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謝謝你，我走了。"
女孩站站在五米之外，朝他告別，然後，邁著輕快的腳步，朝汽車方向走去，走到汽車前，又回頭朝他招招手。
督軍府的汽車消失在夜色中，****空曠無人，夜風寒冷，他站在雕像的石臺下，抬頭望著她站過的地方，直到一個陰冷的聲音，"少爺。"
顧文墨回頭，嚴肅的神情，"你怎麼來了。"
"阿忠不放心少爺，提醒少爺天冷，凍壞了身體。"
傭人阿忠低帽簷遮住半邊臉，"蘇夕回去了？少爺沒送她回家？"
顧文墨語氣平淡，"督軍府的汽車來接她。"
"少爺，看來蘇夕對少爺不太放心。三少爺也是！"
阿忠緩慢的聲音說。
"她很單純，善良。"
阿忠的小眼睛看著少爺的臉，"少爺，你不會對蘇夕動真感情了吧？"
顧文墨仰望天空，夜空深邃浩瀚，高處不勝寒。
...
育人中學的下課鈴聲一響，衝出一群學生，奔向操場打球，曾文勇看見蘇夕出來抱著球跑過去，"蘇同學，你下課了。"
"曾同學，你找我嗎？"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二姐聯絡的法文老師，也就是我二姐的好友，放寒假時，給我們免費補習法文，肖子聰去的，你去不去！"
蘇夕想了想，曾文勇又道："去吧，我聯絡許多人去呢，多學一點是一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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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蘇夕原本也是想去的！
她點點頭——
"曾同學，替我謝謝你二姐，你二姐什麼時候走，我去送行。"
"蘇同學，我們就不用客氣了，我二姐過了正月就走。"
她算了下時間，期考結束放寒假，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還有一個實際問題，"曾同學，老師在哪裡給我們補課，是去老師家裡嗎？"
"法文老師是個女老師，在師範大學任教，住在學校宿舍裡，去她哪裡不方便，不然，還是去我家裡補課，我父母也都知道你的，說你很認真，都很喜歡你。"
這樣最好，肖子聰家裡和曾文勇家裡是認識的，常來常往，跟著肖子聰沒問題，他們是親戚關係。
"好，曾同學，那就這樣定了，不過補課費，我也要出錢的。"
"蘇同學，你怕我騙你麼？真的是免費的！就算不是免費的，我們家出不起這點補課費嗎？再說，你也沒什麼錢。"曾文勇開玩笑說。
"我有錢，我的零花錢每月都有剩餘，我都存在洋行裡，我家裡知道我請家庭教師，家裡也能給我出錢。"
"你不願意用我們家的錢，我理解，但其實也沒有補課費的，真是免費的，不然這樣，你只要偶爾負責課間的點心水果。"
曾文勇家境富有，不缺老師的點心水果，這只是曾文勇照顧她心裡感受。
蘇夕頗為感動，"謝謝你，曾同學。"
那邊一個男同學喊；"曾文勇，快來呀！該你上場了。"
"蘇同學，那我打球去了。"
蘇夕看著曾文勇帶球跑向操場，陽光帥氣。
南街東側小洋樓，寒冷的冬季，走廊西窗敞開著，午後的疏淡的陽光把窗簾在走廊花卉紋地毯上拉出長長的一道暗影。
走廊盡頭的小書房裡，容修聿坐在書案後的椅子裡，手放在電話機上，放了足足有一秒鐘，拿起來，嫻熟地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機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是蘇家，請問您找哪一位？"
他低低的聲音吐出，那個在舌尖滾過許多遍的名字，"小碧，我找蘇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