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形的刀鋒被拳刃彈開，雷吉斯單腳踏地，寬大的翅膀擋住了來襲的手腕，撞到賽娜的懷裡，對著下巴就是一肘。
“噢！”
“賽娜，你不會放水了吧？”
結實的悶響，讓鬥場的觀眾響起了噓聲，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錢包來。
“混蛋！”
賽娜一額頭撞向雷吉斯的頭頂，後者卻抽身而退，好不瀟灑。
粗大的蛇尾緊隨而至，聯攜著血色的長矛。雷吉斯右手一抓，甩出一條螺旋的火鞭，呼嘯翻騰，與其糾纏在一起。
一時間，火光四濺，爆炸連連。
“你和他是老朋友，還是只是單純的老闆和顧客關係？”程海託著腦袋問道。
“都有吧，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德雷克倒是沒怎麼掩飾。
“他贏過你？”
程海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不算，用了點詭計，不然他已經死了。”
德雷克揚起了嘴角，血腥的獠牙有些駭人。
“有故事啊……”
程海暗自點頭，又接著問道：“所以，你看得出來這傢伙在煩些什麼嗎？”
德雷克思索道：“像他們這種惡魔，除了公事，要操心的也就只有階位提升的問題了吧。”
“公事或者階位……”
程海思考了一陣，似是在思量這倆的可能性到底誰更大一些。
若是進階的話，耐薩利大本營裡有大把資源和A級的陪練，也用不著那麼張揚。
“難道是耐薩利害怕他進階魔王會影響到他的地位？”
腦海中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但細品了一陣，又覺得不太對勁。
現在這個局面，雷吉斯要是能進階，那就是一個主軸的戰力，就算耐薩利要算賬，那也是事情結束後的事情。他在角鬥場尋求進階契機，不一樣會被耐薩利發現嗎？
完全沒有意義。
這時，他突然回想起雷吉斯在喝酒時對他們一族的抱怨，頗有種不想在死前還做個處男的那種憂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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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怕死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程海心中凜然，略有所悟。
一連死了好幾個A級的戰力，逼得耐薩利不得不收斂動作，楚臨現在給他們的壓力很大。再加上明面上的迪珊和菲布里兩名聖徒，S級的戰力他們還少一位。
若是萬人級的戰鬥還不算什麼，但在這種百來人的戰役裡，一個S級的戰力影響可太大了。
雖然這裡有著魔能炮的保護還算是安全，但等到災厄妖精現身和聖徒遺產開啟的時候，他們總得出去。
來角鬥場，應該算是在悲觀的命運到來之前的放縱吧。
在這一點上，倒是和人類很像。
“你們之前應該不認識吧？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德雷克狐疑道。
“我只想快些拿到我的報酬，問明白了好計算他們還要打多久。”程海隨意道。
“哦？難道是對戰不夠精彩嗎？”德雷克有些愕然。
他是這裡的負責人，自然瞭解兩頭上位惡魔打起來能給他賺多少錢。連這種戰鬥都看不上眼的人，可不多見啊。
“一般。”
程海靠著椅背，再度將目光投向場下。
要說這場戰鬥的含金量，賽娜和雷吉斯的水平都很高，身上也已然見了紅，至少比院線的大片要精彩多。
不過比起昨天範疆和無塵的那一場，就明顯不是一個檔次了。雷吉斯並沒有使出他的天賦能力，這點拳腳功夫沒有太大參考價值。
“一般？”
不遠處，一頭凶神惡煞的狂戰魔猛然站起。他面色不善，邊走邊說道：“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一般！”
程海疑惑地看了一眼德雷克，後者無辜地聳了聳肩，小聲地說了一句：“賽娜粉絲。”
賽娜的形象不錯，戰鬥水平也很高，理所當然的擁有一些狂熱的支持者。而且除去粉絲的因素，賽娜也是角鬥場的頭牌，公然評價她的戰鬥一般，豈不是說其他地角鬥士都是垃圾？
放眼望去，除了這頭狂戰魔以外，周圍還有不少惡魔都對他展露了明顯的敵意。
眼見狂戰魔已站至身前，程海再度轉頭道：“這個你不管嗎？”
他可是雷吉斯的客人，按理說，德雷克應該制止一下。然而他只是看向了其中一個角鬥場，意有所指。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頭來自煉獄弗洛魔已經幹掉了惹他的恐魔，而他自己也是癱倒在角落，深受重傷。
程海懂了，
這其中的原因與他煉獄的身份有關。
“嘿嘿，他可救不了你！”
沒有過多的廢話，狂戰魔掄起碩大的拳頭，對著程海當頭砸下。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骷髏被砸成一堆碎骨頭之後，到底還能不能再說出一句“一般”！
凌厲的風聲刺痛著耳膜，如同一輛重型的大卡碾壓而過。
此時程海還靠坐在椅子上，單手託腮，未做守勢。
“呵呵，狂妄！”
“防禦都不做，他是不把巴勒夫放在眼裡？”
“他是沒反應過來吧！”
惡魔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面對狂戰魔的全力一擊，沒有惡魔會覺得程海能夠活下來。
“唉……”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嘆息，冰冷的寒意隨著這聲嘆息在空氣中凝結，形成了一副堅硬的鎧甲。
巨炮般的重拳轟然砸下，連地面都因此顫動了一番。
然而狂戰魔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的喜色，因為他的攻擊並沒有擊穿對方的護甲！
不僅如此，冰霜凝成的鎧甲凍住了他的拳頭，刺骨的寒意如同電流一般蔓延，轉瞬便冰封了他的整條手臂。
“你這個……”
狂戰魔又驚又怒，正欲砸下另外一拳。眼前的骷髏只是輕描淡寫地用骨爪在冰塊上一敲，他被凍住的右手應聲而斷！
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斷臂傳來。狂戰魔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隨後程海一腳踢出，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將他龐大的身軀踢出了幾十米，狠狠地砸在下方的圍觀群眾的背上。
“怎麼可能！”
“他做了什麼？”
“法師！他是法師！”
眾惡魔們驚疑不定，卻見程海依舊保持著單手託腮的姿勢，翹著二郎腿，目光如常。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