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宿舍內,眾人有說有笑地聊著,話題的中心就是圍繞曹操快送的這次風波。
學校的處理也很果斷,今天晚上,處理結果就出來了。
杜州被記過、黃義陽被記大過、梁超直接處以留校察看的處分。
同時還有一些伴隨的處罰,比如取消評獎,取消校內一切職務之類的。
而杜州還做著美夢,以為曹操快送會繼續留他,跑回門店,單勇還沒說話他就被其餘同事罵得無地自容,只好主動辭職。
不過在陳一鳴的授意下,單勇還是大度地為他結算了已經取得的工資。
對這些學生,陳一鳴還是願意在一定程度內不將他們逼上絕路。
這些事情都是劉嘉義說的,他今天沒有出去,晚上沒事索性便去了趟門店。
在單勇這些人眼中,這個老闆小是小了些,但還是貨真價實的。
眾人開心聊著,陳一鳴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螢幕上顯示著寧昱的名字。
陳一鳴一把抓起,走向陽臺。
同樣瞧見了來電顯示的眾人默契地對視,眼神中盡是八卦的味道。
就連劉嘉義也不例外,事實上,他到現在也還沒想明白陳一鳴曾經為了他做出過什麼安排,他自己又因為【腦血栓】錯過了什麼。
張昊嘆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有錢人終成眷屬!”
古板老實的楊建成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連連豎起大拇指誇張昊有才。
張昊正陶醉,周超在旁邊幽幽來了句,“沒錢人親眼目睹。”
這心,悄悄地就被扎碎了。
陳一鳴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著寧昱在電話那頭遲疑說著她想要離職的事情。
雖然意外,但仔細一想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寧昱家境不錯,沒必要在大學裡這麼辛苦地犧牲晚上的時間來兼職。
她答應來曹操快送,更多的還是看在陳一鳴的面子上。
如今陳一鳴已經不去了,她呆著也沒了太多興趣。
難題忽然就擺在了陳一鳴的眼前。
會計好找,一個信得過的會計可不好找啊,尤其是像現在這種絕大多數還都是現金的情況。
稍不注意,就容易陷入當年東哥開餐館的窘境。
陳一鳴難得撓了撓頭,陷入了思考。
怎麼辦?無非兩個選擇。
放寧昱走,留下寧昱。
放寧昱走了,自己上哪兒再找一個合適而信得過的財務來?
留下寧昱,怎麼留?
陳一鳴恍然大悟,這是逼著自己開後宮的節奏啊!
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一個老婆一個女朋友就夠了,再多一個親愛的可能要炸了。
“你是不是很為難啊?”
聽見陳一鳴半天不說話,寧昱小聲問道。
“嗯,是啊!”
“哎呀,你這個人,不是應該說沒事,小事一樁的嗎?”
寧昱在那頭笑著撒起了嬌。
陳一鳴一臉真誠,“可是沒辦法,我是個真誠的人,從不撒謊。”
“那你喜......先好好想想吧,我先不急,可以等幾天。”
寧昱的聲音有些慌亂,酒意昏沉的
陳一鳴也沒太聽出來。
“好,謝謝。”
掛了電話,陳一鳴招呼周超他們出來抽菸,自己迎著夜風,帶著滿身酒氣,思索著該怎麼辦。
“小鳴,你有幾個女朋友啊?”
對女朋友這種事情似乎有種執念的張昊賊兮兮地問道。
陳一鳴義正辭嚴,“老張,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女朋友還能有幾個?當然是只有一個了啊!”
畢竟,從不撒謊陳一鳴。
張昊抽了口煙,抽出了十足的寂寞,發出了靈魂的拷問,“什麼時候我才能有個女朋友啊!”
劉嘉義不抽菸,但也陪著他們在陽臺上吹風,聞言笑著道:“女朋友這種生物,煩得要死,是遊戲不好玩了,還是比賽不好看了,非得找個女朋友。”
陳一鳴搖搖頭,“在大學,有沒有女朋友的確還有很大區別的。”
見陳一鳴支援他,張昊連忙道:“有什麼區別?”
“我用梁山好漢給你們形容一下,有女朋友的:林沖,史進,宋江,阮小二,吳用。”
周超、張昊、劉嘉義三人稍一琢磨,不得不連稱佩服,激動地問沒有女朋友的呢?
陳一鳴看了看他們,調侃道:“魯智深。”
張昊嘆了口氣,“看來還是要有個女朋友才行啊!”
陳一鳴笑著道:“別急,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我去!小鳴,你這麼騷,你以前的語文老師知道嗎?”
......
歡笑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熄燈時刻無可避免地到來。
張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十八九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刻。
張昊從小受他哥的影響,從不用左右手裝嗶,一腔熱血無處發洩,這才有了時刻想找個女朋友的念頭。
畢竟父母不在身邊管著了,大學可以自由戀愛了,一切的束縛都不存在了。
他定定地望著床板,聽著它在金國興碩大的身軀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耳畔忽然鑽入了一陣陣穿透黑夜的叫聲。
那是發.春的貓兒的嘶吼,傳遞出對生命大和諧的熱切渴望。
往往就是這樣,有些聲音原本並不足以影響睡眠,但沒注意到還好,越是感覺到了,就越是煩人,甚至可以把人搞得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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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就在輾轉反側中被貓叫聲搞得崩潰了,他從床上猛衝到陽臺。
“叫個錘子啊叫!要是叫有用的話,老子早就叫了!”
一聲怒吼,不知驚醒了多少無眠或者淺睡的寂寞男子。
第二天一早,陳一鳴在洗漱的時候聽到劉嘉義說起這件事,哈哈大笑,覺得自己因為喝了酒睡太沉錯過這事兒還真是遺憾。
他跟劉嘉義笑著道:“你們出去開拓市場的時候幫他留意留意啊,這年輕人小頭憋壞了大頭也要受影響的。”
劉嘉義手一哆嗦,“真的啊?”
陳一鳴看了看劉嘉義擠在了手上的牙膏,又看了看劉嘉義的臉,最終只能無奈道:“該釋放還是要釋放的。”
吃過早飯,陳一鳴跟劉嘉義分道揚鑣。
他們三人上了第一二節課就要去繼續完成市場開拓的工作,陳一鳴今早跟他們說了個裂變
的思路。
簡單來說就是不要每個都是自己去拓展,以組團隊為重心。
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這樣來,然後在最後親自去驗收一遍就行。
三個人興致勃勃,差點連課都不想上了,被陳一鳴費了好大勁才攔下來。
之所以費這麼大勁,是因為勸人好好上課的人自己幾乎從不上課了。
陳一鳴走向學生處,今天要好好跟柴處和熊處道個謝。
禮物後面再補,反正遵循著收尾要漂亮的原則。
~~
一大早,一輛奧迪A8緩緩駛入了電大校園,直接開到了一食堂旁邊。
司機快步下車,恭敬地開啟車門,一個中年男子穿著布鞋,盤著一串珠子,從車上下來,走進那部直通一食堂三樓的電梯上了樓,司機再開著車子去找停車位。
常林的辦公室裡,兩個人,一站一坐。
站著的是常林,坐著的正是剛才那位中年人。
珠子依舊在手裡靈活地盤著,中年男子神色平靜,甚至還有幾分微笑,“別緊張,坐下將跟你有關的前因後果細細說一遍。”
“好的姐夫。”常林如釋重負地坐下,然後又補了一句,“謝謝姐夫。”
中年男人,也就是常林的姐夫楊志宏沒有開口,靜靜等待著常林的講述。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一早我到了餐廳,忙活完正事,打算坐在房間裡歇會兒,於是就開啟電腦,學習姐夫之前說過的《天道》。”
楊志宏不愧是推崇《天道》的人,行事作風也很像丁.元英,既容忍常林無聊的廢話,也包容常林心裡的盤算。
他靜靜坐著,目光低垂,一隻手的指尖氤氳著煙霧,另一只手緩緩地撥動著念珠,只在常林講到後勤管理中心出乎意料地提拔了高志國成為副主任,然後學校官方釋出了兩條通報的時候,手中的珠串才有無聲的停頓。
等常林講完,楊志宏不置可否,站起身來,讓開位置,“把那兩條通報開啟我看看。”
常林連忙站起,“姐夫您坐,我知道您要來,早早便列印出來了。”
見楊志宏的臉上微笑更甚了些,常林不由暗自感謝杜雁,這是她的提議。
實在是個有能力的女人,自己也是她那條道路上的獨行者,可惜就是個農村女人,老姐肯定是不讓的。
哎,可能這就是人生吧!
你是第一個浴血奮戰的勇士,勝利的果實卻不能被你永久品嚐。
在楊志宏看通報的時候,常林感慨良多。
~~
陳一鳴從老熊那兒出來就直奔洗手間,尿了長長一泡尿,打了兩個哆嗦才舒坦過來。
也不知道老熊發哪門子瘋,非要學著文化人泡茶。
要說學也不是不能學,你好歹學個全套吧,只學了個泡,不學個喝,動不動就舉杯幹了,陳一鳴只能直呼外行。
剛洗了手,正甩著,電話就進來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
“您好,是陳一鳴陳總嗎?”
電話那頭的男聲鎮定而溫和。
“是我。”
“冒昧打擾,我是楊志宏,也是電大食堂的承包人,能跟您見面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