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夕平常沒有不打招呼就上門拜訪,這樣很沒禮貌,她都是跟乾孃提前約好按約定的時候去曾家,她現在心急如焚,想見到曾文勇,問問他為什麼信件會在那個箱子裡,而他是不是真的沒有走!
蘇夕看過那封信,的確是曾文勇的字跡!
她還擔心曾家出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和容修聿又有什麼關聯?顧不得許多了,也來不及找容修聿。
蘇夕下車, 按曾公館的門鈴, 一個傭人走來開門,她經常來,男傭人認識她, "蘇小姐來了。"
開門讓蘇夕進來, "蘇小姐請。"
把她往客廳裡讓。
"你家少爺在家嗎?"
"少爺不在家, 太太在家。"
蘇夕松了一口氣, "你家少爺留洋了是吧,昨晚走的是不是?"
蘇夕期盼的看著傭人,後者嘆了一口氣,"曾家出大事了。"
"出事了?誰出事了?" 蘇夕瞬間臉變顏變色。
"是老爺出事了。"傭人說。
蘇夕走進客廳,一個老媽子去內宅回太太, 蘇夕在客廳裡等,心裡七上八下,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以至於曾文勇不能去留洋了?
老媽子一會兒轉回說:"太太病了, 太太說蘇小姐不是外人,讓請蘇小姐去臥室。"
蘇夕跟著老媽子去曾太太的臥房, 走到曾太太臥房門口,老媽子隔著門簾,朝裡面說:"太太,蘇小姐來了。"
屋裡傳來曾太太有氣無力的聲音, "***,快進來。"
蘇夕進門時,看見曾太太斜靠在床頭,眼睛紅腫, 一副病容,叫了聲,"乾孃。"
以往曾太太都是極其精神的,這是蘇夕第一次見到她這幅樣子!
"孩子,你來了。"曾太太打起精神。
蘇夕快步走到床前,"乾孃,您病了?"
曾太太往裡挪了挪,"孩子,你坐下。"
蘇夕坐在床沿邊,"乾孃,曾伯父出什麼事了?"
曾太太病懨懨地說:"孩子,這真是天災人禍啊,曾家購進的棉紗原料被查出裡面藏有**,你曾伯父被抓,下了大牢。"
蘇夕吃了一驚,曾父是正經生意人,怎麼可能****,私販這種害人的東西,**使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乾孃,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啊?"
曾太太嘆息一聲,"**是在我們曾家的棉紗原料棉裡發現的,渾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你曾伯父平常信任底下人辦事,究竟怎麼一回事,現在還不知道,文勇跟管家馮伯去疏通打探訊息。"
這時,外面老媽子的聲音,"馮管家回來了。"
曾太太掙扎坐起來,蘇夕扶著她,曾府的管家馮伯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曾太太急忙問:"打聽到了嗎?老爺怎麼樣了?"
"太太,老爺被關進警察局大牢,不讓見面,我跟少爺花錢疏通,聽監獄的人說,老爺的案子很重,上面都掛了號,警察局也不敢徇私枉法,見不到老爺,少爺在哪裡等。"
曾太太正病者,著急上火,兩天沒吃飯,一聽,人往後一仰,昏迷過去了,蘇夕跟侍女老媽子喊:"乾孃"
"太太"
...
老媽子掐太太人中,曾太太慢慢緩過一口氣來,頓足捶胸,哭道:"這可如何是好?老爺是冤枉的,現在伸冤無門..."
蘇夕安慰曾太太,"乾孃先別著急,冷靜點想想辦法。"
一著急了亂了分寸。
曾文勇的妹妹,曾楚瑛聽見母親哭聲,也過來,曾楚瑛年紀小,沒什麼主張,陪著母親掉眼淚。
曾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蘇夕不能就走,留在曾家陪曾太太,可是心裡又想著容修聿的事情。
剛開始說是容修聿****,現在她去拿了"證據"之後,裡面有曾文勇的信件,曾家又出了事!
還是和**有關的!
蘇夕皺著眉,必死不得其解!
中午,傭人在廳裡擺好飯菜,蘇夕百般勸曾太太,"乾孃要保重身體,如果乾孃這時候病倒,文勇哥不知道顧那頭,現在家裡亂成一團,乾孃要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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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還在牢裡,乾孃要拿主意,乾孃不吃飯,身體垮了..."
曾太太聽她勸說,勉強吃了點東西。
等到下午曾文勇也沒回來,蘇夕告辭回家了。
家裡一切安靜,蘇夕進來沒多久,又出去了,容修聿沒在家,也許在督軍府,她去碰一碰運氣!
她進督軍府沒多久,就聽到傭人說容念孝在外面養的姨太太已昨晚上就待產了,可是折騰到現在還沒生。
蘇夕想,這可真是一個不平靜的一個晚上,怎麼什麼事情都趕在一起了?
蘇夕叫住傭人,問:"三少爺在不在?"
傭人搖頭,說:"這個不太清楚,我是沒見到過。"
倒是另外一個傭人立刻道:"蘇小姐可是來找三少爺的?"
蘇夕點點頭:"你見過他?"
"倒是聽說晚上會回來,要不蘇小姐在這裡等等!"
蘇夕想想也行!
正想著去哪裡等一等,就看到沈子美走出來,看到蘇夕一愣,隨後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蘇夕說來找容修聿。
沈子美點點頭,"我得去看看五少爺那個待產的太太,不然要是讓三姨太知道了,我不聞不問的,不是那麼回事!"
蘇夕想想,既然來了,也去看看吧!
總歸是要過得去的!
蘇夕跟著沈子美去了。
容念孝的院子裡,臥房裡他的太太待產,屋裡有請來的洋大夫和護士,還有幾個侍女,外屋二姨太和三姨太還有五少爺容念孝都守在那裡。
沈子美問三姨太,"還沒生?"
三姨太劉良娟嘆氣,滿臉焦急的說:"昨晚以為要生了,半夜找人過來,洋大夫說宮口才開了三指,還要等幾個鐘頭。"
二姨太看到蘇夕說:"蘇小姐也來了。"
蘇夕點點頭,沒多解釋!
臥房裡傳來女人壓抑的低叫,七月暑天,屋裡人多悶熱,桌案上風扇呼呼地吹著,蘇夕看到榮奶奶小坐立不安,心情煩躁,"別的女人三個五個地生,也沒這麼費勁。"
三姨太對他說:"你這小妾是頭胎,好歹順產就行,你沒聽洋大夫說,如果胎兒難產,還要拋開肚子,你下去歇息,一時半會生不了,我們替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