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夫人看出點不對勁,淨然跟曾文勇兩人很彆扭,曾文勇始終沒有笑模樣,兩人不像情侶,侄子容修聿和侄媳蘇夕兩人親密,完全不一樣。
過年,容二夫人不好問路晚瑩什麼。
但即便是問了,路晚瑩大約也不會多說什麼的,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性子!
...
府裡後花園開始放炮仗,年輕人都跑出去看,夜裡外面冷,蘇夕穿著一件紅色的呢子大衣,帶著一頂白絨帽,穿著小紅羊皮靴子,站在雪地裡,看放炮仗。
男傭們點燃炮仗,容修聿趕緊捂住她的耳朵。
容書畫人膽子大,自己點燃炮仗,淨然跟曾文勇站在一起,沖天巨響,蘇夕嚇得趕緊躲到容修聿懷裡,容修聿把她摟在懷裡,捂住她的耳朵,兩人樣子親暱。
淨然聽見一聲巨響,也趕緊把耳朵捂住,掃見容修聿護著蘇夕,她掃了一眼身旁的曾文勇,曾文勇連看都沒看她,花園裡四處燃著紅燈籠,照的通亮,曾文勇神色冷淡,對淨然漠不關心。
淨然心裡不痛快。
在北平待了三天, 回到錦州。
一大清早, 孫媽、許媽、阿花幾個人等候在客廳裡,迎接主人回家,蘇夕靠在容修聿身上, 汽車上睡了一會, 沒睡醒, 進門對孫媽說:"我先上樓洗澡, 然後睡一覺,現在還不想吃東西,晚一點擺飯。"
容修聿半摟半抱著她,在她耳邊說:"先洗澡, 吃點東西在睡覺,空肚子睡覺回頭睡一會你又要被餓醒了。"
蘇夕藉著他的力上樓,"我沒有吃飯的力氣了。"
火車上你總鬧我, 我都沒睡好。
"叫她們把飯送到臥室裡, 你沒力氣,我喂你吃。"
"我今天假期結束了, 一會要上學。"
回頭吩咐小碧,"給母親打個電話,說我們晚上回去。"
兩人上樓,容修聿說:"你抓緊時間還能睡一會, 不然,你今天別去上學了,我替你跟老師請假, 就說你過年吃多了,鬧肚子。"
"虧你想出這麼丟臉的曠課理由。"
......
正月初三,同學們在學校裡過,怨聲載道,蘇夕拿了幾盒子點心,"我從北平帶回來的,大家吃。"
愛零食的女生圍過來,看盒子裡沙琪瑪,芸豆卷,豌豆黃幾樣小吃,無數個小爪子伸過來,一會盒子裡空了。
班長夏向陽走進來,蘇夕看看她,攤攤手,夏向陽晚了一步,一塊沒有了,夏向陽看看空盒子,"動作挺快,我剛去一趟辦公室取粉筆,風捲殘雲。"
一個男同學問:"班長,今天能不能早放學?年都不讓過好。"
"學校明確規定,放兩天假已經很寬限。"
大家回到座位上,埋怨民國政府這個政令,太不近人情。
蘇夕沒想到的是,蘇家的過年味很濃,各個院子廊簷下掛著大紅燈籠,天剛擦黑,黃智帶著幾個人挨個點燃紅燈籠,家裡傭人都統一穿紅色制服,一團喜慶。
因為她和容修聿去北平的原因,林馥陽不能去,所以容修聿為了保護林馥陽的安全,多加了一些人手過來,也算是陪母親一起過年了!
一回到蘇家,蘇夕看出小碧的心早飛到了黃智那裡,對許媽和小碧說:"你們不用跟著我,想去哪裡去哪裡吧!"
小碧巴不得一聲,跑去黃智那裡一起聊天。
母親大約是怕家裡沒什麼人太冷清,大過年的,讓很多人都來了,鄰居的各位姨太太,簡言簡桂姐妹還有薄袖以及她二姐許多人都來了。
餐廳裡大排筵席,歡聲笑語,外廳裡,鄰居家的幾位小少爺陪容修聿喝酒。
花廳裡,女眷這廂熱熱鬧鬧,劉姨太大女兒也回來了,抱著孩子回來的,此時劉姨太正抱著外孫坐在席上,大家逗小孩子,蘇夕手裡拿著一封紅包,舉著,"元寶,壓歲錢,給小姨拜年。"
小孩子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合著兩隻小胖手,拜了兩拜,蘇夕把紅包遞給他,"真乖。"
小孩子拿著卻往嘴裡放,劉姨太的大女兒孫雯笑著搶下來,"蘇夕,你不知道,他現在看什麼都往嘴裡吃。"
"小孩子真可愛!"
"蘇夕你要是以後有孩子就知道了,小孩子可累人了。"
小孩子身體往前竄,要抓桌上的菜,孫雯攔著他。
她現在還不想要孩子,要孩子就沒辦法上學了,容修聿不讓她吃藥,避孕方法,同房時只有在安全期內,容修聿又管不住自己,蘇夕總提心吊膽的。
她早發現桌上薄袖和林嵐似乎都不是很開心,簡言也是心不在焉的,似乎有心事,人多,又不好問。
簡言趁著大家說話出去了,蘇夕跟了出去,看簡言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大概是有事要和自己說,蘇夕追過去,喊了一聲,"簡言。"
簡言站住,蘇夕跑到跟前,"簡言,你好像有心事?"
簡言神情很難過,"蘇夕,我不知道怎麼和翹憐說,之前你們走了,電話打到了,我這裡,詩煙小產了。"
晴天霹靂,"詩煙的孩子沒了?"
蘇夕不敢相信。
"我和薄袖都不放心詩煙,往上海衛家打電話,找詩煙,傭人遮遮掩掩,說詩煙不能接電話,薄袖逼問傭人,傭人說詩煙小產了,不知道原因,我聽說翹憐這個年過得不好,身體也不好,我還沒想好怎麼和她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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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好好想想..."蘇夕問:"薄袖那邊怎麼說?"
薄袖是個向來有注意的!
"薄袖也是沒辦法了,去找了裴致,裴先生派人去上海衛家,派去的人回來說,詩煙不小心摔了一跤,胎兒保不住了。"
簡言難過地說。
孩子沒了,詩煙還有必要待在衛家麼?
蘇夕拉著簡言,"我們給詩煙掛個電話。"
過年期間,府裡熱鬧,吃完晚飯,客廳裡支起來麻將桌,成了好幾夥,都圍著打麻將牌。
兩人往小客廳裡走,蘇夕說:"衛家的電話我記下來了,不過電話號碼留在家裡了,這件事要和相梵說一聲,我去前廳問問相梵,相梵不會不管他妹妹的,況且他和裴致走的近,裴致在上海有買賣,跟衛家聽說也有生意往來,他有衛家的電話號碼。"
"不用問了,我有衛家的電話。"簡言說:"薄袖早就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