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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章 受傷

容靖安雖然不願意承認她這個兒媳婦,但對蘇夕母女的禮遇還是不錯的。

聽差的指派了十來個過來伺候她們,休息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容靖安又差人過來通知,一起用個晚膳。

蘇夕知道,應是和容家老老少少見個面罷!

下午五點一過,蘇母便拿著行李到了蘇夕的屋子,"小夕,這是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同你父親商量,給你做的一件新式旗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參加這飯局。"

說話間,一件藕青色的旗袍便放到了床上,蘇母拉著蘇夕的手,打量著她,"今天晚上容家上上下下都在,你須穿的大大方方,能不能嫁進容家,全在這一晚了。"

蘇夕沒動,皺著柳葉眉,嘟著菱唇:"母親,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嫁進容家?他家看不起我,他也是個殘疾!"

蘇母眸光一頓,隨後笑笑,"哪個當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況且容家權大勢大,殘疾又如何?只要你嫁進這督軍府,你父親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說到父親,蘇夕軟了語氣,"母親,容家看不起我,我不想嫁。"說到此處,見蘇母嘆了口氣,她又接著道:"不過請母親放心,今日的晚餐,我定不會讓他們小瞧了我們去。"

蘇母拍拍女兒的手,"快換衣服吧!"

蘇母退了出去,蘇夕拿起旗袍,咬著唇。

她平日裡穿慣了寬大的襖裙,如此貼合曲線的旗袍,她只見別人穿過。

捏著衣服躊躇了半晌,直到蘇母在外間喚了她一聲,蘇夕才換上,又穿了帶著小跟的皮鞋,頭髮也學著弄了個新樣式。

她低頭看著裸露在外的小手臂,覺得這寒冬臘月的有點冷,蘇母進來,將白色的狐裘披肩搭在了蘇夕的肩上。

蘇夕扭捏的看著蘇母,垂頭看著自己高開叉的旗袍,"母親,依我看...還不如襖裙舒服呢!"

蘇母失笑,打量著自己的女兒:"胡說,小夕今晚漂亮,像極了..."

蘇母頓了頓,沒再往下說。

"像極了什麼?"蘇夕問。

"沒什麼!"蘇母岔開話題,"快走,要遲到了。"

"母親,這個鞋跟...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正好!"

"母親,我覺得我有點胖了,腰好緊,我們換了吧..."

"哪裡胖了?小腰不盈一握的,偏要讓母親嫉妒你嗎?"

...

北方天黑的早,五點半,太陽已落了山,容家燈火通明,蘇夕跟著丫鬟進了飯廳,只見烏壓壓一群人都到了,男女老少二十多人的樣子,卻獨獨不見容修聿的面。

容靖安坐在主位上,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婦人,絳紫旗袍,雍容華貴。

應是容靖安的大夫人,路晚瑩。

蘇母帶著蘇夕走過去,微微一笑,"容夫人。"

蘇夕福了一禮。

路晚瑩仰著下巴,片刻後起身,看都沒看蘇夕一眼,穿金戴銀的手腕指了指圓桌對面,溫聲道:"蘇夫人不必客氣,快些入座吧!"

蘇夕站直身體,跟著母親走過路晚瑩,她只覺得大廳裡眾人的目光都灼燒在她的身上,穿著旗袍走路便更不自在了。

終於落了座,容靖安忽爾問身邊的福管家:"三少爺人呢?"

福管家掏出懷錶看了看,應:"督軍,三少爺今日去軍中,走之前說晚餐回來,應該是有事情耽擱了。"

"四哥,你我二人今日也在軍中,怎麼沒見三哥?"

一道疑惑的男音從不身側傳過來,蘇夕抬眼,只見兩個年歲同她差不多的男子正坐在容靖安下手邊聊著天。

蘇夕不知道是誰,但瞧著長相,應是容靖安那幾個坐在偏桌的姨太太生的。

"老五,你今日沒在軍中見到你三哥?"容靖安皺起眉問。

"父親,兒子沒看見。"

原來是容修聿的四弟和五弟。

容靖安遲遲不開席,幾個姨太太都坐在偏桌子,主桌上只有容靖安,路晚瑩,老四老五,剩下的便是蘇夕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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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和容靖安之間留了一個空位,應是留給容修聿的。

桌上安靜的很,誰也不說話,蘇夕右手邊是蘇母,左手邊空了好大地方,容家老五老四依次坐著。

那老五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蘇夕,她蹙起眉,屋子雖然暖融融的,可還是抱緊了披肩。

沒過一會兒,聽差的喊了一句三少爺回來了。

蘇夕余光中見到容修聿跛著腳吃力的朝著這邊快步走來,很快就站在了容靖安的面前,行了一禮:"父親,兒子軍中有事耽擱了。"

蘇夕餘光打量著,他說話聲音低沉,臉色有些發白,但身子依舊筆挺挺的。

容靖安揮了揮手,"你有腿疾,慢慢來,不晚,坐吧!"

"謝父親!"容修聿繞開容靖安下手邊空著的位置,越過老四和老五,徑直走到蘇夕身邊,掃了一眼聽差的。

聽差的會意,立刻搬了椅子放到了蘇夕左手邊。

堪堪隔開了蘇夕和老五。

蘇夕詫異,他坐在她這裡做什麼?白天兩人才退了婚,不是已經撕破臉了麼?

她又掃了一眼容靖安,只見他臉色也不是那麼好了。

"父親,兒子真替父親開心,三哥還未大婚,便與三嫂如此親密無間呢!"容敬禮笑眯眯的看著容修聿和蘇夕,"三哥,四弟也替你開心。"

蘇夕抿著唇,眸光淡淡的看著容敬禮。

這人沒有容修聿長的那麼凌厲,在容家一大家子好基因中,也算得出眾,可那雙眯起來的眼睛...

蘇夕總感覺比容修聿還要虛偽上百倍。

她收回目光,身邊的容修聿竟提起茶壺,為蘇夕添了一杯茶,語氣淡淡的:"四弟,我與蘇小姐一無肢體接觸,二無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說不上親密無間!"

容修聿話落,茶杯也填滿了,容修聿放到蘇夕面前,"只不過來者皆是客,何況蘇小姐也曾是我容修聿的未婚妻,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曾?"容敬禮皺起眉,"三哥,我怎麼...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和三少爺,已經解除婚約了。"蘇夕捏了一下蘇母拉著她的手,目光盯著容敬禮,"不知我這回答,四少爺可聽得明白?"

蘇夕說完,容靖安咳了一聲。

容敬禮頓了頓,起身致歉,"蘇小姐,容敬禮失禮了。"

蘇夕也起身還禮,而後,宴席大開。

容修聿端坐她身邊,幽深的目光輕輕帶過她的側臉,而後掃了一眼她的狐裘,最終落在旗袍上。

"真是易怒!"

一聲嗤笑自蘇夕耳邊傳來,她偏過頭看了一眼正抬起手夾菜的容修聿,又收回了目光,聲音也放低到只有他能聽見。

"你們不就是要我自己退婚嗎?三少爺還不滿意?"

容修聿不再說話,臉色卻越發的白,夾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倒是容家老四老五,一杯一杯的敬著容修聿酒。

他皆是來者不拒。

飯局到頭,蘇夕卻隱隱聞到了身側傳來的血腥氣息。

她警覺的偏過頭,只見容修聿的右手緊緊攥住,骨節發白,如蒼白的臉色一般,竟是毫無血色。

蘇夕下意識的想到他寥寥無幾的夾菜次數,而後,燈光氤氳下,蘇夕看向了容修聿的右胸口。

黑色西裝服服帖帖,顏色卻微深,衣袋裡的白色方巾隱隱約約氤出紅色。

他若是去軍中,怎麼可能穿西裝?

難道...

他撒了謊?受了傷?

蘇夕心下一驚,視線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又來敬酒的老五容念孝。

容敬禮和容念孝,這兩人乃是姨太太所生,放在舊時,是庶出的兒子。此番如此輪流的灌酒...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

酒雖可活血化瘀,可受了傷的人,過度飲酒傷口必會出血。

容修聿此番忍著...

想到這裡,蘇夕起身,單手拿起容修聿的酒杯,對著容念孝沉聲道,"宸少爺,這杯酒,蘇夕替三少爺陪你喝。"

話音一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容念孝看著小美人酒後臉上爬上了紅暈,愣在了原地。

蘇夕喝完卻是看了穩坐的容修聿一眼,聲音有些沙啞:"還你的救命之恩。"

她蘇夕從不願欠別人,今日終於逮到了機會。

火車上的救命之恩,今日一杯酒,權且當作還了罷,此後再無瓜葛。

這是蘇夕第一次飲酒,酒入腹的瞬間,她腦子一熱——

原來酒竟是這樣的辛辣,父親為何會喜歡這玩意兒?

她喝完晃悠悠的被蘇母半扶半拉的坐了下來,只覺天旋地轉,好不迷暈,可身側男人的灼灼目光,讓蘇夕強撐著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滿眼的冰冷...

蘇夕在心裡冷笑,明日一早便走,再無瓜葛,再無瓜葛!!

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像是擦了西洋舶來的上好胭脂,容修聿挑了挑眉,目光掃了眼她須臾前才放下的酒杯。

二兩白酒入肚,不暈就奇怪了。

蘇夕扯了扯嘴角,聲音虛弱,她朝著容修聿伸出手指,輕輕一勾。

容修聿暗暗挑眉,湊了過去,蘇夕口中醉人的酒香飄散出來,"三少爺,我幫你擋酒,權當感謝你車上相救之恩,你我,此後..."

話還未說完,腦子一沉,便要朝著桌子上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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