之助。
“如果織田先生確定我們以後會搬家的話,那我推薦遠一點的那個,否則的話近的那個會更好一點。”
為至少兩年內肯定是不會出什麼事的,當然是去好一點的更好,而且說是遠的那個只是相較於而已,其實說得上近。
“織田先生有什麼嗎?”
織田作之助看著手中完備的對照表,又看看等待著他回答的千里,不由得生出愧疚。
這些是應該自己來注的,現在讓對方更加操。
“沒有,千里你做得很好。”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表示贊同。
“就依你說的辦。”
“好,那就交給我吧。”
千里微笑著收回對照表隨手放回桌子上,剛要問一下對方之前的事情,突然聽到織田作之助帶著嘆息的聲音。
“辛苦,千里。”
“嗯?”
千里茫然的眨眨,聲音裡帶著理所當然。
“可是織田先生你上班就很辛苦啊,而且我只是幫一些小忙而已。”
底層是幹什麼的?那是幹髒活累活東奔跑的!怎麼能讓織田作在幹一天活之後回家還要操那麼多事情?
誰、能、忍、!
“可是千里你幫我的已很多。”
織田作之助終於忍不住說出之前放在裡的話。
“所以千里很辛苦,並不是只有在外面工作才辛苦。”
只是一些瑣碎的工作,甚至還沒有他當初執行暗殺時所需要付出的精力多。
寫一書所耗費的精力又要多少呢?管理這個家又需要多少呢?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孩子,十二三歲,明明同樣是最不需要操的年紀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他總是怕她在不間受到傷害。
她過得很辛苦,但這個“秘密”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可我只是找一下資料,其他的和學校溝通什麼就只能讓織田先生你這個家長來嘛。”
千里想要接著辯駁,在她裡絕對是織田作更辛苦一點,但是一旦注視著那雙藍色的眸時,所有反駁的話又消失在嘴邊。
她總是會對織田作之助妥協。
於是她彎著眸,換個說。
“那就當做我們辛苦啦。”
“是。”
織田作之助無奈地揉揉千里的頭,敗在那雙帶著笑的金色眸裡。
“那麼辛苦,千里。”
“辛苦,織田先生。”
兩道響起的聲音落下,兩雙眸相互對視。在足足五秒之內,空氣中安靜到沒有絲毫聲音。
然而緊接著又響起的,是千里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
“所以織田先生之前要和我說什麼來著?”
“是有一件事情。”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想起自己一開始的目的,措不及防地打出一記直球。
“我想的是和千里已認識這麼長時間,千里對我的稱呼還是一開始‘織田先生’,我覺得可以更加親近一點。”
“更加……親近?”
千里被這突然的話一驚,完全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血來潮說這種事情。
“織田先生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
“以前一直沒注到,今天被朋友提醒才發現。”
千里:“……”
“朋友”?好傢伙,能被織田作稱為朋友的就宰治和坂口安吾吧?織田作沒多說什麼讓家裡上黑泥精的名單吧?
織田作之助坦然解釋,他看著千里有些猶豫的神情,果斷又露出有些苦惱的神色,
“而且幸介他們已‘織田大叔’地叫我,雖然我覺得我應該還是年輕才對,現在只希望千里你沒有這種想。”
他摸摸被剔乾淨胡茬的下巴,覺得自己沒到不修邊幅的地步才是。畢竟家裡這麼大一個千里,他平日裡還是很注自己的形象的。
“畢竟大叔什麼的……我才二十一啊。”
難道等他三四十歲會被稱為“大爺”?
“織田先生你很年輕的!”
一看織田作之助為這個而苦惱,千里趕緊安慰對方。
“幸介他們還小,所以才這樣稱呼織田先生,在我看來織田先生很年輕,而且成熟穩重又可靠,還非常帥氣!”
“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似乎重新打起精神,中幾分期待。
“那千里你……”
“這……我想想,我想想。”
完全拒絕不能的千里深吸一口氣,覺得這是個關鍵時刻。
和小孩兒一起叫大叔是不可能的,那麼選項就是三個。
織田、織田作、作之助。
但是不管怎麼想還是“織田作”最習慣吧?織田和原沒變化,但是作之助又覺得莫名羞恥過於親密。
“織田作……”
千里猶猶豫豫地說三個字,在織田作之助一眨不眨的目光下不知為何感到莫名的恐慌,一下子把後面兩個字給禿嚕出來。
“之助。”
千里:“……”
艹,爭氣一點啊!一個名字而已,怎麼到嘴裡就叫不出來?
她揉揉頭髮,挫敗開口。
“織田作,稱呼是織田作……可以嗎?”
織田作之助有些外,他以為是“織田”或者“作之助”二選一,畢竟正常情況下他的名字只有這兩個組合。
現在看來應該說不愧是千里,居然想出和宰一樣的組合。
“當然可以。”
織田作之助欣然點頭,又冷不丁的想到宰當初的話。
‘或許我和作者會外地有共同語言呢。’
許……宰說的是真的,至少從這個稱呼的方式來看。
自從更換稱呼,織田作之助在家裡的稱呼直接變成織田作,就連那一群孩子跟著改口,不再“織田大叔”的叫,一聲聲“織田作”讓織田作之助逐漸習慣。
然後他當做趣事和朋友們說一遍。
宰:更感興趣:)
正處於龍頭戰爭之後,工作大多是收尾沒興趣而且中原中沒有露出破綻的情況之下,宰治無所事事沒有真的去接觸織田作之助那優秀的長女。
雖然有某種猜測,但是他不可能對織田作收養的小孩兒做什麼,除非他想失去織田作之助這個朋友,與其如此不接觸才最省。
宰治與千里的相識是一場偶然。
龍頭戰爭結束的時候就已是秋日,織田作之助撿到男孩子們的時候更是深秋,現在又過這麼長時間,外面已是冬天。
千里在這段時間為準備再寫一新書的問題,一直沒有出門。
但是只在家裡一直寫並不行,更何況是沒接觸過的戰爭題材,她某天出門準備去圖書館找一些資料的時候,正正好地看宰治吊在上面的身影。
黑漆漆的一個豎長條就這麼在半空中一動不動,換個膽小的怕不是直接嚇跑。
“老師你別看!”
一旁陪著千里的淺川早疾手快地遮住千里的視線,就準備把先帶走。
哪成想千里分外淡定地挪開他的手,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絲古怪。
“沒事的,只是有上吊而已。”
她抬頭,用異樣的目光瞄吊在樹上的,從頭到腳,又從外露的一些繃帶等細節地確定對方宰治這個黑泥精的身份。
好,趁著樹或者繩子還沒斷趕緊走,不然等真斷那就是一個大麻煩落地。要是真有普通上吊但是可能去救,宰治?放吧他絕對死不。
千里剛想要收回目光,又不知為何,下識的看向在剛才被她刻避開的對方的睛。
還沒有來得及像是其他上吊之那樣開始充血,鳶色的眸半睜著,就如同對方此刻的臉色一樣平靜。
沒有絲毫的掙扎,亦沒有任何的光彩,僅僅是凝視著邊緣,像是在注視深淵。
不愧是黑泥精,不然今天的行程取消吧,畢竟對待橫濱的劇組無論是怎樣小不過分,況且在和織田作搭上關係的那一刻她就做好與宰治接觸的準備。
千里漫不地想著。
只是……這接觸比想象中的早點。
一陣帶著寒冷的風吹過,竟推動著那片深淵突然緩緩地移動起來,他順著看向自己的目光,鎖定到千里的身上。
金色與鳶色在這一刻碰撞著,又瞬間寂滅,宛如宇宙中悄然熄滅的恆星,連聲音漏不出一絲一毫。
或者說連那份想象中的碰撞沒有呢?
千里僅僅是平靜的與宰治對視幾秒,就果斷轉頭,囑咐淺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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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沒救,我們先離開吧,淺川君你順便打個電話報警讓警察把屍體領走。”
剛吊不久還有識的宰治:???
我怎麼就直接成屍體?
千里可不管宰治怎麼樣,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邁步離開,一點不想要“打擾”對方“神聖”的自殺。
然而沒等她走幾步,背後就傳來轟的一聲,虛弱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痛痛痛——這繩子怎麼回事?”
千里:“……”
宰治,你還能更假一點嗎?
“老師?”
淺川早剛要打電話告知警局的手停住,詢問千里的。
“你看……”
“不用管。”
千里冷酷無情地繼續離開。
“聽聲音就知道挺有精神的,想必一會兒他自己就能活蹦亂跳的。”
“好的老師!”
淺川早毫不猶豫的收回手機,跟在千里的後面看不看後面的宰治一。
然而宰治不樂,他扯著還嘶啞的嗓子,十分誇張地哀聲痛呼。
“啊——我的腿,好疼,我骨折!沒救我我就只能在這裡被——凍——死————”
沒有多遠能清楚聽到的千里:“……”
呵,信你個鬼!你個黑泥精壞的很!
千里完全無視宰治的“慘叫聲”,面無表情地繼續離開,而看似痛苦躺在地上的宰治看著對方看不看自己一,直接撇撇嘴,當場施展一次醫學奇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
他撿起外套抖抖,隨披在自己身上,腿腳相當利索的向著千里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這位——”
千里還沒走出一百米,身後宰治的聲音就直接追上來,並且由遠及近。
“前面的小小姐——”
千裡面無表情,走得更快,倒是淺川早疑惑轉頭,一打就看剛才還抱著腿說自己腿骨折的少年此刻正健步如飛往自己這邊跑。
淺川早:???
這怎麼回事?戲精嗎?還是碰瓷?
到底走不過活蹦亂跳的青花魚,千里沒幾步就直接被宰治給追上來,並用著一種“你殘酷你無情”的目光不住地發射哀怨光波。
千裡面無表情,內恨不得有根繩子把旁邊這個吊走。
你走啊!離我遠點!!!
宰治:我不!
宰治不說話,就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千裡面無表情地向前走著,沒一會兒,又突然站住,原無視對方的目光終於來到宰治的臉上。
“進去吧。”
她指著醫院,對宰治說著,甚至還從兜裡掏出幾張鈔票塞進對方手裡,張口堵死他所有的話。
“進去檢查,不行就買點藥自己看著辦,不用還,我做好事不留名,再。”
說完,千里直接給淺川早一個色,越過愣住的宰治再度試圖離開。
宰治看看近在咫尺的醫院,又看看千里的背影,最終低頭把目光定格在手中的鈔票上。
兩個的接觸極為短暫,甚至連五分鐘沒有。就連剛才給自己塞錢的動作看似兇猛實則極輕,那雙手連碰沒有碰到自己一下。
啊啊,還真是冷漠啊,但是又幹出這樣……多此一舉的事情。
如果不曾對視,他還不會跟上來,但是很不巧的是,深淵捕捉到不一樣的東。
莫名的熟悉與陌生,以及……自相矛盾。
他在樹上的時候,從那雙金色裡看到一些東,可是時間過於短暫,再加上為缺氧而模糊的視線,讓他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宰治隨手把鈔票塞進兜裡,看不看醫院一,邁著輕快的步伐再一次追上去。
不管怎麼說,再看一次就知道,而且裝可憐還是有效果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