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慮一下嗎?”他是希望她拒絕的。
“不了爹,我已經決定了。”
百里思雷嘆了口氣,之後將所有都告訴了她。
千幻國山高水遠,在那邊她寸步難行,她不得不開始思考如何在那邊建立一方屬於自己的勢力。
同時,京城暗潮洶湧,因為今年的秋考,京城湧入不少新面孔匯聚在國子監,鬥文的還好,鬥武的那是當街都能打起來,傷了不少無辜老百姓,此事讓皇城禁衛軍也甚是頭痛。
無心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開始接手起自己親爹留下來的產業,產下有地宮一座,商行五家,也算有點小資本。
你問我啊素是女人,不應該是叫親孃嗎?這事她也迷糊著,只記得兩日前她問百里老爹
“爹跟我父母究竟什麼關係。”
“朋友,好朋友。”
他似無比懷戀的看了看她,好像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
“你跟你啊爹很像。
”許久他語氣平緩,但有些抱怨道
“若當初不是你娘,我早已經和你啊爹,唉~不提也罷,終究是有緣無分,去休息吧,唉~。”
“!!!”所以她到底是跟爹像還是娘像???
經過老爹一番解釋,她才知道,原來在乾安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舞姬啊素,其實是男扮女裝!是個鐵錚錚的爺們!那是她爹。
無心猶如五雷轟頂,晴空霹靂,直接把她劈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因為訊息太過勁爆,那一夜,她失眠了,翻來覆去,把百里思雷透露出的幾句話衍生成了一個雷人的三角虐戀。
咳咳,父輩們的往事,還真是內容豐富啊。
“敢在我們賀雲樓吃霸王餐!今日你若不給錢,便當街把你打殘咯!”
她行到賀雲樓前,一小二拿著一根打狗棒將一白髮老人攆了出來,威脅道。
“老夫只是喝了你們幾口酒,你們便要五十兩銀子,欺負我老頭子不成!”老人扶著腰,花白的鬍子氣得一上一下。
“賀雲樓一切食物採用都是上上等的,這些都只是基本費用,沒錢也敢來我們賀雲樓吃飯!快給錢!”
“沒有!”老人擺手,一副我就不給的表情。
“來人,打!”小二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無心也聽聞過賀雲樓價格奇貴,一般只有大富大貴之人能吃得起,這老人家怕是頭一次來京城,不知道價格,她連忙呵聲阻止
“等一下!”
小二來來回回看了看無心身上的行頭,再看了看早春晚秋二人,態度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變,揮手制止了身後的下人,諂媚的道
“哎呀,是小姐呀,小姐,快裡面請,可不能讓小姐見了這血腥的場面。”
“這位老人家的錢我付了,再給這位老人家打兩壺他剛才喝的那酒,也算我賬上。”
“哎,是是是,小姐可真是個大善人,老頭子,算你今天走運遇上了這位小姐,拿了酒,再也別來我們賀雲樓了,否則!”
小二是把捧高踩低演繹得淋漓盡致,把那老人家氣得吹胡子瞪眼,然後他用力在地上一撐便站了起來,拍著屁股感謝道
“唉~多謝姑娘解圍。”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老人家下次出門可要問清楚價格價格了。”
“以前吃飯都是我徒弟在安排,唉~人老了就更離不開徒弟了。”
無心笑笑不再與他攀談,這裡價格雖不公道,但食物也是及盡美味,如今已經到了門口,進去坐坐也無妨。
賀雲樓裡極盡奢華,一花一木都是珍品。
她沒想到冤家路窄,在賀雲樓也能遇見百里露,她目不斜視,只見百里露身邊還有一男子,身材高挑,書生打扮,面容白淨,與百里露約莫有兩分相像。
百里露見著無心熱情的走來挽上她的手臂。
“妹妹,可真巧,在外也能碰見妹妹。”
“呵呵,是挺巧的。”
她默默抽出手臂,離她遠了兩步。
百里露怎麼會放她離開,死皮賴臉的又貼了上來。
“妹妹,這位是我表哥,李袁。”
無心笑笑,推掉她的手,繼續往前走著,再呆下去,她怕會忍不住打死她。
“……。”
空氣一度安靜,那李袁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無心就要離開,想著自己的大好前程,咬牙,僵硬的提起笑臉
“小姐好,在下李袁見過小姐。”
李袁的好強心被無心激起,他握緊拳頭,等老子將你娶進門,給你好看。
百里露陰笑,看著李袁暗中露出一絲鄙夷
“表哥,覺得如何?”
“是個可人兒,這樣的女人才有征服欲,像表妹這般順從多沒意思。”
百里露臉色一變,想起剛才的事情,蒼白道
“怎麼說,百里無心也是我爹爹的心頭寶,你若娶了她,少不了你的前程似錦,將來這京中定有你一襲之地。”
李袁看著凹凸有致的百里露,想著剛才她嫵媚動聽的喘息,便一陣想入非非
“不,如今我改變了主意。”
“你想怎樣!你若臨陣退縮……”
“臨陣退縮又如何……最差我不過是回到以前的生活,不過,我若是將你我剛才的風流趣事說出去,你這輩子就別指望嫁個好人家。”
李袁靠近百里露,在她耳邊一陣威脅,反正她有把柄握在他手上,也不怕她反抗。
百里露眼中露出無盡的恨意,若沒有百里無心,她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變成男人口中不要臉的浪婦,這一切都是百里無心害的,她也要讓百里無心嚐嚐被人騎的痛苦!
無心後來離開了賀雲樓,在見到她討厭的人之後,她實在是沒了胃口,決定先去自家的裁縫鋪子看看。
鋪子不大,客人稀少,夥計懶懶散散都沒有精神。
掌櫃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婦人,名喚四姑,脾氣暴躁,膝下無子,丈夫年紀輕輕的就死了,便一直霸佔著這家鋪子,據為己有。
這門面破舊不堪,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翻新,光是看著就不想進去。
早春嚴肅的咳了兩聲,夥計抬頭見是位衣著華麗的小姐,便喜悅的低聲下氣跑了出來接客。
“小姐,來買布匹還是新衣,咱這有上好的雲綢羅段,小姐快進來看看。”
無心不語,在晚秋的攙扶下踏過高高的門檻,一股濃厚的灰塵氣息撲鼻而來,她皺著鼻子,用袖子扇了扇。
那夥計一陣尷尬,把腰彎得更低。
她轉悠兩圈,發現一些布匹花色已經是幾年前就流行過的,如今根本不會有人買不說,還任其放在其中蒙灰起塵,看來她爹是存心想磨一磨她了。
“把你們這的掌櫃叫醒。”
無心來到櫃檯前,只見掌櫃四仰八叉的倒在搖椅上。
早春巡視一圈,從案板下面抽出一根木板凳,用手絹擦乾淨後送到無心面前。
“小姐,只有這個,將就著坐吧。”
“嗯。”
她坐在凳子上,眼神一瞬不瞬的瞧著四姑。
夥計一看百里無心這架勢便覺得事情不對,沒想到這麼一個破鋪子也有人找上門,慌張的去搖著四姑的手臂。
“四姑,四姑,快醒醒。”
“幹什麼!一天天吵啥吵!”
四姑伸個懶腰,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她睜開眼睛便瞧見了無心,凶神惡煞道
“姑娘要買便買,不買走人。”
“這整個鋪子都是我的,你敢趕我走?”
四姑沒聽出話中意,以為是來找她麻煩的,粗魯的拍著櫃檯
“你的?好大口氣,四姑我在這家店做了二十餘年,誰不知道這間鋪子是我四姑的!”
“你的?那你可有這間鋪子的地契作為證據。”
“我,我家老頭子去的早,地契也一併給他埋葬了。”四姑狡辯,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地契這回事。
“難道你家那位就沒有告訴你,這家鋪子的主人另有其人嗎。”
無心讓晚秋拿出地契放在櫃檯上,四姑不敢置信的拿起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發覺不對勁。
“你,你有地契。”
四姑的心咯噔一下,十分後悔剛才自己的態度,慌慌張張的跑到無心面前不停道歉。
“小姐,對不起,小姐,奴才不知是小姐,望小姐恕罪。”
“唉~四姑真是了不得。”
無心離開木板凳轉而走向櫃檯後的搖椅,自然的坐下,擺弄著地契。
“承蒙你把我這鋪子管理得蓬蓽生灰,鋪子小,容不下四姑您這尊大佛爺,還請四姑另某高職吧。”
“小姐這是要趕奴才走!小姐,奴才勤勤懇懇,把這件鋪子當做是自己家一樣……”
四姑已經準備好長篇大論,希望博得無心的同情,畢竟她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也會看著她年紀的份上,放過她一次。
“所以你家灰塵遍佈?看來四姑真是個泥菩薩啊。”
四姑啞口無言,用餘光看了看四周,這些事情都是夥計在幹,她平日裡只顧睡覺,天黑了便關門回家,哪裡還會注意這些!
“上樑不正下樑歪,把夥計也帶得懶懶散散。
你這樣的掌櫃,我不敢用啊,也用不起。
念在你看著鋪子不被小賊光顧的份上,這個月的月錢多拿五兩,明日不用來了,晚秋,給錢和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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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巴不得早些離開這破爛鋪子。”
四姑接過晚秋手上的錢和賣身契,數了數,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