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說一會話,容詩煙直打哈氣,精神萎靡不振,一見面蘇夕就發現她不對勁,臉色很差。
蘇夕著容修聿,容修聿搖搖頭。
孫媽進來,"少夫人,屋子打掃了,沒住過人,被褥都是潔淨的,就有點浮灰。"
蘇夕說:"詩煙,我先帶你過去,休息一下,一會吃飯。"
正院後一進有個跨院,院不大,三間正房,容詩煙一個住倒也寬敞,蘇夕挽著容詩煙穿過過道門,容詩煙說:"別太麻煩,我暫時住這裡,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容詩煙邊走邊打哈氣,神情懨懨的,無精打采。
"詩煙,你跟我還客氣什麼,這是你三哥家,就是你家,你就在這裡住著,容修聿白天不在家,就我一個人在家,你住在這裡,沒事咱們姊妹說說話。"
安頓好容詩煙,蘇夕回到堂屋,容修聿靠在榻上,見她在門口一出現,伸出手臂,蘇夕走過去坐在他腿上,他把她圈在懷裡。
蘇夕悠悠地說:"詩煙經歷了什麼?好好的人怎麼變成這樣?"
餐廳裡,傭人擺上晚餐,今日的晚餐稍遲,廊簷下的電燈都亮了,侍女阿花進來,"少夫人,七姐說她不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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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期期艾艾地,"少夫人,七姐偷著跟我要一樣東西。"
容修聿坐在餐廳沙發上,"詩煙這一路沒抽口煙,早就忍不住了,她在衛家抽大煙,衛家家財萬貫,供得起她,沒人管她,**這種東西,沾上邊,人就廢了。"
蘇夕聞言,吃驚的著容修聿!
容修聿搖搖頭:"她心裡苦,求了我很多次!"
蘇夕知道容修聿不會給她的,那是他的妹妹啊!
蘇夕嘆了一口氣,對阿花說:"把飯菜送到容詩煙屋裡,咱們家可沒有這種東西,告訴滿月,心侍候。"
蘇夕指派一個叫滿月的侍女,侍候容詩煙。
容修聿知道**害人不淺,自己不沾,約束手下人,不許吸食**,自己的妹妹更是不能,何況自己的職位,之前還銷燬過那東西。
剛吃完晚飯,侍女碧慌慌張張地跑來,"姐,快去,七姐不知道怎麼了,像害了癔症。"
詩煙不出來吃飯,明顯煙癮犯了,她不放心,讓碧過去。
"煙癮犯了,**一旦吸上,想戒掉很難。"容修聿說,隨後他揉了揉眉心:"她是我妹妹,我若是見到她那個樣子,必然是藥忍不住給她**的。"
"如果強戒,可以戒掉麼?"
蘇夕認真的問,容修聿慢慢點頭,"能的,只是...很殘忍!"
蘇夕點頭:"我去詩煙。"
蘇夕往外走,容修聿在身後囑咐,"你自己注點意,她煙癮犯了,失去理智,你心肚子裡的孩子。"
"我會主意的。"蘇夕邊說邊往外走。
容詩煙在屋裡地上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蘇夕帶著碧和滿月走進來,容詩煙像見救星了一樣,上前抓住蘇夕的手,"蘇夕姐姐,你給我吸一口,就一口,沒有煙,我比死還難受,蘇夕,在咱們以前的情分上,我求求你了。"
蘇夕看她就像不認識的人似的,容詩煙神情癲狂,"蘇夕姐姐,我沒有煙會死的,我在衛家,他們隨便我抽,要多少有多少..."
小碧看她害怕,"七小姐,少夫人懷孕了,你別嚇著少夫人。"
容詩煙愣了一下,鬆開手,退後一步,眼神執著而瘋狂,"蘇夕姐姐,沒有煙,我會死的,蘇夕姐姐,你行行好,叫人給我弄點,我不想傷害你。"
蘇夕看此刻的詩煙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由心痛,斷然說:"我們府裡沒有**,容修聿也不允許身邊的人吸食**,我是不會給你提供這種害人的東西。"
她又緩和了語氣,"詩煙,我勸你,還是戒了,你當初很有理想,對生活充滿熱情,你走錯了路,現在想明白,也不晚,你還年輕,可以重新開始。"
容詩煙瘋狂地搖頭,神情恐怖,一頭撲在床上,抓住被褥,拼命撕扯啃咬,蘇夕在街上見過犯了煙癮的人,瘋狂絕望,跟詩煙現在一樣。
蘇夕像木雕泥塑一般,吸食**的煙鬼,她看著厭惡,可眼前是自己的親人,她只有心痛,曾經陽光積極生活的詩煙,就這樣被婚姻毀了,衛辭有錯,詩煙性格懦弱,沒有主見,面對所謂的愛情,明知不是良人,不是好姻緣,卻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往深淵裡跳,詩煙是善良的,受到傷害,又不能勇敢面對,只有自殘,尋求短暫的解脫。
侍女滿月默默地站著,表情沒有害怕,"我爹原來也抽大煙,把我娘的陪嫁都賣光了,家徒四壁,實在沒東西可賣,最後打我的主意,把我也賣了,我娘死了,後來我爹煙癮犯了..."
滿月下面的話沒說。
撕扯被褥的容詩煙手不動了,在屋裡瘋狂地四處尋找,小碧嚇得扶著蘇夕,"少夫人我們出去吧!"
蘇夕怕容詩煙瘋狂的舉動傷到腹中的胎兒,退了出去。
剛邁出門檻,聽見屋裡清脆一聲響,瓷器碎裂的聲音,她說了句,"不好。"
回身進屋,三個人都愣住了,容詩煙拿著一個瓷器碎片,在割手腕。
小碧緊緊地扯著蘇夕,不讓她上前,侍女滿月衝上去,不知道這個小侍女哪裡來的氣力,孫媽正巧過來收拾碗筷,見此情景,上前幫助滿月奪下容詩煙手裡的瓷器碎片。
容詩煙手腕已經劃了幾道,好在傷口不深,蘇夕對小碧說:"掛電話,找醫生來。"
這裡,容詩煙眼神瘋狂,手腕橫七豎八的傷口,滲出血,滿月取出藥箱,孫媽和滿月兩個給她包紮。
不久,醫生到了,給容詩煙打了針,容詩煙慢慢閉上眼,睡著了。
醫生走後,蘇夕怕侍女滿月一個人看不住容詩煙,出什麼意外,叫兩個有力氣的老媽子看守容詩煙。
小碧扶著蘇夕走出小院,蘇夕緊了緊領口,入冬了,日頭落了,月色清寒。
"少夫人,容詩煙這樣痛苦,看著挺可憐的。"小碧說。
"以為她吃了苦,碰壁後,能夠覺醒,沒想到她變成這樣,不好的愛情帶給人的傷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