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炸裂的聲音嚇了江琳雪一跳,孫書按了按她的手背,表示不用害怕。
“聽見沒有,小子,趕緊給我跪下磕頭。”汪正豪藉著酒勁指著孫書說。
孫書也不生氣,淡淡地說:“三十秒。”
“什麼三十秒,告訴你,我那十幾個兄弟已經到了,只要我一個電話,你今天最少也要斷一條腿。”
“二十秒。”
“行,小子,你有種,給我等著,我今天非把你拖出去打。”
“十秒。”
汪正豪拿出手機,準備給他的打手打電話,這時他發現四周忽然暗了下來,音樂聲也安靜了許多。
他抬頭一看,十幾個打手正圍著他,不過並不是他的人,而是穿著天朝娛樂的保安制服。
領頭的那個足有兩米的身高,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他走到汪正豪面前,冷聲問:“你就是汪正豪。”
“沒錯,是我。”汪正豪回答道。
“你女朋友呢?”
“問這個幹嘛,關你什麼事。”汪正豪不滿道。
領頭的那位揮手給了汪正豪一耳光,也沒見他怎麼用力,汪正豪居然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圈才落到地上,酒吧裡的人紛紛躲閃,DJ也把音樂停了下來。
汪正豪再爬起來的時候,口鼻都流出血來,此時他酒也醒了,似乎知道自己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小豪。”徐巧曼撲了過去,摟住汪正豪,指著十幾個打手尖聲問道:“我們是來這裡消費的,你們憑什麼打人。”
“都帶走。”領頭的打手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兩人,一句話也不多說。
幾個打手從他身後走出來,強行架起兩人,就要帶走。
“等一下。”鍾樂天攔住了幾個打手。
“我們幾個都是天朝娛樂的貴賓客戶,每個月都要在這裡消費不少錢,你們天朝娛樂現在這樣對我們,你們覺得合適嗎?”
“我認識你們的張經理,把他叫出來,我跟他說兩句。”
“張經理今天不在,有什麼話你去跟我們杜哥說吧。”
“杜哥?”鍾樂天臉色一變,他壓低了聲音問:“難道是寧江西區的杜元海。”
“難道寧江還有第二個杜哥?”領頭的打手反問。
鍾樂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雖然他沒見過杜元海,但是他早就聽他爸說過這個名字。
作為寧江的地下大佬之一,杜元海在寧江可以說是通吃黑白兩道,西區的娛樂產業有一半都是他的,以兇殘鐵血聞名,今天汪正豪落到他手裡恐怕凶多吉少。
他爸爸曾經告訴他,在寧江有十個人他不能惹,其中一個就是杜元海。
可是汪正豪作為他的好哥們,他又不能不管,不然傳到外邊,他以後沒辦法做人。
鍾樂天深吐一口氣,說:“我跟你們走一趟。”
汪正豪一聽差點哭了:“鍾哥,這次你可要救我啊。”
皇帝座的眾人都是鍾樂天的朋友,此時都站了起來,準備和鍾樂天一起過去看看。
唐曉露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跟到鍾樂天後面,似乎也要一起過去。
孫書搖了搖頭,他沒想到唐曉露這麼蠢,輕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
江琳雪見孫書要跟著去,也跟在身後站了起來。
“人還不少。”領頭的疤面打手冷冷一笑。
“那就一起過去吧。”
眾人被打手們帶到頂層的一個豪華包間裡,鍾樂天等人經常來天朝娛樂玩,竟不知道頂層還有這樣一個大包間,以他家裡開酒店的經驗看,這裡一定是招待貴賓用的。
之前那個被打成豬頭的中年人正坐在那裡,手裡拿著冰袋敷臉,目光怨毒地看著汪正豪,同時不懷好意地在徐巧曼身上掃來掃去。
兩個酒吧公主正在為中年人捶背揉肩,旁邊坐著一個臉色黝黑,身材有些發福的人,左右抱著兩個美豔女人,手在女人的大腿上捏來捏去,女人臉色痛苦,卻不敢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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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打手將眾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把疤面打手把門輕輕關上,然後走到黑臉男人面前,彎腰說道:“杜哥,人已經帶來了。”
鍾樂天臉色一變,看來這個黑臉男人就是傳說中寧海的地下大佬杜元海。
杜元海把手從女人腿上拿開,指了指鍾樂天問:“你就是汪正豪?把我們林老闆打成這樣。”
鍾樂天剛要說些什麼,一旁的中年人已經忍不住了,拎著手中的冰袋衝過來,猛地拍在旁邊汪正豪臉上,然後騎在汪正豪身上,把手中的冰袋當板磚,一個勁地往汪正豪頭上招呼。
這下不用問了。
杜元海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的一切,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放到以前,或許他還會勸一下,畢竟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尤其是像汪正豪這樣的富二代,幾乎就是送錢財神爺。
可是現在不同了,杜元海已經看不上酒吧這種生意,準備靠著他在寧海的勢力開發房地產,一旦成功就能洗白上岸,身家最少可以翻幾十倍。
他在寧海有人脈有勢力,唯獨缺錢,而林老闆是個南方商人,這次帶著幾個億的資金過來投資他的房地產生意,說什麼也不能得罪。
“好了,林老闆,歇一會吧,別累著了。”
杜元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任虎,扶林老闆坐下。”
疤臉打手過去扶著林老闆坐回沙發上。
林老闆坐在那大口喘氣,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打了沒幾下就喘地厲害。
他一邊喘一邊指著汪正豪說:“小子,你剛才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不狂了。”
汪正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其實他沒什麼大礙,他以前經常打架,知道被打的時候護住自己的要害,只是現在他不敢說話,趴在地上裝死。
鍾樂天知道今天這事還得他來處理,於是走出來,對杜元海抱拳道:“杜叔叔,我兄弟他不懂事,惹了您的貴客,請您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
“小嘴挺甜,你爸是誰呀?”杜元海吹了吹杯子裡的茶沫。
“我爸叫鍾青雲,東區那邊的,您應該認識。”
“鍾青雲那老小子。”
杜元海笑了,把茶杯“啪嗒”一聲放下,看著鍾樂天說:“不如你現在回去問問你爸,問他有沒有這個面子。”
“這......”鍾樂天臉色有些發白,他家裡是開酒店的,寧海的五星級酒店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家的,所以寧海市的三教九流他家都認識一些,沒想到杜元海竟一點也不把他家放在眼裡。
“這樣吧,看在你爸和我有些交情的份上,你們可以回去,但是這兩個人得留下。”
杜元海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汪正豪和旁邊瑟瑟發抖的徐巧曼。
人的情緒在極端恐懼的時候會轉化為憤怒,徐巧曼再也受不了了,她指著杜元海說:“你憑什麼讓我們留下,你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
鍾樂天一聽知道壞了,汪正豪更是嚇得從地上爬起來捂住徐巧曼的嘴,杜元海什麼人物他最清楚,就算是他在寧海市郊開黑廠的爸爸來到這裡,也只能叫一聲杜爺爺,更別說是他了。
杜元海不氣反笑:“犯法是吧,我杜元海今天還就要幹犯法的事。”
說完,杜元海對鍾樂天說:“小子,看來你是領頭的,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們所有人都留下,我親自教教你們什麼叫西區的規矩。”
“第二,把你們的女人留下,陪我和林老闆喝兩杯酒。”
此話一出,唐曉露臉上的血色漸漸消退,她求助地看著鍾樂天,希望他不要丟下自己。
眾人中的其他人也早已抖成一團,他們雖然家裡不是做生意的就是當領導的,在寧海都有點小勢力,但鍾樂天都惹不起的人物,他們那點勢力估計都不夠看,更別說拿出來了。
鍾樂天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他是必須要走的,可是把唐曉露她們幾個留在這種狼窩裡,下場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
“怎麼?還真想讓我教教你們規矩啊。”
杜元海的聲音已經隱隱帶上了怒意。
女人如衣服,隨時可以換,唐曉露雖然看起來清純漂亮,但是自己的安全更重要,鍾樂天咬咬牙,轉身要走。
這時,孫書走出來說:“我這還有第三個選擇,你把我們都送出去,一個也不能少。”
鍾樂天一聽腿都軟了,這傢伙出來搗什麼亂啊,現在就算是他爸來了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